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巧逢盜王
「不錯,正是他。」老人低聲應道,並從懷中掏出一本線裝的小冊子,遞給林峰道:「這是我捨命從天妖教偷出來的秘錄,希望你……你能……轉交給……師弟,你也可以學,將來……為江湖多多做點好事也行!」
林峰接過秘錄,望著盜四海沉聲道:「我定會交給郭老哥,不負前蜚所望。」
「謝謝……」老人虛弱地笑道。
「當年,郭老哥也是去天妖教盜秘錄,卻無功而退,反而被花無愧廢去八成武功,才會改名寄居在五魁門,想不到前輩獨自一人卻將秘錄取回來了!」林峰感嘆地道。
「我……在天妖教……住了二十年……才找到……這次機會,可惜……我卻不能……為……師門報仇!」盜四海虛弱地苦笑道。
「啊——怪不得,郭老哥找不到你的人啦!」林峰一驚,恍然道。
「記住,少惹……天妖教,除非作習成了……秘錄的武學…才……才…有可能……保命。」盜四海無奈地道。
「花無愧練成了秘錄的武功了嗎?」林峰驚問道。
「不錯,他現在…已是……無人能敵,正準備……統一武林,江湖……又會……多災……多難了。」盜四海感嘆地道。
「那我是不是要通知江湖中各門各派準備?」林峰問道。
「那些偽君子,讓他們……嘗嘗……苦果……也好,對了……你……快……離開這裡,大妖教……,的人……可能……就會找到這兒……來的!」盜四海有些焦慮地道,同時,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與一把尺許長的短刃,塞到林峰的手中道:「這是……我偷來的……治……傷聖葯,這柄……削鐵如泥……的寶刀……就送給你,懷中……還……有一張……天妖教……總壇地形圖;也一併……拿去;將來……或許……用得上!」盜四海眼中泛出神光,似乎一下子便恢復了那失去的神采。
「前輩,我定會好好珍惜,把大妖教除去。」林峰慨然道。
「很……好……」盜四海的脖子歪了一歪,眼神再包沒有了光彩,瞳孔不斷地擴大,生命便這樣離開了他的軀體。
林峰只覺得心底一陣發涼,人的生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失去了生命軀殼依然在?為什麼失去了生命的軀殼容易腐爛?生命究竟是什麼形成呢?是什麼樣子?說失去便失去,而卻也不會再生,林峰心底感慨很多卻又很迷茫。
林峰抱著盜四海那冰冷的屍體走上山道,他不能讓這位老人的屍體被野狼吞噬,至少也得為他找一個安息之所。
手中的盜四海的屍體愈來愈沉重,愈來愈冰涼,那青色儒衫上的露水和霜片竟似變成了冰塊,那焦黑的掌印的確讓人觸目驚心。
血,似乎已經完全凍結,也不再流,但林峰的身上都沾上了血邁,盜四海不僅中了一掌,而且還中了兩劍,血便是從傷口滲透而出,林峰沒有在意,只是順著山道的一條幽森的小徑行去。因為那裡有一個小山洞,只要封住那小小的洞口,虎狼便不會損害盜四海的屍體。
風依然很寒,東方的天幕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就快出來了,林峰加快了速度,雖然屍體很重,但林峰的身體很棒,只不過當練臂力一般,他還要趕回五魁門幹活,明天便是元宵節,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在沒有成為五魁門入室弟子之前,他還得與其他下人一般幹活,所以他總是起得很早來練功,否則,便沒有時間了。
突然,林峰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音,似是馬叫,又非馬叫,更非獸鳴,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林峰從來未曾聽到過這樣的叫聲,這塊山林不是很大,也不過只是方圓幾十里而已和南山相對,人們常稱為北山,在兩山之間是「常家集」,南山、北山都是由常家集中人所取的名字,因為兩山正處常家集南北兩面,常家集比較繁華,和杜家聯繫異常緊密,林峰的那一車炭便是從常家集的戶保常天德提供的,南山比北山就大了很多,幾乎有兩倍那麼大,林峰本身就是常家集長大,後來才由常天德把他介紹到五魁門中做了下人,對南山和北山的熟悉程度就像是對自己家的了解一樣,他敢發誓,從來都未曾在南山和北山聽過這樣的聲音。
這種怪叫漸漸地向他這邊靠近,很快。
林峰心中一動,立刻斜身飛門入一樹叢之後,放下盜四海的屍體,自己也伏身在附近的一叢灌木之後,靜靜地望著怪嘯傳來的方向,他想到了盜四海叮囑的「天妖教」。
果然,在他剛藏好身之後,便出現了兩個怪人,很瘦,但很高,就像是兩根竹竿,兩個眼睛閃著邪異的厲芒,鼻子很高,總給人一種陰鷙的感覺,兩人的穿著打扮都一樣,一襲黑衫緊罩著身軀,似乎並沒有穿很多的衣服也不見他們有絲毫的寒意。
兩人身形很快,只一閃身便穿過了林峰剛才在山路間的位置,但瞬即一聲低嘯,兩人又如兩隻夜鳥般倒飛回來,落於林峰剛才轉身的位置。
「師兄,血味到這裡便止了,前面再也沒有血腥,這老鬼定在這附近,我們分頭去找,一定跑不遠,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必死無疑,我們必須儘快奪回秘錄,否則若讓別人給撿便宜,就難以向教主交差了。」立於前面的那高個子轉頭低聲道。
「好,我就不相信死鬼能逃過我們「索命雙鬼」的手心。」後面那高個地狠厲地道。
林峰心中一愣,這對怪人原來是根據血腥味追來的,真怪自己粗心大意了,心中一想到,自己身上也有血腥味,一聞之下不由得駭然,要是這兩個怪人順著血腥找到自己,那麼盜四海的重託不就成泡沫,而且自己還成了冤死鬼,那樣多麼不划算,不僅如此,那個眼看可圓的夢變成了幻影,還沒有人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太不值了,想著,林峰不禁太急,望著胸前衣服上的那塊血跡,立刻記起盜四海的那把短刃。
林峰很小心,他看得出來,這兩個怪人的武功很高。雖然自己不會武功,可是卻看過不少武林高手的武功,所以他知道,與這兩個人相拼,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他便抽出那柄短刃輕輕地把那塊沾有血跡的布料切了下來,這短刃果然有削鐵如泥的作用,割下那塊布料竟連半點聲音都沒有。
林峰吁了一口氣;但見那稱為師弟的黑衫怪人鼻子吸動幾下,緩緩地向盜四海那邊逼近。
林峰心頭暗急,但又無可奈何,只好任由他們去搜尋盜四海的屍體,而他自己也小心翼翼地退後,幾乎是挪動,不敢發出一點點的聲息,甚至連呼吸都得小心。
怪人的腳步很小心,盜四海能夠跑出這麼遠,其功力也已經夠駭人的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說不定會來個臨死反撲,那就非常不划算,其實怪人心底還有一點私心,私心每個人都有,只是還沒有找到機會將這一點私心展露出來而已,而這次追捕盜四海,便給了他一個機會,非常誘人,非常便宜但又沒惹上殺身之禍的機會,這是好事。
林峰依然在後退,下面是一個斜坡,有很多荊棘。只有小心翼翼地才可能從這片荊棘之間穿過去,林峰最不願從這段斜坡下去,每次下去定會少了一層皮,劃出幾道傷口,所以林峰不想再退,只是靜靜地從灌木叢中看著那怪人的動靜,灌木的葉子都已掉得差不多了,不過依然很密,加上那濃濃的霧氣籠罩之下,那怪人並沒有發現林峰的動態。
怪人的鼻子不住地吸著,就像是一隻尋找獵物的野狗。
「盜四海,我知道你就在這裡,你快出來吧,只要作交出秘錄,我可以**在咱們十幾年的情分上放你一馬。」那怪人立住腳高聲道,他的確發現了盜四海停身的地方,因為他的鼻子。
沒有聲息,空寂的山林中只有迴音在振蕩,他的聲音傳了很遠,但可沒有盜四海的回答。甚至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盜四海,你再不出來,我可就不客氣了。」怪人一臉戒備的神色,聲音有些冷酷卻又有些驚懼。
風很輕,也很寒,松濤依然陣陣傳來,林中空寂得讓人心慌,但卻沒絲毫反應。
怪人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錢,手腕微微后帶,然後猛地一個以腕部為主、臂膀為輔助的動作,將那一把銅錢射了出去,像一群疾掠的編幅,但卻帶著一陣銳耳的尖嘯,以一種很奇怪的角度配合向盜四海停屍的樹叢中反撲,就像是一隻很密的網,怪人的身子也如疾風般跟在銅錢之後向那片樹叢中猛撲,手中沒有兵器,但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那種勢不可擋的殺傷力,所有殺氣和殺意完全從那隻拳頭上爆發出來。
林峰心底直發涼,這一拳頭的力道竟讓他感覺到這個樹林似乎在塌陷,似乎不是那拳頭髮出的力量,而是在不斷吸納周圍的力量。
這是什麼拳?林峰當然不知道,盜四海已經不能告訴他,那怪人更不會說,只是儘力將自己的精神與功力化成一道威猛的殺氣和拳勁催發而出。
「噗,噗……」那些銅錢如小蛙入水般地全投入那片樹叢,而且擊在實體上。
怪人心頭一喜,但卻依然沒有反應,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他還須要用他的拳頭去努力,絕不能給金四海任何機會,這是他的行事原則,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一股狂猛的勁風向樹叢中涌去,枯枝全都如刀切一般折斷。
驀地,怪人的拳勁偏斜,竟將拳勁移開樹叢,因為他看到盜四海那已絕無生機的臉,他不想將盜四海的屍體轟得粉碎,那樣秘錄也將會灰飛煙滅。
「轟——」塵土飛揚,斷技橫射,揚起漫天的塵霧,整個山林似乎都跟著應了一聲悶哼。
林峰。心頭一陣狂震,幸虧這聲巨響太烈,掩蓋他的響動。
怪人的動作很快,眼力很刁,一眼便已看出盜四海已經失去生機,那幾十枚銅錢完完全全地插在他的身上,臉色如霜一般蒼白,鼻孔已經看不見白霧的綜繞,眼睛睜得很大,瞳孔已經發散成眼球,的的確確已經死去。
怪人如鬼魅般地欺身到盜四海的身邊,望著盜四海的冰冷屍體,不禁在嘴角牽動了一絲陰笑。
怪人的手緩緩地伸出,向盜四海的懷中伸去,他要拿那本秘錄,而且這號稱「天下第一扒手」的盜四海懷中還有很多不世之寶,若是能夠撿上幾件豈不是快哉快哉,怪人的神情很得意。
他的手在接近盜四海胸口前一剎那,突然猛地收了回來。眼睛一轉,嘴角顯出一絲狠厲的微笑,抬起頭望了望正在趕過來的另一個怪人,這便是他的師兄。
「師兄,盜四海已經死了,看來是剛死不久,胸口的血還有一點溫熱!」立於盜四海身旁的那鷹鉤鼻的怪人沉聲道。
「哦;秘錄還在不在?」那趕過來的怪人急切切地問道,身影也便化成了一道驚鴻,飛掠三盜四海的身旁,與鷹鼻怪人並排而立。
「我還未曾搜身,不知道還在不在,大概不會被藏到哪兒去,我們是順著他一路所到之處追來的。」鷹鼻怪人估計道。
「但願是這樣!可惜這樣一位偷門盜聖,終還是死於教主之手。」後來的那怪人感嘆著跨前一步,彎下身於探手向盜四海懷中伸去,他要找的當然是那本秘錄,他知道那本秘錄的重要,更清楚這本秘錄的故事,甚至也嚮往這秘錄中的武學,但沒有教主的命令他絕不敢私藏這本書。
鷹鼻怪人的眼角射出一縷殘忍而陰狠的神色,嘴角還牽出一絲得意的陰笑。
鷹界怪人突然出手了,還是剛才那一拳,但有點小小的不同,這一次竟把大拇指夾在中指與食指之間平推而出。
林峰在旁邊看得很清楚,很清楚,這一拳似沒有什麼破空之聲,完全感覺不到殺氣、拳風和拳勁,但其速度卻快得驚人,像是一顆流星劃破短短的虛空,無比詭秘和凄厲。
鷹界怪人的笑容也越來越得意,拳頭也越來越快。
那彎下腰去的怪人立刻感覺到這異樣的變化,臉色大變,他的確想不到他的師弟居然會向他出手,且是最陰毒最狠厲的招式,但這已成事實,他還能做點什麼呢?
彎下腰去的怪人「哄」地一聲狂嘶,整個身體便如一截枯木向地上猛撲,下面是盜四海的軀體,他的真氣迅速凝聚於腰際,並在下撲的同時踢出左腿,以此勢不可擋的排山勁力向鷹命怪人所立的方位撞擊,這一腳若撞實,便是一棵碗口粗的松樹也能夠斷裂成數截。
鷹鼻怪人是有備而行,絕對是有備而行,且是以有心算無心,甚至連他師兄反攻救命的招式都已經算好,他的拳頭並沒有減慢半分,反而「呀——」地一聲暴喝,拳頭更疾更猛更絕,在此同時左腳從容不迫地抬起,向他師兄那一蹬而至的左腿上撞去。
勁風從拳頭那露出一截的拇指上攻射而出,這才驚起一陣裂帛般的銳嘯,在這呼嘯的腿風中;竟有一種摧人心膽的韻味,這銳嘯似乎割開了那一陣狂猛的腿風。
撲下去的怪人心裡一驚,臉色一片血紅,身上竟湧出一層白氣,很濃很濃,與霧氣一比,竟有天壤雲泥之別,那是一種乳日色的氣牆。
「嗤!嗤……」那道銳不可擋的指風與白氣相激,竟發出聲聲尖叫。
「轟——!啪——!噗——!啊——!」一陣連串的暴響使樹林整個地震了一震,林峰也在此時驚得一聲低叫。
鷹鼻怪人的腳與他師兄的腿相激,剛好擊在他師兄的小腿上,盪開了他師兄要命的腳,同時他的指氣完全刺穿了那一圈白氣,整個拳頭立刻從那一層白氣的縫隙中穿了過去,完完全全地擊實在他師兄的背上,立刻一道狂猛的真氣注入他師兄的體內,幾聲肋骨與脊椎骨碎裂的聲音完全被他師兄的慘叫聲掩蓋,他師兄的身體帶著一股狂噴的鮮血飛了出去。
鷹鼻怪人並沒有停留,他聽到了林峰的那聲低低的驚叱,他不能允許有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絕不容許,否則單憑他只有死路一條,就算不死,他總會擔心一輩子,沒有人獨力想去招惹天妖教,何況他對花無愧早已心驚膽寒,他最清楚花無愧對付叛徒的手段,所以他要得到秘錄,只有習成秘錄上的武功他才有機會在花無愧手上活命,所以他不能容許任何人知道他殺師兄奪下秘錄,因此他下手絕不留情。
林峰一聲驚叫便知大事不妙,立刻準備逃開,但「天機神步」還未來得及展開,便見那鷹界怪人轉身反撲而至,拳頭張開化成一隻白皙得沒有血色的手掌,以一種不可抵抗的掌式推了過來。
一股排山倒海的勁氣向林峰狂涌,而在這排山倒海的勁氣中心卻有一股強大的內旋扣力,竟似要將林峰的身子拉過去,掌心是潔白潔白的,就像盜四海現在的臉色那樣,陰森恐怖,而且深深地凹了下去,就像是一個陷阱,給人的感覺竟很深,真叫人懷疑他的手掌到底有多厚,怎麼能容下如此深的陷阱而不見對面的光亮,怪人的臉色也無比陰森,本就是一種讓人感到心寒的模樣,那竹竿似的身材讓人想起了地獄中的厲鬼,這卻是比厲鬼更可怕的怪人。
林峰來不及細想,他也沒有時間去想。他不敢想,沒有想,心中都有些發慌,想了還不知會怎樣?不過這時他的腦海中湧起了厲南星的影子,也記起了厲南星的話,「我們武人能『豁』則屬勇,屬猛,屬狠、勇、猛、狠便是氣勢,武人最講氣勢,你若豁出去了,則無生死之慮,亦無情牽物掛,是一種境界,忘我忘物的境界」,林峰在此時霍然而悟,他本是一個悟性很好的人,在這生死關頭,雖然沒能達到那種「豁」的境界,但卻知道,終究是一死,不如轟轟烈烈地去干他媽的一場,也不枉厲南星的一片關心和教誨。
林峰完全把自己的畏懼拋開,以拚死之心去對付怪人的攻擊,那柄削鐵如泥的短刃,以厲南星所授的指法和角度直刺怪人的手心,他雖然功力很低,只會一些招式,但卻有這削鐵如泥的短刃相助;等於將自己的手指一下子增長了一尺,而且也無硬拼之慮,否則他的指力,就算能夠擊在怪人的手掌也會使手指被擊斷,根本就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但這一刻卻不同,林峰的招術本是絕好的招,甚至連每一個細微的角度都做得很好,林峰本就對武學非常嚮往,故對每一個招式都並不想放過學習的機會,而且學得異常認真,而且又能活學活用,他不僅曾將那些劍招以掃把來練,還以劈柴的姿勢去運用劍招,因此他對招式的角度與軌跡也有很深的了解,他所用的這一招,曾經是厲南星有名的以攻代守的招式,而且他學習此招式時,后南里還點頭認可過,也就是說,除內力外他應是一名好手。
怪人大吃一驚,沒想到這裡所藏的一個人武功竟也不弱,這短刃斜斜一戳便似已封住了他這一拳的去勢,雖然未曾見到什麼劍氣,但很明顯這短刃絕非凡品,那青芒隱隱也泛出有若一泓秋水在遊動。天氣本就冷,可這一劍的寒意竟與這種冬日的寒冷完全不同,有一種刺骨的涼意。
怪人對這一招似曾熟識,但一時也記不起來是誰的,是哪門哪派的劍招,但可以肯定不是五魁門的劍法,他也不必想到底是哪門哪派劍法,他都必須殺死這小子,於是他立刻化掌為指,兩指平平刺出,呈鉗狀,身子並不變換姿勢,也不改變速度,變招之快的確讓人匪夷所思。
林峰並沒有慌亂,他已經豁出去了。反正是死,不如痛痛快快地幹上一場,死也要戰鬥而死,他的招式也隨著怪人的招式而改變,他的腳下立刻踩上「天機神步」之步法,借地勢之助使自己的短刃橫削而出,大大地增強了速度和力度,而且其角度也配合得很默契,竟是郭百川的以攻代守之招「窮人莫偷」。
怪人再次大驚,這一把他也見識過,便是盜四海的師門絕招,知道其厲害之處,若自己想繼續攻出這一招的話,定會使自己的手掌先被斬下,他不得不收手換腳,斜斜地踢出,此時離林峰不過四步之遙,這一腳的力道極大,而且以一道美麗的弧線踢出,定要把林峰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