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我被關了
杜晟昊的話如當頭棒喝令我呆住了,雖然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從別人嘴裡親耳聽到還是受不了。
並且,他怎麼如此篤定我逃不過?他和秦家什麼關係?
我綳著臉盯著他。等著他的下文。我在想他此刻肯定非常愜意,能看到我如此狼狽且驚恐的模樣是他畢生最有快感的事情吧?
「方晨,我很意外你現如今混得這麼水深火熱。竟會成為秦家人人得而誅之的眼中釘,我是不是應該給你點贊?」
人人得而誅之,這傢伙就不能找一個委婉點的形容詞嗎?不知道我現在心裡早已經誠惶誠恐了啊?
混球!
「杜晟昊,你等這一天是不是等了很多年了啊?看我這麼狼狽所以迫不及待的來表達你對我的幸災樂禍?」
「對啊,看到你苦逼得不能翻身,我心中就有種說不出來的酣暢。當年你小人得志的譏諷我,老天爺還是看不下去了。」
「混蛋!」
我一張拍在桌上,霍然站了起來,就要拿咖啡給他潑過去。但我頓住了,這畫面怎麼感覺如此熟悉?
上次也是在這裡,這個位置這個角度,我潑了秦風一身一臉的咖啡。我想起那畫面火氣一下子降了下來,又灰溜溜的坐下了。
那個傢伙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了吧?但我卻一點不幸災樂禍,我沒杜晟昊這樣噁心吧啦的。
我微眯起眼睛睨著他。覺得他真的是我見過最噁心的男人。比秦風還噁心。
「咦。怎麼偃旗息鼓了?」他挑了挑眉,對我的示弱很驚愕。
「杜晟昊,我不管你那豬腦子裡有多少齷齪的想法,但我必須為自己辯駁一下。他們的死跟我沒有關係,你那麼厲害可以去調那一路的監控,是他們要殺我。我想任何人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選擇求生的本能,我若真的因為這事去坐牢,我只能嘆息我國的法制太不健全了。」
我憋了一口氣說了一大段,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但我心裡一直覺得自己沒錯。他們死去說難聽點是咎由自取,我心裡沒有太多愧疚感。
杜晟昊大概想不到我會說這樣的話,微微愣了一下才淡然一笑。
「敢問,胳膊能擰得過大腿嗎?」
「……你到底要說什麼?你如果是來譏諷恐嚇我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已經是一隻驚弓之鳥了,你不用枉費心機了。」
「方晨,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的伶牙俐齒很令人討厭。」
「你難道有不討厭我的時候?」
「……」
他被我堵得沒話了,涼涼的盯著我許久才又道,「VIWA在第一時間把監控錄像拿走了,並且屏蔽了一切對你有利的畫面。當時時間太晚,馬路上又沒人,想要陷害你輕而易舉,你想硬拼是不可能的。」
「你怎麼知道的?」我心頭一緊,鼻子忽的酸溜溜的。我想哭,可是當著這個混蛋的面我才不會示弱。
「杜月曉是我姑姑,今朝她來給菲菲取結婚禮服的時候說的。我想友情提示你一下,她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爺爺,是當年A市的黑老大,所以她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
「轟!」
杜晟昊的話像是晴天霹靂般砸在我的頭頂,我懵了,徹底懵了。
天底下還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嗎?我遇到的都他媽的是什麼奇葩?我不過是想好好去愛一個男人,我錯了嗎?惹到她們哪根神經了?
這些禽獸有對付我的本事不好去對付那些作姦犯科的壞人嗎?噢對,他們本來就是最壞的人了,肯定看誰都是良民了,當然除了我。
我無法控制的紅了眼圈,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悲哀,作為一個平民百姓的悲哀。
杜晟昊好心的遞給我一張紙巾,眼神忽然間變得很複雜,沒那麼冷冽了。
「沒想到你也會哭,真讓我大跌眼鏡,我還想說你這樣生猛的女人是不會哭的呢。」
我對他涼薄的譏諷已經無言以對了,接過紙巾狠狠擤了一把鼻涕,再也顧不得裝腔作勢了。
我裝不下去了,所有的傲骨在瞬間灰飛煙滅。
「杜晟昊,算你狠!能因為當年的事情記恨到現在,恭喜你,你成功的摧毀了我的意志,我現在就等著他們來弄死我,我絕不反抗。」
我冷冷說完就站起身要走,卻被他一下抓住了手,他抬頭斜睨著我,似乎欲言又止。
「幹嘛,對我依依不捨啊?別告訴我你他媽的愛上我了。」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說這話,但卻莫名看到他的臉窘迫的紅了。
「VIWA手裡有原始的監控數據,只要你能拿到,興許這事就有轉機。否則,即便是薛默琛可能也救不了你。你害得秦菲顏面盡失,他們這次已經下定決心要除掉你了。」
我狠狠的抽回手,看了他很久才一言不語的轉身走開。他沒有再來拽我,但我能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一直隨著我遠走。
……
我回到公司已經無心工作,全身每個細胞都是恐懼的。我如驚弓之鳥躲在辦公室,哪裡都不敢去。
我把要交接的事情都寫在了郵件上發了出去,才又無聊的打開了網頁。心急之下,我點開了當天的熱點新聞,第一個頭條就是:午夜仇殺導致車毀人亡,誰是罪魁禍首?
我心一顫,連忙打開了鏈接,上面竟然是幾張我變換車道引誘身後的車撞車的畫面。上面對我的動機分析得一清二楚,說我故意引發車禍,企圖殺人滅口。
新聞上面沒有指名道姓,但下面說警察和有關部門已經把這事列為A市特大車禍案,準備重點調查事情的真相。
我默默的關掉了鏈接,又打開了另外一個,有人已經在放大車裡的人影,猜測那個誘使別人撞車的人到底是誰。
我看那畫面雖然不是很清晰,但髮型衣服顏色什麼的還是看得到。
但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車型和車牌。
當時我的車尾部已經撞得變形,所以那車牌只能看清楚位數89兩個字。我想他們很快就調查到轎車的車主,這不是我的車,而是陸斬派給我的。所以如果真的調查出來,他可能就會被我連……
「方總監,方總監,不好啦!」
正在我暗忖的時候,小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瞧見我門是虛掩,敲了敲就推門進來了。
「方總監,不好了。」
「什麼事?」
「陸總被警察帶走了,就剛剛。」
「什麼?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還不曉得,但來了四個警察,氣勢洶洶的,我覺得好可怕。公司里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說陸總是不是犯了什麼商業性質的罪。」
「胡說,他一個正正經經的商人怎麼會犯罪?公關部的人呢?沒人說一下嗎?」
「人家不曉得呢。」
「你出去,我打個電話給公關部。」
「噢,好嘛。」
我心急如焚的撥通公關部的電話,心裡自責極了。
我猜十有八九是因為那車,我沒想到的是像陸斬這樣有著不俗背景的人都會被一點不留情面的帶走,他們真的是鐵了心要對付我和我身邊的人了。
「喂,哪位?」電話里傳來嬌滴滴的聲音,應該是公關部的小嚴。
「我是設計部的方晨,麻煩你幫我轉一下李總監。」
「是方總監啊?麻煩你稍等。」
電話線很快轉了過去,我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方總監,什麼事?」
「聽說陸總剛才被警察帶走了,公司裡面謠言四起,你沒發個聲明來安撫一下他們嗎?」
「我這邊正在積極的跟警方配合,我馬上發聲明。」
「你得快點呢,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事傳出去就不好了。酒店的工程正在進行中,有負面新聞影響不好。」
「我知道的,謝謝你方總監。不過,我聽說這件事好像跟你有關係呢。」
「恩?」我故作不知,但電話卻差點掉地上了。
「據說咱們公司給你配的車出現在松浦高架下面,被撞得面目全非的。」
「噢,我有點事情忙,你先處理這危機吧,再見。」
我不敢再說話,也無話可說了。我得去一趟警察局,不能讓陸斬為我背黑鍋了。不管這事最後調查出來後果如何,我不想連累他人。
我匆匆來到警察局時,聽說陸斬還在裡面被審訊。我不顧阻攔衝進了審訊室,看到他臉色鐵青的坐在那裡,身邊還有兩個人拽著他的胳膊,像是防止他站起來似得。
「小晨,你怎麼來了?快走!」他喝道,像有些害怕。
「你們怎麼回事?他犯了什麼錯你們要這樣鉗制他?」我怎麼可能走,我驚恐的瞪著那群人,覺得他們個個都是豺狼虎豹。
「小李,怎麼回事?這人怎麼進來的?」坐在辦公桌後面那男人大吼道,氣勢很兇。
「王局,她進來就問陸斬在哪裡,我尋思警民一家嘛,就好心告訴她,誰知道她就衝進來了,擋都擋不住。」
「拖出去!」
「那車是我開的,不是陸斬,你們放了他。」我不等那人拽我就大喊道,頓讓他們都停住了手,愕然的互望幾眼。
陸斬更是驚愕的瞪我,有些生氣。「小晨你亂講什麼啊?快回去,回去聽到沒?」
「是他們要殺我,開著三輛車來追我,我逼不得已才衝上橋的,我不知道他們會發生車禍,我不知道。」
我大概是因為太恐懼而嚇傻了,竟然這樣不打自招了。
陸斬痛心疾首的看著,眼圈悄然泛淚了。我不知道他是痛心還是心疼我,就那麼無言的看我,看著我被他們無情的用手銬銬住。
「把這位小姐先帶去禁閉室。陸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既然這事有人自首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她是被陷害的,你沒聽她說那些人要殺她嗎?」
「有沒有殺人動機我們會調查清楚,謝謝你的配合。」
「我要保釋她!」
陸斬轉頭看著我被帶走,他在咆哮,在嘶吼,但無濟於事。我彷彿鑽進了一道精心編製的迷網,所有矛頭都對向了我。
我被關進了禁閉室,並沒有人來理會我。黑黑的屋子裡透著一股潮濕的惡臭,密封的房子一點燈光都沒有。
我蜷縮在牆角抱著雙膝,默默的流著淚。我知道這次逃不過了,也不打算再掙扎。我無法跟杜月曉那種人作對,註定是悲劇的存在。
禁閉室里靜謐得令人窒息,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不規則的喘息聲,時長時短就像是那種垂危的病人一樣。
外面沒有任何聲音,我彷彿在忽然間被人遺棄了似得,沒人理我,也沒人給我送點水。
我很冷,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就像沒穿衣服似得。我本來就穿的單薄,在這沒有任何供暖設備的黑屋裡凍得瑟瑟發抖。
我蜷在角落沒有動過,偶爾會迷迷糊糊小憩一下,醒來的時候依然是伸手不見五指。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只覺得飢腸轆轆的,又冷又餓。
我手撐著牆壁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腿好酸,不斷的打顫。這是我第二次進這樣的地方了,但明顯的這次我內心充滿絕望。
我摸索著走到門口,想透過門上那小格子往外看,只是那格子蓋得嚴嚴實實的,我根本推不開。
於是我放棄了,又摸索著回到了角落,以剛才的姿勢又蹲了下去。
我有點擔心爸媽,機場到我家還有幾個小時的車程,不知道他們順利到家了沒。他們肯定想不到在他們前腳一走,我立馬就鋃鐺入獄了。
我也擔心小寶,他有一兩天沒見我了,不知道有沒有想我。
我腦海中像放電影似得想起了很多很多,感覺自己如果再不回憶一下這些事就來不及了似得。
我此刻很悲觀。
我又在這種回憶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的時候,門上那小格子被打開了,透進來一縷黯淡的像是鬼火似得光芒。
我連忙靠著牆壁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不斷的拍射門,「有人嗎?有沒有人啊?現在什麼時候了?」
「什麼時候跟你有關嗎?將死之人了,知道這些有什麼用?」
涼薄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那格子外出現了一張冷漠無情的臉頰,竟是秦菲。她眼角都是冷笑,寒意凍人心骨。
我心頭一顫,再次確定自己逃不出去了。
「方賤人,等死的感覺怎麼樣?跟我能啊,有本事再跟我能啊?你當真以為我他媽的是那麼好欺負的人么?敢害我損失三億,你哪來的熊心豹子膽啊?」台畝匠划。
「我有沒有熊心豹子膽你都已經損失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冷冷回了一句就轉身走了,我不能再跟她逞口舌之能,我已經餓得精疲力盡了。在這種絕望的環境下,我的意志力不會很強,會很容易被摧毀的。
我又蹲在了牆角,抱著雙膝埋頭打盹,或者這樣睡一覺就好了,我希望會出現奇迹。
「方賤人,我來是要告訴你,這次你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去,你就等死吧。別想著默琛要來救你,他不笨,絕不會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來跟秦家斗的。」
我沒理會秦菲,就當她在放屁。我落到這個地步只能怪自己太愚蠢,所以我無話可說。我只希望我身邊的人都好好的,不要被我連累。
她見我沒回應,大概也覺得無趣,又譏諷了我幾句就走開了。於是四下里又是一陣讓人窒息的靜謐,我又餓又冷又疲憊,覺得真的離死不遠了。
「有人嗎,我要上衛生間!」
我等秦菲走了過後才去拍門,很快就有個人過來了。打開門冷冷瞥了我一眼,領著我去衛生間了。
我在衛生間拖把池的龍頭上喝了幾口自來水,出去又被關進了禁閉室,乖乖的蹲牆角。
警察局的人如此對我,我大概知道是因為秦家的勢力。所以我沒奢望能逃出生天,只求他們別在肉體上摧殘我。
如此疲憊飢餓寒冷的狀態下,我又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又見門上的格子打開了,我已經懶得去看了。主要是沒力氣站起來,頭昏昏沉沉的。
「方晨,過來!」
正待我又要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有個冷冷的聲音在叫我。我心下一喜,連滾帶爬的衝過去用盡全力站了起來。
「我要喝水!」
我祈求道,我真的很渴,嘴唇上乾裂得起了不少口子,微微一動就生疼。
門忽然被打開,頓有一股強光刺過來,我連忙眯起了眼睛不敢睜開。緊接著我被人直接拽了出去,推搡著我走。我微微掀開眼縫,眼睛被刺得不斷流淚。
「走快點,你是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啊?」
「……」
混蛋!
我他媽還不是囚犯呢,這些混蛋就這樣對我。我想咆哮想反抗,但也只是想想。我太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了,根本不如一隻螻蟻。
我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強光,環視了一眼四周,好像還是在警察局裡。
「王局,人帶來了!」
走到審訊室前,那傢伙解開我的手銬,緊接著一個立正,對著裡面的男人道。
屋裡面忽然衝出來一個人影,居高臨下的籠罩著我。
我一聞到那股淡淡的薰衣草味道就淚眼婆娑了,仰起頭看著面色憔悴得不像樣子的男人。我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不知道要說什麼話。
他痴痴的看著我,抬起指尖在我臉上勾勒,我知道此刻我可能很狼狽,但我顧不得。我哽咽著撲向了他的懷中,頓時淚如雨下。他緊緊抱著我,身子在微微哆嗦著。
「晨,沒事了,一切都會好好的。」
我無法說話,只是不停的哭。就像當年他從拘留所把我接走的時候,我也是哭得這麼歇斯底里,彷彿天塌了似得。
「薛先生,你這只是暫時保釋方小姐,如果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證明她的無辜,我們就無能為力了。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
默琛冷冷的瞥了眼那王局,忽然橫抱起我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警察局。他知道我已經虛脫得沒法走路了。
我把頭埋在他的懷中,心中有千言萬語說不出口。看他那憔悴的模樣我就知道他這些天不好過,我讓他擔心了。
他把我放進車裡,連忙從後座拿了一瓶水擰開給我。
「喝慢點,一口一口的來。」他像是知道我在裡面沒吃沒喝,緊張得不得了。
我哪裡顧得上矜持,就像沙漠里一個即將渴死的人忽然發現水源似得迫不及待。我幾乎是一口氣喝光了整瓶水,才喘著氣瞥向了他。
「我沒事的默琛,你別擔心我。」
「對不起,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你。」
他很愧疚,滿意都是自責,我不希望他這樣想。我遭受的這些罪其實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咎由自取。
我明明知道秦菲是那種不能惹的人,卻總是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我不但害了自己,也連累了他人。
「默琛,我們快走吧,我好餓呢。」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本想安慰他,卻讓他一下子紅了眼圈。他揉了揉我髮絲,關上車門轉到了駕駛室。
我輕噓一口氣,不經意的瞥了眼音響的顯示屏,發現上面竟然是二十五號了。也就是說,從我被關進禁閉室起,已經過了三天了。
他們真仁慈,三天沒有給我一口水,一粒米飯。我就靠著去上廁所的時候喝幾口自來水撐了下來,我真的好堅強。
默琛把我攬在懷中,單手開著車。他沒有說話,臉頰一直緊繃著。瞧著他臉上亂七八糟的鬍子,我心裡酸酸的。
「對不起默琛,我總是喜歡闖禍,害得你這麼揪心。」我小聲道,靠著他的懷抱好幸福。他只是用力的摟了一下我,什麼話都沒說。
我淡淡的睨著窗外,發現天空竟然飄起了些許雪花,紛紛揚揚的,越來越大。我就那麼怔怔的看著,不知不覺就淚眼婆娑了。
默琛摁了音響,裡面忽然傳出來鄧麗君的那首最經典老歌《我只在乎你》。
「任時光匆匆離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
我輕輕支起身子望著窗外飄搖的雪花,悄然抹去了眼角的淚光。我的心是如此的酸楚,悲涼極了。
默琛,我很在乎你,好在乎你。可我總是在不停的闖禍,還讓你不斷的為我善後,你會累嗎?
我輕嘆一聲,正要轉頭與他說點什麼,眼底餘光卻後視鏡里看到了一張冷冽無情的臉,像如影隨形的衰神,奇葩似得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