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結陰婚
第一次遇到這種恐怖的事情被嚇尿褲子一點也不奇怪,四叔並沒有嘲笑我,而是對我說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直接就嚇暈過去了。
相比他來說,我還算好的,膽子已經算是大了,直接被嚇死的都大有人在。
吉時已到,四叔對我說趕緊攙新娘子過去,錯過了吉時東家會不高興。我詐著膽子從地上爬起來,在四叔的幫助下將『新娘』扶了起來。
我心裡不斷的打鼓,生怕這『新娘』再嚇我一次,好在這次她沒有再詐屍,要是再詐一次的話我估計我都得把膽嚇破。
從『新娘』的房間到『婚房』只有十幾米的距離,我哆哆嗦嗦的攙扶著『新娘』,走路都不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在扶著我呢。
一進新房我就看到了老王的兒子,長的傻大黑粗的,不過卻嘴歪眼斜,而且見到人就嘿嘿傻笑,還直流口水。
難怪老王要給兒子辦陰婚了,他兒子的形象娶媳婦是比較難。要是古代的話他還能花錢買回來個兒媳婦,但現在可不行了。
ZF在全力打擊倒賣人口,要是被逮到都得去吃牢飯,賣人有罪,買人也有罪。至於買屍體有沒有罪國家還沒有明文規定,老王也是穿這個空子。
「新娘子到,拜堂。」
看到我扶著『新娘』進屋,四叔立刻就喊了一聲。我攙著『新娘』跪在準備好的香案前,新郎也在老王兩口子的攙扶下跪在『新娘』旁邊。
接來下就是什麼一拜天地一類的東西,整個過程都是我扶著『新娘子』,等到禮成之後我累的直喘粗氣,扶死人是很累的,誰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試試。
「四叔,完了吧?」
我把『新娘子』送進了洞房,便問我四叔,四叔搖了搖頭,說道:「還沒完,咱們得等新人洞房之後把女屍燒了才能走。
屍體只要詐過一次屍就還會詐,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要是不把那女屍給燒了,恐怕老王全家都得沒命。」
「啊?還洞房?怎麼洞啊?」
我以為送入洞房只是走個過程而已,聽四叔話里的意思好像根本就不是走過場,而是要真的洞房。
「這個簡單,給新郎吃點葯,有人在一邊幫著就行了。」
應該是這種事兒見多了,四叔回答的很淡然,而我則是一陣陣的噁心。和女屍弄那事兒,這也太噁心了,要是換成我寧願把自己切了也不跟女屍洞房。
這時屋裡傳來老王兒子的「哼哼」聲,我能聽的出來,這是在享受呢。聯想到老王的傻兒子趴在女屍身上上下起伏我就一陣陣反胃,而四叔只是蹲在地上抽煙,直到老王兒子大叫了一聲他才站起身。
「完事兒了,進去把女屍弄出來燒了。」
扔掉煙頭,四叔便帶著我進了新房,老王正在給他傻兒子穿褲子呢,雖然他兒子還是一副嘴歪眼斜的模樣,不過臉上卻掛著享受的模樣,看來剛才是過癮了。
「老王,『新娘子』起了屍,不能留,得趕緊燒了,要不然你全家都得沒命。」
「啥?要把我兒媳婦燒了?這才洞房了一次,那哪行啊。」
老王有些不樂意,應該是想讓他兒子多舒服幾次。四叔也沒跟他爭論,只是淡淡的說道:「話我是說到了,至於燒不燒那是你的事兒,要是『新娘子』再起屍我是控制不了。
到時候不僅是你家,就連你們村子都得遭殃。而且醫院一發現丟了屍體也肯定會找,我們馬上就遠走高飛了,到時候查到你頭上你也得倒霉。
雖然國家並沒有對偷屍有明文的法律規定,但懲罰想必也不會輕了,估計跟倒賣活人差不多,你自己看著辦。」
不得不說四叔很了解辦陰婚這些人的心理,他這幾句話說的很平淡,但每一句都戳到老王的心窩子里。
殭屍害人的事情誰沒聽說過,要真是因為他沒及時燒了這女屍而害了家人和村裡人,那得造多大的孽啊。
國家對偷屍是沒有具體的規定,但肯定是有罪的。被我四叔嚇了一場,老王也不敢說什麼了,點頭同意讓我四叔燒屍。
「剛才我用硃砂她眉心點了一下,只能震住她四個小時,現在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咱們趕緊弄些荔枝樹枝,然後再找個山洞把她處理了,不能讓人看見。」
「後山上就是我家的荔枝園子,離園子沒多遠就有個山洞,咱們趕緊的吧。」
被我四叔嚇的夠嗆,現在老王比我們還著急。我和四叔駕著女屍,老王在前面領路,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到了老王說的那個山洞,又弄了些荔枝樹枝,把女屍給燒了。
燒屍體的味道能飄出去老遠,所以一把屍體點燃我們便用樹枝和草把山洞的洞口給堵住了。
起初沒什麼動靜,到燒了一會兒我便聽到山洞裡傳出一陣陣東西撞牆的聲音。老王嚇的腿都軟了,堆坐在地上一動都動不了。
四叔則看向我,笑著說道:「還行,膽子大了不少,沒再尿褲子。這是屍體被燒的正常反應,是因為人的神經還沒有死透,如果燒的是死了一個月的人就不會有什麼動靜了。」
點了點頭,我覺得四叔懂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連寫鎮魂牌兒和用硃砂定屍他都懂,這應該都是專業的道士才做的事情。
彷彿是知道我的疑惑一般,四叔個我說他都是跟他的師父學的,他師父雖然不是個道士,但道士的那些東西基本都懂。
而且他這些年一直都在干這事情,見的多學的多,自然也就懂的多了。四叔跟我說等我干幾年之後就不會比他差,沒準還能超過他。
我們在外面等了半個多小時,山洞裡的火光才漸漸小了。一股難聞的焦臭味兒也從山洞裡飄出,我一下就捂住了鼻子。
「這味道以後你會聞習慣的,現在咱們得把女屍的骸骨收拾一下葬了,不能讓人家死後無家可歸。老王,她既然是你們家的兒媳婦那就葬在你家祖墳附近吧,到時候再跟你兒子併骨。」
老王的兒子腦袋裡長了顆瘤子,也活不了多久了。老王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我跟四叔拿著事先準備好的木盒子進去收拾女屍的骸骨,這荔枝樹枝還真厲害,幾乎把女屍給燒沒了。
我倆把所有的骸骨都撿到木盒裡,而後遞給老王,讓他拿著。骸骨需要親人朋友拿著死去的人才能找到陰宅,老王是女屍的公公,也算是親人,所以這骸骨得讓他拿著。
挖坑,埋骨灰盒,這一晚上我和四叔可忙活的夠嗆。四叔說做這行必須得盡心儘力,讓客戶沒有後顧之憂。
這樣做不僅是顧及我們的聲譽,也表示對死者的尊重,讓死去的人有家可歸,這樣才不會惹禍上身。
我不明白他說的惹禍上身指的是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等我和四叔把老王家的事兒都處理完了天都大亮了,老王留我們吃飯四叔沒同意,帶著我就走了。
我們到了火車站買了最近一個車站的票,而後就坐火車走了。四叔說做完的事兒不能在那個地方留,得趕緊換個地方,以防被警察瞄上。
我感覺四叔的話沒說完,應該不止是有警察,可能還怕被其他的東西瞄上。這個其他東西是什麼我不用想都知道,但卻不敢多想。
串流縣隔壁站是一個小鎮,我和四叔下了車便找了個地方吃了些飯,而後又找了個旅館美美的睡了一腳。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四叔說帶我去打聽生意,於是我們兩個便出了旅館,找到一個能打公用電話的小賣店,四叔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七,有生意嗎?哦,我知道了,這兩天我就過去,行了,就這樣。」
四叔打電話只用了十幾秒鐘的時間,而後便拉著我走了。
一邊走四叔一邊小聲的對我說:「我剛才打的電話是給我們的聯繫人打的,他是專門負責聯繫生意的。老王家的生意也是他聯繫的,等你單幹的時候我會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到時候你只要交信息費就他就會告訴你哪裡有生意。」
「信息費,要多少錢?」
「一年五萬。」
「啥?五萬?」
四叔的話把我嚇到了,一年五萬這個數目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這個行業到底多賺錢呀,光是信息費一年就要交五萬。
「當然了,你要是遇到這種活也可以自己接,那錢就都是你自己的。不過老七聯繫的生意都是十分保險的,不會有賴賬的情況,而且老七養著一個很龐大的信息網,十分費錢,收的少了他就沒得賺了。」
辦陰婚還有賴賬的,這可讓我有些意外,四叔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的人就是捨命不舍錢,他就曾經遇到過賴賬的,後來找老七把事情給平了,那個老七可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飯好吃,錢難掙,不管幹哪一行錢都不是那麼容易賺的,我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做我們這行不僅要干偷屍的營生,而且還要擔著被賴賬的風險,更是不容易。
在這裡休息了兩天,我和四叔便又坐上了火車,這次倒沒跑多遠,只是七八個小時就到地方了。
下火車之後四叔便帶著我踩點,所謂的踩點就是先見客戶,看客戶有什麼要求,然後再尋找屍源。
這家客戶的要求不高,只說要一具新死的男屍,錢出的不少,七千塊。我和四叔四處打聽,終於打聽到有一戶人家剛死了人,我和四叔便上門哀悼,順便和他的家人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