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店鋪後院
我走進店鋪，不料不見魚軒南。
一名女子閑坐一邊，對鏡梳妝，大約三十多歲，相貌一般，身高一米七左右，看上去很是精幹，見我進來，瞥我一眼，並不答話。
我問她魚軒南何在，她頓顯熱情，笑問：「你為掌柜何人？」
我作女聲道：「昔日姐妹。」
她站起笑問：「妹妹貴姓尊名？」
我道：「免貴姓章，鄙名大舟。」
她笑道：「大舟妹妹，實不相瞞，掌柜近日去番禺進貨了。」
我一愣。
「大舟妹妹，掌柜早有吩咐，她若不在，有客前來，請先於後院歇息。妹妹請隨姐前來。」她轉身移步，擺出請的手勢。
我還禮道：「姐姐請。」邊走邊問她姓甚名誰，她說叫**燕，並問我一些關於如何結交魚軒南的問題，我為掩男子之身，只得編造謊言掩飾，她連連發問，我一時有些編造不及，腦力不支，只好簡答。
須臾，我進了後院主房，以為她顧及主賓之禮，不會發問了，乃舒了口氣。
她果然住口，轉身望著我，眼神冰冷，眉宇之間竟似有一股殺氣。
我不禁一驚，剛剛放鬆的心弦立即繃緊。
卻見房內一團漆黑，靜寂無聲，我不禁一驚，不由自主地瞟向房內，但見窗戶緊閉，室內幽暗無光。最令我頭皮發麻的是，所有窗子後面都掛著厚毛氈！毛氈絕非為禦寒而設，只能用作遮光阻聲！
這分明就是暗室！
我渾身哆嗦。
**燕盯著我，嘴角泛出冷笑。這冷笑明確傳達出一個可怕的信號。
我的心砰砰狂跳，一咬牙，雙手攥拳，強自克制緊張情緒，提起全身氣力，意欲轉身衝出，卻見門外身影閃過，門碰一聲被人在外面關上了，房內頓時一團漆黑，隨即傳來落鎖之聲。
我緊張到極限，卻稍稍減輕了緊張之感，忽地轉身，欲質問**燕，究竟要對我如何。
然而，我剛轉過身，脖子便被緊勒住，一塊沾滿塵土的布被硬塞進我嘴巴中。
我本能地掙扎一下，手腳立被人抓牢捆緊，被放倒在地，砰一聲，摔得全身作痛，接著大腿被猛擊一下，一陣劇痛襲來，我本能地縮作一團，肺部劇烈收縮，喉內的慘叫在被封堵的口內成了唔唔之聲。
緊接著，我又受幾下猛烈打擊，痛的翻滾起來，滾了一下，卻撞到了綿軟之物，好像是某人穿鞋的腳，我嚇得渾身一哆嗦，再不敢動，癱軟成了仰躺姿勢。
我躺了片刻，大口呼吸幾次，勉強回過一點神，突然想到，適才慘叫之際，因為事出突然，竟然忘作女聲。然而，這個細節疏漏，似未暴露我的男子身份，不然，不會對我這般毆打。
想來，我被深深堵著嘴，所發的慘叫之聲比較中性，不易分辨性別；再加上她們一心算計我，不曾在意分辨我所發之聲。
正胡思亂想，室內突然變亮，我看到十幾個女子圍我周圍，而我正在**燕的腳下，她冷笑著。
仰視一群如鬼魅般突然而至的面目兇惡的女人，真是可怕至極。
我看到較遠處有幾個女子手持燭火，急急趨近，其中一人道：「此賊人高馬大，像個頭領，此次斬獲不小啊，或許能夠順藤摸瓜，生擒魚蘇二賊。」
立即有幾女附和。
眾女哈哈狂笑。
**燕卻只是撇嘴微微冷笑，哼一聲，冷冷盯著腳下的我，道：「還是按老規矩，我等且問些問題，不遂我等之意，就扒/光了上刑，順便玩一玩。」眾女放聲狂笑。我心膽俱裂。
她們將我抬起，進入右側房間。
此房更覺黑暗氣悶，令我再增恐懼，兩股戰慄。
害怕歸害怕，但此刻我已不像剛才那般恐懼，至少思維開始理性運轉。
通過分析她們的言行舉止，我已對她們有了一些判斷：她們之所以抓我，定然以為我乃魚軒南部下。
說來也真是疏忽，鴿兒固然聰敏，終因信息閉塞，一直以為魚軒南她們已如搶我之前的那次集會上所言，解散了隊伍，散居民間。鴿兒的這種觀點大大影響了我，以至於我也以為魚軒南她們已經安居民間，就算不在老地址，也可由老地址順藤摸瓜；再加上急切趕來，無心多想，根本料不到魚軒南的舊居之地竟成抓捕據點。
想著鴿兒，魚軒南，我心如刀絞。
她們將我拋在床上，亢的一聲，我脊背被撞得奇痛，原來，這所謂的床就是一張凹凸不平的大木板而已。
緊接著，她們緊緊按住我的手腳，解開我的繩綁，將我的雙臂分開，拉向兩邊，將我的雙腕緊捆板上，我的雙腿也被她們分臻極限，雙腳踝同樣被牢捆板上，身形成了一個標準的「大」字。
一女抽出我口中的布，獰笑道：「勸你如實回答，不然，此地刑具應有盡有，足供你享用。」說著，拿出一物，在我眼前搖晃，原來這是一副夾棍，我對此物並不陌生，但從未見過實物，如今在這可怕的暗室刑房真真切切地看到這種刑具，不禁心頭髮涼，最可怕的是，夾棍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黑液浸漬痕迹。那斑斑黑液，除了是乾涸的人血還能是什麼？我不由得一陣顫抖。
**燕雙手叉腰，叫道：「開始。」
一女猛然探手，箍住我的下巴，厲聲道：「說，你與魚軒南是何關係？魚軒南現在何處？」
我如何得知魚軒南現在何處？當然，縱然得知，那也是寧死也絕不會供出魚軒南。
但是，**燕說用刑要扒/光衣服，如此，我內褲中的綢布卷就會暴露。雖然現出男身，彰顯出性別優勢，但造反證據鑿鑿之下，性別優勢能夠使我豁免造反這彌天大罪嗎？歷史上有無因性別優勢而豁免死罪的例子？
正想著，**燕大喝一聲：「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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