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浮出水面
聽了林文懿的建議.蕭昱立即便派人著手展開了調查.不到三天的功夫.有關上官太師府甘姨娘的所有一切便擺在了蕭昱的案頭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蕭昱對著桌子上那份調查結果震驚不已.這個甘姨娘竟然曾經是二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女飛賊『毒仙子』.
她雖然被人稱為『毒仙子』.並不是說她是用毒高手.而是說她心腸歹毒.不僅詭計多端而且有著一身出神入化的毒辣功夫.經常會幹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凡是見過她的人很少有能夠全身而退的.她也沒有什麼是非觀念.行事全由著自己的喜好而定.只要被她盯上的目標往往都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她行蹤不定.往往是在一個地方犯了案子便立即就會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就連刑部最好的捕快最後也沒有能夠捉拿她歸案.因為她涉案金額重大.犯案次數多.而且身上又背著眾多的人命.刑部曾經下了頂級通緝令全力追捕與她.可那是毒仙子卻忽然銷聲匿跡了.如今她的案底還掛在刑部的秘檔里.
「真是沒想到啊.」蕭昱自言自語道.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樣的不可思議.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確實是令人意想不到.有誰能夠想到這個被全力通緝的女賊竟然搖身一變成了當朝太師的寵妾呢.也難怪任憑刑部的人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她了.
據說當初這個甘姨娘跟上官太師的相遇頗讓人津津樂道了好長時間.兩人的相遇是那種經典的『英雄救美』.美人感激恩人的救命之恩遂以身相許的惡俗情節.
如今看來.當初的相遇或許也並不是巧合吧.這甘姨娘能夠在江湖上有那樣的名頭.想來也非泛泛之輩了.心機深沉自然是少不了的.要不然怎麼會能夠攏住上官太師的心這麼多年也不見失寵呢.作為枕邊人.上官太師又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呢.
上官太師有妻妾六七位.林文懿為什麼單單就注意到了甘姨娘呢.她說知道上官府的一件秘密.是不是就是這個甘姨娘的事情呢.
蕭昱揚聲朝門外叫道：「來人.」
「主子有什麼吩咐.」方右從門外進來拱手道.
「你把這個......」蕭昱本來想要讓人把案上的調查結果給林文懿送去.可話一出口就改變了主意.擺了擺手道：「算了.沒事兒了.你先出去吧.」
他決定還是親自走一趟的好.任何一個能夠跟林文懿單獨相處的機會他都不想放過.儘管目前只能私下見面聊聊天兒.但也聊勝於無不是嗎.
當天午夜時分.雪舞閣林文懿的閨房裡.
「嘖嘖嘖.這還真是意外中的收穫呢.」林文懿瞪大眼睛盯著手上那薄薄的幾張紙.正是蕭昱送來的有關甘姨娘的調查結果.
上面一筆筆的記著甘姨娘二十年前的『豐功偉績』.還有進了太師府之後的所作所為.她這次的遇襲果不其然也正是這位甘姨娘的手筆.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劉掌柜要帶著劉榕隱姓埋名的躲藏起來了.遇到這樣一個心黑手辣的人.換了她她也不敢輕舉妄動.能夠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哪裡還敢有別的動作.
「現在你打算怎麼做.還要用咱們前幾天商量好的那個計策嗎.」蕭昱靠在林文懿身邊低聲問道.
林文懿遲疑了半晌.才慢吞吞的道：「哎呀.這還真是頭疼呢.本來我以為那個甘姨娘只是平常一些的后宅婦人罷了.可誰知道她有這樣的背景呢.咱們也不知道她在外面還有沒有幫手.有多少幫手.」
「而且又事關上官太師.一個不好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看這事兒還真的要重新好好的合計合計了.」
蕭昱聞言也沉默了下來.他也覺得這件事現在有些棘手.上官太師在朝中素有威望.為人雖談不上有多清正廉明.可比起其他那些監守自盜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官員來卻也稱得上是是很正派的了.而且在朝中的很廣.又是太子的岳父.
若是貿貿然的就拆穿了甘姨娘的身份.無疑是為上官太師抹黑.連帶著太子堂兄的面上也不好看.況且捉拿盜賊是刑部的責任.並不是他的責任.若是他不管不顧的就這樣出手.後面的攤子就真的不好收拾了.這也是讓他最為頭疼的地方.
「唉.我想到了一個主意.」林文懿眼睛一亮.興奮的道.
蕭昱抬起頭急急地問道：「哦.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我想.咱們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出那背後對我下黑手的人.然後將她繩之以法.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對不對.」
蕭昱點了點頭.雖然他曾經說過要把背後之人找出來挫骨揚灰.但他覺得林文懿應該更喜歡通過正當途徑讓壞人伏法.去應該去的地方.那就是刑部大牢.
林文懿又道：「如今咱們已經知道是這個甘姨娘在背後搞鬼.那自然就要揭穿甘姨娘的身份.順便要保住上官太師的顏面.把這件事的影響儘可能的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對不對.」
「對.你說的沒錯.」蕭昱表示贊同.林文懿說的正是他想要做的.雖然他並不在朝中任職.但他的身份註定了讓他在有些事情上不得不有所顧忌.
「你附耳過來.」林文懿朝著蕭昱勾了勾手指頭.故作神秘的道.
蕭昱看到林文懿又露出了那種狡黠的表情.不由得笑出聲來.「做什麼.這麼小心翼翼的.這裡只有咱們兩個人.莫非你還怕有人偷聽不成.」卻也真的傾身上前.把耳朵貼近了林文懿的嘴邊.
林文懿不理會蕭昱的打趣.附在他的耳邊『如此這般』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說完之後目光灼灼的盯著蕭昱詢問他的意見.「你覺得我這個方法可不可行.這樣是不是就能把事情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了.」
蕭昱托著下巴.認真的思量了起來.「嗯.主意是不錯.不過.我覺得還應該找個人幫忙.」
「誰.」林文懿也只是突發奇想.所以具體的細節還沒有完善.因此聽蕭昱這麼說便也誠懇的請教.
「這個嘛.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幫忙.等我有了確切的消息再告訴你.」蕭昱笑著摸了摸林文懿的頭頂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到時候只管看戲就是了.」
「唉.你這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林文懿趕緊抗議道.狠狠的拍掉了蕭昱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魔爪』.
蕭昱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真是愛極了林文懿這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不僅像錦緞一般順滑.而且隨時隨地都清清爽爽的.散發著淡淡的花香.不像其他的女子為了想要做出繁複的髮型而在頭上抹上那些頭油之類的東西.就算離得老遠也能夠聞到那種刺鼻的香氣.讓人恨不得退避三舍.
對於蕭昱口裡說的那人林文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知道他會請誰來幫忙.那人是不是真的能夠起到那麼大的作用.不過.她知道蕭昱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就對了.因此也沒有繼續追問.若是蕭昱什麼時候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她的.
蕭昱讓林文懿不要再管這件事了.林文懿也真的沒有再費心思.況且她雖然足不出戶.卻也有很多的事要做.
事兒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兒.無非就是每天呆在自己院子裡面養養花.種種草.時不時的到大哥大嫂那裡串串門子.逗逗可愛的小侄女兒.
除了每天早晚的晨昏定省.幾乎可以說是林府裡面過的最安逸的人了.沒有之一.這讓每天上午學女紅.下午學理家的林文婧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不行.安娘你不是也定親了嗎.為什麼我要這麼辛苦.而你就這麼清閑.」林文婧滿肚子不平的道：「我要抗議.」
林文懿坐在小花園的涼亭里一面看書一面涼涼的道：「抗議無效.現在你吃我的.住我的.早就沒有抗議的權利了.」
早在幾天前.林文婧便借口要隨時向沈姑姑請教針線上的疑難問題而賴在了雪舞閣.霸佔了雪舞閣的東廂房.其實是為了能夠逃離自家母親的念叨.任憑梁氏怎麼說也不願意改變主意.無奈之下樑氏也只能由著她了.況且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好好的學學林文懿身上的優點.
林文婧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又覺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怨氣衝天的拿著手裡的綉品出氣.這小孩子氣的動作看的旁邊的另外幾人失笑不已.
轉眼間十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已經到了六月末了.蕭昱每天都有讓人給林文懿送來消息.向她講述自己的行蹤.每天都做了什麼事情.還有他們那個計劃的進展.
因為這件事說起來也並不算是小事.所以蕭昱便帶著人儘可能的搜集甘姨娘的罪證.力求做到盡善盡美.而此時林文懿才知道蕭昱要找的幫手竟然是當今的太子蕭暘.
這到讓林文懿有些意外.弄不清楚太子在這件事上能夠幫上什麼忙.畢竟事關他的岳父大人.到時候不扯蕭昱的後腿她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