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問訊

「局座，您回來啦。」陳大隊笑嘻嘻的上前打了聲招呼。

蘇局？寧曉凡已經注意到進來的的蘇眉，這位容顏絕美，身姿婀娜的熟美女人給他眼前一亮的感覺，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還個局長。

「少貧嘴，萬書記就在隔壁看著呢……」蘇眉低聲呵斥一句，又道：「你趕緊準備一下，我們馬上開始，由我親自來訊問。」說著，她有轉頭朝身後的小吳吩咐道：「小吳，你也去幫著準備一下……」

市裡的一把手就在隔壁，審訊室里的人看不到隔壁，但萬書記卻能通過牆面鑲嵌的那面鏡子卻能清楚的看到審訊室里的情景。

得到提醒的陳大隊不敢再弔兒郎當，大聲應是，然後和小吳一起去了那張長條桌，開始做記錄準備。

電腦打開，打字機電源接通，錄音機待機，問訊準備工作很快完成，陳大隊和小吳這時也分別端坐在長條桌后。

蘇眉轉目瞟了眼銬在寧曉凡手中的手銬，微微沉吟了一下，轉目瞧向就站在金屬衣后的特警隊長道：「劉隊長，你把他的手銬打開。」

「這個……不大好吧。」劉隊長面露難色道。

按照往常，局長大人發話，他作為下面的特警隊長，應該無條件執行，只不過，他似乎瞧寧曉凡有些不順眼，也就猶豫了一下。

「叫你打開就打開，哪來那麼多廢話！」

蘇眉面色不善，劉隊長不敢再說什麼了，連忙掏出鑰匙，把寧曉凡手上的銬子打開了。

手銬打開，寧曉凡揉了揉手腕，先是淡淡的瞧了劉隊長一眼，目光流轉，又瞧了蘇眉一眼，眼裡抹過一絲感激之色。

手腕上有兩道清晰的勒痕，看來銬得不是一般的緊，以至於血脈不暢，讓他的手腕乃至手掌都有些酸麻，很是難受。

蘇眉瞥見寧曉凡手腕上的血痕，不由狠狠的瞪了劉隊長一眼。

「小張，給我拿張椅子過來。」蘇眉對另外一名便衣男子說道。

那名便衣男子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按照蘇眉的吩咐，從長條桌后搬了一張椅子。

「蘇局，放哪？」

「就放在這裡。」蘇眉指了指身旁不遠的地方。

椅子放好，正好面對寧曉凡。

蘇眉坐下后，兩人之間，距離也就一米，以至於寧曉凡能嗅到她身上散發出的一絲淡淡幽香。

而令他微微有些心跳的是，眼前這位熟美女人還把兩條修長美腿交疊在一起，姿態說不出的優雅，而裙下那肉色絲襪包裹的小腿線條勻稱而又流暢，憑添幾分撩人的性感，令人賞心悅目。

美色誘人，面對如此優雅而又透出一絲性感的熟美女人，寧曉凡有些不大自在，目光遊離，有些不好意思和她直面相對。

蘇眉察覺到他的不自在，卻當沒看見，回頭向小吳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小吳會意，伸手摁下了錄音鍵。

蘇眉眼波流轉，那雙好看的眼眸瞧向寧曉凡，開口說道：「你叫寧曉凡？安寧的寧，知曉的曉，平凡的凡，沒錯吧？」

「沒錯。」寧曉凡微微愣了一下，這些警察的效率看來不低，這麼快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效率高就好，這樣，自己才能儘快的洗清嫌疑。

「寧曉凡，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蘇，單名一個眉字，本市公安局局長，叫你到局裡來，主要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你不用緊張，只需好好配合我的問話就行了，不得有所隱瞞，明白嗎？」蘇眉的語氣比較溫和，嗓音也很甜美，還透出一絲磁性，說不出的好聽。

「我明白，我會好好配合你的問話……」

蘇眉？也許是蘇眉的黛眉長得很好看，細密修長，濃淡適宜，寧曉凡下意識的沒把她的名字聯想成梅花的「梅」，而是直接聯想到黛眉的「眉」，還忍不住朝她那雙好看的黛眉多瞄了幾眼。

蘇眉是什麼人？很敏銳的就捕捉到他那有些不老實的目光，那雙好看的黛眉不禁微微一蹙。

寧曉凡注意到她黛眉一蹙的變化，心裡微微一跳，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掩飾般的說道：「對了，請問煙頭扔哪？」

手裡夾著的香煙快要燃盡，卻沒煙缸，倒是個很好的掩飾。

「扔地下吧……」蘇眉隨口說著，黛眉卻是微微一蹙，她不用問就知道，香煙是陳大隊給的，這傢伙最愛搞這一套，先給受審的嫌疑人一點甜頭，看似對嫌疑人不錯，但審問時，嫌疑人配合的話還好說，不配合，那就有得苦頭吃了。

想到這裡，蘇眉慶幸自己回來得及時，要不然，眼前這個年輕人真吃了什麼苦頭，萬書記那裡可就不好交代了。

「你是本市人？」蘇眉接著問話。

「是。」

「你戶口所在的地址，已經拆遷了，但地址卻沒變，你目前住在哪裡？」

「江南大學教師宿舍，臨時租的。」

「我這裡有一份你的檔案，檔案簡歷上寫著，你小學和初中是在本市讀的，初中畢業后，轉而去了東方技校讀中專，技校畢業，你就應徵入伍了，是這樣吧？」

「是。」

「從你簡歷上看，你在部隊表現不錯，還曾參加過維和行動，去過黎巴嫩，海地、以及蘇丹，並立功受獎，我說得對吧？」

「對。」

「不過……這份簡歷也就到你退伍為止。你退伍后，簡歷上並沒有提到你分配的工作單位。按照時間上計算，你從技校畢業，剛滿18歲就參軍了，在部隊超期服役2年，也就是說，你22歲就退伍了，離開部隊后，你也沒回江南市等待工作分配。這兩年你在哪？」

「我從部隊退伍后，就在部隊所在地找的工作，檔案沒有我的退伍后的記錄，應是沒轉到江南市這邊。」

蘇眉從一問一答開始，就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表現得很坦然，沒有半分的緊張。

「嗯，那就請你講講你從部隊退伍后，這兩年你是在哪個單位工作？從事的是什麼工作？」

「中鐵集團，中川省分公司，從事爆破工作……」寧曉凡回答得很順口，不過，他並沒有提及，他還有一份簽署了保密協議的兼職，就是中川軍區特種部隊的外聘教官。

「爆破？嗯，倒是和你在部隊里從事的行業相同，不過，你人在千里之外的中川工作，怎麼會在江南出現？」

「我辭職了，今早回的江南。」

「辭職了？為什麼？」

寧曉凡沉默了一下，眼裡抹過一絲淡淡的憂傷，輕輕的嘆了口氣：「……我累了，所以，辭職不幹了。」

「你辭職多久了？」蘇眉注意到他眼裡那一絲淡淡憂傷，心下暗忖，這個人年紀不大，卻像個有故事的人。

「三天前就交了辭職報告，不過，過了兩天才公司才受理，我昨日辦完所有手續，算起來，昨天才算是正式辭職。」

「這麼說，你是辭職后才回的江南？」

「是，今早回的江南……」

「今早？你乘坐的是動車？客車？還是飛機？」

「飛機，中航CA4519，早上9點50準點到達的江南。」寧曉凡不待她繼續問下去，就主動把航班號報了出來，他心裡很明白，這也是他洗刷嫌疑的一個重要依據。

這小子看來不笨嘛，蘇眉聽了寧曉凡的回答，唇角勾一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跟著，有意無意的朝牆面那面鏡子瞥了一眼。

鏡面后，是一間擺放著各種儀器的房間。那名萬書記就坐在鏡面前，通過鏡面，他不但能清晰的看到審訊室里的情況，還能通過聲控聽到蘇眉和寧曉凡之間的一問一答。

在萬書記身後，還有十餘名警方人員在擺放著各種儀器的工作台上監聽、忙碌。而就在寧曉凡的吐露出自己的一些情況時，其中幾名負責監聽的警察已經通過通訊儀器開始追查核實。

而這時，蘇眉塞在耳里的微型耳麥，也源源不斷的傳來關於寧曉凡的信息。

「蘇局，中鐵集團中川分公司有寧曉凡這個人，寧曉凡是在昨日辦理完辭職手續，目前已不屬於中鐵集團的員工。」

「蘇局，已經追查到了，寧曉凡的確是乘坐CA4519航班，今早9點50抵達的江南，天府市和江南市機場有他今早的進出港記錄。在此之前，沒有他在兩地機場的記錄。」

「蘇局，寧曉凡的社會關係查到了，寧曉凡還有個妹妹，叫寧小妹。寧小妹，現年22歲，未婚，中航江南飛台北的直航航班的空乘人員，目前人在台北。寧曉凡所說的江南大學教師宿舍地址，就是寧小妹所租，房型是一套一的小戶型，房主是江南大學大三考古系系一班的班主任，名叫李婉婷，女，現年30歲，離異……」

「蘇局，寧曉凡所在的原單位還有個師父，他師父名叫王炎，38歲，以前和寧曉凡在一個部隊，曾做過寧曉凡的教官。後來王炎轉業后，就分配在中鐵集團中川分公司，寧曉凡退伍的工作，就是王炎安排的，不過，王炎已在兩周前的一場爆炸事故中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