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挨炮5S

就這麼百無聊賴的在龍田洗浴度過了自己的第一天職業生涯，總體來說確實如同王哥說的那樣，搓澡工屬於閑的蛋疼，白拿錢的那種，來「龍田」的客人基本上很少有搓澡的，大部分都是趕著投胎似得沖沖忙忙的換上睡袍，到樓上休息廳了，至於是不是去傳說中的賭場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總能看到有人興高采烈露出一副「舒服」的表情沖個澡就閃身走人了，也能看到有一臉死了老爸模樣，愁眉苦臉，澡都懶得沖的人急急忙忙的離開...

而我的「授業恩師」王哥，交給我一些搓澡的基本要領后，接了個電話就換上自己的衣服離開了...

搓澡工和服務生不一樣，我們是「八小時」工作制，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拋去中午的休息和吃飯時間，到晚上八點就可以下班了，袁浩是小組長，也有特權早下班，挨到晚上八點到龍田的職工食堂蹭了一頓工作餐以後，我們倆就騎上袁浩的「高仿山地車」朝回家的方向駛去..

「狗蝻子，我沒說錯吧！龍田的工作餐是不是挺好的！三菜一湯...」袁浩一邊騎車一邊沖我臭屁。

「還行...」我有點心猿意馬。

「咋地？跟誰踩著你JB了似得，說話有氣無力的！」袁浩明銳的感覺出來我興緻不高。

「你說那個晴晴能不能看上我？我咋覺得那麼懸乎呢！」我跟袁浩從小就是合穿一條牛仔褲，合套一雙白球鞋長大的「純發小」，互相之間根本不需要藏著掖著。

「懸乎啥？女人長的漂亮不就是為了讓男人釣么！也就是你看上了，要不然哥早就上手了，你也是一天傻不愣登的在搓澡房窩著，你就不能主動上去找找人家，咋地還等著人家下來找你呢？不過說真的，我還是覺得娜姐比較靠譜，看你挺順眼的，要不然...對了！說起小費來，我今天還掙了五十呢！要不要去擼一會兒？」袁浩瞬間興高采烈的轉頭看向我。

「滾犢子...好好騎你的車，卧槽..皮卡..皮卡...」我趕忙使勁揪住袁浩的衣服。

「賣尼瑪逼萌...」袁浩鄙視的瞅了我一眼，接著我們就悲劇「咚...」的一下和前面停著的一輛皮卡車來了個親密接觸。

「卧槽...你說皮卡車啊！」坐在地上自行車把都被撞彎了，袁浩這才恍然大悟。

「滾你！」我的手掌也蹭破了皮，沒好氣的白了眼袁浩，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土。

這時從皮卡車駕駛座上「咣當..」跳下來一個打扮的非常「潮」的年輕男子，年輕人染著滿腦袋黃毛，鼻孔上帶一個圓環鼻釘，一副牛魔王穿越到異世的時髦打扮，一身緊身皮衣，大夏天的也不怕捂出痱子來，下車先看了看自己凹進去的車前臉，然後氣勢洶洶的走到我們倆跟前「啪啪..」拍了兩下車臉吼道：「瞎是不是？倆人都瞎是不是？對瞎么..我操！」

「大哥，不好意思！真心不是故意的！」雖然年輕人說話跟吃了大便似得蠻狠，但是畢竟是我們沒禮在先，我趕忙沖對方彎腰道歉，忙不迭的掏出自己口袋五塊錢一盒的「紅河」煙給對方...

「少特么套近乎，誰是你大哥，說吧！咋辦...」黃毛胳膊一擺甩開我遞過去的香煙，瞪著兩個牛眼珠恐嚇著我倆：「今天剛提的新車，你們說吧？怎麼賠..」

「大哥，你開玩笑呢！你那擋風玻璃都用透明膠帶糊了幾層了，還新提的車...撞壞你，我們該賠錢賠錢，不用那麼大嗓門！」袁浩的脾氣瞬間也上來了，橫眉冷對的指了指對方蜘蛛網上的擋風玻璃冷笑。

「我他媽買的二手車行不行？少廢話，兩萬！」黃毛直接伸出手來沖我倆獅子大開口。

「你逗我呢，你這破車值兩萬不？」我就算脾氣再好也不能容忍別人這麼欺負。

「不給是吧，行！等著...」黃毛說著話就從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咱不知道電話到底打沒打通，黃毛直接貼到耳朵邊很是社會的大喊：「大哥，我在聯防路車被倆小逼崽子撞爛了，你趕緊帶兄弟們過來...」

我和袁浩互相對視一眼，很有默契互相點了點腦袋..

袁浩一個箭步衝上去，抬起腿朝著黃毛的肚子「咣」一腳就蹬了上去，我從旁邊地上拎起一塊板磚朝著黃毛的腦袋「啪」一下就拍了上去，「哎喲..殺人了！」黃毛腦袋瞬間被我拍出血來，電話掉在地上，抱著腦袋「嗷嗷」慘叫起來，看來也是個徒有外表的繡花枕頭。

我和袁浩沖著對方的腦袋「咣咣...」就是一頓猛踹，直踹的對方差不多快要暈過去了，我才手腳麻溜的撿起他的電話，快速看了眼最近通話，瞬間逗笑了，拿著手機在袁浩面前揚了揚大笑：「這孫子真有才，跟10086聊的那麼起勁兒..」

「風緊、扯呼...」眼見一輛巡邏警車慢慢朝我們這邊開來，袁浩和我抬起輪子都被撞彎的自行車躥進了一條小衚衕里...

「哈哈，真特么過癮！」袁浩提著撞彎的車把，我拎著自行車的后軲轆倆人風風火火的從小衚衕里直插我們回家的方向，「龍田賓館」坐落與新城區，而我和袁浩家的方向在老城區，不過崇州市的人喜歡稱呼這片為「渣區」，當然我個人認為這是外人對我們老城區的偏見。

老城區算是個城鄉結合部，既有林立新穎的高樓大廈，也有傳統式的「四合小院」，過去也曾經輝煌無兩，做為崇州市的經濟中心也曾風光無限，不過隨著市政府的開發重心轉移，漸漸沒落下來，但是渣區人有渣區人的驕傲，不管是我還是袁浩我們包括我們身邊的父輩從小就認為自己才是最正統的「崇州人」，新城區才是外來戶，雲集著都是天南海北過來開廠、做買賣的外地人，崇州市隸屬HD，是個縣級市河北省境內，「抗戰八年」一直扮演著革命老區的重要角色。

「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做為曾經的戰國七雄，彪悍的民風、豪爽的性格已經完全融入了沒一個「渣區」人的血脈了，不過隨著改革開放的淘金熱潮，崇州市也日益變得繁榮發達的許多，新城區慢慢變成了「寸金寸土」的豪華地段，我們嘴裡的「外鄉人」反而取代本地人成為崇州市精英一般的存在，老城區往昔的輝煌徹底淹沒成了「渣滓聚集地」，現在的老城區里住著的除了經濟條件不行的本地人，大部分就是外來務工的打工族們，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各行各業的人群就絡繹不絕..

人雜了，矛盾也就慢慢多了起來...

於是乎各種名頭的組織也就應運而生，暴力、熱血在我們「渣區」完全就跟吃飯喝水一樣最簡單不過，基本上「渣區」長大的人或多或少脾氣秉性都比較暴躁，啰里八嗦的講了這麼多，就是為了給大家敘述一下崇州區的基本現狀，好讓各位有種相對比較直觀的印象..

言歸正傳，我和袁浩兩人合夥抬著自行車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揮汗如雨終於跑回了「老城區」，從渣區到新城區有一條大路，本地人戲稱「八里碑」，號稱是「八里碑八里長，一面寒窯一面天上！」很無奈的道出了崇州市的現狀和新老城區的貧富差異，當然從渣區到新城區肯定不是就這一條路，比如我和袁浩奪路而逃的小道也有不少...

溜達到我們經常去上網的「暢想」網吧門口時候，倆人這才緩了口氣！「浩子，你瞧瞧這是啥？」我得意洋洋的從口袋掏出剛才臨走時候順著黃毛的手機在袁浩臉前晃了晃..

「我擦...破鑼5S...」袁浩兩隻眼睛都瞪直了，一把從我手裡搶過了手機。

「沒文化真可怕，瞎JB吵吵聲還大！那特么念炮摟...文盲！」說起學習成績來我和袁浩倆人基本上屬於熊大和熊二的關係，他老大我老二，不過都是墊底的！轉念一想，老子這輩子能不能出的了河北省還是兩回事呢，費勁巴拉的學「鳥語」有個毛線用，退一步說，就算哪天撞大運真在路上碰著一個「老外」，我打賭對方罵起街來絕對比我嘴皮子還利索，在中國混的外國人，哪個不是猴奸猴奸的，這麼一想我的心理瞬間平衡了。

「炮摟？」袁浩疑惑的抬起頭看向我，接著意味深長的賤賤的咧嘴一笑：「確實也是哈，我記得咱班裡的那公交車張玉，不就是跟著野狼幫的老大到小旅館一摟一炮，嘖嘖！第二天就換了個這手機嘛！」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別瞎說...」畢竟回到渣區了，我提醒袁浩別胡亂說話，他剛才嘴裡提到的「野狼幫」雖然算不上什麼大組織，也就是在學校附近收收「保護費」欺負欺負老實學生，但是也不是我倆能惹起的。

「我...操！」袁浩猛然扣開手機的后蓋，張嘴長大的能塞下一個雞蛋。

「咋地了？誰踩著你腦袋了？」我不解的看了看袁浩手裡的手機，又摸了摸袁浩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