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離開
他朝著門口走去,沖後方擺了擺手,「不了。」
江月晚上從娛樂場所回來,已經九點多了。
掏出鑰匙剛打開門,身後突然被一個有力的臂彎給推了進去,差點將她推倒在地,隨後門關上了。
她回頭問道,「是誰?」
燈光隨即亮了起來,整個客廳都是一片明光。
江月眨了眨眼睛,這才確認,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郁擎蒼。
「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你沒看今天的新聞么?我逃獄了。」
江月一把捂住心口,「什麼!」
郁擎蒼朝著她走來,隨後說道,「你站起來,我有話對你說。」
推開她卧室的門,朝裡面看了看,打開開關,江月跟著他進來。
「門關上。」
她乖乖地照做,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現在外面肯定很多警方在抓你。」
「我知道。」郁擎蒼並不慌張,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我給你說幾句話。」
江月朝前坐下,「什麼話?」
郁擎蒼斜著眼看她,「我本來是不想來找你的,但跑出來,只得先找你來躲躲了,警方一定想不到我會來你這裡,畢竟我們中間沒聯繫,另外,主要來找你的原因是我一跑出來就先找到了自己藏起來的手機,看網上報抓我的新聞時候還意外的看到了說你跟郝可人是親姐妹的新聞,是真的嗎?」
看她不說話,他加重了語氣,「問你呢?是真的嗎?!」
「是真的又怎樣,不是真的又怎樣?」
「不是真的我就在這裡把你綁起來,直至有人發現你,也許你會餓死渴死,是真的,就另一番對待了。」
「什麼……對待?」江月瞳孔鎖緊,「你要殺我?」
「怎麼會呢?」他邪魅一笑,勾起她的下巴,「我看新聞已經證實了,你們是親姐妹對吧?」
「是。」江月承認,「她剛出生一個月就被人拐走了,才和我爸媽相認不久。」
郁擎蒼笑了笑,「這世界真是小啊,真是小……」
江月問,「我不想跟你再有什麼牽扯,你走吧,我不會報警的。」
「你不想?什麼時候你佔到了主導的地位?一向都是我才是主導我們之間是否會有關係的人,從現在起,你跟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做我的女人。」
江月嗤之以鼻,「你在天方夜譚嗎?還是聽不懂人話,我並不想跟你有過多的牽扯,而且,我跟你沒什麼關係,憑什麼說我和你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以前有關係,後來沒關係了,但從現在開始,又有關係了。」郁擎蒼說道,「你信不信,我如果現在被抓,我就指控你有包庇,興許我也可以指控你幫我逃出來的,讓你也坐坐牢,怎麼樣?」
「卑鄙!」
「不要鬧,安安靜靜地做我的女人,我們後半夜一起離開這裡,遠走高飛。」
江月問,「你要走你自己走,我不想走。」
「由不得你。」他的語氣就像是在給她下死命令,「不然,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他緩緩地從衣服里掏出一把槍,「這可是我搶來的,是真槍,你要試試還是被我綁在這裡自生自滅?」
江月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一雙眼睛緊盯著這把槍,心裡撲通撲通的狂跳了起來,似乎死亡之神馬上就要降臨在她身上。
「我……我聽你的。」她的聲音帶著輕顫。
「不用。」
江月帶著祈求,「你用上吧,我怕懷孕。」
郁擎蒼根本不為所動。
一切結束,他說,「收拾一下你的東西,或者寫個字條在桌子上,我警告你,跟我走,期間不能聯繫家人,你最好在這給他們留個消息。」
江月想了想,說,「不用了。」
「你確定?」
她點了點頭。
「你爸媽會以為你被謀殺了。」
「反正我在他們眼裡沒有郝可人重要,現在她才吃香,嫁給了郁盛北,多麼的風光啊。」
郁擎蒼嘴角一勾,說,「戴上口罩跟我走。」
「我們要去哪裡?」江月其實根本不想走,她太清楚郁擎蒼是什麼樣的人了,若是有需要,分分鐘拋棄她根本不在話下,但現在她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到了你就知道,別問這麼多。」
江月不敢再吭聲,帶了幾件衣服和已經快被自己敗光的銀行卡。
深夜裡,兩個人上了車。
「你哪兒來的車?」
「以前買的。」
「……」
車子極速的朝著山上奔去,在山路的刺激和顛簸之下,江月快要吐了。
但終於到了目的地。
山頂,有一架直升機已經在等候了。
郁擎蒼欣喜地說,「終於來了。」
江月跟上,兩個人快速的上了直升機。
「車怎麼辦?」
「會有人開走的,你別問那麼多了,給我安靜點。」
「喔。」江月看著直升機升起,她俯視著下面,腦袋裡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爸媽。
但這個時候,她已經身不由己了。
看著距離自己居住的地方愈來愈遠,對於未來和到達的地方,她心裡忐忑不安,又多了些隱隱的期待。
坐在她身側的郁擎蒼還是問了句,「我勸你還是給你爸媽發條簡訊,讓他們放心。」
「你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性了?」江月問,「在我眼裡,這可不像你。」
「你了解我多少?」郁擎蒼說,「在父母眼裡,孩子永遠是最掛心的。」
「好吧,我給我媽發個簡訊。」她掏出手機,然後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送給江母,隨後說,「發好了。」
郁擎蒼一把將手機給她奪過來,「手機沒收。」
江月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也不去要自己的手機,眼皮子打架,「我困了,到了叫我。」
「沒問題。」
江母早晨才看到江月的信息,她文化程度不高,但簡單的幾個字還是認識的。
因為上面只有一句話:我走了,別找我,我去追求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江母看到這麼一句話,差點昏厥。
當即將江父使勁的攙扶到輪椅上,去了江月租住的地方。
拿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她這才發現,幾天沒來,門上的鎖居然重新換了,之前的鎖是剛換不久的,這又給換了。
只得去找房東要備用鑰匙,才發現房東沒有備用鑰匙,對江月擅自將鎖換掉的事兒很生氣。
「這是我家的房子,明令禁止只要鎖不壞不能換,要換也得給我們一把備用鑰匙,你這女兒可真行啊,將鎖砸了,你再給我買一把新的,給我備用鑰匙。」
江母答應了,將鎖給砸了,裡面什麼都整整齊齊的,江母給了房東買鎖的錢,拜託她去買,考慮到江父坐在輪椅上,房東便答應了。
江母來到江月的房間,四周看了看,發現衣櫃里的衣服少了一半,別的似乎都沒少。
垃圾桶滿滿用過的紙巾。
江母一看便察覺出了一個大概來,江月跟一個不知道的男人走了。
她不顧父母,跟一個男人走了。
江母的心寒的猶如寒冬臘月。
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江父也在掉淚。
「我把她養這麼大,從小沒讓她受過什麼罪,她真真不孝順啊!」
江父想安慰卻也不知如何安慰。
任由江母哭好,這才沖她伸出手,江母站起來,推著她出去,正好房東將鎖給換上,給了她兩把鑰匙,又將備用鑰匙留了下了一把。
臨走前,江母問,「房東太太,房子剩下的期限是不是還長著呢?」
房東太太沒好氣的看著她,「長什麼呀,原本你女兒闊綽的一次交了很久的房費,但前幾天不知道是不是沒錢了,非要讓我退給她一大半,哪有這樣的人啊,我不退,大吵大鬧的,弄的周圍都不得安寧,要不是看在你們在這住了那麼多年的份上,我當場就將她趕走了,現在沒剩多久的了,你們要是續的話就趕緊交錢,要是不續,東西在時限到的時候趕緊弄走。」
江母點點頭,「好的。」
房東太太走後,她給郝可人打了個電話,郝可人接到電話后就趕緊趕了過來,聽說江月走的事兒,她神情透著不可思議,說道,「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幼稚。」
江母說道,「會不會是被殺了?」
「被誰殺啊?」郝可人說完遲疑了一下,「調一下監控看看不就知道啦。」
「是,可人你快找人看看這裡的監控,就曉得了。」
郝可人當即去調監控,結果,看到視頻里的身影,她神色一綳,「媽,跟江月一起的這個身影特別像逃獄的郁擎蒼。」
江母錯愕,「是么?」
「我給盛北打了電話,讓他來看看。」
「好,你打吧。」
郝可人到一邊兒趕緊給郁盛北打了電話,郁盛北聽她那麼說,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就過來了,確認正是郁擎蒼。
「就是因為她們倆偷情,江月才跟我哥離婚的,她們重新在一起,不是沒可能,看著監控裡頭,江月不像是被控制了,倒像是心甘情願一樣。」郁盛北分析道,「郁擎蒼正在逃竄,這很顯然,即便有別的動機,郁擎蒼也不會殺了江月,原本判坐三年的牢他都不願意坐,要是殺人,這是死罪,他沒那麼傻,如此看來,江月跟他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