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找打手練功夫兩手都要抓
「田老兄的老巢就是在福州么？」林峰問。
「哈！讓老弟見笑了，說起來我們江湖人哪裡有什麼老巢？尤其像我這樣的，說是『萬里獨行』，我自己覺地到有些四海為家的意思！」饒是田伯光這樣一個洒脫的漢子，也不搖頭嘆息。
「那老哥來福州是為了什麼？」
「嘿嘿！也許哥兒幾個不喜歡這調調兒，不瞞幾位說，我是跟著一個小妞來的，這小妞是我在福建北部遇上的，那叫一個水靈，老田我閱人無數，這個小妞兒絕對算得上上品，只不過有點扎手，一路跟到福州也沒找到機會！」
「噢？什麼樣的姑娘能讓『萬里獨行』田伯光覺得扎手？！」
「這小妞自己的功夫倒也一般，也不過就是我一根手指頭的功夫，可和她一起的有幾個人，其中有一個中年儒生，我老田自問惹不起！」
「哈哈！惹不起還不是一路跟到福州，看來還是賊心不死！」
田伯光嘿嘿笑著抹了抹鬍子：「這老弟可有點冤枉我，雖說我是個淫賊不假，可不是個傻瓜，你知道那中年儒生是誰？是當今華山派掌門人，號稱『君子劍』的那個岳不群！他的女兒再漂亮我也不去惹！倒是這個岳不群引起了我的興趣，他鬼鬼祟祟跟在幾個弟子後面來福建幹什麼？」
「幹什麼？」林峰沒想到田伯光瞄上的小妞居然是岳靈珊。
「我也不知道幹什麼？岳老兒倒也不是徒有虛名，憑我這點本事能夠不被他發現就是萬幸！」
林峰眼珠轉了一轉，心裡琢磨：「沒想到這岳不群來了福州！這傢伙覬覦『辟邪劍譜』已久，十有**是為了這個！——對了！福威鏢局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既然在福州就不可能不知道啊！那麼他——」他腦海里靈光一現，忽然想起了在「桃谷」外看見的那一場廝殺，四個一流高手圍攻林震南一個，除了余滄海和木高峰，還有一個神秘的蒙面人，會不會就是岳不群？！
思量幾遍，林峰越來越肯定自己的判斷。
「那他們現在到哪裡去了？」
「跟丟了！進入福州城的第一天就跟丟了，連同那個小丫頭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田伯光似乎深為遺憾。
林峰想起來為什麼：「兄弟我倒是知道一些關於他們的事情！」
田伯光眼前一亮，伸長了脖子：「說來聽聽！」
「田老哥怎麼這麼感興趣？」
「嘿！老哥我見了漂亮妞兒就饞得了不得，這幾天心裡就沒踏實過！」
「恐怕言不由衷吧？這幾天福州城風雨突變，不少武林高手趕到這裡，別的不說，光我親眼所見的就有青城松風觀主余滄海、塞北明陀木高峰，還有一個武功在他們之上的神秘蒙面人，我就不信你老哥來福州就只是為了那個小妞兒！？」
「噓！」田伯光一改囂張的樣子，「老弟，這可不是隨便能談的話題，我自己有多大本事自己心裡有數，平日做做淫賊還沒有什麼高人肯放下面子收拾我，可一旦牽涉到這件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掉了腦袋！」
林峰冷笑了兩聲，斜看了他一眼：「那你還冒著風險摸進福州城？我看你就是賊心不死！」
「這——這——嘿嘿！」田伯光被說的啞口無言，江湖中人誰不希望獲得絕世秘籍，一朝成為頂尖高手？要說田伯光沒打「辟邪劍法」的主意那純粹是騙人。
「我看老哥也忒沒膽了些，你看人家松風觀主余滄海，功夫不見得在你田伯光之上，可就是拼了全力也要試試，他是真小人，你——只能說是偽小人！」
田伯光受不住激，噌的站起身來：「這——這話怎麼說的？！」
林峰壓了壓手，示意他坐下：「實話告訴你，這岳不群來福州就是為了『辟邪劍法』來的，如今這福威鏢局已經遭了滅門之禍，說不定人家早已經得手，你還在這裡空等著，早就晚了！」
田伯光這次卻沒有說話。
「田老哥下一步準備去哪兒啊？」
「下一步？我還沒打算好！」
「不如和我們一起去衡山如何？過不多久，衡山的劉正風就要金盆洗手了，屆時五嶽劍派頭等人物都會去的，說不定岳不群正在去衡山的路上，田大哥去了正好在天下群雄面前一展身手啊！」
田伯光一縮脖子：「我可不去，在這些所謂的正道人看來，我田伯光就該千刀萬剮，躲還躲不及呢！」
「嘿嘿！原來自命不凡的『萬里獨行』田伯光也是個膽小如鼠的傢伙，比我六弟膽子還小！哈哈——」
田伯光的臉漲得通紅：「那——那你們去衡山幹什麼？不會也是為了什麼『辟邪劍法』吧？」
「我們去衡山的原因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我們兄弟六個就是去揚名立腕兒的，我們兄弟幾個人人英俊瀟洒、武功絕頂，這次就準備讓天下武林中人都知道我們『桃谷六仙』的名號！」
其他五兄弟聽見這話，一個個挺起了胸脯：「沒錯沒錯！揚名立腕！」
田伯光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他們去衡山是這個原因，不過現在越來越覺得林峰這個人有意思，而且相當不簡單：「好！去一趟衡山也沒什麼了不起！可惜我和幾位不是兄弟，否則像我們這樣投脾氣，那就有『桃谷七仙』了！」
當天晚上，一行七人投宿在城外的一家普通客棧里，地方是田伯光挑的，因為旁邊正好就是一家妓院，將『桃谷六仙』安排在客棧里，他就一頭鑽進了脂粉堆兒。
深夜，方圓里許就只有那座妓院還在喧鬧，林峰的五個兄弟早已酣然入睡，可他精神頭正足，輕輕打開窗戶，一個翻身來到屋頂，頭上月光皎潔，將腳下的福州城照的纖毫畢現。
林峰打量四周沒有動靜，盤腿在屋檐上坐下，不過他的姿勢有些奇怪，兩腳腳心相對，兩手手心合在一起放在丹田前面，臉朝了天上的月亮閉上眼睛。
這是林峰第一次按照「辟邪劍法」的心法修鍊內功，一點都不敢大意，只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工夫，林峰感覺一道清涼的氣息從頭頂絲絲傳入，進入身體之後消失無蹤，但渾身舒爽安泰，覺得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沒有半分重量，似乎是要飄起來一樣。
此時如果有人看見林峰，就會發現他的四周包圍了一層淡淡的青色光霧，隱隱與天上的月光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