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的小生命
一幕幕,如影片般在忻曉落的腦里一一閃過,心又開始揪緊了疼,很疼。
今晚,風言再一次被忻曉落無情的刺傷了,也是徹底刺傷了,他臉上的表情暴露了內心的沉痛,或許他從此以後會離開自己了吧,遠遠的離開。
我究竟在做什麼?明明是難以捨棄的,卻又偏偏要逼著自己去放棄。掏空了一切,就是為了更深地傷害自己嗎?
一串澀澀的淚水順著忻曉落的眼窩滑了下來!
摸摸煙盒,空了,街上逐漸清寂,稀稀拉拉走著一些晚歸的行人,都是腳步匆匆,或許急著趕回家去吧。夜,確實很深了。
忻曉落丟下最後一根煙蒂,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心翼翼打開門進去,意外發現鞋架上並沒有風言的皮鞋,他的卧室門敞開著,裡面空無一人。這麼晚了,風言竟然沒有回家。
忻曉落的心裡升起一絲不安,會不會出事呢?風言從沒有夜不歸宿的習慣,也不喜歡晚上出去玩,都快到凌晨了,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忻曉落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老天保佑,但願不出事就好!
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浴,穿著寬鬆的棉布睡衣躺在床上,瞪大兩眼望著天花板,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儘是風言的影子。這個讓忻曉落想要討厭,想要趕走,又揪的她心痛的男人,這個她命里的剋星!
難道我真的註定了要和他糾纏不清?註定我們會有一場解不開的情劫?註定了我還要一直痛苦掙紮下去……
我,真的受夠了這種折磨,怕了這種日夜煎熬的疼痛,老天爺為什麼不放過我?!
紗窗外射進一縷晨光,天亮了,而忻曉落一直沒有合過眼。眼睛漲的酸痛,腦袋也特別沉重,整個人沒有一點精神。
懶洋洋起來洗漱,剛把牙刷放進嘴裡,只覺一陣噁心,五臟六腑象在翻江搗海,淚眼婆娑趴在浴缸上嘔吐了半天,吐到黃膽都快出來了,難受的很。
忻曉落突然記起已超過半個月沒來例假了,難道……?
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匆匆跑到樓下藥房,買了兩隻「早早孕」。膽戰心驚從尿液里拿出測試條,望著那越來越清晰的紅線,忻曉落腦子轟鳴,呼吸急促,呆若木雞,梳妝台的鏡子里映出的是一張死一般蒼白的臉。
忻曉落懷孕了,肚子里有了風言的孩子!
風言是眾多男人中唯一有機會在忻曉落身體里留下痕迹的人,包括浩。這是忻曉落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戲劇化的來到了,給了曉落當頭一棒。老天爺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曉落只想狠狠痛哭一場!!
怎麼可能這麼巧?就一次而已,那麼糊糊塗塗的一次,怎會就會懷孕?
忻曉落實在不敢相信這個結局,不敢相信孩子會在這種情況下降臨,再次拿出另外一隻測試條測試,抖抖索索將用新的尿液浸過的測試條捏在手裡,緊咬下唇,兩眼死死盯著那上面顯現出來的紅線,不得不去相信這個結果,只覺的很無助,思維一片混亂,根本理不出一個頭緒。
好半天,忻曉落才想起打電話到公司請假,謊稱病了要休息幾天。放下電話,癱倒在床上欲哭無淚。
反覆思量,忻曉落還是決定生下這個孩子。沒有了風言,至少還有風言的孩子可以成為精神上的支柱,可以拂走自己心靈上的孤寂。
只是風言,怎麼還沒有回來?是不是真出什麼事了?忻曉落的心頭浮起一絲恐懼,雙手在慢慢變冷……
「叮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嚇了忻曉落一大跳,迫不急待跳起,一把抓住聽筒。
「你好,請問找誰?」忻曉落的聲音透著顫慄,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你好,請問是忻曉落女士嗎?」渾厚的男中音,很陌生。
「是,你哪位?」不是風言,忻曉落心裡掠過一絲失望,伸手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我城效派出所的,昨晚你老公在酒吧酗酒鬧事,打傷了人,被拘留了,你來交罰款,領他出去!」冷冰冰的腔調。
「我老公?我哪個老公?」忻曉落脫口而出,心裡其實很明白,一定是風言。
「哪個老公?你有很多老公嗎?」對方一愣,既而發齣戲謔的笑聲。
「不多不少,加上你正好兩個吧!」忻曉落木無表情回敬一句,「啪」地掛了電話。
急急忙忙換上衣服,飛奔下樓,搭車直奔城效拘留所。
風言低頭坐在拘留所長椅上,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頭髮蓬亂,衣服皺巴巴,褲腿上還有一大片污漬,樣子很是狼狽。看到忻曉落,只是翻了一下白眼,又低下了頭。
你不是討厭我嗎?不是不想理我嗎?那你還來贖我幹什麼?我的生死又關你什麼事!
風言賭氣想道。
活該,這麼大一個男人還喝酒鬧事,害得我還這麼遠跑來贖人!
忻曉落輕輕哼了一聲,很惱怒瞪了風言一眼,便往辦手續那間辦公室走去,乖乖掏出錢包里的鈔票幫他交罰款。還好,挨他揍的人只是被砸碎的酒瓶擦破了點皮,否則只怕還得出一筆醫藥費。
一位四十多歲的男警官,斜睨了忻曉落一眼,指著坐在那邊的風言道:「請問你是他什麼人?」
忻曉落掠了掠搭到胸前的長發,淡淡一笑,語氣有點無奈:「他說我是他老婆,那就算是他老婆吧!」
「就算是老婆?你,你們?……」男警官一臉莫名,張了張嘴,待問,又止住了,將一張表格遞到她手上。
辦完領人手續,一工作人員把風言的工作證遞給忻曉落,順口溜了一句:「風言,高級設計師,還鬧事打人?」臉上有著怪怪的表情。
忻曉落沖他惡狠狠瞪了一眼,轉身離開。
風言仍低頭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曉落不想和他說話,站到他面前,順手將工作證丟到他懷裡,做了一個深呼吸,抬腿就走。風言這才站起身,一聲不吭跟了上去。
一路上沉默著,誰也沒有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