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氣到劉表吐血
紅燭搖曳的房中,綿綿春雨,霖霖不絕。
那刺耳的聲音,如同一柄柄利劍,無情的割刮著蔡瑁的心。
此時的蔡瑁,忽然間覺得自己有點無恥,為了活命,竟然不惜逼迫自己的妹妹去伺候敵人。
「我不是怕死,我是為了蔡家的利益,我是蔡家的家主,我絕不能死,對,我不是怕死……」蔡瑁緊咬著牙關,自己安慰著自己。
他這般苦苦煎熬不知多久,屋中**終歇,只聽得妹妹的喘吟之聲漸漸收斂。
蔡瑁輕吐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許久后,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蔡瑁心頭一震,忙轉身向內望去,卻見貂雄正春光滿面的走了出來。
而妹妹蔡玉則跟隨在身後,卻見她俏面紅暈未褪,盤起的烏髮依稀可見零亂,額間尚掛著幾滴晶瑩的汗珠,隱約竟現幾分容光。
看到這般情景,蔡瑁的心頭又是一痛。
蔡玉看到了他時,眼眸中掠過羞意,將頭偏將開去,不願去看他。
貂雄上得前來,拍著蔡瑁的肩膀,笑道:「今日這酒本將喝得很盡興,明日本將正式擺宴,納玉兒為妾,到時你一定要再陪本將喝個痛快才是。」
蔡瑁暗鬆一口氣,忙是故作大喜,連連稱謝。
貂雄又安撫幾句,方道:「時候不早,早些休息吧,本將改日再來看望你。」
「貂將軍慢走,瑁隨時恭候貂將軍大駕。」蔡瑁拱手拜別,盡極恭敬。
貂雄走了幾步,又想起了什麼,便向蔡玉道:「玉兒,你就隨本將回房,伺候本將休息吧。」
如今蔡玉已是自己的女人,貂雄又豈還會把她留在這裡,雖還未行納妾之禮,但已有夫妻之實,索性就讓她侍寢。
況且今天貂雄興緻甚好,當此良辰美景,意猶未盡,當然還要在蔡玉的身上,盡情的再宣洩一番。
蔡玉卻嬌軀一顫,她原以為方才委屈自己,羞恥的服侍過貂雄之後,能夠羸得幾天時間,好趁機脫困。
誰料,貂雄竟然精力如此旺盛,竟還要讓她繼續服侍。
想想方才貂雄那虎熊之威,蔡玉便心有餘悸,為難的望向自家哥哥,頗為不情願。
蔡瑁又何嘗願意,只是心中縱有不願,他卻只能假作看不到妹妹的求助眼神,始終不敢開口。
蔡玉眼神越來越失望,冷眼旁觀著蔡瑁,她原本還對他存有幾分幻想,但見他這般膽小如鼠時,心中不禁對他徹底的失望。
「將軍,我們走吧。」蔡玉不再看蔡瑁,扶起貂雄的胳膊。
貂雄哈哈一笑,摟著蔡玉,轉身揚長而去。
看著妹妹和貂雄遠去的背影,蔡瑁臉色慘然,心如刀絞一般。
他知道,小妹是徹底的對自己失望,心裡恐怕正在罵他這個哥哥,膽小如鼠。
而今日之後,這事傳揚出去,天下人都將知道,他蔡瑁為了活命,甘願把自己妹妹拱手獻敵,他的顏面也將掃地。
「貂雄狗賊,我蔡瑁只是為了大局,隱忍一時,你欺辱我妹妹之仇,我早晚要你十倍償還!」蔡瑁咬牙切齒,暗暗發誓。
正當這時,貂雄卻突然轉過了身來,蔡瑁嚇了一跳,趕緊收斂恨意,笑臉相陪。
貂雄卻指著左右士卒,喝道:「從今往後,蔡將軍便是自家人,你們要好好伺候,絕不可怠慢。另外,再增加一倍的護衛,萬不能讓蔡將軍少了一根毫毛,都聽明白了嗎。」
「諾!」
左軍軍兵一喝,紛紛上前,將蔡瑁「圍護」起來。
蔡瑁心裡卻是咯噔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色。
他原先還以為,自己獻妹之後,貂雄會放鬆對他的防範,他卻萬沒想到,貂雄非但沒有放鬆,反而增加了一倍看守士卒,把他看得更緊了。
突然間,蔡瑁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貂雄卻是大笑轉身,揚長而去,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蔡瑁,你以為你說服妹妹伺候了我,我就會上你的當,放鬆對你的警惕么,作夢吧。」
一晌貪歡。
次日,貂雄便於新野縣府中,擺下盛大的酒宴,舉行儀式,納蔡玉為妾室。
儘管他娶的不是正妻,而只是一個妾,但鑒於蔡玉的身份,貂雄便故意要大辦特辦,好叫整個荊州人都知道,他貂雄已與蔡家實現聯姻。
儘管這聯姻有強迫的性質在內,短時間內未必能真令蔡家倒向他這一邊,但對劉表來說,卻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沉。
……
數天後,襄陽。
軍府之中,大病初癒的劉表,正在強撐著身子,聽取文武官吏的彙報。
前番屢次大敗於貂雄,荊州軍損失兵馬過半,糧草軍械損失更是不計其數,劉表為了重振軍勢,不得不強征丁口入伍,向各郡攤派更多的糧草稅賦。
他這麼一做,觸動了世族的利益,自然引起荊州不少豪強的不滿,紛紛上書表示反對。
不擴軍,不加稅,就無法恢復軍力,以應付來自於貂雄的威脅。
擴軍加稅,又要觸動世族豪強的利益,削弱這些人對自己的支持,劉表是進退兩難,甚是頭疼。
再加上前番未婚妻被貂雄所搶,聯姻蔡家失敗,更是讓劉表煩惱不已,精神愈發的不振。
「報——新野細作急報。」斥候飛奔而去。
「又怎麼了?莫非貂雄那暴徒,又率軍來犯了嗎?」劉表眉頭立時一皺,他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聽到北面來的消息,心裡就發毛。
「稟主公,新野細作剛剛發回密報,幾日前貂雄在新野大擺酒宴,已強納蔡家小姐為妾。」
轟隆隆!
一道驚雷,當頭而落,無情的劈中了劉表的殘軀。
劉表身形劇震,瞬間老臉蒼白如紙,怒氣衝冠,氣得是血氣翻,一口老血險些又要噴出來。
左右蒯越等屬下,一個個也是震驚駭然,驚憤難當。
貂雄納妾,這本來沒什麼了不起的,但關鍵是那小子所納之妾,竟然是從他們主公手裡,強搶過去的未婚妻。
堂堂一州之牧,漢室宗親,當代名士,卻被貂雄這麼個出身卑微的小人物,搶走了未婚妻,還強納為妾!
羞辱,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正所謂主辱臣死,這不僅是對劉表的羞辱,更是對蒯越這些下屬的羞辱。
「貂雄,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我劉表不與你決一生死,我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劉表強咽下一口老血,仰天怒叫,咬牙切齒恨怒之極,已是完全失去了名士的風采。
怒極之下,劉表當場就要下令,給呂布增派兵馬,令其北出樊城,再攻新野。
蒯越大驚,忙出班道:「主公息怒,切不可因怒意氣用事,亂了大局啊。」
劉表身形一震,怒氣稍息,瞪著蒯越不說話。
蒯越便勸道:「呂布乃虎狼,若令其守樊城,則足以抵禦貂雄,但若授之以重兵,倘若其尾大不掉,反咬一口,我們豈非因小失大,還請主公三思。」
「異度言之有理,呂布只可用其為我荊州看守護院,絕不可重用。」蒯良也附合道。
劉表的怒氣,這才因二謀士之靜,冷靜了下來。
沉吟片刻,劉表嘆道:「你二人所說的道理,豈會不懂,但我荊州眼下無可用大將,不用呂布就無法滅了那貂雄,難道老夫就坐視那小賊羞辱,讓天下英雄恥笑我劉表軟弱無能嗎?」
這時,蒯越的臉上,卻揚起一抹陰冷的詭笑,緩緩道:「主公放心,那貂雄樹敵太多,猖狂不了多久,越這裡有計,可叫我們不出一兵一卒,便叫那貂雄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