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你們似乎向著不對的方向發展
第十一章你們似乎向著不對的方向發展
除了喬櫻這個意外之外,考試前的這個星期,總算是平靜無波地度過,因為有趙嘉秀的壓力,馮清瑜難得地連讀了好幾天書,專心地應付這次考試,至於考試的結果,已經不是學生們在意的事情了,因為期末考一考完,就是歡樂的寒假假期,將有近一個月的日子不用上學,可以盡興地玩樂。
星期二是考試的最後一天,考完試的中午,三人一起回家時,最高興的自然是馮清瑜了,想到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不用上學,她的腳步不禁輕快起來。
「欸!」走著走著,馮清瑜突然轉頭,一扯林宗方的手說:「成績單什麼時候會寄到家?」
「一般都是春節之前。」林宗方笑說:「你考得不錯喔?」
馮清瑜歪了歪頭,掩不住得意地露出微笑說:「比上次好一點。」
這星期可真是辛苦她了……寒假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該可以找幾天帶馮清瑜去玩,讓她開心開心。
上次去墾丁,只走馬看花地隨便逛了一圈,這次有充裕的時間,一定要讓她玩個過癮,再看一次海嗎?還是趁著冬天,乾脆離開台灣帶她去看看雪?
她一定沒見過吧?她如果看到雪,會不會高興得跳起來?林宗方忍不住轉頭,偷瞧了瞧馮清瑜在寒風中依然紅濶的小臉,一面心想,這次要先計劃好才告訴她,給她一個驚喜。
馮清瑜感覺到林宗方的視線,她轉過頭,目光在林宗方臉上轉了轉,疑惑地說:「你在想什麼?」
「考慮一件事情。」林宗方忍笑說:「但是不能先說。」
「為什麼?」馮清瑜訝異地問。
「因為說了就不夠驚喜了。」林宗方說。
馮清瑜聽出語意,兩眼放光,興奮地說:「什麼?你想做什麼?快告訴我!」
「想好了再跟你說。」林宗方說。
「不行!快說!」馮清瑜扯著林宗方的手嚷。
林宗方忍不住笑出來,一面搖頭說,「現在還不確定啦。」
「育萱你看宗方啦!好討厭—」馮清瑜找人求助。
若是以前,劉育萱多少會順勢開兩句玩笑,但自從上次林宗方告訴她,一定得隨盼雪走之後,劉育萱對兩人的關係也就不願再多口,所以此時只微微一笑說:「宗方既然這樣講,就讓他賣一下關子吧。」
馮清瑜回頭望著林宗方好片刻,這才帶著笑意「哼」了一聲,轉頭不追問了.
林宗方正想另外扯個話題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號碼有點陌生……林宗方打開手機,裡面隨即傳出梁柏仁那有點低沉的聲音:「林兄弟嗎?」
「梁室長?」林宗方有點驚喜地說。
「不是說好了叫我梁大哥嗎?」梁柏仁輕笑說「考完試了吧?」
「梁大哥怎麼知道我們孝試?」林宗方有點意外。
「有事想找林兄弟,所以留意了一卜。」梁柏仁笑說:「我們知道林兄弟很重視學業,所以等到考試結束才打擾你。」
「別這麼說……」林宗方頓了頓說:「有什麼事情我幫得上忙?」
「想先讓你和馮小妹見一個人,其他的見面再談。」梁柏仁停了停又笑說:「晚我請你們吃飯。」
林宗方看了馮清瑜一眼,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當即說:「吃飯是不用了,哪兒見面呢?」
「反正做人總是要吃飯,別跟我客氣,令晚六點,我派車子在林兄弟家門口等著。」梁柏仁說:「開車的司機認得兩位。」
林宗方微微一愣,不好堅拒,只好說:「那真不好意思。」
「沒什麼,晚上見。」梁柏仁掛了電話。
林宗方轉頭看著馮清瑜說:「去沒問題吧?」
馮清瑜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沒什麼意見。
「梁室長?那些人不是有點怪嗎?」劉育萱意外地說:「你們關係變好了?」
是了,上次回來之後,沒跟劉育萱提過此事,不過梁室長組織的內情,最好是別到處說比較好……林宗方想想才說:「上次見面,發現他人其實還不錯……雖然行為我還是不大認同就是了。」
「哦?」劉育萱有點意外。
「細節就不提了,總之他也是想解決遁能者妖魔化的事情……」林宗方輕嘆一聲說:「還好你已經脫離了遁能部隊,就不用擔心了……這事可不能跟我媽說。」
「如果你覺得不跟我說比較好的話,也沒關係的。」劉育萱低聲說:「不過,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些已經混雜的人怎麼辦?有辦法處理吧?你總不可能不管趙姊吧?」
「當然。」想到這件事情林宗方就頭痛,嘆氣說:「問題是我能力還不夠解決這種事。」
馮清瑜見狀說:「宗方以後一定可以的。」
「嗯。」林宗方點點頭,和馮清喻微笑對看了一眼。
劉育萱不好再問,只好說:「他請你們吃晚餐嗎?」
林宗方點頭說:「說六點派車來接我們。」
「小心一點。」劉育萱知道自己還幫不上忙,只輕嘆一口氣說。
下午六點,林宗方和馮清瑜準時下樓,兩人走出大樓,果然看到門口外,停著一台豪華轎車,一個相貌敦厚的中年男子正滿臉微笑地望著兩人,一面打開車門,躬身做出個請入的姿勢。
等林、馮兩人坐入車中后,司機回到駕駛座,緩緩地駛動往前,向著台北市區內駛去。
車子開了約半個多小時,眼前出現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樓,林宗方知道,這是數年前才蓋妥的哈輪大飯店,不過這兒的消費十分昂貴,林宗方從沒來過。
怎料車子開到飯店前面,司機一轉方向,駛到飯店門口,車子剛停下,服務生已經很勤快地沖了過來,將門打開。
沒搞錯地方嗎?林宗方吃了一驚,不敢下車。
「梁先生在八十八樓等您。」司機回過頭微笑說。
八十八樓會不會太高了啊?一般飯店的餐廳,不是大多在樓下幾層嗎?林宗方不禁問:「這邊沒錯嗎?八十八樓?」
「是的。」司機很肯定地點頭。
那就下車吧。林宗方吞了一口口水,牽著馮清瑜的手,兩人前後走下車,不禁都有點尷尬,感覺上,連服務生穿的衣服,似乎都比兩人高級一些。
兩人在周圍整齊站著的服務員注視行禮下,渾身不對勁地走入,只見裡面好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遠遠的櫃檯,幾個小姐正對著兩人直笑,櫃檯的左右兩邊,兩條鋪著地毯的走道,各自通向不同的門戶,也不知哪一邊正隱隱傳來音樂聲。
電梯在哪兒呢……林宗方四面望了望,還沒找到目標,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中年人迎上來,帶著殷勤的笑容說:「有什麼可以為兩位服務的嗎?」
「有位梁先生,要我們來這兒的八十八樓。」林宗方有點尷尬地說。
「果然是林先生和馮小姐。」中年人看著馮清瑜一笑說:「馮小姐真是好認,就和梁先生說的一樣美麗動人!」
馮清瑜小臉微微一紅,不禁微縮到林宗方身後。
「梁先生已經交代過了,請往這兒來。」那位中年人一面走,引著兩人拐過一個有點隱蔽的彎角,在一個少人使用的帚甩梯前停下,一面按下按鍵一面說:「八十樓以上是我們的會員貴賓區,這兒有專用的電梯。」
林宗方一面皺眉一面想,居然不只是豪華飯店,還去什麼貴賓區?梁柏仁之前不是說缺錢嗎?怎麼這麼大排場?
電梯裡面,有專門負責接待的服務生,接替了那個中年人,將兩人直送到八十八樓,林宗方才剛踏出電梯,一個穿著飯店制服的美貌女子,對著兩人一個深深的鞠躬,這才說:「梁先生已經知道兩位抵達,請隨我來。」說完她一笑轉身,向著前方長長的走道走去。
隨著那名女服務生走了一小段路,女子停在一間編號八八三六的房間前面,輕輕敲了敲門之後,隨即打開說:「兩位請進。」
「到了嗎?」梁柏仁的聲音傳來:「請進、請進。」
林宗方和馮清瑜走了進去,四面一看,這兒果然和上次碰面的地方大不相同,房間裡面除了梁柏仁之外,其他一個人也沒有,在入口附近有張長桌,上面擺滿了各種看來卜分精緻美味的食物與飲料,屋內另外一側,有幾組可以移動的舒適單人沙發,更裡面還有兩扇門,也許是浴室之類的地方。
「餓了沒?」梁柏仁笑說:「想吃什麼自己拿。」
「梁……梁大哥不是說要我們見一個人?」林宗方問。
「她一會兒就到了,要我們先吃飽。」梁柏仁說,說話時就朝宗方旁走過來了,「來,我也一起吃。」他一面說一面轉身,開始拿取食物。
林宗方見馮清瑜正期待地望著自己,知道她對這些精緻的食物毫無抵抗力,於是點點頭說:「先吃吧。」
馮馮清瑜高興地一笑,往前取食去了。
「梁大哥。」林宗方一面拿吃的,一面有些遲疑地說:「這兒應該很貴吧?」
「是啊。」梁柏仁說:「不過今天來的可是重要人物,加上我們做的事十分分隱密,住這種地方才安全。」
原來還有安全的考量,說來也是,這種層層把關的地方,其他人想混進來並不容易……林宗方順口說:「怎麼樣的大人物?」
「告訴我們真相的人。」梁柏仁輕吁了一口氣說:「若不是她,我們都還渾渾噩噩地被遁能中心欺騙。」
林宗方一怔說:「就是他拿遁能者變妖魔的影片給你們看的?」
「對。」梁柏仁說:「對了,林兄弟還沒看過,有機會也可以讓你看看。」
「從遁能企業內部取得的嗎?」林宗方有點意外地說:「難道他是遁能企業高層人物?」
「她怎麼取得影片的倒是沒說。」粱柏仁端著食盤,走到一侗沙發椅前坐下,一面說:「她是修道者,可以看出遁能的不同,她不忍心一代代的遁能者變成妖魔,所以全世界奔波,將我們逐漸組織起來,可以說是我們這個組織的母親,她姓單,我們都稱呼她單師父。」
「女的?」林宗方微微一愣。
「恩。」梁柏仁說:「我們都相信她已經成佛,不過她自己是一直不承認。」
「成佛?」林宗方微微一呆,聽起來很偉大。
「不要想得太荒誕。」梁柏仁笑說:「佛,就是覺者,也就是了悟通透一切本質的人,有些人看了影片也不相信,但是見到她以後就相信了……你們現在也是心有遲疑,所以我想讓你們和單師父碰面,一定會有幫助的。」
原來有這樣高明的修道者在關注這件事情?那可比自己強上萬倍了,林宗方不禁有點興奮,想了想又說:「那她有沒百提過,遁能已經混雜的人,該怎麼解救?」
「我上次跟你說過,當我們目的達到的時候,這些遁能者和妖魔一樣,都是等到遁能耗盡為止。」梁柏仁說。
上次梁柏仁確實這麼說過,林宗方有點失望,又有點疑惑,盼雪明明說過可以辦到,只是自己能力還不夠,那人如果有這種能力,為什麼辦不到?
「不過……」梁柏仁突然又說:「還是有特例。」
「什麼?」林宗方一驚。
「單師父,有能力將化為妖魔的人,恢複本來。」梁柏仁聲音放低說「不過這很傷元氣,不能常做……總而言之,如果能立下大功,也許會有機會在變成妖魔之後,被單師父救回來。」
一直嘗試不同食物的馮清瑜,聽到這兒突然吃驚地轉頭說:「入魔之後救回來?騙人。」
「她老人家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梁怕仁認真地說:「真的,我親眼看過一次。」
「親眼看過?」林宗方吃了一驚。
「入魔者受天魔之氣,怎麼可能恢復?天魔是三界最高神之一……」馮清瑜詫異地自語。
「那人已超出三界?那又怎能在濁界顯形?」
「十年前吧……」梁柏仁沒聽到馮清瑜的低聲自語,對著林宗方說:「那時候……台灣分部已經成立了五年,我剛成為這兒的負責人,那時單師父把各地的負責人召集到加德擷都,在我們面前表演了一次,直接把一個在岡底斯山抓到的妖魔給恢複本來。」
這個組織,已經在台灣運行「五年了?」
林宗方意外地說:「那現在應該已經製造出很多遁能者了?」
梁柏仁搖搖頭苦笑說,「一開始多辛苦啊,前幾年根本沒幾個人願意加入,後來和黑道合作,資金慢慢增加,吸引的人數才逐漸增多,至於製造遁能者,是這兩年才開始嘗試的,數量也不多,畢竟我們不敢光明正大地取得遁能。」
那這樣下去要搞多久?而且既然那人有這種能力,怎麼不幹脆把妖魔殺光,將遁能者的混雜遁能凈化,有這種能力的人,只要肯出面,遁能中心等相關組織,應該也不敢羅唆才是。
梁怕仁見林宗方皺著眉,以為他心急,一笑說:「這是需要長久努力的事情,不一定在我們手中完成。」
說到這兒,林宗方和馮清瑜兩人都陷入了沉思,頗有點食不知味,梁柏仁反而吃得挺愉快,又去拿了一盤。
突然間,林宗方一怔站起,馮清瑜嚇了一跳,連忙跟著蹦起,一面考慮著要不要拿出巨劍,只聽林宗方說:「等等……」
「怎麼了?」馮清瑜這才問。
「外面有……從形界出現的,沒有遁能的那種……」林宗方低聲說。
馮清瑜訝異地說:「收起來的嗎?」
「怎麼啦?」梁柏仁剛好拿著吃的回來,看著兩人笑問。
「人來了。」馮清瑜下巴向著門比了比。
梁柏仁微微一怔,卻聽身後傅來門響,跟著門緩緩推開,一個穿著樸素褲裝,長相平凡,
臉上帶著敦厚微笑的中年女子,緩緩地走了進來。
「單師父?」粱柏仁馬上行了一個大禮,一面興奮地說:「看,這兩位就是我提到的修行者,他們剛剛正說……」
「發現我來了。」單師父對著林宗方合掌微微一躬說:「想必是法宗林宗方當面,單素侄有禮了。」
林宗方吃了一驚,連忙回禮說:「不敢當,見過單師父,叫我宗方就好。」
梁柏仁似乎也很意外,詫異地說:「單師父,我沒跟你說過他們的名字啊,怎麼……」
「柏仁,你邑是糊塗了。」單素侄露出笑容說:「你想把這兩位收入組織?」
「是啊……不對嗎?」梁柏仁說:「他們可以做很多事……」
「算了算了……」單素經露出笑容對梁伯仁說:「不知者不罪,法宗不會怪你的。」
粱柏仁不知該說什麼,訝異地退了兩步,又多看了林宗方几眼。
林宗方可也不知對方怎麼知道的,訝異地說:「這個……單師父,我不明白……」
「塵世間出現法宗,這是修行者間的大事,我自然會有耳聞。」單素侄看看林宗方和馮清瑜,微微皺眉說,「不過見了面才知道,你們兩人與天仙的緣分似乎有點特殊……」
天仙指的是盼雪嗎?林宗方和馮清瑜兩人都微微怔了怔,忍不住對看一眼。
不過單素容突然停下,轉頭說:「柏仁,這兩位道師,不適合加入我們的組織,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梁柏仁自然大吃一驚,說不出話來。
「今日我有事情要和這兩位談。」單素侄說:「我們的事情,下次再說。」
梁柏仁意外地說:「單師父這次會在台灣多留幾天嗎?」
「這很難說,要看宗方法宗的意思了。」單素侄輕輕揮手說:「你先……到樓下等吧。」
梁柏仁不敢違抗,行了一禮,轉身出門去了。
林宗方和馮清瑜兩人都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這人好像當屢是個很厲害的人物,莫非真是什麼神佛之類的人物?兩人心中都有點惶恐,不知什麼時候又將手握在一起,肩並著肩,望著單素侄發獃。
「兩位請坐。」單素侄對兩人一笑,先選了一個椅子坐下。
兩人分別坐下,等待著對方開口。
單素侄想了想,這才說:「我就直說吧,宗方法宗,你知道你的重要性嗎?」
林宗方毫不考慮,馬上搖頭。
「許多入魔者,甚至陰魔,應該都來攻擊過你吧,你可知道原因?」單素侄又說。
「不是因為……我是修道人嗎?」林宗方說著說著,自己也很沒把握。
「你是天仙的妹妹,對吧?」單素侄沒回答這問題,那和善的目光轉向馮清瑜,微笑說:
「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原因嗎?」
「我叫馮清瑜……」馮清瑜低聲說:「因為……他是姊姊的『願』吧?」
「沒錯。」單素侄接著問:「你知道這個『願』的詳細內容嗎?」
馮清瑜看了林宗方一眼,先是搖了搖頭,過了片刻才低聲說「我猜……因為姊姊想和他……一起離開。」
「嗯……」單素侄不置可否地閉眼思考了片刻,這才說:「那麼要你來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在了緣與修行的過程中,保護他?」
馮清瑜馬上點了點頭。
「但是你們……似乎向著不對的方向發展呢。」單素侄臉上帶著諒解的笑容,輕嘆了一口氣說:「畢竟是年輕人,這也怪不得你們……」
「什麼?」馮清瑜聽不懂,疑惑地問。
「你涉世未深,很單純,這樣很好。」單素侄贊了馮清瑜幾句,轉頭著向林宗方說:「但法宗……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單素侄這話直接刺到了林宗方心底深處,他在這一瞬間,不禁啞口無書,說不出話來。
「什麼意思?」馮清瑜拉著林宗方問「我不懂。」
林宗方怎能解釋?只能苦笑搖了搖頭。
「天仙並不是看不出這一點,但她也是沒有別的選擇……既然我恰逢其會,就是有緣……」單素侄輕嘆一口氣說「這樣吧……宗方法宗以後由我來保護,清瑜道師,回去陪你姊姊吧。」
這話一說,兩人都大吃一驚,馮清瑜馬上蹦起說,「我不要!」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現在已經應付得有點吃力了。」單素侄憐惜地看著馮清瑜說「但如果我在法宗身旁的話,就算整個岡底斯山的妖魔來襲,也不用擔心。」
「你……你這麼厲害嗎?」馮清瑜張大嘴問。
「如果清瑜道師不信的話,可以試試我的能力。」單素侄和氣地說。
馮清瑜其實已經信了,畢竟對方完全清楚自己這邊的底細,除了道仟比盼雪還高的人之外,又有誰能了解得這麼清楚?她怔了怔才說:「就算你比較厲害,我也要保護宗方,這是我的責任。」
「宗方法宗也希望你回去的。」單素嫂嘆了一口氣說。
「你亂說!」馮清瑜一驚,轉頭看著林宗方說:「她亂說對不對?」
林宗方一呆,有些慌張地說:「我……我當然……不希望你回去。」
「你看!」馮清瑜生氣地說:「你……不要隨便說話。」馮清瑜若不是對長輩有五分尊重,可能已經開口罵人了。
單素侄苦笑搖了搖頭,那雙看似不怎麼有神的眼睛,彷彿透出充滿智慧的光芒,就這麼看著林宗方,林宗方被看得抬不起頭來,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這樣吧。」單素侄說:「清瑜道師,讓我和宗方法宗單獨談一下好嗎?」
單獨談?馮清瑜微微一愣說:「我不能離開宗方太遠。」
「不用離開,只是暫時不讓你聽見而已。」單素侄微微一笑,緩緩透出一股淡淡的遁能,將林宗方和拋包裹住。
「這樣內外的聲音就不能互通了。」單素侄微笑說.「看宗方法宗的表情,似乎不會這遁能音障的法門?」
林宗方發現單素侄一面說話,遁能似乎也在徽微顫動著,而馮清瑜果然正一臉驚訝地看著遁能中的兩人,表情有點擔心又有點生氣,似乎真的聽不到。
林宗方訝異地說「我確實不會……」
「其實原理很簡單,順便告訴你方法吧。」單素侄說:「只要讓遁能配合著,將內傳外的音波震蕩消除掉就好,還不熟練的時候,遁能要布得厚一點。」
原來是這樣……林宗方被點醒了要訣,不禁暗暗點頭,一面不禁嘆息,這法門盼雪怎麼不教自己?過去的尷尬可能就會少掉許多。
「回到正題吧。」單索侄笑容微斂說:「宗方法宗應該很清楚,你不主動要她回去的話,她不會走的,但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
林宗方垂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天仙應該也不希望看到她難過的樣子……」單素侄嘆息說:「莫要最後讓天仙又生了牽挂,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自己確實早該和馮清瑜分開了,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可是要自己趕她回去……這怎麼可能辦得到?上次她就哭成那樣……
「宗方法宗,長痛不如短痛。」單素侄臉色一凝說:「現在就讓她回去!就算要裝成惡人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現在?」林宗方一呆。
「當然,難道你想誤入歧途?」單素侄正色說:「之後你的安危,由我負責,我還會幫你了緣。」
林宗方看著馮清瑜,見她在遁能外轉來轉去,一臉焦急,一副想闖進來又不敢闖進來的模樣,兩人目光一交會,林宗方不禁痴了……自己怎麼說得出口?怎麼可能趕她回去?
「當真不行的話……」單素侄見狀,輕輕一笑說:「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林宗方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欣喜地問。
「就是你假裝愛上別人。」單素侄說,「這麼一來,她那自己都還搞不清楚的情緒,自然會漸漸淡掉,以後你隨天仙離開時,就沒百困擾了。」
原來還存這種辦法?林宗方想想又搖頭說:「她總在我身旁,怎演得了這種戲?」
「過去是這樣沒錯。」單素侄笑說:「但學會了音障之法后,可又不同了。」
這倒也是……找誰來演這場戲?劉育萱嗎,她應該不會肯……其他人不了解內情也不適合拜託,總不能真的隨便找個人談假戀愛吧,那等於害了另外一個人……而且自己可不遵是演這種戲,還不如直接叫馮清瑜離開比較單純.
「如果沒有適合的對象,我相信柏仁可以找得到適當的人選。」單素侄微笑說。
像上次那些女孩嗎?林宗方一怔,連忙搖頭說,「這法子不適合我。」
「喔……」單素侄表情有點失望。
「單師父……」林宗方回過頭,掙扎許久才說.「還是直接勸她回去比較好,但可以讓我……再多考慮一下嗎?」
單素侄嘆了一口氣說:「你該知道,拖得越久,只會越陷越深啊……」
「你說得對……我該讓她回去。」林宗方難過地說:「但我從沒想過真得這麼做……至少讓我有心理準備,否則……我實在說不出口。」
單素侄看了看林宗方,又望了望馮清瑜,這才嘆口氣說:「既然如此,也只能這樣了。」
說到這兒,單素侄一揮手,收起遁能音障。
「謝謝單師父。」林宗方彷彿解脫了一般。
「說什麼不能讓我聽!」馮清瑜很不高興地擠到了林宗方身旁。
「對不起,清瑜道師。」單素侄微笑說:「我也是為了你好。」
馮清瑜雖然不大相信,卻也不好反駁,只好哼了一聲,瞪了林宗方一眼。
「宗方法宗,等你做好準備,隨時可以與我聯繫。」單素侄遞出一張小小的名片說:「打這電話號碼,接電話的人會知道怎麼找到我……我這幾天會留在台灣,等你消息。」
「我明白了。」林宗方接過名片,緩緩地收入口袋。
「拖越久,對彼此越不好。」單素侄輕嘆一口氣,看著馮清瑜一笑說:「清瑜,你不覺得保護宗方法宗這件事,越來越辛苦嗎?每次都差一點就……無可挽回呢。」
「要不是他太笨才不會這樣!」馮清瑜癟著嘴,半怒半委屈地說「而且……我……我最近還有進步。」
「這樣嗎?」單素侄輕輕一笑,向著左邊一指說:「那兒有個很厲害的高手,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你們來的。」
「哪兒?」林宗方和馮清瑜都一呆。
「遁能的結構看不大出來,似乎比較慣於使用內息……」單素侄一笑說「這和清瑜道師的習慣有點像。」
「在哪兒?」馮清瑜心念向著那個方向感應過去,卻是什麼都沒感受到。
「那人用內息鎖定著柏仁,怪了,他會招惹到這種高手嗎?」單秦侄目光轉向林宗方說:「對清瑜道師來說遠了點,宗方法宗該可以感受到吧?」
看著馮清瑜訝異的眼神,林宗方不得已地點點頭說:「很遠,在台北市外……說下定是因為我們而來的。」
「他的內息神意能感應到這麼遠?」馮清瑜吃驚地說:「這世上……有這種人?」
「有些陰魔活了足夠久的歲月,內力修為很高深的。」單素侄淡淡地說。
「但……我們遇到的陰魔都不是用內功……」馮清瑜遲疑地說:「都用怪怪的力量。」
「那我也不清楚了。」單秦侄對兩人一笑說:「不然就別管那人吧,這麼強的敵人,惹上多添麻煩……我這兩天會保護柏仁的,你們不用擔心。」
「不行!」馮清瑜生氣地說:「陰魔每次都搞偷襲,這次輪我們!宗方,我們穿過形界去揍那個壞蛋!」
如果是遁能部隊派人來監視梁柏仁,不該有這麼高的內息修養,自己母親身為台灣北區總隊長,內息根本遠遠不如馮清瑜,看來一定是陰魔了,說不定這傢伙本來遠遠地監視著自己和馮清瑜,到了這兒之後,一時興起,把注意力轉到梁伯仁身上去——反正陰魔都知道自己住的地方,也不用一直盯著自己。
若非單素侄提醒,自己絕不可能發現,而對方早晚都會找上門,這時候對方沒留神,確實是個偷襲的好機會,林宗方點點頭說:「好,我們來反偷襲。」
「好!」馮清瑜高興地說。
「等等,聽我一言。」單素侄說:「你們該知道,性、命功法相互滋長,卻也相互干擾,慣礆運用內息者,往往不擅道法,反之亦然。」
林宗方和馮清瑜正是兩個極端的例子,聽到單素侄這麼說,同時點了點頭。
「所以面對那人,宗方法宗能做的事情,可能比清瑜道師的還多。」單素侄接著一笑說:「別死撐,有危險記得逃。」
高人的建議總是要聽的,林宗方點頭說:「那……單師父,我們先走一步。」
「小心點。」單素侄一笑說:「可要保護好清瑜道師。」
「我會的。」林宗方說。
馮清瑜忍不住瞪眼說:「你保護我?」
「我們互相保護啦,好不好?」林宗方搖頭苦笑,一面眾起遁能,在馮清瑜的輕哼聲中,兩人融入形界,向著那人的方位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