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兵來將擋

第五章 兵來將擋

一進入房間,所有眼淚立刻神奇般地收了起來。

撫摩著左臉,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天哪,烏滋米還真是敢下手……他的力氣還真是大!

衝進洗手間,望向洗臉台上的那面鏡子,我頓時腸子都悔青了……

----那麼賣力幹嘛?看看,好好一張臉居然被打和豬頭沒兩樣!

「這樣……應該就足夠了吧?」呲牙咧嘴地拿出毛巾,沾了水敷上,火辣辣的疼痛頓時緩解了不少。「那個豬頭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提出類似要求了……畢竟他也是很要面子的!」

……沒錯,之前那些忽而幼稚忽而成熟的舉動正是我裝-出-來-的!

SEED-D里那個二號賤人確實噁心得天怒人怨,但那麼淺薄無知的傢伙居然成了卡嘉莉的未婚夫,肯定是由於什麼其他的原因。把歷史根源挖一挖,答案就出來了……政治聯姻。

卡嘉莉的這樁婚事,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確定的。而高達歷史年表上,烏滋米需要政治支持的事件也不過是CE58年的選舉而已……所以這個狗屁倒灶的未婚夫要麼是競選前為了拉攏那隻豬頭定下來的,要麼是這位首相大人上台後害怕權力不穩而出的下下之策。

就現在的狀況看來,后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既然找出了原因,相對應的策略問題就好解決了。

豬頭看上去也只是個能耍耍小聰明的人……事實上也是如此。在烏滋米去世后的權力真空時期,這傢伙才曉得跳出來興風作浪,之後居然還做出了收留LOGOS首領的白痴行為,此外,他還放任自己那個有嚴重智力障礙的兒子到處瞎指揮,把軍隊弄烏煙瘴氣,最後竟然讓卡卡奪權成功。由此可見,這傢伙就算再怎麼惡毒,活動能力也實在有限。像這種只會在背後咬手帕釘草人的無聊人士,別說來一個,就算來上一個集團軍,我也一樣能以革命的大無畏精神一律無視掉。

只要烏滋米一站穩腳跟,那麼這傢伙準備硬安排給我的所謂「未婚夫」基本上就可以處理為報廢狀態。

……所以,我只要熬過一開始的權力交接階段,基本上之前的事情就可以不用太多擔心。

依照豬頭那死愛面子的個性,我今天在那麼多人面前給他的這個難堪,恐怕有很長一段時間會成為他的心理陰影,就算那個小豬頭喜歡被我虐待硬是要湊上來,估計他那個豬頭老爸也會制止……不是有一句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么?被我這麼一攪局,就算沒有十年,大概三五年之內,那隻小豬頭是不會對我有任何興趣了。

越想越美,我忍不住狂笑:「WAKAKA,我果然是天才!」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卡嘉莉小姐,你還好嗎?」是保姆瑪娜。她的聲音飽含著擔憂,我頓時心下一動。

「我沒事,你放心吧。」捏著鼻子,裝出濃濃的鼻音,我故意裝出一副早熟小女孩委屈受氣后的倔強聲調,刻意大聲叫道。

「小姐,讓瑪娜看看你好么?」

「我真的沒事。」我的聲音平靜了下來,只是似乎還微微帶了一點顫抖。「就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好不好,瑪娜?」

「好的,小姐……」保姆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烏滋米大人讓你呆會去他書房,他有事找你。」

「父親找我?」訝異之下,我幾乎忘了裝出鼻音,還好保姆一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察覺我這個小小的破綻。

「是的,小姐,如果……」保姆還想說什麼,卻聽得房間內一陣混亂。

片刻之後,我打開了門,慢慢地走了出來。

「我現在就去……還有,瑪娜,讓我一個去好么?我想和父親呆在一起。」

瑪娜看著換了一身衣服,卻仍紅著眼眶的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是貓妖老哥專屬的無責任分割線--------------------------------------

書房內一片黑暗,只有桌子上一盞檯燈有著柔和的黃色光,映襯著桌前的烏滋米的臉異常陰沉,但仔細看來卻顯得有些暗淡。

「父親,我來了。」

敲了敲門,我走進房間。

「恩。」他點點頭,放下手裡的一本書。

「你今天的事情,做得很好!」

呃?!我頓時獃滯,他他他他說什麼?!

「我是說,你今天做得很好!」大概是看到了我難得一見的獃滯表情,眼前這個男子故意又重複了一遍。

「可是父親……我打了他……」我繼續裝傻。

「卡嘉莉!」烏滋米半是無奈半是嚴厲地望著我。「你還準備瞞我多久呢?」

他揚揚手裡的書。

「能熟讀《君主論》,並能寫下如此精闢的註釋的人,我不相信她會作出那麼幼稚的事情來……你今天的行為,是故意的吧?」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改掉這個喜歡在看過的書上亂塗亂畫的臭毛病!

沉默。

「父親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麼再裝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我聳聳肩,徑自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很慚愧,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不要那麼說,」我淡淡地止住了他的懺悔,「你只是對失去的妻子內疚而已。連帶著把我忽視了,這並不是你的錯誤,只是人之常情而已。」

「你怎麼能這麼稱呼自己的母親?!」他頓時震怒。

「抱歉。」我微微一笑。「對於一個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的女性,我實在無法付出太多的溫情……不是禮貌的問題,而是個人性格問題。」

「你……?」他臉上錯愕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真是異常精彩。「你都……知道?」

「關於孟德爾,響博士,我那位剛剛出生就永遠分離的母親,還有那位遠在月球的哥哥……我都知道。」

「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淡淡地說。「我能記得所有經歷過的事情,從我一睜開眼睛開始----我那位對調整者狂熱的父親當初肯定沒有預料到,他並不期待的那個孩子獲得了這麼神奇……不,應該稱之為『詭異』才更適合吧----的力量。」

「……你當時……都知道?!」

「雖然無法理解,但是我還能清楚地記得他們的一字一句……母親溫暖的懷抱和心碎的言語,艾娜抱著我的襁褓在樓道里飛奔的瞬間,還有你和她在飛船上聊天的每一個片段……我全部都記得。」

「……你恨我們?」半晌,男子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不,我不恨任何人。」我搖搖頭。「所有的錯誤都是由人造成的,但人卻何其無辜!因為對自己的軟弱而渴望力量,但是當力量降臨的時候卻又因為獲得力量的不是自己而感到嫉妒,甚至開始攻擊自己的同胞……這隻能證明人類的渺小和無知,卻不能證明其他更多的東西,所以我不恨。」

「包括藍波斯菊?」

「不要試探我了,父親。我不會對一個工具產生怨恨。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一個被人**在股掌之中的組織而已,憑藉著別人給予的力量而壯大,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成為別人手裡的打手。如果他的主人得到了更大的利益,那麼這個紅極一時的組織也會像失去了寵愛的玩具一樣被毫不留情地丟棄。古往今來,類似的例子有很多,那怕是焚燒孟德爾研究所的藍波斯菊被消滅了,類似的紅百合花,或者是白色勿忘我也會接二連三地冒出來的。」

「……你長大了……」烏滋米怔怔地望著我,「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我的女兒都長得那麼大了啊……」

他似乎被這個溫情的時刻所迷惑,伸出手想撫摸我的腦袋,卻在半空中僵住了,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我默默地將那隻懸在半空的手拉了下來,放在自己的腦袋上,輕輕地蹭了蹭。

「不要懷疑自己的身份,父親。」我喃喃地說。「那個我根本沒有謀面的,在孟德爾研究所里被藍波斯菊的暴徒們殺死的醫學博士,對我而言,除了是個名詞以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我的父親只有一個……」

「就是撫養我長大,有著溫柔內心的烏滋米大人……」我輕輕擁進他的懷抱。「就是這個感覺……我一直記得,在離開L4衛星的飛船上,你一直一直抱著我……很溫暖,很讓人安心……就像母親的懷抱……」

「我所承認的父親,從開始到結束,都只會有一個……也只有一個。」我仰頭看著他。「請不要懷疑這一點。」

「卡嘉莉……」他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我頓時被淹沒在他的懷抱中。

我沒有掙扎。

在這個靜靜的夜晚里,我和他互相擁抱著,彼此借著這樣激烈的動作來懷念某些離開的人們……

我想,我是個卑劣的人,藉助著烏滋米對母親的那些朦朧的好感騙取了他的同情和溫暖……但如果所有的一切再發生一次,我還是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因為,我是如此的害怕寂寞。

就算有一天,我莫名其妙地再次回到了之前那個世界,我也不會遺忘這個夜晚。

----因為,在這個夜裡,我正式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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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陛下seed親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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