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命啊!」肜杼兒揚聲高喊就盼有人經過。都怪她不聽勸告,天未光就出來擺攤,原是想多掙些錢卻遇上這些無賴。
「你們猴急什麼,等我玩過了自然輪到你們。」帶頭的粗壯男子將她拖往偏僻的小巷中,不顧她的尖聲抗議將她推倒在地。
「啊!」疼死了,肜杼兒揉著撞疼的手臂,強自鎮定的問:「你們……你們想幹嘛?」
「想幹嘛?」粗壯男子仰頭大笑,「哈哈哈!她居然不知道我們想幹嘛!哇哈哈!」
「大哥,這妞兒實在太嫩,真是對我的味。」一旁的小弟亟欲就地撲倒這令人垂涎的美嬌娃。
「等我享受過就換你們了。」他朝幾名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四五雙手制住她的手腳。
「放手,救命啊!」肜杼兒急得眼淚奪眶而出。大哥出城去辦貨,沒個兩三天是不可能回來的。
唰!一群人迫不及待地撕裂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乍聞這裂帛之聲,肜杼兒簡直嚇傻了,「啊!救命,誰來救我呀!」她聲嘶力竭地吶喊著。
她那一身雪白肌膚惹得粗壯男子更是色性大發,動手就要扯去她那雙擋住胸前春光的柔荑。
「不要……嗚……」肜杼兒極力掙扎著,清白的身子要是被玷一污了,那她還不如死了算。
心裡才這麼想著,她便要咬舌自盡,沒想到原本伸向她的魔爪竟然被打飛了出去。
「姑娘,你沒事吧?」種肇禹關心的詢問。
肜杼兒輕搖螓首,她的救命恩人雖然和善,可潛藏在他眼底的真實情緒卻非良善。
「她沒事,可你卻有事了。」被踢飛出去的粗壯男子不甘羞辱地站了起來。
「是嗎?」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出言不遜,種肇禹臉上的肅殺之意不容人忽視。
「敢壞本大爺的好事,你找死!」粗壯男子示意手下將他包圍住。
「可我只見著有人幹壞事,不知道是誰在找死呢?」種肇禹微微牽動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兄弟們,上。」仗著人多勢眾,粗壯男子膽子自然大了許多。
種肇禹輕鬆地回身出腳,兩三下就將他們全打得躺在地上哀號。
「這麼不經踢。」他恥笑道。
「快走。」粗壯男子知道對方有真功夫,連忙帶著手下連滾帶爬地逃之天天了。
「還不起來,這地上真這麼好坐?」種肇禹此刻方才正視他救下的美人。
好個絕色佳麗,雖然此刻的她發亂衣敞好不狼狽,可那張小臉卻是那麼楚楚動人,讓他不由得怦然心動。
「謝謝。」肜杼兒握住他伸過來的手起身,「不知恩公如何稱呼?」
「怎麼?你想以身相許嗎?」種肇禹語氣輕佻的問道。要不是他受不了天香樓那群女人乏味的言語而離開,也不會碰巧救了她。
「恩公這話可壞了在我心中的好印象。」肜杼兒顰眉斜睨著玩世不恭的救命恩人。
瞧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出口的話竟是這麼輕浮,很難和方才救她的那位英雄連在一起。
「我自認從沒在女人心裡留下好印象,她們只有因我而傷心哭泣的份。」種肇禹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你很喜歡女人因你而傷心嗎?真是要不得的想法。」瞧他沾沾自喜的模樣真是氣人,也愈來愈看不起這位剛救過她的恩人了。肜杼兒沒好氣的想。
「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銜環以報、以身相許就很不該了,居然還開口指責恩人,嘖嘖……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嗎?」種肇禹不改他一貫的狂妄口氣。
「恩情我自是不會忘,但你才是該改善態度的那個人。」浮誇不實的男人。
「瞧瞧,我這小娘子說的哪兒話,相公我自覺態度頗佳,沒啥需要改善的。」他突然興起捉弄她的想法來。
「誰是你娘子,天知道你這風流種有多少娘子了。」看他如此輕佻的模樣,她猜他肯定是「禍水男顏」。
「小娘子還真是聰慧過人,一說就給你說中了,我家裡的確已經有三位娘子,外頭的娘子嘛……我實在不知該從何算起。」種肇禹將之視為豐功偉績般地炫耀。
「果然是個色胚。」這男人跟剛才那些痞子沒什麼兩樣,肜杼兒對他的評價更低了。
「非也,非也!」他搖搖頭不同意她的說法。「女人趨之若騖地攀上我,這實非我的過錯。」
「一個知道分寸的男人不會像你一般來者不拒的。」人家喜歡他不代表就得全盤接受。
「可別又是個想拴住男人的蠢婦。」種肇禹在家裡那三個女人身上已經得到印證,他是多麼不智才會娶她們進門。
渫採蓮,這女人整日妄想得到他的愛,迫於奶奶的緣故,雖不怎麼情願,他也只好勉強和她同房了幾次。
鍾育珍,眼裡看到的都是種家的權勢,城府之深他已然領教過了,就在三女入門的那天,膽敢下藥同他春風一度,他就算悔恨也為時已晚,人家這會兒肚於里已有他的種,他還能說些什麼。
琴嵐,一介風塵女子也企圖跟他玩心機,藉著他那時對她的迷戀,和她窩在房裡過了一段快活日子,誰知就這樣讓她受孕,當榮華富貴觸手可及時,誰會傻到放棄。
這些日子家裡可熱鬧了,下過他一點也不想回去,因為他知道自己正是引發她們貪婪的起源。
「蠢婦?我瞧你才真是蠢。」肜杼兒看著他一身的錦衣華服,肯定他出身極好才會這麼自大狂傲。
「喔?」不知為何,對她的出言不遜,他居然一點都下生氣。
「你因女人想拴住男人而覺得蠢,可我卻認為最蠢的莫過於三妻四妾猶不滿足的男人,自以為在女人堆里吃香,殊不知色字當頭一把刀。遲早體力不濟而死,再不然還可能被吵死、氣死、斗死。」
」這麼說來我才是真蠢啰!」他不就是被幾個女人給斗離家,以免因她們爭寵而被吵得氣死,加上終日流連花叢也實在操心勞力的。
「知道就好。」總算有所頓悟了吧。肜杼兒為自己的好口才而感到自傲。
「可我還是覺得女人蠢,為情想獨佔男人,為權勢想當家為主,為名祿而處心積慮,以為男人獨守她一人便能得到一切。」種肇禹不齒地說著那些下三濫的卑劣手段。
」是挺蠢的。」聽他說得這麼憤慨,可見他家庭不和諧、婚姻不美滿,既是這樣又何必討三個妻子受罪呢?活該!
「你也同意吧!」
「她們的確蠢,唯有情愛才能真正將男人的心兜在身上。」她是同情她們的。「不過蠢女人正好配你這個蠢男人,這才叫絕配。」肜杼兒一點也不同情他的遭遇。
」看來你是個情愛傻子,蠢。」種肇禹對她崇尚愛情的想法感到可笑。
「我情願當個情愛傻子,也不想重蹈某個娶了三個妻子仍不識情愛滋味的笨蛋的攫轍。」什麼恩人嘛!原來是偏執的自大傢伙。
「既然你這麼大言下慚,那本恩人倒有個請求。」這女人對他的脾胃,不將之收為己用實在太可惜了。
「什麼請求?」
「帶我認識情愛滋味。」他可是第一次這麼虛心學習,因為對象是她,所以他十分樂意。
「休想!」她才不想跟這種自大的傢伙談情說愛,況且這種富家公子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為什麼?」哪個女人不因他的垂青而雀躍,只有她這下知好歹的女人敢拒絕他。
「你只是我的恩人,並非我要的對象。」她還沒笨到會看上這視女人如無物的公於尋。
「你……算了。」反正他也給不起她要的專寵,誰教他家裡已經有三個小妾了。
「謝謝恩公饒了我,這恩情我記下了,改日有機會必當報答。」話一說完,肜杼兒便快步離去,急著回家換件衣裳。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望著那抹漸行漸遠的嬌小身影,他急忙問道。
「後會有期了。」肜杼兒朝他揮揮手便疾步跑離。
種肇禹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十分不舍,這女人無畏地和他強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她那吐氣如蘭的馨香、衣不蔽體的嬌胴在在吸引著他的目光。
【第二章】
「杼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找個好人家嫁呀?」肜譯趁著晚飯時探詢妹妹的意思。
這杼兒都二十好幾了,要再不嫁人難免引來議論,街坊鄰居的閑言最是傷人。
「哥,婚姻並非女人唯一的歸宿。」肜杼兒扒了口飯,不在意的回道。
「話不是這麼說,隔壁王大嬸那女兒和你同年,雖然一臉的麻子,可人家還不是不到二十就嫁掉,你再拖下去就真的嫁不出去了。」肜譯很替唯一的妹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