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雁樓頭（上）

「這衡陽城在古代就已經不小！」林峰幾人加田伯光不幾日便來到衡陽，這座城市位於衡山以南五十公里，是附近最為繁華的地方。

「幾位，還是那個樣子，我老田不跟你們住一起，你們也知道我的愛好，就彼此容忍一下，要不這樣，我們正午時分我們在城內最有名氣的回雁樓頭想見！」

說完徑自甩著膀子走了，林峰幾個簡單的找個客棧倒頭便睡，他終於知道自己的這五個兄弟為什麼這樣好動了，他們是什麼事都不想，能吃十二分決不吃十一分半，睡覺也是這樣，頭一挨床板就鼾聲大作，一直睡到自然醒，其它時間自然精力充沛。

看見幾個兄弟睡熟了，林峰小聲地叫來小二，吩咐弄四樣小菜、一壺美酒送到房裡來，他是瞅准了這個機會吃獨食的，這幾個傢伙一旦睡著短時間內就不會醒來。

一挨中午時分，林峰緩緩睜開眼睛，這短短時間內，他盤腿坐在床上，將連日里修習的「辟邪劍法」的詭異內功心法複習了幾遍。

伸手打醒了幾個兄弟：「走了，約定的時間到了，我們就喝酒！」

正午的衡陽一點都不熱，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回雁樓盡人皆知，此刻已經滿滿當當，林峰幾個徑直來到二樓，田伯光已經叫了滿滿一桌酒菜，奇怪的是有個小尼姑在一旁陪著他。

林峰看這小尼姑清麗異常，眉眼像是畫上去的一般，低頭皺眉的嘴裡念念有詞，頓時明白這就是北嶽恆山的儀琳，也就想起來這回雁樓正是田伯光和令狐沖一場好鬥的地方，不禁啞然失笑，這場戲添上了桃谷六仙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哈！桃兄弟終於來了！過來看看我找的這小尼姑！」

本來眾人對一個中年漢子和一個小尼姑一起吃酒就差異萬分，此刻聽見田伯光這樣一叫，更是人人側目。

林峰六人在桌邊坐下，也不去糾正叫他們桃兄弟的錯誤，林峰說：「你這色鬼，最終有一天你會載在女人手下！」

「哈哈！無妨，所謂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這句話就是說我的！——喏！小師傅，給我這幾個兄弟斟酒！」

儀琳眼睛里淚花點點，卻又不敢不從，顫著手給林峰六人斟滿了酒，倒是灑了一桌子，然後又縮在椅子上念她的經文去了。

「這尼姑也能喝酒么？」桃根仙大感奇怪。

「怎麼不能？尼姑不也是有手有嘴，當然喝得酒了！」桃干仙反駁。

儀琳見說到自己便出言道：「我們出家人的規矩是不許飲酒的。」

「不對不對！出家人照樣飲得，我就見過好多大和尚酒肉不忌，可比你這個小尼姑壯實多了！」

「還是這位老兄說的對！」田伯光指了指儀琳身前的酒杯，「你們出家人就是事多，規矩一大把，你們不是說肉身只是一副臭皮囊么？那麼喝幾杯酒又算什麼？」

儀琳不再說話了，眼淚已經撲簌簌落了下來。

正在這時候，一個人走上樓來，腰懸長劍，一身青衣，滿身血跡，臉色蒼白，坐在林峰旁邊的空位上也不說話，搶起酒杯來一口喝下，沖田伯光一翻杯底：「請！」

「原來是你！」

「不錯！是我！」

田伯光大拇哥一豎：「好漢子！」

那人也是大拇指一豎：「好刀法！」

然後兩人又幹了一杯酒。

林峰看得好笑，果然和小說里一點不差：「得了！這位老兄想必就是華山大弟子令狐沖了！」

「誒？你怎麼知道？」

「誒？他不是勞德諾？」

這是令狐沖和田伯光同時驚奇的發問。

「他當然不是勞德諾，勞德諾是個老頭子，又怎麼會這樣年輕！——這樣吧，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都清楚，就是為了旁邊這小尼姑，怎麼？兩位還是要動手？我先聲明，我桃谷六仙兩不相幫！」

「哈哈！我田伯光動手從不讓人幫忙！」

令狐沖卻是長舒了一口氣，看這裡個傢伙怪裡怪氣，功夫必定不錯，他們不幫田伯光的忙那是最好不過。

突然旁邊桌上一個青年男子聽見田伯光道出名號，拔出長劍衝到田伯光面前：「你就是惡賊田伯光？！」

田伯光掃了他一眼：「怎樣？」

「你這淫賊！我們正道中人千方百計找你不到，你卻大搖大擺來這回雁樓吃酒，小爺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還沒等田伯光出手，旁邊林峰輕輕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那青年人急刺的長劍：「小子！這兒還沒你說話的份兒！想替天行道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手指微微用力，那長劍一聲脆響，斷了寸許長的一段：「今天這場戲，我桃花仙不許任何人攪局！」

突然旁邊竄出一個老道，口中呼喝連連，一把長劍雪花一樣罩向林峰的周身要害。

林峰心頭暗自惱怒：「這老道想必就是什麼泰山派的天鬆了！我和他初次相見變下此狠手，看來得讓他吃點苦頭了！」

林峰此時已經學了「辟邪劍法」，雖然功力不高，但也遠超一般的武林高手，辟邪劍法的精要就在一個快字。

旁邊的酒客們沒有看見林峰有什麼動作，那天送道長忽然大叫一聲，長劍扔出老遠，雙手捧出胸口跌跌撞撞奔下酒樓，滴滴答答的鮮血灑了一地。

眾酒客們一見刀頭見了血，轟的一聲蒼蠅似的四散而去，林峰忽然記起，那魔教長老曲陽此刻應該和他的孫女曲飛煙就在酒樓上，於是四周打量。

果然沒錯，在最角落的一張桌子邊，還有三個食客沒走，整個一層酒樓就剩他們幾個外人了。

「怎麼是三個人？！」林峰奇怪。

一個乾瘦的老頭，身穿黑袍，腰懸黃帶，目光閃爍間毫光四射，想來就是那曲陽了，另外一個十四五的小丫頭，也端了一杯酒，這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可居中還坐著一個女人，帶著一頂大大的帽子，白色長紗罩下來，一點也看不見容貌，但林峰一看她的身軀就不禁一呆，這是他見過的最完美的身材，即便是坐著，即便是衣著樸素，但是那似乎有魔力的曲線，那手臂、脖頸間的凝脂一般的皮膚足以讓人心動不已，尤其是一舉一動間透露著大家風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閨秀。

「這是誰？看曲陽都對她恭恭敬敬的樣子，不會是任盈盈吧？她怎麼會來這裡？曲陽不是魔教的反叛么？」

之後林峰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個神秘的女人吸引過去了，以至於田伯光和令狐沖怎樣爭鬥他都沒注意，只聽見自己的五個兄弟大呼小叫的製造噪音了。

等到林峰迴過神來的時候，令狐沖已經開始耍起自己的小聰明了。

令狐沖在那裡大呼小叫：「站著打，我令狐沖在普天下武林之中，排名第八十九；坐著打，排名第二！」

「你第二？第一是誰？」

「那是魔教教主東方不敗！」

林峰注意到，除了自己六兄弟，田伯光和角落裡那三個人都是身軀一震。

林峰動動腦筋，開口說：「田兄！這令狐老哥騙你的！什麼坐著打站著打的！那是騙你**不能離地，好讓小尼姑逃跑，即便不成，他也要騙你首先**離椅！」

角落曲非煙咯唧唧的笑了起來。

令狐沖扭頭沖林峰說：「老弟這叫什麼話來？我與田兄已經打定了這個賭，如果老弟有興緻，也過來湊個熱鬧如何？」

「好！咱們可就說好了！如果誰贏了這小尼姑就是誰的！還有，贏得那一個今天要留個名號，就是坐著打天下第一，那個什麼東方不敗也得當老二！怎麼樣？敢不敢？」

這個玩笑可開的有點大，一旦留下一個天下第一的名號，雖然是坐著打，那也肯定以後沒好日子過，起碼這魔教就不會善罷甘休。

令狐沖先是一呆，旋即豪爽的說：「這有什麼？！沒問題，就這麼定了！」

田伯光臉色有點蒼白，他是邪派人物，雖說不屬魔教，但平時和一幫魔崽子混得也不錯，對於魔教的冷酷他可是清楚地很，只是此刻逼到了份兒上，也只有硬著頭皮上：「好——就這麼辦！」

「慢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卻是那魔教長老曲陽走上前來，「這次算我一個！」

「嘿嘿！有意思！」林峰知道，這是因為這場賭注涉及到了他們魔教的教主東方不敗，所以忍不住插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