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戲落幕
上官太師是真的氣的渾身發抖.本來太子今天找他密談.告訴他了一些甘姨娘做的身份和所作所為的時候.他根本就不相信.因為在他看來太子的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在他眼裡.甘姨娘是一個非常善解人意.非常溫柔恭順的女子.平時膽子小的就連看見老鼠都會嚇得渾身發抖.怎麼會是太子口中那個十惡不赦.心狠手辣的女賊呢.
如果是換了一個人來跟他說這番話的話.估計他會立刻叫人把那人就地正法才能平息他的怒氣.可偏偏那人是當朝的太子.雖然他是太子的岳父.可太子卻還是未來的皇帝.儘管他的心裡不悅.可卻只能忍下來.並極力為自己的愛妾辯解.希望太子不要對她產生什麼誤會.
太子便跟他打了一個賭.讓他在今晚配合他演一齣戲.試探試探甘姨娘的反應.若是太子的判斷是錯了的話.他會親自跟甘姨娘賠禮道歉.承認自己錯怪了她.
上官太師雖然覺得太子此舉有些兒戲.但卻自信甘姨娘是清白的.也相信自己不會愛錯人.肯定能夠通過太子的考驗.雖然他不會真的讓太子跟一個姨娘道歉.但卻也想措措太子的銳氣.讓他凡事不要太過自信.
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上官太師是真的睚眥欲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這個女子還是他寵了二十年.愛了二十年.呵護了二十年的那個柔順的女子嗎.
甘姨娘還在喋喋不休的講著自己的打算.上官太師再也忍無可忍.使勁兒拍了拍床沿.厲聲呵斥道：「你這個心腸狠毒的女人.還不快快給我住嘴.」
上官太師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甘姨娘神色恍惚的看向他.竟然慢慢的恢復了神智.待看到面前空無一人時.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虛幻一般.頓時如遭雷擊般變得面色慘白.若是此時她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的話.那也就枉在江湖上混了那麼些年了.
以前她也用過這種**.叫做『酒後吐真言』.意思就是中了**的人會想是喝醉了酒一樣把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或是心底真正的想法說出來.而偏偏中**的人會在時候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做過什麼說過什麼.
這種**是通過燃燒才能發揮作用的.而在燃燒的過程中會散發出一種很淡很淡幾乎難以察覺的特殊的香味兒.而要解開這種藥性卻是非常容易的.只要讓沒中這種**的人在旁邊叫上一聲.陷入迷亂的人就會清醒過來.
甘姨娘猛地轉頭看向牆角那隻還在燃燒著的蠟燭.頓時一切都明白了.她這時著了道.被人給算計了呀.看來她在後宅的這些年還真是過得太安逸了些.要不然怎麼會輕易的就放鬆了警惕.忘了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了呢.
看著上官太師怒氣沖沖的瞪著自己.甘姨娘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她明白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著這個男人得到的.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哄好這個男人.讓她相信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剛剛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真心話.
「老爺.老爺.您終於醒了.剛剛真的好可怕.婢妾害怕.」甘姨娘的表情在瞬間來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哭得猶如梨花帶雨一般撲在了上官太師的身邊.「一定是有人給婢妾下了葯要害婢妾.您可要給婢妾做主呀.老爺.嗚嗚......」
「婢妾怎麼會做出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呢.剛剛婢妾是被人用藥控制了神智.說的話都不是婢妾的心裡話.您可一定要明察呀.」
「老爺.婢妾跟了您這麼些年了.您還不了解婢妾嗎.婢妾平時走路都怕踩死螞蟻.又怎麼會那麼狠毒呢.」
此時正在屋頂上看戲的林文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這個甘姨娘也太厲害了吧.就這演戲的技巧若是放到現代.怎麼說也得是影后級別的吧.若是不了解內情的人說不定還真的會被騙了呢.
她拍了拍蕭昱的胳膊.翻了翻白眼做了個嘔吐的動作.頓時逗得蕭昱差點兒笑出聲來.寵溺的揉了揉林文懿的頭頂.惹來她無聲的抗議.
蕭昱趕緊做了個求饒的動作.指了指下面讓林文懿接著看下去.此時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了.幸好太子提前跟上官太師通了風.也讓上官太師親眼見證過那**的效果.要不然上官太師也不會輕易的就相信眼前的所見吧.不知道上官太師會如何處置這個甘姨娘.
上官太師面無表情的看著猶自在賣力表演的甘姨娘.冷冷的道：「哦.你說是有人在害你.可我這太師府裡面現在除了正妻康氏.還有一個病得就快死的妾室汪氏.就只剩下你一個也算是主子了.你倒是說說是哪一個要害你.又為什麼要害你.」
「是.是......」甘姨娘跪在那裡眼裡含淚.眼睛卻飄忽起來.是啊.到底是誰害她呢.忽然一狠心.哭哭啼啼的道：「婢妾也不知道是誰.可是能夠在婢妾房間里動手腳的人一定是這府里的主子.要不然怎麼能夠指使得動這府里的人呢.」
「老爺.您不妨想一想.要是沒有人發話的話.婢妾剛剛為什麼叫人都叫不出來.就連婢妾的貼身丫頭也都不見了蹤影.」
「當初婢妾可是孤身進府的.這院子里當差的下人可都是大姐親自分配給婢妾的.平時就不怎麼聽婢妾的使喚.若不是老爺明裡暗裡的護著婢妾.婢妾早就不知道魂歸何處了.」
「老爺.您可要替婢妾做主啊.平時那些人怎麼刁難婢妾.婢妾都毫無怨言.可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您一定要查出幕後之人啊.要不然還不知道下次會有誰被害呢.」話里話外都把矛頭指向了當家理事的康氏.言下之意是康氏是嫉妒她的受寵.在暗地裡整她.
就在這時.房門被砰的一下子推開了.康氏面若冷霜的走了進來.指著甘姨娘道：「到了現在你還要強詞奪理.你看看這個人是誰.」
康氏話音一落.便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赫然就是前段時間投奔林文懿的劉掌柜.也正是當年的知情者之一.或許也是唯一的知情者了.
「你是....你你你是.是......」甘姨娘一看見來人.頓時就像活見鬼一樣.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了.
劉掌柜直直的站在那裡.沉聲道：「是我.甘姨娘.毒仙子.我的師妹.你沒想到我當年竟然沒死吧.」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我若是死了.怎麼會有人來揭穿你的罪行呢.」
沒錯.劉掌柜就是毒仙子學武時的師兄.也是她實施狸貓換太子計劃的幫手.
當初甘氏花言巧語的欺騙他.說自己已經金盆洗手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還讓他以為是有人要害她.所以一時心軟便幫了她.卻換來師妹的奪命追殺.
幸好他命大.情急之下閉氣裝死騙過了他這個師妹.養好傷后又偷偷的調查了這件事.才知道自己是被矇騙了.
若不是因為他不忍心傷害無辜幼小嬰兒.而是把那嬰兒偷偷的藏了起來.找了一隻剝了皮的野貓充當了嬰兒的屍體.說不定真的就會悔恨終身.也再沒有贖罪的機會了.
今天有人找到了他住的地方.說是要見他.他便知道林姑娘說的那個機會到來了.於是他便跟著那婆子來了太師府.也秘密的見了上官夫人.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也讓上官夫人見到了她真正的女兒.
當劉榕一露面的時候.上官夫人便完全相信了他的話.因為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出來.劉榕的長相跟上官夫人有七八分相似.上官如雪和上官映雪長的都像她們的父親上官太師.而劉榕卻是實實在在像足了上官夫人的.
如今有真真實實的證人在場.甘姨娘便知道自己氣數已盡了.無論她再怎麼巧言令色替自己辯解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了.於是便也收起了她的柔弱.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來挺直了背道：「是.我就是『毒仙子』.」
上官太師沉聲道：「那這麼說.她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了.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甘姨娘面向上官太師道：「是.沒錯.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上官太師彷彿不忍心似得閉了閉眼睛.隨即彷彿下定決心的朝門外道：「來人吶.」
門外嘩啦啦的進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護衛.全部都是太子從內衛裡面抽出來的好手.因為知道甘姨娘就是『毒仙子』.所以一點兒也不敢小瞧了她.
「把她帶下去吧.」上官太師揮了揮手.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十幾歲.他實在不能接受眼前這樣的結果.可理智告訴他不能意氣用事.因為甘姨娘不僅僅是他府里的姨娘.還是犯了國法的人.理應受到國法的制裁.
進來的護衛朝著上官太師恭敬的拱手為禮.緊接著便要上前把甘姨娘給押走.甘姨娘卻忽然道：「慢著.我還有最後幾句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