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 問鼎王座

第五十節 問鼎王座

風停雨住,夜過天明。激戰過後的羅馬廣場遍地斷刃、屍體橫呈,經過雨水沖刷的戰場被一抹淡淡的橘紅色所圍繞,數千具屍體上的血液已經在風雨中流失殆盡。而我率領的近衛軍同元老院的軍隊在羅馬廣場上隔著屍堆列隊相望,開始就昨夜亂兵襲擊元老院事件進行談判。

談判是艱苦的,尤其是在我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元老院更是聯合皇帝的顧問團一起肆無忌憚地要拿我問罪。

我竭力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對元老院和皇帝顧問團扣在我頭上的謀反罪名一概不認賬,咬定自己率軍進入羅馬城是為了保護皇帝的安全。至於近衛軍的副指揮官謝亞努斯帶兵襲擊元老院的亂兵事件,我以來不及阻止為由搪塞過去。

「克勞狄,你居然說你來不及阻止謝亞努斯?你以為這樣的理由可以阻塞全羅馬公民的耳朵嗎?」提比略的繼承人卡里古拉惱怒萬分地叫罵,「就是奴隸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謊言。」

「哦,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在說謊呢?」我表情淡然地反駁道。

「你沒有遵從法令就引軍進入羅馬城,還派謝亞努斯率軍襲擊元老院,你自己更是挾持了皇帝陛下。」卡里古拉用手指著我恨聲道,「這都是證據!全羅馬的公民都看見了。克勞狄你躲不掉的。」

「真是太可笑了。」我注視著卡里古拉的圓臉冷笑道,「我克勞狄自從追隨皇帝陛下起,可謂是出生入死、功勛卓著,我為了羅馬和皇帝陛下浴血奮戰了二十年,我的忠心和功績在這二十年裡全羅馬的公民更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以為你可以隨便施加罪名在我克勞狄的頭上?你以為你的無恥言論可以欺騙全羅馬公民的眼睛?我用鮮血和戰功換來的榮譽不是隨便可以侮辱的。你要為此付出代價,卡里古拉。」

「但是克勞狄將軍,你依然有陰謀反叛的嫌疑,畢竟謝亞努斯是你的副官,如果沒有你的命令他怎麼會襲擊元老院?」現任的官托尼拖尼出聲質問。

「我不知道謝亞努斯為什麼會襲擊元老院,不過在謝亞努斯離開近衛軍駐地之前曾經告訴過我,有人陰謀陷害我。之後,謝亞努斯認為需要進入羅馬找出這些陰謀陷害我的人。我同意了他的請求,因為我同樣認為自己的榮譽必須得到維護,這是羅馬法律賦予我的權力。不過我沒有想到謝亞努斯居然會率領一支軍隊進入羅馬,也許他認為需要軍隊的協助,總之等我知道了這個消息后已經來不及阻止謝亞努斯了,因此,為了皇帝陛下的安全,我才下令近衛軍團進入羅馬保護皇帝陛下。這就是昨天夜裡發生亂兵事件的全部過程。」

「那麼,是誰陰謀陷害你呢?克勞狄將軍。」

「如果我知道是誰在背後陰謀使壞,我想我會親自把他釘上十字架。」

「克勞狄將軍,我們希望你能帶領近衛軍離開羅馬城回到原來的駐地。」

「我不會離開的,皇帝陛下需要我的保護。」

「你這樣做是違反了羅馬的法律。」

「現在的羅馬處於非常時期,所以以前的法律不適合現在的形勢。」

羅馬總督彼拉多這個時候跳了出來:「克勞狄,你必須帶著你的軍隊滾出羅馬城,否則就是陰謀叛亂。」

我大怒,伸手一指彼拉多的肥臉罵道:「彼拉多,在陰謀陷害我的人當中就有你。別讓我找到你陷害我的證據,否則,我會讓你在天神朱庇特的正義懲罰下恢復我被你玷污的榮譽。我要讓你在十字架上慢慢地死去。」

「這是威脅,這是侮蔑,這是謊言……」彼拉多肥胖的圓臉漲得通紅,驚慌失措地四處尋求支持。

「是嗎?你在一周前釘死了一個叫耶酥的人,卻把由這個人領導的教會強加在我的頭上,更是陰謀陷害我在支持這個教會的叛亂行動。」在極度的憤怒中,我的言詞陰狠毒辣,聲調極其陰冷,「別以為你的陰謀會成功,總督閣下,我的人估計已經找到了那個向你告密的傢伙,他會告訴我你究竟是如何陰謀陷害我的。所以,我現在可以明確地通知你,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這……」彼拉多直嚇得渾身顫抖,他知道近衛軍的司令官想要殺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儘管以他羅馬總督的身份也不能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克勞狄將軍,這件事可否交給元老院來處理?我們……」

我打斷了官托尼拖尼的干涉,傲然道:「我克勞狄的榮譽得靠我自己來維護,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著你們元老院來干涉。放心,沒有證據我是不會動他的,不像某些人沒有證據也要定我一個謀反的罪名,這不是拿羅馬的法律開玩笑么?」

卡里古拉眼露凶光,指著屍體叫囂:「克勞狄,如果你不釋放皇帝陛下,這些叛亂的賊兵的下場就是你的榜樣。」

我聞言怒髮衝冠,猛地拔出腰間的骨刀對著卡里古拉虛劈一記,暴喝一聲:

「近衛軍的弟兄們,現在有人當著你們的面侮辱這些已經死去的弟兄,面對這樣的侮辱,你們該怎麼做?」

「殺了他,用他的血來洗刷我們的恥辱……」

霎時間,六千四百多近衛軍將士齊聲怒喝,慢慢地向前進逼過去。

對面的元老們大驚失色,急忙退入由消防隊組成的軍陣中,僅剩托尼拖尼一人獨自站在前面對我急聲勸解:「克勞狄將軍,羅馬再也經不起內亂了。對於卡里古拉的失言,我們會懲罰他的,現在我們兩下罷兵吧。」

「難道卡里古拉對我們近衛軍的侮辱就這樣算了?」

「我們元老院一定責成卡里古拉向近衛軍全體將士道歉,畢竟他是皇帝陛下的繼承人,這是我們最大的讓步。克勞狄將軍,請你理解我們的難處。」

「那好,我要求恢復廣場上所有戰死的近衛軍兄弟的榮譽,交還謝亞努斯的屍體,並交出陰謀陷害我的彼拉多。」我瞪著雙眼怒視托尼拖尼,「不然,我的近衛軍將戰至最後一個人。」

「你保證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得傷害羅馬總督。」托尼拖尼情急之下,只得答應我的要求。

達到目的的我自然是見好就收,帶著謝亞努斯等兩千五百餘近衛將士兵的屍體,押著彼拉多這個肥胖的羅馬總督回到了郊外的軍團駐地。而羅馬的皇帝陛下提比略也跟著來到了這裡,讓元老院空有逼壓近衛軍退出羅馬城的功勞,卻得不到半點的實惠。

至此,羅馬的內亂風雲暫時停歇下來,表面上恢復了內亂之前的平靜。

秋去冬來,冬過春至,半年來近衛軍團的戰損空額早已補齊,為了進一步提高近衛軍團的戰力,我更是讓這幫職業軍人風雨無阻地操練不休。因為謝亞努斯的陣亡對我的打擊太大,不想以後再看到類似的情況出現,只有狠命地操練這幫吃軍餉的壯漢。

而元老院在這段時間裡,不停地擾亂我的神經,無數次想要把提比略弄出近衛軍團。我自然知道提比略的重要性,以近衛軍就是保護皇帝的軍隊為由,拒絕了元老院的請求。之後,元老院又以皇帝不能長時間離開皇宮為由,要求我必須讓提比略離開近衛軍營回到羅馬城內。我很乾脆地將近衛軍團的九千人分成兩個部分,一部由輕、重騎兵為主的五千人留守軍營;另一部由重裝步兵為主的四千步兵營護衛提比略再次進入羅馬城,將提比略的皇宮團團圍住,美其名曰「保護皇帝陛下的人身安全」。

元老院的元老們沒有辦法,只得任由近衛軍把守皇宮,直接導致提比略處理和批複任何信函及公文,都要經過我的手才能從皇宮轉交至元老院。無形之中,我已經控制了羅馬的政治命脈,將整個羅馬帝國的命運掌控在我的手中。

三月,瓊斯的第一軍團終於從義大利的北部駐地波諾尼亞趕回到羅馬,進駐近衛軍團在羅馬郊區的營地。元老院面對羅馬帝國的兩大軍團的強大壓力,將半年來的強硬姿態收斂了許多,不再反對近衛軍守衛皇宮。

卡里古拉更是窩在家裡不再露面,就連被他一直操控的皇帝顧問團也給丟到皇宮裡來,顯然是怕了實力大漲的我找他的麻煩。

羅馬郊區的馬斯平原,近衛軍團的軍營中,我和思萊尼連同剛從北邊回來的瓊斯一起就羅馬局勢進行磋商。

「我十五年前就說過,我們根本就不必讓提比略那個傢伙當皇帝,可是大哥就是不聽。」瓊斯一臉的憤恨,「害得老子被這個傢伙壓迫了十五年。」

我聞言搖頭苦笑:「都過去十五年了,現在我們要把目光放在如何推翻提比略的統治上。」

「很難。」思萊尼皺起眉頭道,「因為將軍您不是皇位的繼承人,就算我們殺了提比略也是便宜了卡里古拉。」

「那就連同卡里古拉一起幹掉。」瓊斯看著我道,「大哥,你不會又反對吧?」

我搖頭道:「我要再想想,也許有更好的辦法供我們選擇。」

「如果我們能夠讓提比略死在卡里古拉的手上,那麼我們不就可以連同卡里古拉一起幹掉?」我冥思苦想出了一個辦法,「這樣就可以一箭雙鵰。」

「將軍,卡里古拉怎麼可能去殺提比略呢?」思萊尼有些頭暈。

瓊斯卻在一旁傻呼呼地問:「大哥,什麼是一箭雙鵰?」

「以後跟你解釋。」我白了瓊斯一眼,繼續分析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如果我們主動撤離皇宮離開羅馬城,將提比略交還給元老院,窩在家裡的卡里古拉肯定會跳出來守著提比略。如果這個時候提比略死了,那麼卡里古拉就逃不掉謀殺皇帝的罪名,因為皇帝死了他就能登基做皇帝。」

「也就是說,提比略死後卡里古拉得到的好處最大。」思萊尼眼睛一亮。

「對,我們殺了提比略又得不到好處,自然就沒有人會懷疑我們,卡里古拉就得替我們背這個黑鍋。」我陰笑一聲,「然後我就以武力控制元老院,奪取皇位。」

「好主意,這個計劃可行。」思萊尼拍手道,「我這就去找祭司要毒藥。」

「不,不能用毒藥,這會留下線索。」我看著思萊尼嘿嘿一笑,「本將軍自有辦法讓提比略毫無傷痕地死去,就讓元老院去頭疼吧。」

說到這裡,我在心裡暗自一笑:本將軍的能耐豈是你們這些羅馬人能明白的?我能有今天全靠以前在中原苦練出來的武功做底子,否則早就白骨一堆了。

思萊尼瞪大雙眼望著我,道:「將軍,您確定是這樣嗎?」

我笑罵道:「你敢置疑本將軍?」

思萊尼急忙道歉:「請原諒將軍,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我擺了擺手,道:「沒什麼,現在我們就要開始準備。」

「大哥,這麼說不久以後羅馬的皇帝就是你了?」瓊斯在一旁開心地憨笑。

「是啊,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我長聲嘆息道,「整整等了十五年。」

「將軍,我們等這一天同樣等得太久了啊。」思萊尼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三人相視而笑。

定製好了計劃,瓊斯和思萊尼分頭行動,加緊訓練各自的軍隊。而我則回到奧古斯都廣場,繼續同提比略周旋。

這一日,我回到家裡和阿格里皮娜共進晚餐,白燭、銀盤、紅酒、鮮嫩的肉食和水果,在暖黃色的桌布上組合成一幅溫馨的畫面。在阿格里皮娜的體貼關懷下,我心情舒暢、胃口大開,吃得不亦樂乎。飯後更是和這位痴心一片的妻子談笑風生,說些令人愉快的故事和笑話,著實讓我享受了一次家庭的溫暖。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我擁抱著身體柔軟的女人滾落在床,升騰的慾火將我和女人徹底燃燒。我喘著粗氣,動作麻利地剝光了阿格里皮娜身上的布片,將她的凹凸有致的身體完全暴露在我的身下。白皙柔嫩的肌膚,豐滿圓潤的,棕色發亮的毛髮,修長美麗的大腿組合成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這一刻我徹底迷失在女人的世界里,親吻、舔吸、撕咬,直至最後的衝刺,我完全被身下的女人給征服了。

「克勞狄,我好高興。」激情過後的阿格里皮娜緊靠在我的懷裡,積滿汗珠的額頭輕輕磨蹭我的長滿鬍鬚的下巴,「今天晚上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愛很真實。」

「難道我以前不愛你?」我愣了一下,反問道。

「以前你對我的愛沒有今天這樣真實。」女人的聲線越來越輕柔,手指在我的胸膛上來回畫著圓圈,「以前的你老是把我當作另外一個人,我看不到真實的你,這讓我很難過。」

我苦笑道:「阿格里皮娜,不管以前怎樣,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嗯。」女人停止了手指的動作,緊緊摟住我的腰,呼吸漸漸地趨於平緩。

懷裡的女人給了我一個明確的信息,她知道我和安比卡娜公主的事情;同時她又給出了另外一個信息,她不會繼續追究這個問題,條件是我必須放棄公主而選擇她。

這又是一個堪比刺殺提比略的難題擺放在我的面前,將我從家的溫馨中一腳踢出來,為了選擇答案而兩頭為難。

為了躲避阿格里皮娜異樣的眼光,我提前結束了休假,回到了駐紮在奧古斯都廣場上的軍營中。

「將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動手了。」思萊尼從郊外趕來我這裡彙報準備情況。

我放下心事,詢問了一些準備工作的細節情況,吩咐思萊尼回去通知瓊斯原地待命。然後,我動身走進了提比略的皇宮。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決定帶領近衛軍離開羅馬回到郊外的駐地。」我揮退了服侍提比略的僕從,將他們趕出房間后獨自面對提比略。

「怎麼,將軍又要讓我這個皇帝去郊外居住嗎?」提比略一臉的不爽。

「不,皇帝陛下不用離開皇宮,我決定尊重陛下您的意願,讓元老院的人來保護你的人身安全。」我表情冷漠地看著提比略。

「真的?」提比略眸子里閃爍出驚喜的光芒,即而又面露懷疑之色,「將軍不是來消遣我的吧?」

「不敢,陛下您可以馬上讓卡里古拉前來接位。」

「好,非常好,將軍真正是羅馬官員的楷模。」提比略確定了我不再軟禁他之後,整張臉都興奮得走了樣。

得到消息的卡里古拉急忙從家裡趕來皇宮面見提比略,連同得到消息的還有元老院的一幫人,這些羅馬的元老貴族們紛紛趕往皇宮,以確定我釋放皇帝的真偽。

當卡里古拉率先趕到皇宮的時候,我故意找借口同他爭吵,然後一把將他推開,結果卡里古拉在後退中不小心撞倒了提比略。我急忙上前扶起提比略,在摻扶的過程中,我將一股至寒的真氣送入提比略的體內。頓時,提比略渾身顫抖不已,好半天才恢復了正常。

我又借口怒罵卡里古拉目無尊上,衝撞皇帝陛下,令提比略的身體因為倒地而受傷。卡里古拉回罵是我的原因才讓皇帝陛下倒地受傷,這個過失與他無關。我佯怒,拽住卡里古拉暴打,被提比略和隨後趕到的元老們勸開。最後在提比略的安慰聲中怒氣沖沖地走出皇宮,回到皇宮外的奧古斯都廣場上的軍營中。

沒有得到我明確答覆的元老們趕緊簇擁著提比略追進軍營里,我以受到侮辱為由拒絕答覆。提比略為了讓近衛軍早日離開他的皇宮,立即命令卡里古拉向我鄭重道歉,一番做作之後我勉強認可了卡里古拉的道歉,然後開始了就近衛軍離開羅馬城的條件展開了爭論。又是一番艱苦的討價還價,我好歹為近衛軍團爭取到了更多的輜重和軍餉,同時也得到了塔里烏斯門的控制權,這才在合約上籤上自己的大名。

看著一個個喜笑顏開的元老,看著滿面紅光的提比略,我在心裡冷笑著,我還會回來的。隨後,我率領駐紮在廣場上的近衛軍撤離皇宮,在留下一千名輕、重裝各半的步兵守衛塔里烏斯門之後,其餘步兵全數回到郊外的近衛軍駐地。

「大哥,得手了嗎?」瓊斯一看見我走進屋子就迫不及待地追問情況。

「你什麼時候看見大哥我失過手?」我笑道,「我還為近衛軍爭取到了更多的有利條件。

思萊尼笑道:「將軍真是神通廣大,提比略還得支付將軍送他下地獄的辛苦費。」

「哈哈哈哈……」三個人仰面大笑。

「大哥,提比略什麼時候死?」瓊斯喘著氣道。

「一個月以後。」我算了算時間,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數字。

「那麼我們還有時間消化將軍爭取來的輜重軍餉,這會提高我們軍團的士氣。」思萊尼介面道。

我點頭道:「不錯,這些輜重軍餉要分出一半給第一軍團的將士,讓第一軍團的將士們知道,跟隨本將軍是有前途的。」

「這下我那幫弟兄可是沾了大哥的光啦。」瓊斯笑得合不攏嘴。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時間就在緊張的備戰中不斷地流逝。四月底的一個下午,我正盤算著種在提比略身體內的真氣是否已經發作,親兵扣門進來說公主求見。我急忙出門迎接,只見安比卡娜穿戴一身中原來的明黃綢緞,將三十四歲的成熟女性的儀態表現得淋漓盡致。

「克勞狄,你歡迎我嗎?」安比卡娜公主朱唇輕啟、玉齒張合,彈動的舌音充滿磁性。

「不論公主殿下什麼時候來,我都會歡迎您的光臨。」我向眼前的高雅端莊的貴婦施禮致敬,讓她進入我的屋子。

我關上房門,將外面的世界同木屋裡的空間隔開,屋子裡只有我和艷裝貴婦兩個人。安比卡娜立即抹掉了公主殿下的高貴與端莊,濃烈的從眸子里激射出來,急走幾步到我跟前摟抱住我,仰頭張口就吻住我的嘴唇。

我如何受得了這個,不由自主地激烈回應女人的挑釁。一時間,雙方唇舌糾纏、唾液交融。到了幾乎快要窒息之時,兩個成年男女才喘息著分開了嘴巴。

「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去看我?」安比卡娜漲紅了一張俏臉詢問。

「這段時間軍務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我隨口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你又騙我。」安比卡娜眼波流轉,嘟起小嘴嗔怒道。

「我的公主殿下,我這段時間連家都沒有時間回去,怎麼會是騙你呢?」我一臉的無奈。

「你知不知道這麼長的時間我很難熬的。」公主一臉的委屈。

「現在你見到我了,我的公主殿下。」我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

「你笑得比哭還難看。」公主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一雙小手同時在我的后腰上來迴轉悠,直陷得我呲牙裂嘴。

「我的公主殿下,你我都有妻子和丈夫,我總不能對他們不聞不問吧?我的妻子已經明確告訴我她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恐怕你的丈夫也不會沒有察覺。還記得那一次尼祿突然從軍營里回到家裡的事嗎?我從他的眼睛看到了憎恨。」

「我會讓他閉緊嘴巴,不然就讓他消失。」安比卡娜俏臉帶煞地說,「沒有人能夠阻止我離開你,克勞狄,你也不能。」

「那你的父親呢?他可是位皇帝。」我有些無奈,如果不是提比略的橫加干涉,我現在的妻子也就不會是阿格里皮娜了,哪裡會有這麼的麻煩。

「今天晚上我就回去,父親要是再不答應,我就……」

安比卡娜很是氣惱,對於自己的父親她是怎麼也說不出種種狠話來。父親不比丈夫,更何況這位美麗動人的公主殿下根本就不曾愛過那位軍官,從一開始提比略強加給公主的婚姻都是一場失敗的政治行為。因為提比略認為我如果成了安比卡娜公主的丈夫,那麼我就可以直接成為皇位繼承人,這是提比略不想看到的,他一直在努力擺脫我在他內心裡建立的陰影。

「今晚上你就不要回去了,皇帝陛下的決心你也清楚,你再去找他也改變不了他的態度。」我伸出手指颳了一下安比卡娜挺直的俏鼻,柔聲道,「不如留下來陪我,好嗎?」

「好,我真想永遠呆在這裡。」公主意亂情迷地吻我,口齒顫動間輕聲細語地呢喃,「愛我……克勞狄……」

……

「砰砰砰……將軍,將軍……」

我從睡夢中被劇烈的敲門聲驚醒,睜開雙眼看了看蜷縮在我懷裡的安比卡娜,然後輕輕地收回被公主枕著頭的胳膊,翻身從床上爬起身來穿衣開門。

「思萊尼,你有什麼事?」門口赫然站立著全身披掛的思萊尼。

思萊尼的眼睛看了看我的身後,示意我另找地方說話。

「沒事,你說。」我回頭望了依然蜷縮在床被裡的公主一眼,「大清早的你可真是精神,怎麼跑來騷擾我的好夢了。」

「皇帝出事了。」思萊尼雙眼發光地說,「昨天晚上出的事,他們封鎖了消息,不過我們在裡面安插的內線在今天早晨將消息傳了出來,我就來找您了。」

「嗯?啊,你說皇帝陛下出事了?」我給思萊尼遞了一個眼色,做出吃驚的模樣,失聲道,「究竟怎麼回事?」

「克勞狄,出了什麼事了?」被我的叫喊聲驚醒的安比卡娜一臉庸懶地裹住床被坐起身來。

我關上房門,一臉沉重地來到了床前,望著公主的俏臉欲言又止。

「究竟出什麼事了?」安比卡娜有些慌了,我沉重的表情給她帶去了恐懼。

「公主殿下,你的父親……偉大的羅馬皇帝……提比略陛下出事了。」

「不,我父親怎麼會出事?他是皇帝,他能出什麼事?」安比卡娜拚命地搖頭。

「冷靜,你現在要冷靜。」我俯下身來抱住嬌小的女人,不住地安慰道,「是的是的,皇帝陛下就是出事也是小事,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你不用太擔心。現在我們馬上回羅馬城,我和你一起去。」

我手忙腳亂地幫助安比卡娜穿好衣服,自己也披掛整齊地衝出屋子,嘴裡大聲呼叫思萊尼的名字。

「思萊尼,馬上整軍準備出發。」

「克勞狄,為什麼要出動軍隊?」安比卡娜瞪著一雙迷人的鳳眼急聲問道。

「我的公主殿下,你聽我說。」我急忙給安比卡娜解釋目前的情況,「我們得到的消息是皇帝陛下在昨天晚上出了事情,而卡里古拉和元老院居然在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直到今天早晨我們才得到消息。你不認為這裡面有古怪嗎?所以我必須動用軍隊的力量,不然萬一其中有人在陰謀使壞,那我們就危險了。」

「你是說,我父親還、還是出事了?」

「現在我們不能確定皇帝陛下究竟出了什麼事,只不過從卡里古拉封鎖消息的做法來看,你父親很可能已經……」

「不!不,你騙我……」一向堅強的安比卡娜在這一刻暴露出她身為女人的軟弱,豆大的淚珠從微紅的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頰往下滾落。

「噓,噓……」我再一次緊緊地擁抱住搖搖欲墜的嬌軀,連聲安慰,「我的公主,你一直都很堅強,不是嗎?你是位勇敢的女人,現在更是需要你堅強的時候,不要讓軟弱使你屈服在困難的腳下,告訴我你不會讓我失望。」

安比卡娜只是一個勁兒地哭,無力的身軀在我的擁托下才能勉強站立。我沒有辦法,只得將她抱上我的戰馬的馬背,然後翻身爬上去坐在女人的後面,一手環腰摟緊柔軟的身體,將她固定在我的懷裡;一手抖動韁繩催動戰馬向軍營外面奔行過去。

近衛軍團的九千人連同第一軍團的六千人組成了羅馬最強大的軍隊,從近衛軍團把守的塔里烏斯門蜂擁而入。一路上在前面開路的第一軍團驅散了沿途的羅馬民眾,暢通無阻地抵達了奧古斯都廣場,將皇宮圍了個風雨不透。

在明知無法用武力抵抗的元老院沒有聚集羅馬城內的治安軍,而是選擇了用政治和法律的手段來和我的大軍對抗。

「克勞狄將軍,你再次率領軍隊進入羅馬已經違反了羅馬的法律,也違背了一個月前我們簽下的合約的相關規定。」官托尼拖尼又一次充當了元老院的急先鋒,頭一個向我發起了質問。

「你這個老不死的滾遠點。」瓊斯隱忍不住搶先發難,張口怒罵道,「我們要見皇帝陛下,誰敢阻攔一律格殺。」

「皇帝陛下目前身體欠安,不能接見任何人。」托尼拖尼阻止道,「等皇帝陛下身體康復之後,你們再來晉見吧。」

「哦,我得到的消息怎麼和官所說的不一樣啊。」我沖著托尼拖尼嘿嘿一笑,「皇帝陛下究竟是身體欠安還是已經被人謀害了啊。」

「這,這……」

「怎麼,官無話可說了嗎?」

已經穩定了情緒的安比卡娜陰沉著俏臉質問道:「官閣下,我要見我的父親你也要阻止嗎?」

「不敢,公主殿下……」托尼拖尼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想要阻止安比卡娜公主看望提比略,卻又找不到阻止她的理由。

「克勞狄將軍,我們進去。」

安比卡娜倚仗自己的公主身份,帶著我強行闖入皇宮。一路上前來阻止的元老們被我用力地推向一邊,想要動武地幾個人更是被我使出重手給廢了手腳丟在地上,目睹了我的兇悍的其他人不敢再上前送死,眼睜睜地看著我和安比卡娜公主走進提比略的寢宮內室。

提比略的寢宮裡,面無人色的提比略雙眼緊閉地躺在床上,失去光澤的面孔顯露出只有死人才會有的蒼白,幾個元老正神色驚慌地圍在床前。

「父親,您怎麼了?」安比卡娜快步來到床前,伸出縴手就要去抓提比略露在被子外的手。

我急忙攔住安比卡娜,示意她退後。然後我伸出手指輕輕按在提比略的以下眼瞼上往下一拉,死魚般的眼球立即呈現在我的眼前。

我鬆開手指,轉身護住身後的安比卡娜,暴喝一聲:「皇帝已經死去多時,你們還在這裡裝什麼模樣?」

安比卡娜聞言尖叫一聲,暈倒在我的懷裡。我環腰抱安比卡娜,抬腿就往皇宮外面走,一路上見人就踹,直至回到近衛軍的陣營中。

「皇帝陛下已經死去多時,而元老院卻封鎖消息,更是妄想阻止安比卡娜公主見自己的父親,這是為什麼?很顯然這是一個陰謀,皇帝陛下是被元老院和卡里古拉聯合害死的。因為他們害怕我們知道真相,害怕全羅馬的公民在知道真相后處罰他們,他們在害怕自己的陰謀在面對光明的時候被正義的光芒所摧毀。」

「殺,殺光他們,殺光這些陰謀害死皇帝陛下的兇手。」

群情激憤的士兵們揮舞著手中的利劍,從奧古斯都廣場的四面八方湧向皇宮,瓊斯一馬當先跳上大理石鋪就的台階,揚手一刀砍翻了驚恐萬分的托尼拖尼,衝天而起的鮮血將官的人頭沖離了身體,順著台階滾落到洶湧而至的士兵腳下,瞬間便失去了蹤跡。

屠殺在繼續,從皇宮一直到元老院,被憤怒的士兵殺死的陰謀分子多達數千人,就連躲在家裡的卡里古拉也被近衛軍士兵從屋子裡拖出來亂劍砍死,破碎的殘肢被拋在大街上任由野狗拖走。家裡的妻子兒女連同僕人一起被關進地窖里,然後點燃大火將他們全部燒死。

血腥的屠殺持續了一個上午,到了中午時分才在軍官的約束下垂下手中沾滿了血跡的利劍。

「大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羅馬的皇帝了。」渾身是血的瓊斯站在我的面前,極度的興奮讓他緊握骨刀的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變成了青白色。

「我現在還不是皇帝,我還要舉行一場和提比略一樣的登基儀式,戴上象徵羅馬至高無上的皇權的皇冠之後,我才是真正的羅馬皇帝。」

很奇怪地,現在的我並沒有多少興奮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掃平了皇權路上的一切障礙;也許是因為沒有了對手;也許是因為自己在多年的等待后,突然發現到手的果實已經讓我為之奮鬥多年的激情失去了原有的動力;因為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的心情在這一刻很平靜,波瀾不起、榮辱不驚。

瓊斯和思萊尼面面相覷,不明白我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迷惑不解地跟隨在我的身後走進了被鮮血染紅了的皇宮大殿。

一周以後,羅馬城的聖路上再一次迎來了新的皇帝陛下的登基大典,我在羅馬萬神廟的殿堂上,由新上任的大祭司索羅亞※#8226;托馬斯為我戴上了象徵羅馬無上權力與榮耀的皇冠。至此,我正式成為了羅馬帝國的皇帝,而羅馬帝國開始了一個新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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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鄉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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