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男人不能說不行
「行了！別白話了狗蝻子，我給你介紹個哥們！耗子...自己兄弟！」袁浩看向服務生臉笑的跟菊花一般燦爛指了指我介紹道。
「楠..楠...楠哥！」一個小鼻子小眼，滿臉帶著幾粒雀斑，身材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服務生抬起頭同樣滿臉帶著菊花般燦爛笑容看向我倆磕磕巴巴的打著招呼。
「擦，耗子！前兩天我不是給你介紹個地方治結巴么？沒去看看？」袁浩熟絡的跟對方打著招呼。
「看..看..了...沒..」耗子急的一陣抓耳撓腮。
「沒效果？」袁浩接過話頭。
「也...也...也不是！啊就..啊就...醫生給了...這個...數的..療程...」耗子伸出三根手指頭來。
「仨療程？」袁浩繼續熟練的接話。
「五個半..療程！」耗子搖了搖腦袋。
「噗...」我瞬間噴了出來，看出來這哥們不光嘴巴不好使，腦子貌似也不太靈光。
「哦！那你咋不堅持服用呢！」袁浩習以為常的點點頭，沒有去糾正。
「沒錢！」這次耗子一點不帶磕巴的。
「哦，那我也幫不了你！自己努力吧...」本以為袁浩還會客套兩句，沒想到袁浩直接岔開了話題指向我介紹：「這是我兄弟，苟楠！最近一段時間會在咱們洗浴上班，以後多照顧點哈！」
「必..必..必須的！楠哥，更衣間...這塊...我說..我說了算...有啥事...提我..好使...」耗子拍了拍自己乾癟的胸口，我都怕他一口氣提出上來再抽過去了。
「耗子啊！不是哥說你，活該你結巴，說話比你腎還虛.！屁大個更衣間一共就特么你一個人兒，可不你說了算...盡JB整虛的...來點實惠的，今天中午你請吃飯唄！」袁浩不客氣的朝耗子胸口輕輕倒了一拳頭，看著玩笑說道。
「吃飯...小..小事！」耗子
「行了，別臭屁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本事！」袁浩之前跟耗子的關係應該很不錯，倆人開起玩笑很是隨便，簡單的交流之後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那個長腿大胸的妹紙叫李夢晴，十九歲！是二樓休息廳的收銀員...
「你們很閑是不？耗子，有功夫趕緊把更衣間的地擦下！喲，這不是袁浩嘛！咋地？大廳地方容不下你了唄？」我們幾個正互相打趣的時候，一個梳著「三七分」的年輕人，嘴唇上方長了顆豆子大小的黑痣，背著手一臉大爺樣的就走了過來，指著耗子領導似的命令，不管是長相還是說話的口吻讓人看著就特別來氣的那種。
「剛...剛...剛擦過...你看...都能..照出來人影兒...」耗子結結巴巴的轉身衝來人指著地面解釋起來。
「哎喲，都敢犟嘴了！不錯！五十塊錢的罰單...回頭有空自己去財務那交下...」分頭男不由分說的直接從襯衣口袋掏出個小本，「刷刷」下了幾個字，甩到了耗子的臉上，趾高氣昂的仰著腦袋看了眼我和袁浩用鼻孔輕哼：「在哪就得守哪的規矩...咱們這麼大一家賓館別因為個別人把素質落低了...」我心底暗暗猜測這「三七分」應該跟袁浩可能有過節..
果不其然，袁浩搶過來耗子手裡的罰款單直接甩到分頭臉上，挽起胳膊吼道：「賈雲，別太過分了！哥幾個沒耽誤上班，閑聊兩句怎麼了？看我不順眼直接沖我來，欺負耗子算雞毛本事！」我看袁浩想要動手，也迅速冷著臉站到了他旁邊。
「你..你想幹啥？我現在是一樓的主管組長，警告你別亂來啊...」分頭看著氣勢洶洶的袁浩，嚇得趕忙往後退了兩步，說起話來已經有些聲色俱厲。
「組長？這麼大的官，你可嚇死我了！信不信我待會下班再削你一頓？」袁浩歪了歪脖子嘴角上揚，沖「三七分」豎起中指：「別特么跟我作...惹急了，就在洗浴干你！」
「你等著...」三七分氣勢弱的跟個小姑娘似的，指了指袁浩就朝門外跑去。
等到「三七分」離開更衣間后，耗子才滿臉感激的看了看袁浩說道：「謝...謝.啊就...」
「行了，甭謝了！等特么你謝完我，都該下班了！耗子，以後別那麼實誠，對於賈雲那號雜碎就不能慣著，你越慣他，狗日的越來勁兒！不扯了，我先帶我哥們去找王哥，回頭再嘮吧！」被狗屎似的「三七分」猛然出聲打斷，袁浩也沒有繼續扯淡的慾望了，拉著我換上雙拖鞋就朝浴區方向走去。
「浩子，剛才那小子是幹啥的？」我好奇的問道。
「屁精，狗籃子一個！不用鳥他！」袁浩無所謂的搖搖頭，指著一排造型精美被分割成一間一間的淋浴頭介紹：「這是淋浴，不用多說吧...」然後又指著一排小石象造型的物件給我講解：「這是坐浴..屁股往上一坐，腦袋就往下淋水...」同時指了指小石象上面的篷頭...
「那邊是兩個浴池...一個是淡水浴，一個是海水浴，說白了就是往水裡加了點海鹽！那邊是桑拿房...」
最後走到頂頭的一間小木屋裡，敲了敲木門跟我小聲說道：「這是你以後工作的地方，技師房...」同時提高嗓門喊道：「王哥...」
「吱嘎...」房門打開，一個光著膀子就穿了條花褲衩的精壯中年人走了出來，看向袁浩樂呵呵的打著招呼：「小袁來了，擦鞋部乾的還順心唄？不行給馬三送兩包煙意思意思得了！」
被王哥揭穿老底，袁浩臉上有點掛不住，脖子微紅的轉移話題「王哥，這是我哥們苟楠...馬哥讓我給您領過來，以後麻煩您老多照顧點！」拿肩膀靠了靠我示意我出聲問好。
「王哥...」我怯生生的沖中年人點了點腦袋，兩隻眼睛崇拜的看向對方身體，王哥大概也就三十來歲左右，平頭短髮滿臉都是和善的笑容，兩隻粗壯有力的胳臂，不用刻意憋勁就能看到壯實的肌肉，小腹上擁有所有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六塊腹肌：「以後勞煩您多照顧我點兒...」
「當搓澡工？怎麼還有主動來干這行的？」王哥疑惑的皺了皺眉頭，然後猛然鬆開看向我微笑道：「得罪馬三了吧？」
「應該是吧...」我點了點頭，這才回味過來，怪不得馬三對我態度一直那麼惡劣，甭管是三天前來應聘，還是剛才在大廳，我看向李夢晴的目光太過熾熱，讓主考官馬三覺得不樂意了，這才沒事找事的把我發配過來給人搓澡，還不允許調換崗位。
「唉...馬三這個人！算了...不說了，反正看你的樣子，估計也不會在這兒長干，好好跟著我給人搓澡吧，咱們這行干下來可比服務生賺錢多了！」王哥安慰似得拍了拍我的後背，指了指身後的木門說道：「走吧，先換工作服吧！待會我跟你簡單說說搓澡的要領...」
「還有工作服？」我看王哥光不出溜就套個條小褲衩，不解的問道。
「對啊！這不就是咱的工作服嘛！」王哥好笑的指了指自己褲襠的位置，帶著我走進了木屋...
跟王哥胡扯了幾句后，袁浩就離開了，我們約定好下班再碰頭...
「沒啥不好意思的！到澡堂子的人不都是脫的乾乾淨淨的，咱們好歹比他們還多塊布呢！」換好和王哥一樣黑紅相間的「褲衩工作服」后，我躲在小木屋裡不好意思出去，王哥一手拽著我胳膊一邊爽朗大笑的拖了出來...
走到浴池旁邊的幾張小鐵床旁，王哥給我解釋：「咱們這行其實跟醫生沒多大區別...這就是咱的手術台...不同的是他們是動刀的，咱們是用搓澡巾的！做手術是為了叫人健康，搓澡按摩是為了讓人舒暢...想想是不是挺偉大的？」
「王哥，說實話我沒覺得多偉大，就是覺得褲襠有點涼...不行，我幹不了這行，還是走吧！」我抓了抓頭皮，尷尬的想要離開。
「男人不能說不行！逃避會養成習慣的，這樣...你先去沖個澡...我給你搓下，放鬆放鬆，順便教你些搓澡的要領！完事之後你要還是覺得幹不了，就離開！怎麼樣？」王哥微笑的看向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