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書中主人公:艾倫.葛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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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列傳艾倫·葛蘭特(AlanGrant)

葛蘭特,英國著名蘇格蘭場探長,鐵伊所創造的彬彬有禮紳士名探--在這個滿街是超人機器的古老推理王國之中,葛蘭特是僅見完完整整、真真正正的「人」。對他,我們所知不多,因為他甚少吹噓自己:中年,未婚,生命中有兩個重要女人,一是鄉間那位聰明可談心的堂妹,另一是開朗富正義感的著名女演員。在偵破四百年前謀殺案《時間的女兒》書中,他斷腿在醫院中躺了一整本書;在告別的《歌唱的砂》書中,他則因幽閉恐懼症纏身而到鄉間釣魚靜養。葛蘭特有一樣特殊的興趣和能力,那就是對人們長相的盎然觀看樂趣和記憶能力,這對他追索犯罪有不少助益,但更重要的是,這像一扇罕見的窗子,讓他,也同時讓跟著他閱讀的人,有機會探入幽微隱藏的人性之中。

延伸:引自唐諾在《歌唱的砂》前面所寫得導言:

相對於推理史的諸位大師都擁有一位或一位以上歷史級數的大神探,鐵伊這位蘇格蘭場的探長顯得相當謙卑。他沒有布朗神父的有趣神職身分,沒有角落老人的沒有名字不知來歷和手中打結不休的繩子,沒有福爾摩斯的毒品等諸多性格怪癖和自我一整套辦案哲學暨其方法,沒有白羅的雞蛋腦袋尖翹鬍子古怪造型和充滿人性洞視力量的格言,沒有馬波姑媽鄉下老太太和悍厲罪惡世界撞擊起來的驚奇,沒有宋戴克博士的科學奇技和一整皮箱科技道具,沒有溫西爵士的悠哉貴族地位和嗜好,沒有昆恩的戀愛和辦案風情,沒有馬羅的貧窮和正義鐵拳,沒有費爾博士專搞密室的單食類專註,也沒有無名大陸探員和罪犯的無差別鐵石之心。

葛蘭特是個太正常的人,正常的開心煩惱,理性和非理性同時發生的正常人感受和思維,還有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警方身分,這樣的正常無比讓他透明起來,容易融入我們眼睛所見的正常世界和廣漠的人群之中,像一片正常樣子顏色的樹葉長在樹林里一般。……

要說葛蘭特有什麼特異功能,大概只有他對人長相的異常敏銳和記憶力,可是這也沒進一步被戲劇風格化,只像個凡人都會有的什麼性格特點和癖好罷了。

這樣的平凡,讓他在宛如過江之鯽神探走伸展台輪番亮相討採的推理世界裡面,反倒顯得奇怪起來,像一個正常衣著的上班族忽然被拋擲到化裝舞會之中格格不入一般。然而,如果我們把小說的範疇放大開來,放大成一般性的小說(即所謂的「正統」小說),那葛蘭特的樣子變立即變得熟悉可辨識了。這樣的人物不僅常見,而且通常擔任小說的主述者角色(有時是「我」的第一人稱,有時是「他」的第三人稱,有時也會是全知觀點裡有名有姓的人物,這無妨),比方說,像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的皮耶,或葛林《喜劇演員》的布朗,故事便是由他們看到、參予,並通過他們內心的折射帶來給我們。……

葛蘭特被設定為蘇格蘭場的探長,但我們看到,當犯罪找上他,不管是以具體的刑案形式或僅是一種隱諱的味道,他的興緻並不全然是警察式的職責在身或獵犬式的制約反應,葛蘭特的兩眼發亮有很大一部份很單純只是發現的樂趣。發現的實踐方式,不是雷厲風行的辦案行動,而是沉靜耐心的找尋;不是環環相扣的嚴密邏輯推理或甚至找出具法律效力的證據,而是包含著感受、理解和同情;最後,當真相順利揭開,也不是唯我獨尊式的得意勝利,而是一種涉過長路的疲憊欣慰滿足之感──我最喜歡的鐵伊結尾,是兩部不存在死亡其中之一的結尾描述,葛蘭特悄然找上那位心存報復並未殺人的女「兇手」,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安慰了沒犯成大罪的嫌犯,再誠摯的致意作禮離去,非常的紳士,非常的溫暖解人,非常的葛蘭特。(唐諾,《歌唱的砂》,導言,p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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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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