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

《拔牙》

《拔牙》

我被拔掉的兩顆

牙齒,我終於看清了你的

面目,猙獰,像遮蔽了的

淺灘,你應該還有另一種

臉面。沉痛的嘴巴連著眼睛

盯著那尖銳的鐵鉗子,聲音來自

古老的地方,性命形成的鄉僻。

鐵鉗子彷彿穿越了兩個世界

才到達疼痛的接近**的地方

我懷疑,這是醫生的高超技術

可她並沒有因此獲得什麼樣的

幸福,似乎沒發現這種神奇

也許,她沒有蛀牙,也從來

沒有給自己拔牙,給別人拔牙

她體現不了這樣的快感:

像衝破了自己束縛,又一下子

迷失了自己。我擔心這阻礙了

她成為偉大的醫生,體驗不到病人

的苦痛和快感。她看著留下的

**,深深的,像改悔的陰涼

一陣陣傳來,慘白的天空陰暗了。

善良的人都長著猙獰的牙齒

她說,明天再來消炎一下

笑容滿慢的,我卻像陷入

黃河流域的下游,原來不是一次

就可以弄好的,再想一下

這也夠為難她的了

整天要面對這貌似猙獰的物體。

估計,她早已發現了日子

天天都在發炎

估計每天都要對它進行消炎

而我,今天沒有時間為牙齒舉行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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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通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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