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上車,我解釋給你聽
兩個男人的視線,不期而然的在空中對撞,各自諱莫如深時,又暗藏著尖銳鋒利的針鋒相對。
不懂情況的人。還以為,他們在為傅筱楠爭風吃醋。
但傅筱楠知道不是這樣,儘管她也察覺到,景臣跟這個男人眼神對視上時的那種感覺,有點詭異的犀利,可他們並不是在為她吃醋。
而至於為何會變成這般情況,她就不從得知了。
「景臣。」站起身,傅筱楠臉色僵硬著,試圖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看了看對面同樣在盯著景臣的南,又睨了睨景臣,解釋道。「他是我……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朋友。」
除了這樣說,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她跟這個男人之間的那點芝麻小事。
景臣率先適時的調開視線,移到傅筱楠身上,挑起眉梢,眼中卻暗含危險,「剛認識不久的朋友?不久算是多久?」
旁邊,裴思愉掉頭看他,眉梢輕蹙,想掙扎著把他的手從她的腰際邊挪開,但暗暗試了幾下,他依舊把手控制在她的腰上,讓她暗中嘗試幾次無果。只能是眼神微微瞪著他。
她不懂,景臣這麼故意的把她帶到傅筱楠跟這個男人的面前,到底是什麼居心。
但這種好像夾在別人中間。成為別人感情世界里的插足者,被他特意帶到他們面前的感覺,讓她不舒服。
她站在這裡,感到很不舒服,沒有一刻,不想快速轉身就走。
坐在一旁的南,沒有將他們之間的那點小動作放過,霎時,眼眸微微眯了眯,眼底深處儘是冷然,一張英俊的臉。染上淡淡的寒意。
傅筱楠忽然覺得景臣的話有點咄咄逼人,情不自禁地,她說,「這是我自己的交友權利,應該不需要跟你一一彙報。」
「嗯?」聽到這句話,景臣不快了,連看著她的眼神,都有點危險了起來,「不需要跟我彙報?」狀共東亡。
這句話,可不像是傅筱楠會對他說得出口的。
「你又不算我真正意義上的誰,憑什麼我交友還需要跟你彙報?」他自己也已經說了,他是不會跟她談戀愛的。
她一直在他身邊等了這麼多年,也不過就是換來她是妹妹的話,憑什麼他現在摟著別的女人,卻又來對她管東管西?
「呵呵。」景臣笑,有種涼涼地味道,「傅小三,看來留個學回來,你別的本事沒有,但膽子倒是漸漲。」
竟然敢公然對他說,憑什麼需要跟他彙報?
傅筱楠攥緊雙手,咬著牙,這種因為別的男人,而跟他鬥起嘴來的感覺,讓她心裡憋屈得很,「我實話實說,你要是不樂意聽,可以……」
「抱歉。」
傅筱楠話還沒說完,裴思愉忍不住阻斷了他們疑似小兩口因鬧了點矛盾的對話。
在這種場合里,她感到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忍不住扭頭沖傅筱楠道,「傅小姐,你們聊,我還有事,不便打擾,再見。」
說罷,也已經顧不得別人的目光,動作暗暗大力推開了景臣箍在她腰間的手,什麼也不想理會,只想快點離開。
這種感覺,算怎麼回事?
她不是有多小氣,可景臣一邊擁著她,卻又一邊在她面前對別的女人管束,這種滋味,讓她這個是什麼立場都不懂的人,夾在中間感到很難看。
而且,偏偏那個南也在……
裴思愉心裡頭像是被重石壓著,連帶臉色也不自覺的凝重起來,匆匆邁開了腳步,不對誰回頭看過一眼。
沒想到她會率先離開,傅筱楠怔了怔,隨即看向景臣。
景臣的眉頭也攏在了一起,冷意地目光掃視了眼巋然不動的南,然後,又抬眸沖傅筱楠囑告道,「你平時怎麼想玩,都隨便你,但最好是記住,別給我玩過火。」
傅寒深暫時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有必要知道傅筱楠的一切,之前還讓私家偵探跟蹤她,現在看著這一幕,連私家偵探都不需要了。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不善的氣息,別看著外表內斂穩重,越是這麼內斂穩重的男人,就越是危險,因為他們會很好的把自己所有心思,都控制在他的那副皮囊之下,讓人難以捉摸。
從男人跟男人之間的那種特有的直覺來說,這個突然出現在傅筱楠身邊的男人,很不善。
起碼不是傅筱楠能應付得來的。
再加之方才這個男人看裴思愉的眼神,讓景臣感到更為不快,那就如同自己的獵物,同樣被人惦記住了一樣。
所以,不管是因傅筱楠還是因為裴思愉,這個男人的一出現,就讓景臣從內心深處感到一種敵意,這種看似平淡實則銳利的敵意,讓他暫時沒有心思跟這個男人打一聲招呼,客套一句,就匆匆跟著一塊,從餐廳里離開。
望著兩人一前一後都相繼的走,傅筱楠定在原地,唇色泛白,尷尬而無措。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南,忽然輕輕食指敲了敲桌面,拉回她的思緒,「傅小姐。」
傅筱楠聞言,怔怔看向他。
從位置中站起身來,南一手抄進褲兜里,身著一身灰色休閑服的他,格外儒雅而俊美,自身凝聚著一種沉穩不驚的深沉跟貴氣,「這段日子,有勞照應,我知道跟你談錢太過庸俗,你也不恥,今天的這頓飯,就當我回報你這些日子的照顧,我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你也要走?」傅筱楠臉色更為蒼白了,分明是早就期盼他能早些離開的,然而此時此刻,卻讓人感到一種不太能接受的突然。
南淺淺頷首一下,聲音淺淡而毫無情緒,「承蒙關照。」
「……」
說罷,他沒再去看傅筱楠的臉色如何,徑直從位置中走了出來,朝著餐廳外面踱步而去。
「你……找到你妻子了?」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傅筱楠忍不住問。
南腳步微頓,沒有回身,微垂著眼帘,一片長睫投下一抹陰影,淡淡地勾唇,應了一聲,「是的。」
「……」
不再有一句多餘的話,他邁開了步伐,傅筱楠睨視他離開的倨傲背影,說不出一句話。
三個的人都相繼離開,獨留下一個人的她,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動作那般,顯得那樣空茫……
前腳剛踏出餐廳的門,很快,有一輛車子在餐廳前驟然停下。
車上一個二十五左右年紀,長相普通的年輕男子,打開車門下來,繞過車頭,來到男人的跟前,恭恭敬敬地頷首彎腰,「南爺。」
聲音卑亢,讓人聽出一股小心翼翼的畏懼感。
南淡淡闔了下眼眸,並不做理會,正欲邁腿上車,阿晨試探地道,「剛才從餐廳里出來的那位女士,好像是……夫人?」
方才在車內,他自然是有看到裴思愉從餐廳里出來,不止一次的,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現在,當他問出這句話后,見男人唇角微微提起了一條弧線,就當即不難明白,那個女人,果然就是南爺暗地裡尋找多年的夫人!
原來她居然是在這個城市裡……
如此想著,阿晨忽然不知道,對於這樣一件事情,他到底是應該感到欣喜,還是應該感到悲哀。
原以為,南爺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她相見的,結果現在……
到底都是他們天真了,像南爺這樣的人,不把一個人徹底翻出來,怎麼可能會罷手?
他那麼殘忍,從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冷血的只要他想得到的,就更不會放過他心愛的女人了……
「走。」收斂回神情,南邁開步伐,神色冷淡的朝車子走去。
阿晨急忙上前,給他打開後座的車門,南彎腰,坐入車內。
關上車門,阿晨也到駕駛座坐下來,從後視鏡里看向後面的男人,「南爺,那我們現在是要去找裴家兩老嗎?」
裴思愉在這裡,裴家兩老自然也在這裡,當初就是裴家兩老把她帶走小心翼翼的藏起來,這筆賬,這個男人不可能不算。
可是,坐在後座里的男人,唇角彎起一抹冷淡的笑意,猶如冰霜一樣讓人感到寒冷,「不急,這種賬,自然得慢慢算。」
阿晨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那我們現在……?」
南的眼神愈發的冷,一字一頓,「我要先看到她。」
「我明白了。」點了下頭,阿晨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方才他能看到裴思愉,自然也沒漏了景臣這個人物,不難感覺得到,景臣對待裴思愉的不同,這讓阿晨忽然難安,或者,應該說感到恐懼。
南最見不得的,就是裴思愉身邊有他之外的其餘男人,而景臣,顯然犯了他的大忌,特別是景臣方才摟住裴思愉腰肢的時候,這讓南不禁冷笑出一個弧度來。
有人居然公然想染指他的女人……有意思。
他都不知道,原來他消失這麼多年的妻子,不僅是把他忘了,還跟別的男人如此曖昧。
到底,他應該怎麼做,才能對得起現在的狀況?對得起他這些年的尋找呢?
從後視鏡里瞥見後座中男人勾起的冷寒弧線,阿晨不自禁的冷冷打了個寒顫,頭皮一陣發麻,恐懼之感,如影隨形著。
有些人,表面看著深藏不露,溫潤儒雅,好似能風輕雲淡的談笑風生,但背地裡,卻令每一個熟知他的人,都不禁深感恐懼。
而阿晨更是清楚,這個男人,就是典型的兩面人,一面是儒雅俊美的溫柔深情,一面殘忍如斯的冷血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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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隨便找了點東西吃,裴思愉回到雜誌社時,景臣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那架勢,完全將自己真當成了她的男朋友,沒有絲毫芥蒂,甚至對於別人的目光不予理會。
連等她在位置中坐下來,而他則就悠閑的在她身邊打轉,見她打開電腦忙碌起來,時而還會提點她兩句,告訴她應該怎麼做,哪裡不對等等。
這模樣,讓雜誌社內的同事們,看得不禁暗暗嘖嘆,這不就是兩個小情人在辦公室里秀恩愛么?
偏偏,還沒人敢上來管他們,連主編楊耀瞧見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甚至還時不時呵斥幾句其他的看好戲的員工們。
裴思愉感到很頭疼,乾脆轉過椅子,面朝向身邊的男人,環起雙臂道,「我實在很難想得到,管理一個公司的人,會這麼閑的待在一個小雜誌社內,對別人的工作指手畫腳,景公子,你這麼閑,你助理他知道他么?」
「這得讚美一下,我們公司有一個任勞任怨的助理。」景臣聳聳肩,輕佻笑著,「若是你覺得我不夠稱職,不如,我打電話叫傅寒深回來?這本來就是他的公司,這麼隨便就扔給別人,他也真夠不稱職,何況現在老婆有了,孩子有了,還有一個在肚子里懷著,他應該多為我這種單身男士考慮考慮才是。」
一聽他是要打電話破壞宋言跟傅寒深還有宋小源一家幾口的蜜月,裴思愉頓時黑臉,「我只是想說,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像你這樣的,很不靠譜。」
乾脆的,景臣拉過旁邊的一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來,一手撐在桌面上,笑眯眯地道,「這個你就多慮了,愛情跟事業在我這裡,從來都是兩不誤,那種找借口忙碌事業而不在意女人感受的男人,太不解風情,我既然說了要娶你,自然得多在你這裡下下工夫,至於工作的事,一天時間二十四小時,我還有的是時間處理。」
頓了頓,他笑意加深,「當然,你要是乾脆點搬過去跟我住在一起,我不介意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陪著你,只要你不嫌膩。」
她現在就已經感覺膩了。
突然說要她做他女朋友,突然又說要她做他妻子,現在又說要讓她搬過去跟他一起住,這都算什麼?
裴思愉白了個眼神給他,「難道你都不嫌膩?」
「對象是你的話,」景臣臉皮也是經過打磨的,臉不紅心不跳地戲虐說,「一天看多少,都會嫌不夠。」
如果她知道他們的過去,明白對他而言再次相遇的意義,就不難知道,這句話里,他潛藏了多少感情跟深意。
裴思愉被他看得有點鬧心,因為她想到之前他說過,他們之間有一段過去的事。
對於此事,她不懂真該相信,還是該持著懷疑,而且他們現在的關係看上去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這種滋味也是挺令人心煩意亂的。
轉回椅子,她面朝著桌上的電腦,動起滑鼠,隨口道,「你這麼糾纏著別的女人,有沒有想過其他的感受?」
景臣挑眉,直言,「你指的是你們的主編?還是其他什麼人?」
裴思愉動作一頓,側頭睨他。
景臣輕笑著說,「你們這裡的員工嘴巴可不太緊,你覺得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她蹙眉,「所以你在這裡的目的?」
「如你所想。」在用他自己的行動,告訴那個對她心懷不軌的主編,她是他的。
有景臣這麼一尊佛坐在這裡,楊耀縱然對她有再多的想法,也該識趣的收斂了。
景臣現在可是他們所有人的上司,誰敢惦記上司的女人?再加之他現在對她如此「寵愛」,就愈發讓人對她沒想法了。
裴思愉臉色倏然有點不自在的怪異,複雜的斂下眼眸,「我不會謝你的。」
景臣笑,「不用跟我客氣。」
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裴思愉想了想,理了便思緒,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智商完全被他碾壓!
她還謝他什麼?
他分明就是在占她的便宜,讓所有人都順理成章的以為,他就是她的男朋友,任憑她解釋也是徒勞。
而且她居然還想謝謝他?
裴思愉登時很不客氣地瞪他一眼,「心機真重。」
景臣慵懶的呵呵笑了一聲,對她的話不做回答,這麼點小想法都沒有,他還怎麼追她?
一箭幾雕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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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真的在這裡坐多久,後面,景臣接到商五的電話后,就離開了,離開前還特意告訴她,下班時他會過來接她。
對此,裴思愉默不作聲,態度冷淡。
而景臣竟也不介意,笑笑就離開,從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怎麼談起傅筱楠以及那個男人。
於裴思愉而言,她是覺得自己還沒那個立場,跟他談傅筱楠這樣的話題,傅筱楠於景臣有特別的定義,她認為不是她這種外人,就能隨隨便便的談起。
至於景臣為何發覺了之前那個男人,看裴思愉的目光時不一樣,卻依舊不多問她一句什麼,大概是因那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太過不善,讓他並不想在裴思愉的面前提起來。
何況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提另一個男人,這不是他會做的事,太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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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下班時間轉眼就到,見同事們都相繼離開,整個雜誌社內空蕩起來,裴思愉才起身,收拾了下桌面上的東西。
主編楊耀從辦公室里出來,就見她一個人還在外面收拾東西,怪異地眼掃視了她一圈,「裴思愉。」
裴思愉聞言,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他。
楊耀面色不善,想說什麼,可現在礙著她跟景臣的關係,硬生生地沒敢多言一句,最後只能是道,「別收拾了,趕緊下班吧。」
這很有可能會是他們未來幕後老闆娘的人,早已經不是那個隨隨便便就能欺壓的軟柿子,他還敢多說什麼?
再者,裴思愉從來也就不是一個軟柿子,起碼他就從來捏不到。
對於楊耀這副敢怒不敢言,再也從他身上找不到一點昔日蹭鼻子上天的模樣,裴思愉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突然覺得,有景臣這麼一個人在,還真是只好不壞,現在想想,他其實還挺順眼的。
「那我回去了。」點了點頭,拿過包包,裴思愉便轉身想走,連她自己都快覺得,她有種趾高氣揚地氣勢。
楊耀看著她的背影,老臉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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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錯的出了雜誌社,原以為,景臣早已經在外面候著,但結果裴思愉出來,見到的卻是一輛在她面前停下來的黑色轎車。
車子的車窗滑下,露出一張男人俊美而深邃猶如雕塑的面龐,他側頭看向車窗外的她,淺笑一下,聲音繾綣而溫和,「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見到南,她眉心下意識的蹙在一起,心裡頭又是一股不暢的窒息紛至沓來。
「南先生。」她深吸了口氣,盡量平穩著呼吸道,「找我有事?」
「上車。」車門被他從裡面隨手推開,他眼神示意她上來,溫淡的氣質,卻有股不容置疑的強勢。
裴思愉眉心皺得更緊,本身對他就不熟悉,更是對他熟絡的態度感到莫名,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真上了他的車。
可還沒讓她出口拒絕,駕駛座上的阿晨,彷彿早已預料她作何態度,打開車門下來到她身邊,態度看似恭謙,然而行為跟語氣卻充滿了強硬,「夫人,麻煩請上車。」
「夫人?」聽聞這個詞,裴思愉簡直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的毛病。
對於她這麼陌生的態度,阿晨也訝異了住,她不記得他們了?
後座中的南,忽而淡淡勾唇一笑,不疾不徐的開口,聲音淺淡而溫厚,「想知道什麼,上車,我解釋給你聽。」
儘管內心好奇,但對於這個驀然出現的陌生男人,心裡頭總想本能的逃避,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她依舊一無所知,而她清楚的是,她以前從未見過他。
所以,不論他們說什麼,她自然也不會相信,更不想聽那個什麼所謂的解釋。
微微一笑,她道,「你們看起來也不像是右拐幼兒婦女的人,而我也還沒有傻到隨隨便便就跟上別人,雖然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但我有拒絕的權力,抱歉,我不想奉陪你們。」
話音落下,她轉身欲要離去,阿晨卻猛然上前幾步,擋住了她的去路,眼神突然有點憐憫地看她,「夫人,我認為,您現在還是上車,會比較好。」
否則,激怒了南,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裴思愉眉心擰起,對於一個陌生男人的勸告,實在讓人難以盡信。
不想說一句話,她越到旁邊欲要往另一條路走,阿晨看出她的心思,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臂,「夫人!」
「放手。」
這句話,不是剛要開口的裴思愉說的,而是不知何時從車內下來的南開的口,也在同時間,阿晨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掌鉗制住,剛要回頭來看的裴思愉,只聽見骨頭咔擦一聲脆響,緊接著是阿晨的悶哼痛聲。
回頭見南握住阿晨的手甩開,瞥到阿晨額頭上的涔涔冷汗,再是南眼裡的那抹冷然寒芒,裴思愉臉色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