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倒了霉了
儀琳是托著令狐衝到衡山的,或者說用抱著更加合適些,從衡陽城到衡山城刻有一段不近的距離,儀琳的力氣又小,只能走一走歇一歇.
令狐沖在那家醫館養了五天,性命算是保住了,人也清醒了過來,只是還沒有力氣說話,偶爾或睜開眼睛對她笑一笑.
這時候醫館開始趕人了,醫治這樣傷重的病人是要花大筆的銀子的,儀琳身上那點散碎銀子根本不夠用,而令狐沖也沒帶多少錢,那老醫生剛開始的時候就沒有為難人,直接動手將令狐沖的性命挽救了回來,算是醫生救死扶傷的美德,可這幾天來醫館已經搭上不少銀子了,人家就像儀琳提出了說法.
「小師傅,這位病人的傷勢已經維持住了,只是需要好好的將養,你們沒有銀子,我也不能長時間的留你們--」老頭兒已經極端客氣,算是看了這位清麗異常的小尼姑的面子。
儀琳看了看病榻上的令狐沖,令狐沖微微沖她點點頭。
「這樣也好,到了山上,自然有五嶽劍派的師伯師叔們,對於這種傷勢肯定比一般的醫生有辦法!」
入山只有這一條大道,山路崎嶇,可真是苦了儀琳。
「喂!前面那小尼姑,你怎麼還在這裡?!」
儀琳扭頭一看,卻是那個淫賊田伯光和林峰六兄弟。
「看來這令狐沖真是命大,受了這樣的重傷還能不死!」
儀琳將令狐沖向懷裡縮了縮,好像生怕他們把令狐沖搶走了似的。
林峰咂咂嘴:「看來命運就是命運,是誰的怎麼也跑不了!」他向儀琳露了一個自以為最純真的笑容,「儀琳小師傅,把他交給我們吧,我們輪流抱著他怎樣?」
儀琳看著他的笑容嚇得向後退了兩步,沒有答應。
林峰心裡覺得好笑:「那你就自己受著吧!你真是幼稚的可以,憑我們幾個的身手,要對你們做什麼不可以,完全沒有必要跟你耍心眼兒啊!好了,咱們都是到衡山去的,如果你累了就跟我說一聲,我絕不讓田伯光碰他!」
田伯光一聽這話不幹了:「哎?憑什麼非得不讓我碰啊?!」
「因為你是淫賊啊!」
「我——我是淫賊不錯,可這令狐沖一個臭男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哼!那可沒準兒,誰知道你有什麼特殊癖好?」
「呼——」田伯光氣的翻白眼兒。
撲嗤!難得看到這個大惡人如此挨欺負,儀琳忍不住笑了,但隨即意識到不妥,強忍著將笑咽到肚子里。
林峰得意的瞧瞧田伯光,好像是說:「看!還是我行吧?」
田伯光這才明白林峰開他玩笑是為了逗儀琳開心,但他卻更加懊惱:「自己一個**賊比不上這個小毛孩子,而且儀琳還是自己心儀的對象!」
田伯光擺了個笑臉:「儀琳小師傅,讓我來抱著令狐沖吧!你這樣嬌嫩的小身子骨兒可別累壞了!」說著也不管儀琳同不同意,伸手將令狐沖搶了過來。
儀琳又差點流下眼淚,不過看見田伯光真的沒有惡意,才稍稍放心,然而卻不敢稍離田伯光的身邊,亦步亦趨的生怕令狐沖有什麼閃失。
衡山城是個小城,比之衡陽自是大大不如,不過僅幾天來,整個衡山城熱鬧非常,旅店都被江湖人佔得滿滿當當。林峰知道這些江湖中人大部分是給劉正風金盆洗手道賀的,但也有一部分包藏了禍心。
劉正風是衡山有名的大戶,稍一打聽便知道了劉府的所在。田伯光可不敢就這樣進入劉府,掏出一張人皮面具蒙在臉上,頓時變成一個面色蠟黃的疤臉漢子。
院中擺滿了桌椅,五嶽劍派的弟子們都聚在院落中攀談,屋裡是長輩和派里有身份的人的地方,他們還沒有資格進去。
林峰一行九人進入院中頓時引起一陣躁動,有華山派的弟子看清田伯光手裡抱著的令狐沖,一下子全都圍攏過來。
「這不是大師兄么?」十來個華山弟子圍攏過來接過令狐沖。
儀琳說:「各位華山派的師兄,這位令狐大哥受了重傷,需要好好調養才行!」
這使廳中傳來一聲暴喝:「是儀琳么?還不給我滾進來!」
儀林聽得出是師傅的聲音,惶恐的走了進去,林峰自然要到裡面看個熱鬧,領著五兄弟和田伯光跟了進去。
廳里或坐或站也擠滿了人,打量一下正中的幾把椅子,該來的似乎都已經來了,田伯光在在林峰耳邊小聲嘀咕:「那坐在主位上的中年胖子就是劉正風,他旁邊那個身材高大的老道師泰山天門,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是華山嶽不群,再往下是恆山定逸、青城余滄海。」
劉正風看見進來幾個生人,笑眯眯的上前拱手:「不知幾位從哪裡來?是哪一派的高人?」
林峰說:「我們幾個是桃谷門人,小可林峰不才忝掌桃谷門戶。」
廳中人俱皆驚訝:「武林中什麼時候多出來個桃谷?」
雖然驚訝,劉正風卻不失禮數,客客氣氣的請他們落座。
一個尖細的聲音不耐煩地說:「定逸師太!你的徒兒回來了,這事總該有個交待!」正是那青城矮道人余滄海。
定逸瞪了他一眼問懷裡的儀琳:「儀琳!他們說你和田伯光、令狐沖和一幫怪人在一起喝酒,是也不是?這青城的羅人傑是令狐衝殺的是也不是?」
「我——」儀琳猶豫了一下,卻抬頭先看了看華山掌門岳不群,又轉頭看看林峰,人們知道她為什麼看岳不群,卻不知道她為什麼看林峰,這下可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峰身上。
岳不群的聲音輕緩:「如果真的是華山弟子的過錯,我自當給余觀主一個交待!」
青城弟子中跳出一個指著林峰說:「師傅,當時也有這幾個怪人在酒樓上喝酒!」
定逸和余滄海同時站起身來,定逸喝道:「你們為什麼挾持我的徒兒?!田伯光那廝跑哪裡去了?!」
余滄海則眯起了眼睛,透出一股凶光:「敢殺我的徒兒?!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