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頂包
喬欣婷不記得自己和這麼顯赫身份的女人有什麼瓜葛,更沒聽父母提起過,但直覺上她從對方並不友善的態度上看出,找她准沒好事,於是立馬連全身的毛孔都張了開來。
江諳清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時,眼底的冷漠淺了幾分,滿意的看了看對面牆角。
這張臉,雖然此刻很狼狽,但足可以和自己女兒精緻的面容相混淆。如果不是此刻確信女兒在家裡安然無恙,就這臉蛋只一眼就會認定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而知女莫若母,江諳清從女孩尖銳抗拒的眼神里,看出幾分不同於女兒的聰慧和堅毅,雖然她恨得牙根都痒痒,如果可以,她想像碾死一隻螞蟻,讓這孽種立馬消失,而此刻她不得不這樣面對她,好幫女兒逃過這一劫。
這女孩看著是個機靈的,也是個心狠的主,這樣倒省事,因為,她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喬小姐,你母親膽子可真大,連地下錢莊的錢都敢沾手。還連累你父親屍骨未寒不說,你自己又沾上了命案。」
江諳清淡漠惋惜的說著,有意停頓下來,當看到對面的小手緊攥在一起時,又開了口。
「這些事,在你眼中可件件都是致命的,可在我這就可大可小……」
「你想要什麼?」
喬欣婷一下子開口打斷了對方,既然提到了母親,又拿著命案說事,想來對方一定胃口不小,她倒是有些好奇。可她也不怕,非得逼急了她就投案自首,自己也算正當防衛。
「很簡單,只要你的身子爭氣,頂多也就一年的時間,你就自由了,我們的交易也就結束,到時你和你的母親就能團聚了。」江諳清的話語變的更加風輕雲淡,眼底卻是勢在必得。
什麼身子爭氣?
喬欣婷不明白的一愣怔,但轉而臉色由白轉紅,最後到鐵青。
也對,自己現在除了身體還有什麼?
「我不同意呢?」喬欣婷咬著牙說道,屈辱讓她滿眼充盈了敵視的怒火。
「嘖嘖,我看你是聰明人,還是不要這麼快下結論。」江諳清冷斥著,抬起手指給了身後的保鏢一個暗示。
不祥的預感涌了出來,但她還是有些始料不及。
「欣婷,救我,啊……」母親沈韻急喘痛苦的聲音,透過保鏢的手機揚聲器傳了過來。
是母親的哭喊聲,有多久沒聽到母親的聲音了,喬欣婷心酸的扭頭閉了眼。
是該吃點苦頭了,父親一直縱著母親,為她都丟了自己的性命,也許這次教訓之後母親就會洗手不賭了………
「啊,混蛋,放開我,你們這幫畜生!啊……」忽然母親尖利的叫聲突兀的傳來,伴隨著犀利的撕裂聲,數名男子的淫笑聲。
喬欣婷猛地睜眼,死死咬著壓根,豆大的汗珠滑落下來,胸膛劇烈起伏著,直到母親的聲息越來越虛弱。
「住手!」為了父親,她還是喊出了這兩個字,隨後聽到手機里傳出了無法發泄后的罵罵咧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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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之夜,依山傍水,威嚴森然的別墅里。
喬欣婷是在昏睡狀態中被人送進來的,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她厭惡極了這種睜眼一摸黑的感覺,每次都上演著未知的無法掌控的悲劇,又一次次將她推向人生的低谷。
身子酸軟無力,顯然是被人用了葯,心底冷嘲一聲,越是有錢人越會冠冕堂皇的做著下三濫的勾當。
「嘀!」
一聲鎖扣開啟的輕響聲后,一束微弱昏黃的光線射了進來,喬欣婷還未看清時,一具偉岸健碩的黑影走了進來,隨即關了門,室內瞬間恢復了暗黑一片。
房間內顯得擁擠起來,夾著酒氣的呼吸聲都壓迫的她快要無法喘氣,忽然她聽到了皮鞋踩踏地毯的聲響,若是平常,這樣微弱的聲音是不會讓人輕易察覺的,而此刻卻聽得她汗毛都快要豎立起來,不,已經根根似鬥志昂揚的鬥雞。
身影走到床尾停了下來,朦朧中看不清面容,但能感受到冷鶩的視線似鋼刀,狠狠的劃過床上只穿著睡衣單薄的身子。
喬欣婷聽到了脫鞋,解扣子的聲響,全身更是緊繃的如殭屍,其實來這之前,她早已做好了豁出去的心裡準備,並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這樣總好過死吧。
只是她不知道,還有比死更可怕的,那就是,生不如死!
男子所到之處,滯留著淡淡的酒氣,也伴著一絲淡雅的麝香氣息,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后,來到了床頭,陰霾的墨眸眯成條縫打量著,緊接著涔薄的唇抿著嚴苛的一字型,許久唇角勾了勾,露出冷嘲的嗤笑。
看來江諳清是真的逼得無路可走了,竟捨得寶貝女兒出來拉投資,若不是對方挑明自己是第一次,他不會碰,現在之所以這樣,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以後長點眼。
喬欣婷睜著大眼睛,想要攥緊手,但沒一點力氣,看著男子的身子靠了過來,萬般不願的絕望的閉了眼,本以為會發生什麼,但聽到男子卻撤離開來,再睜眼時,已看到男子如帝王般坐在了離床不遠的沙發上,下身應該是被一條浴巾遮攔著。
她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但她不會天真的認為對方會放過自己。
男子點了根煙,煙頭忽明忽暗的光暈里,喬欣婷想要拚命的認清對方的容顏,但就是怎麼也看不清,只是覺得會是一張深刻英俊的臉龐,這樣總好過滿肚肥腸,滿口金牙的猥瑣男吧。
其實人在無路可退的危機中,總會有寧願安樂死,也不願意被槍斃的心理作祟。
僵硬的身子稍稍鬆散開來,收回視線朝著天花板的方向看去,既然什麼都做不了,索性什麼都不做,就當做了一場噩夢,夢醒了,她就會回到本該屬於自己的軌道上去。
一支煙吸了一半,男子意外的開了口。
「顧洛氤?!」
低沉磁性,又透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嗓音傳了過來,喬欣婷有一瞬的愣怔,但隨即平靜下來,這是她現在的姓名,來之前被人反覆交代過,以及連顧洛氤的生活習慣都簡單的交代了一二,是怕自己穿幫,連江諳清都這麼顧忌,估計這男人不是好對付的。
喬欣婷沒吱聲,言多必失,況且她現在也沒力氣說話,依舊定定的看著上方。
男人蹙了劍眉,有些不悅,眼底變的越發幽深,掐了煙頭,再次站立起來,竟坐在床頭,帶著煙草味的指尖,劃過手底被精心描繪的面頰,最後下移到冰涼的櫻桃薄唇上。
有幾分玩味,幾分嘲諷,但溫熱的指尖還是感受到幾分柔嫩,似摸雞蛋清般的滑嫩舒適。
二十五歲女人的面頰,還有這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