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美麗的月夜。

明凈的夜空中點綴著點點繁星,庭院中的草葉上,凝著顆顆露珠,彷彿天上的星辰般泛著光。各種各樣的蟲鳴在草叢中此起彼伏,很是熱鬧。

今天是滿月,大大的圓月以一種攝人心魄的美麗姿態掛在深藍色的夜幕上,澄澈透明的月光均勻地撒向庭院的每個角落。

清源一襲白衣,背靠著廊柱席地而坐。白凈光滑的臉龐仰望著月亮,左腿屈起,左肘擱在膝頭,一支潔白的梔子花,在她修長的手指間慢慢轉動,月光從她背後拉出了一道濃郁的影子。

「多美的夜晚啊…」似是輕嘆般的語句於那典雅的紅唇中飄出。

「有心事嗎?」白髮男子站在她面前,彎下腰,拿過放在清源身側的細口瓶晃了晃,視線掃過那一排反射出冷冽清輝的白色細瓷瓶,「都喝完了?」

「啊,」懶懶的應了聲,「現在的我要是死了,會怎麼樣?還能轉生嗎?」

「成為靈子啊。」浮竹十四郎在有些顯舊的外廊地板上坐下,「問這個做什麼?」

「呵呵,」清源輕笑著,把花湊到鼻間細細地嗅著,「您難道不覺得此情此景很適合說這樣的話嗎?」

「沒有。」

「…您還真不懂情趣…一般男人不都會順著女人的意思說下去的嗎?小心以後沒人嫁你。」

「呃,是這樣嗎?」聽到下屬的話,浮竹十四郎有些鬱悶了。

「不信去問京樂隊長好啦,這方面他可比您在行多了。」

「這個,好象也是。」浮竹撓了撓頭,靦腆地笑起來,望著那個捻花而笑的人,莫明地就想起因為眼前這人「照顧」而非自願沉默了多天的清音和仙太郎在她休假迴流魂街那天,興沖沖跑到他房間所說的話來。(據說,兩人好象也是因為這個才被特殊照顧的…)

蒼白的臉微微的熱起來,扭過頭,看著那輪明亮的月,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形浮現在眼前。

那正是櫻花繁盛的季節,也是個滿月之夜。

他和下屬們正在追擊一隻虛。那是個長得象蜥蜴的傢伙,狡詐異常,他們一行人追了它幾天,多次要得手了,卻都被它逃脫掉。

他們循著那隻虛的靈壓追到伏鯉山時,突然爆出了一個隊長級的陌生靈壓,但頃刻間,兩個靈壓都消失了,一點痕迹也沒留下。疑惑間,他看見了清源。

也是一襲白衣,站在紛紛揚揚的粉色花雨中的她,是笑得如此溫柔,和那美麗的銀色月光相得益彰。連那漫天的花瓣都彷彿眷戀著那樣的笑容,圍繞在她身周不肯離去。

「乖,沒事了,不哭哦。」她蹲在一個纖細的孩子面前,安慰著,細心的替他擦拭著眼淚。清澈,柔和的嗓音就象當下摻了花香的夜風一樣,讓人陶醉。

「請馬上離開這裡,附近有虛在徘徊,很不安全。」隨行的死神上前勸兩人。

「謝謝,我們馬上就離開。」她直起身子,微笑著躬了一禮,牽過那孩子的手,離開了。之後他們來回搜尋了好幾遍,卻怎麼也找不到那隻虛的蹤跡。無奈之下,只好回去結案,但那個陌生的靈壓卻困擾了浮竹好長一段時間。

本來以為和她只是場普通的際遇,很快就會被忘懷。但半年後再次見到她時的那種熟悉,讓自己都覺得心驚。

當時正好是他和春水、涅一起出去巡視。

在草鹿的樹林里,她正和十一番隊的斑目一角打成一團。

七番隊副隊長射場左衛門、九番隊副隊長檜佐木修兵、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還有他十三番隊的副隊長志波海燕和十一番隊五席凌瀨川弓親在邊上瞧著熱鬧。而上次和她一起的那個小孩正為她吶喊助威。

看到這番情景,京樂春水立刻來了興趣,一手插在懷裡,一手撫著下巴,「呦,好熱鬧,到底誰會贏呢?」

涅蘭利依舊是陰陽怪氣的腔調:「你喝酒太多神經遲鈍了嗎?那個人一點靈力也沒有,怎麼可能贏死神?」

「伸長吧!鬼燈丸!」涅的聲音還沒完全傳到他人的耳朵里,斑目一角暴喝一聲,他的斬魄刀始解了,變成了一枝長槍。

周圍的人都驚怔地卡著場內的另外一個身影,不同於斑目一角的凝重,那張清秀的臉上,全是輕鬆寫意。作為十一番隊的第三席,斑目一角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但這個人沒有靈力,僅憑著白打和劍術卻把斑目一角逼到始解,這不得不讓人思索了。

「一角你真沒用!一個沒有靈力的人都讓你手忙腳亂的始解了啊!對方可是很輕鬆呢!」志波海燕和射場左衛門開始對斑目一角吐糟。

「哎呀!一角!你的手被砍了!流好多血!」這大呼小叫的是松本亂菊。

「你一叫他就分心了,會被砍得更慘的。」是檜佐木修兵,他很冷靜。

「混帳!」斑目一角光亮的頭上暴起了一條條「十」字型的青筋,「不要在一邊說風涼話!有本事你下來試試!」

「我勸你還是投降吧!一角始解了,你再厲害也打不過他的。他這個人又不懂美麗,你會死得很難看的。投降的話,我會請他讓你死得美麗些。」說這種話的,只有在一邊撩頭髮的凌瀨川弓親了。

「胡說!清源是不會輸的!不信問他!」小孩一聽急了,一手指向浮竹,漲紅了臉爭辯道:「她上次在伏鯉山打死了虛呢!」

浮竹被這個消息震撼了,驚訝地看著小孩,隨即又把視線轉到當事者身上,那麼說,那個靈壓是她的咯!

「切!死在我們手下的虛多去了,那我們更不會輸了?」那幾個人絲毫不以為意。

這時的斑目一角一手把槍向清源右臉捅去,看見清源偏頭閃過,嘴角立刻咧開來。

「分裂吧!鬼燈丸!」隨著喊聲,鬼燈丸在空中裂成幾節又拐了回來,向清源左臉攻去,一道銀光閃過,清源的臉上多了道細細的血痕,少頃,鮮紅的液體便一涌而出。

血…清源停下了動作,低頭怔怔地看著手從臉上抹下的鮮紅,一動不動。

「混蛋,流了一點汗就被嚇的動彈不得了嗎?」斑目一角得意的把還原成長槍的鬼燈丸橫架在肩上,兩手掛在上面,左右蹦達。

下一秒,一個強大的靈壓猛然爆起。

「這個靈壓!」浮竹感受到場中那突然而起的熟悉感覺,「不錯,正是那天在伏鯉山的那個!」

等到人們從那個靈壓中回過神來,斑目一角已經被打到遠處民居的牆壁里,成了一副新鮮的埃及壁畫。

而清源,她平舉的左手上面多了一架一手長的銀色弓弩,周圍的靈子正不斷往上面匯聚,一支箭正在成型。

目標是斑目一角壁畫。

「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吧!」這不再是那個和摻著花香的夜風一般的聲音,鋒利,寒冷就象那出鞘的利劍一樣,渾身散發出一種冷到骨髓的殺氣。

「阿源,不要!」小孩飛身撲上,一把抱住清源的左臂,「住手啊!阿源!你不可以殺他的!你快醒醒,變回平常的阿源吧!」

「源雅?」清源低頭看著那個替自己擔憂不已的孩子,又看看一角壁畫,暗自哀嚎起來,天——!又這樣了?!那個送自己來的傢伙不是說治好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說來慚愧,清源從小就有暈血的癥狀,雞血鴨血豬血,只要是紅色的血,她都暈。要刺激重了,那就不是單純暈血的問題了。小時侯有幾個男生聽說這件事後,就想要惡作劇捉弄她,幾個小孩不知從哪裡弄來一銅盆的豬血潑到她身上,結果…他們回到家時他們爸媽都認不出他們了,特別是帶頭的那個,被清源按在地上打到一個月都沒能來上學…從此再也沒人敢讓她見血,即使是初中生物的解剖課,老師也給了她特例不用上。

來這裡時,考慮到這裡的血濺頻率較為頻繁,她特意關照一定要治好這個癥狀,結果還是這樣…以後還怎麼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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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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