第十八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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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孤島很奇怪，就像一個錐子突然刺破了大海。孤島四周都是利刃一般的山峰，遠觀就像猛獸的牙齒。孤島上只有一個出入口，出入口很窄，並排著只能走三個人。穿過狹窄的出入口，是一片開闊平坦的土地，上有整齊的房舍，肥沃的田地，美麗平靜的小湖泊，翠綠茂盛的樹林，田地上阡陌縱橫有序。生活在這座孤島上的人的數量正合適，再多一些這裡的土地就會緊缺，再少一些這裡的勞動力就會緊缺。他們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雖然與世隔絕，雖然不富足，但是他們在這裡找到了只屬於他們的快樂。這裡生機勃勃和外面破敗的世界全然不同，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真的有世外桃源嗎？沒有，人類總是對痴迷於不可能存在的東西。但正是因為人類有這樣的痴迷，才讓這個世界更加豐富多彩。嘲笑，是弱者的專利。黎明，厚重的霧氣籠罩著這片凈土，還在夢鄉的人們不得不起床開始勞動。哪怕沒有一絲陽光出現，但是這裡的人們已經知道新的一天到來了。霧氣將這裡簡單實用的房屋籠罩的嚴嚴實實，好像要把這裡的一切壓垮，把整個島壓沉，但霧氣沒有辦法阻隔聲音，海浪拍打高聳的海岸，似乎要把這裡掏空。一聲巨響，似乎什麼巨大的東西撞在了海岸上，緊接著是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這些聲音低沉而遲緩，陰森而恐怖，隨著風飄來，回蕩在被霧氣填滿的幽深的山谷之中久久不絕。聲音從何而來？天空？還是大海？大浪？還是巨石？好奇是壓抑不住的。這裡的人們開始順著聲音來的方向走去，試圖透過厚重的霧氣找到答案。什麼東西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響？這個聲音又意味著什麼？慢慢的，霧的形狀改變了，如同厚厚的白紗被一個強弩之末的鈍器擊打著。一團黑影出現了，像是要擺脫霧的束縛，黑影慢慢的擁有了形狀，與此同時，一波巨浪洶湧而至。人們不由自主的後退，一部分甚至尖叫了起來。他們世世代代在這裡生活，對海島周圍的這片海域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經驗告訴他們這一個巨浪絕對不一般，這裡面一定有其他的東西，一定有什麼東西觸怒了海神。黑影繼續逼近，它周圍的霧氣也被它帶動了。聲音越來越強烈，這代表黑影距離這裡又近了一步。突然，黑影分裂成了無數個個體，其中極小的一部擁有了自己形狀——船。這裡的人們對船很了解，但是他們沒有見過這麼大船，根據他們的經驗判斷這些船至少長八百米，這已經超過了他們常識，就是個龐然大物。不過他們更了解追趕這個龐然大物的生物，他們稱呼這些生物為『海神之子』或者『海神之怒』。其實這些生物跟『海神』扯不上一點關係，它們不過是一種變異生物，變的很奇異的生物，長度可達一百米，兇猛無比，兇狠異常，它們會消滅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一切，最要命的是它們群居。幾千年來沒有任何船隻來到過這裡原因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有兩個原因就是，一個原因是『海神之子』，另一個原因是這裡的氣候可以擊垮任何船隊和飛行物。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和『海神之子』讓這裡的人們很難理解，更何況那些龐然大物好像在和『海神之子』戰鬥，這不能不讓這裡人們心生疑懼。他們拿起任何可以拿起的東西，最可笑的是有人拿起了樹葉。他們驚恐緊張的等待著龐然大物的到來，他們要消滅龐然大物，因為這些龐然大物惹怒了『海神』。龐然大物要靠岸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巨響的來源他們找到了，就是龐然大物和『海神之子』戰鬥的聲音，熟悉的聲音是『海神之子』奇特的叫聲，陌生的聲音是龐然大物的戰鬥聲。細看這些龐然大物，就是一個移動的無堅不摧永不毀滅的要塞。『海神之子』離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海神之子』不敢靠近這裡，戰鬥也隨之停止了。微弱的歡呼聲在厚重的霧氣中一點一點的擴散。這裡的人們稍微的放鬆了一些，但是更加困惑了，因為他們可以聽懂那種歡呼。片刻，他們的疑惑終於被解開了，龐然大物上出現了和他們一模一樣的生物——人。他們看上去很疲憊，其實他們自己也忘了有多少次認為自己必死無疑。所有的龐然大物靠岸了，有幾個人從船上滾了下來，他們剛到岸上就開始歡呼，大口大口的貪婪的呼吸著這裡的空氣，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我們還活著嗎？」厚重的霧氣開始消散，久違的陽光終於開始愛撫大地。這裡的人們終於看清了所有的龐然大物，一支艦隊，一支他們只能在先人流傳下來的書籍中看到和李諾爺爺的口中聽到的無敵艦隊，他們原以為這只是個可笑的傳說。這裡的人們的恐懼漸漸的變為了同情甚至興奮，他們終於知道他們不是孤獨的，在這裡之外還有和他們一樣生命，哪怕艦隊上的人大多數已經奄奄一息了。一個人用盡全身的力氣，爬到眾人面前，道：「有吃的嗎？」「有，這就給你們去拿。」他們很熱情，很好客，以至於他們忘了李諾爺爺臨死前留下的一句話：總有一天這裡的平靜會被打破，如果想延緩這個時間的話，就把來到這個島上的人全部殺死。這裡的人們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們不敢相信還有和自己一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毫不猶豫的往回跑，將自己僅存的的食物拿出來讓艦隊上的人吃。但是這些食物怎麼可能救活這樣的一支艦隊？艦隊上的人是生活在這裡人的兩倍，但是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救了他們。有一件事讓這裡的人們很奇怪，明明很餓的人拿到了食物卻不吃，而是爬著返回了龐然大物上。同情，同時承載著善良與邪惡，最終會出現那個，取決於被同情者的心。最好的例子就是鄭和與達伽馬，他們兩個都到過一個叫古里的地方，卻給古里留下了兩段完全不同的歷史。沒過多久，最先到達的戰艦上走出來了一個人，向著熱情的人群走了過去。這個人身材不是很高大，光禿禿的頭，面孔剛硬堅毅甚至不近人情，鬍子很濃，怎麼看都像是狐狸的尾巴。「謝謝你們。」這個走進人群喊，痛苦的表情依舊留在他的臉上但更多的是欣喜，「我們是生活在大海盡頭的人類，剛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鬥，謝謝你們的食物，如此純正食物和純凈的水……大海的盡頭是沒有的……」說著看了一眼士兵正在吃的食物，兩眼放光道：「這些東西是你們？」一個人說：「沒錯，這可是我們所有的糧食。可惜太少了，沒讓我們的朋友吃飽。」這個人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欣喜，狂笑道：「這就是我們苦苦尋找了幾十年的東西，乾淨的食物，純凈的水源，我們要發財了。」他咳嗽了兩聲，舉起手中的武器，喊道：「這裡以後就是我馬達的地方，這裡只有一個說了算，就是我馬達。我馬達，從今以後就是這裡的王。」說著他揮舞手中的武器，指向他能指的任何人，繼續高喊道：「你們這些低等生物，不配在這神聖之地生存了，你們活著就是在玷污神聖之地。」兩聲慘叫，兩個人倒下，他們手中盛著水的石碗落在了地上，石碗旁邊正是奄奄一息的士兵。殺人者，馬達。「我就是這裡主人，你們都是我的奴隸。敢反抗的話……」馬達緩步走向他剛打死的兩個人，猛踢了兩腳，「這就是你們的下場。」歡呼……可悲、可恨、可恥、可憐。這些人之所能站起來歡呼，是因為他們吃了即將要成為他們奴隸的人的食物……多麼可悲，多麼無恥，多麼無理，多麼無敵的邏輯，在他們眼裡他們已經是這個片土地的王者。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以任何理由殺死這些被他們踩在腳下的人，理由就是，他們手中有武器。但是他們有沒有想過，如果被他們踩在腳下的人手中也有武器，也像他們一般無恥，結局會不會這樣？如果他們有朝一日他們有了力量反抗，那這個世界將何去何從？還有一個如果，這座孤獨上的人乘虛而入，殺掉艦船上絕大部分人，留下掌握技術的，這樣他們就有了屬於自己的艦隊，然後為了更好的活下他們開始……這是一個問題……一個不敢想象的問題。嗚呼哀哉，虎毒且不食子，同類尚不相殘。人『智』尚且食子，人類怎不相殘？為什麼會這樣？億萬年來太陽依舊是那個太陽，星球還是那個星球，生命依舊是那個生命……或許是智力太高了吧。「等等。」一聲淡定的高喊，一位老者出現了，聲音怎麼可以這樣清脆響亮？能證明他是以為老者的只有那一頭銀髮和滿是智慧坎坷的皺紋。欣喜若狂的馬達看到老者的第一眼，他的欣喜變為了震驚，若狂變為了抓狂。他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反抗是一個糟老頭子，在他眼裡這是奇恥大辱。(小說《強者不怨》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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