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多事之秋
秦鳩便利貼面前沉思了許久才去睡覺,第二天早上起床去上班,餐桌沒有做好的熱騰騰的早餐突然有些不習慣。只能去早餐店吃了,出了自己的小區,就被人叫住:「秦鳩。」
「有人叫我嗎?」秦鳩回過頭去張望,發現一輛保時捷裡面顧煜櫟沖她打招呼:「顧醫生?」
顧煜櫟推開車門走下來:「秦鳩,去上班啊?我和楚醫生剛好路過這兒看到你,他剛好也要去上班。一起吧?」
楚醫生坐在駕駛座上向這邊看的秦鳩揮了揮手,心中默默哀嘆:交友不慎,大清早的被好友從被窩中叫起來,還要故意繞個彎去買早餐,然後在小區門口等人,還要裝偶遇。顧煜櫟,你裝悶騷真的裝夠了啊。能不能別拖我下水啊。
秦鳩原本想拒絕,但是想想人家盛情邀請,拒絕好像過意不去:「好吧,謝謝你顧醫生了。」
「沒關係,對了,你吃過早餐了嗎?」顧煜櫟和秦鳩座在後座,楚醫生在前面盡職的做司機。
「沒有。」秦鳩覺得顧煜櫟這麼關照有些彆扭,不自主的往一邊挪了挪,尷尬瞥了一眼前座的楚醫生。
一籠熱騰騰的包子端到她眼前:「原本是想買回去當配菜的,既然你沒有吃早餐,那我就待會再去買一份好了。這份就送給你吧。」
「不太好吧,顧醫生。我還是待會自己去買吧。而且你手受傷又不方便開車。」
顧煜櫟也只能作罷,失落的收起包子。
溫軒今天早上路過秦鳩所在的小區,本來想藉機在這兒等她,送她去上班。就在他準備出聲叫住秦鳩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從他對面的車子傳過來,從車上走下來一張熟悉的臉。他是小鳩高中的男朋友!就是他害小鳩失憶的。他現在居然還敢理直氣壯的出現在小鳩面前。只見他和她交談了一會,因為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討論些什麼。然後,他們就坐上對面的車絕塵而去。
溫軒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在的心情,難道他現在又要錯過她?不不不,他不要!
秦鳩和楚醫生一起搭乘電梯,因為車上的事情,秦鳩總覺得有點尷尬,兩人也沒有搭話,電梯到了科室所在的樓層后,她率先走出去,他尾隨其後。經過護士站的時候方婉炎拽住她:「小鳩鳩,你今天怎麼那麼巧和楚醫生一起上班?老實交代。」
秦鳩有些想撬開眼前這個八卦女人的頭蓋骨來看看她腦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電梯裡面遇到的。巧合而已。不要想太多啊。」
方婉炎曖昧的笑笑,一臉詭異:「你就裝吧,我明明看到你和楚醫生從同一輛車子上下來,你還想隱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簡直可以去當狗仔隊了。等我換完衣服后,你和我八卦八卦你還知道些什麼。」秦鳩敷衍她后,連忙逃走。
「別走呀。秦鳩,你還沒和我解釋呢!!!」
鬼才會和你解釋呢,如果被你這個大嘴巴知道了,就等於全院都知道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最近不順心怎麼這麼多。秦鳩關好更衣室的門,長嘆一聲:「誒……」
「你是秦鳩?秦老師?」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秦鳩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臉,秀麗的黑色捲髮服貼著白皙的肌膚,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心中默默搜索,這個女孩子她好像不認識,為什麼叫她秦老師:「額,那個,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女孩臉上閃過片刻錯愕,羞澀的笑了笑:「我就是上次被病人指責,然後秦老師你幫忙開導了我。聽我訴苦。真的很謝謝你。」
秦鳩想起了時隔不久的事情:「噢,原來你是那個女孩子啊,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記性比較差,所以,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今天是我和秦老師你搭班,我剛入院沒多久,是第一次上白班,有什麼做的不好的,還請秦老師多多指點一下。」女孩換好衣服:「那我先出去了,待會見。」
「待會見。」秦鳩換好衣服後去值班室放便當,剛好方婉炎下班了,準備回家,在值班室逮到秦鳩:「秦鳩,速速招來你和楚醫生還有顧醫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顧醫生那麼幫你,而且你今天居然還和楚醫生一起來上班了?你是不是腳踏幾隻船?」
秦鳩一個爆栗敲在滔滔不絕,越說越離譜的方婉炎頭上:「踏你個頭,越說越離譜,反正我和他們不是你所想的關係,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更不許和別人說你今天早上看到的事情。否則,哼哼。」
「威脅對於我來說不管用的,我寧死不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嘛?我很好奇,小鳩你就告訴我吧!我發誓我一定不告訴別人。」方婉炎舉手發誓。
秦鳩給了她一個白眼:「誰用剪刀手發誓的。這桌子上的櫻桃我拿出去吃了。」說罷拿了幾顆櫻桃走了出去。
背後的方婉炎做了個「yeah」手勢,翻來覆去的看:「那發誓到底應該是幾個手指?三個手指?四個手指?」
秦鳩洗好櫻桃,放一個放進自己口中品嘗:「嗯,酸酸甜甜的,還不錯。」
這時今天早上的那個女孩子帶著手套走了進來:「你是今天早上的那個女孩子,來,吃顆櫻桃,味道還不錯。」
「算了,不用了,我帶著手套不方便。」女孩子看下自己的帶著手套的手,搖頭拒絕。
「沒關係,我喂你。」拿起一顆櫻桃塞進她嘴裡:「不錯吧?我今天回家也去買點櫻桃好了。」
「好吃。謝謝秦老師。」
「卡擦」楚醫生用手機記錄下這溫馨的一幕,編輯簡訊:「櫻桃真好吃啊。」手機提示消息發送成功,楚醫生看著關掉的手機,嘴角露出一抹得瑟的笑。
正在整理卧室的顧煜櫟手機收到來信提醒,打開一看圖中人一襲白衣,神情溫柔,手中捏著一顆櫻桃,對面的人紅唇微張,含羞帶怯的看著她。整張圖很賞心悅目,圖片下的文字是櫻桃真好吃啊。顧煜櫟臉色一黑,一個電話回撥過去,電話里傳來機械的電子女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秦鳩下班後去超市選購食材,收到顧煜櫟一條簡訊:「突然想吃櫻桃,可以給我買些櫻桃過來嗎?」秦鳩納悶了,這麼巧,剛好她今天也準備給他買點櫻桃過去。
兩人吃過飯後,秦鳩去把櫻桃洗好,端到顧煜櫟面前:「吃櫻桃吧。」
顧煜櫟看了櫻桃良久,一直沒有動靜,秦鳩看不下去了:「顧醫生,你是不是不喜歡吃櫻桃?」
他好像思考事情被驚醒一般:「沒有,只是……」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顧煜櫟彷彿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因為快到40天了。我要確認有沒有感染HIV,有些擔心而已。」
秦鳩想起她幫顧煜櫟處理家務的原因,有點僵硬安慰他:「應該會沒事的,幾率只有千分之一,顧醫生你人這麼好,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希望如此,我聽說自己喜歡的人給自己喂櫻桃吃,可以保佑對方好運。」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得說著連鬼都不會相信的謊話。
秦鳩還在思考關於感染這件事情,聽到顧煜櫟這麼說:「顧醫生,你不要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聽楚醫生說的。他說喂櫻桃得好運很靈驗的。」楚醫生莫名其妙躺槍。
顧煜櫟如願以償。
……
今天秦鳩休息,卿清不在了,也沒有什麼玩的好的朋友,無所事事的時候,收到溫軒發來的消息,約她去餐廳吃飯。梳妝打扮好就去赴約了,到了餐廳,服務員引導她來到溫軒所在的包間。溫軒早就在此等候,秦鳩就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溫軒哥哥,今天怎麼有閑情請我吃飯啊?是不是找我有事?」
「的確有事,我們邊吃邊說。」溫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安靜吃自己的牛排。
秦鳩見狀,也埋頭苦吃,包間只聽得見刀叉的聲音。溫軒表面平靜如水,斯文有禮的吃著碟中的食物,偶爾會抬眼溫柔的看著秦鳩。秦鳩也感受到氣氛似乎有些怪異,她也不去捅破這層紙,裝作什麼都不知曉的吃東西。
溫軒放下手中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凝視著秦鳩:「小鳩,我們交往吧。我喜歡你。」
溫軒突然的這句話,嚇到了秦鳩,秦鳩被自己口中的牛排噎到了:「唔,水,水。」溫軒環顧四周,根本沒有水,只有紅酒,只能把連忙把手中的紅酒遞上去,秦鳩一把奪過,把瓶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休息了一會才緩過來:「溫軒哥哥,吃飯的時候能別開這樣子的玩笑。」
溫軒一臉嚴肅,認真的看著她說:「我是認真的,不要馬上拒絕我,請你考慮下。」
秦鳩抓過自己的包,推開溫軒:「好,我考慮。溫軒哥哥,我還有有事,那我先走了。」她趕緊逃離餐廳,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忽然想起昨天顧煜櫟和她說過他今天去做檢查,說他一定會沒事的,讓她今天早點過去等他的好消息。她攔下計程車去顧煜櫟家。
秦鳩到了顧煜櫟家,就把所有房間都打掃了一邊,想起這麼久了,顧煜櫟的卧室她都沒有打掃過,他開始手受傷也不方便打掃,乾脆把卧室也打掃一下好了,推開卧室的門,房間很乾凈整潔,只有一張床和衣櫃,還有一張桌子。秦鳩想關門出去的時候,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相冊,裡面的人讓她震驚。是學生時代的她和顧煜櫟!為什麼?為什麼顧煜櫟會有她和他的合照?他們學生時代認識嗎?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煜櫟一推開家門就看到秦鳩一臉苦惱的表情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連他回來了都沒發現,輕輕的拍了拍秦鳩的肩膀:「秦鳩。」
秦鳩回頭:「額,你回來了?結果,嗯,檢查結果怎麼樣?」
顧煜櫟看見她臉色蒼白,而且一股酒味,關心的說到:「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吧?你是不是喝酒了?怎麼有股酒味。」
「沒事,結果怎樣?」秦鳩虛弱的笑了笑。
顧煜櫟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聲音有些沙啞:「是陽性。」
這無異于晴天霹靂,秦鳩整個人都蒙了,機械得點點頭,轉身開門走掉了,連拖鞋都沒有換。她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一下子那麼多的事情讓她快要崩潰了,她失魂落魄得走上天橋,途中撞到人,那人凶神惡煞的罵道:「神經病啊,走路不看路。」
秦鳩沒有理會,自顧自的走上天橋,獃獃的看著橋下來來往往的車輛出神。忽然,腦海裡面出現了一個聲音:跳下去吧,跳下去就解脫了,跳下去就一切就有答案了。
「跳下去就會解脫。是嗎?」像求證,又像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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