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當然……不行。」拉維爾鬆開她的手,快意的在湖邊奔跑。
「唉,下次要叫她吻久一點。」旭克因失望地看著翩翩起舞的人兒,那張笑吟吟的臉讓他愈著愈移不開視線。
「還愣在那裡幹嘛?若想再來一次,可得先追到我。」拉維爾得意的下挑戰書。
這女人真是讓他又愛又氣……愛?也許吧!旭克圖漸漸接受這個事實。不愛她的話,怎麼可能將他一向寶貝的御風借給她,連他最親愛的兄弟都沒騎過御風。這麼說來……
「喂!你發什麼呆?」她伸出蔥白玉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捉到你了。」旭克圖一把捉住她的手,咧嘴笑道。
「你好詐喔!這不算。」拉維爾嬌嗔的不依。
「怎麼可以不算?」他湊過臉要求獎賞,拉維爾只得在他嘴角印上輕吻。
「就這樣?」他問。
「就這樣。」她確定。
「這和剛才的不一樣,不行。」旭克圖不滿的堵住她的嘴,學她方才那樣的舔弄她。
「阿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喔!」鄂索邊扒著碗里的食物邊說。
「你的秘密還真多,先喝點湯好不好?」理繪寵愛地揉揉兒子的頭髮,替他添了碗湯。
「謝謝阿娘,大娘也要一碗。」鄂索替碧為兒也要了碗湯。
碧為兒可是這個帳里的常客,因為兒子太忙了,所以常到這來找理繪聊天。
「鄂索真乖,不是要說秘密嗎?」碧為兒疼鄂索就好比理繪寵愛旭克圖一般。
「我偷偷告訴你們喔!今天月老來我們這牽紅線。」鄂索轉動靈活的眼珠子說。
「你連月老都見得著?撒謊。」理繪一點都不相信的斥著兒子。
「真的啦!我雖然沒見到月老,不過我就是知道它來過了。」鄂索一臉千真萬確的天真樣。
「你怎麼曉得?該不會是你看上哪個漂亮的小姑娘吧!」碧為兒糗著他說。
「才不是呢!是那位漂亮姐姐把旭克圖哥哥搶走了。」為此他已經嘔了一早上。
「漂亮姐姐?她搶你旭克圖哥哥幹嘛?」理繪被兒子的天真話語給弄迷糊了。
「旭克圖哥哥好偏心。」鄂索逮到機會就告狀,「他從不讓人碰的御風居然只肯借那個漂亮姐姐都不借我。」「怎麼可能!」那眼界奇高的小夥子啥時有了心上人?碧為兒和理繪充滿疑問的互視著。
「這是真的,我還看到他們在多綠湖親嘴,後來還在青草原散步。」鄂索得意的說。
「散步?那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閑了?」他不是有一堆事要打理嗎?碧為兒不曉得兒子在外頭混些什麼。
「你確定旭克圖哥哥和一個姑娘親嘴?」理繪有些不確定的問,向來老實木訥的旭克圖啥時也有喜歡的人了?
「嗯,還是個漂亮的公主姐姐呢!」鄂索很認真的點頭。
「旭克圖不是說他對公主沒興趣嗎?」理繪還記得那小子信誓旦旦的說要把公主留給鄂索當新娘。
「啊!完了,完了。」鄂索突然大叫。
「你又怎麼了?」理繪有點受不了兒子的大驚小怪。
「阿娘,你看我眼睛有沒有怎麼樣?」鄂索憂心忡忡的將眼睛瞠大,湊到理繪的面前。
「你眼睛怎麼了?」這小子轉變話題的動作真是迅速。
「你上回不是說看人家親熱會長針眼,我看了那麼久怎麼辦?」他可不想腫著眼出去見人。
理繪真是拿寶貝兒子沒辦法,只好編了個謊言騙他,這才將他給哄了出去。
「鄂索長大后肯定也是個英俊男人。」碧為兒看著鄂索的背影對理繪說。
「他是個包打聽秘密一堆,真不曉得他哪來這麼多秘密。」理繪一天到晚都要被迫聽他的秘密。
「你相信旭克圖真的和公主要好到這等地步嗎?」碧為兒對兒子的婚姻大事十分關切。
「有可能,他還有阿亟硯和公主似乎相處得挺好的,聽說前些天還跑到神仙谷會野營呢!」這件事早傳遍眾人的耳里了,也不知道傷了多少待字閨中的女兒心。
札圖汗部中最被看好的兩位青年才俊居然跟三位公主同進同出,一個是從不管事的阿亟硯,一個是下任單于的旭克圖,這怎不令一干兄弟扼腕不已呢!
「就不知道旭克圖是看上哪位公主,單于的意思我們心知肚明,管他看上誰都稱了他的心。」碧為兒跟理繪對於丈夫籠絡他族的心思知之甚詳。
「要是旭克圖和拓跋恪公主一對,我看你可要頭疼了。」理繪知道碧為兒不喜歡那個鮮卑公主。
「唉!要是真選上她當我媳婦,我能不認嗎?」碧為兒話氣中充滿了無奈。
「看來這下單于肯定要樂翻了,能讓那口口聲聲說不娶的愣小子失心,想必這位公主挺有本事的。」能入得了旭克圖那得小子的眼,想來這位公主應該不簡單。
「跟我想的一樣,看來旭克圖這回是難以脫身了。」碧為兒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的說。
「這下子你可以安心了,旭克圖肯定沒心思去想上戰場的事。」理繪猜想這會兒旭克圖可有得忙了。
【第五章】
「可惡!」拓跋恪氣憤地捶打木桌。這幾天旭克圖故意閃避她,就連呵亟硯也不常同她碰頭。
「公主,公主。」拓跋恪的貼身婢女匆匆忙忙地跑進帳里。
「你叫魂啊,「拓跋恪沒好氣的罵道。
「公主,大事不好了。」她還是大聲嚷嚷著。
「什麼大事?」拓跋恪看著大驚小怪的繭繭不慌不忙地問。
「外頭的人都說旭克圖要娶拉維爾公主。」繭繭把她在外頭聽來的消息告訴主子。
「什麼?」拓跋恪倏地跳起身,不敢置信的瞪著她。
「公主,這下你有什麼顏面回族裡去?」繭繭不知死活的踩到拓跋恪的痛處。想當初她們離開鮮卑時,公主誇口要當札圖汗部的單于夫人,這會兒她們主僕倆有什麼臉回去?
「閉嘴!」拓跋恪狼狠地瞪著多嘴的婢女。
「是,公主。」被兇狠日光掃射到的繭繭忙不迭的閉上嘴。她這主子可是驕縱慣了的,哪能容人這樣大放厥詞。
「該死!」拉維爾不是說她不會嫁給旭克圖的嗎?
拓跋恪憤恨的想,她一定得先下手為強,讓旭克圖改變主意,不然她可就要遭殃了。
「該怎麼做才能搶回旭克圖呢?」她低聲自問。
「公主。」「吵什麼,沒瞧見我正煩著!」拓跋恪不耐煩的斥責。
「小的有個想法。」繭繭小聲地開口。
「喔!說來聽聽。」她狐疑地看著繭繭,反正她暫時也想不出主意,不妨先聽聽。
「如果公主和旭克圖能生米煮成熟飯的話……」「那就可以逼迫喀爾讓旭克圖娶我!不過……」拓跋恪遲疑的咬著下唇。
「不妥嗎?」繭繭對主子的猶疑不解。
「不是不妥,而是根本沒有機會。」拓跋俗無奈的放棄這個提議。
「那倒是。」旭克圖根本是有意迴避和公主打照面,要想誘他中計的確困難。
「等等,我們如果反過來讓拉維爾與人有染,不也能達成目的?!」拓跋恪壞心的笑。
「公主英明。」繭繭狗腿的諂媚。
「趁現在天色漸暗,你趕緊想辦法去拐個男人到拉維爾帳里,晚點我再去找單于前去捉姦。」到時候拉維爾就沒臉待下去了。
「公主,你真是太厲害了!」繭繭對於主子的陰險計謀佩服得五體投地。
拓跋恪得意的斜睨她一眼,「還杵在那幹嘛,快去辦呀!」「遵命。」繭繭連忙退了下去。
繭繭匆匆忙忙的衝出拓跋恪的營帳,正想著要找哪位對公主傾心仰慕的人選,不料卻撞上個人。
「哎喲!哪個走路不長眼的。」有其主必有其奴果真沒錯,瞧她罵得挺順口的。
「哎喲!痛死我了。」鄂索手撫著額頭哇哇大叫。
「你這冒失鬼打哪兒冒出來的?」繭繭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約莫十歲的小鬼頭。
「是你撞我的耶!」鄂索不悅的反駁。
「要是你讓開點,我們就不會撞上了。」繭繭死不肯認錯。
「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鄂索搖搖頭,一臉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神情。
「小鬼,我是大人,你才是小人。」繭繭不甘受辱的挽起衣袖,頗有不肯善罷甘休之勢。
他瞪著她,「不要叫我小鬼,我才不是小鬼咧!」「你明明就是小鬼。」繭繭故意朝他扮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