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返回暮雲

第五章 返回暮雲

方問天和常偉回到暮雲王宮,先拜見了一下二娘三娘,被二娘三娘問了一番自己的情況。然後就向自己的那個後院走去,他沒有和常偉說話,心裡卻想著這次來的四國客人,由於自己的原因,自己對這四國的客人都不怎麼熟悉,還好與他們交往了一會兒,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畫月這次來的三個人,從表面上看應該是以林溢為主的,但是黃江形身份也不低,加上他人老成精,很多事情的處理將會滴水不漏,林溢在很多方面定然受他的影響,而那個叫吳之心的,由於不太說話,雖然自己與他同坐一輛馬車,卻也沒有得到多少信息,但是方問天知道,這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然就沒有資格和林溢與黃江形同乘一車了。

通過這幾天的事情,方問天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已經十分的自信,可是剛剛在車裡遇到了黃江形這樣的老狐狸,方問天才知道很多事情並不是光靠聰明才智就能解決的,人生的經驗,是方問天這樣年紀的人最欠缺的。

在馬車裡,本來林溢想要說很多話的,但是那黃江形向著他遞了一個眼色之後,林溢好像想起了什麼,便不再說話了,一直到城中遇到前來迎接的禮部官員,林溢都沒有說什麼重要的話,只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與方問天說一些不著邊際的東西,一切重要的話語都是黃江形所代替的。這樣一來,任由方問天機智百出,也好像老鼠拉龜,無處下口,反倒是自己的特點,估計被那老傢伙了解了不少。

看來只有明天宴賓園大會,宴請四國客人的時候,那林溢就不能不說話了吧。通過方問天的觀察,林溢雖然也算一個出色的人才,但是他心胸不廣,只要抓住他的特點,還可以對付。

不過最好對付的卻應該是那個龍安太子李棟,看到這人,方問天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如果自己不是突然之間有了莫名其妙的轉變,只怕將來也是這般模樣,只是這樣想一想,方問天就覺得可怕。

而最讓方問天頭痛的,卻是那個黎刃的長公主陳英惠,說起這人,倒也沒有什麼突出的才能,但是她妖艷絕倫,隨時隨地等將自己最誘人的一面顯露出來,使得方問天倒是不好接近她。

最後就是夜無涯兄妹倆,夜無涯天縱奇才,武功之高,實在是世所罕見,只看其他三國剛剛對他頗為忌憚,只怕也不知是武功高而已,還好,至少夜天還不是自己的敵人,沒有了夜無涯這樣的敵人,自己倒是輕鬆許多。不過,那夜無語一見面就惡狠狠的想要殺自己,倒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到暮雲之後就告訴自己,現在已經到了暮雲了,卻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樣的機會中告訴自己。

心緒思索間,轉過幾道迴廊,便已看到自己的後院,方問天不由得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哈!自己無緣無故的失蹤了一兩天,不知道小琴他們怎麼樣了。想來小琴一定急急忙忙的四處在尋找自己,卻又不敢和別人說的樣子,方問天心裡不由得生起了一陣歉意。

來到院子的門口,方問天抬頭看了看那還沒有題字的園門上方,然後回頭對常偉笑了笑,說道:「常偉,你看我這門上光禿禿的,看起來挺彆扭,不如你幫我提幾個字上去如何?」

常偉也抬頭望了望,笑道:「太子殿下,如果讓我來題字的話,只怕這扇門就要拆了重建了,我那個字啊,那是見不得人的!」

方問天疑惑的打量了常偉一下,笑著說道:「真的么?不會是不想幫我寫吧!我想以你沉穩的性格,寫的字應該壞不到哪去啊!」

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中的人生,方問天都不喜歡練字,所以他寫的字向來不好。不過,一個人寫的字與這一個人的性格是相關的,這點常識方問天卻是知道的。常偉的性格十分沉穩,以這個常識來看,他寫的字是應該不差的!

常偉苦笑了一下說道:「屬下年幼的時候便隨著家父在登雲山脈中四處轉戰,根本沒有時間靜下心來練字,雖然書讀了幾本,但是那個字卻是見不得人的。」

方問天大感慚愧,自己幼年的時候倒是有大把的時間,但是卻從來沒有認真地做過幾件事情,如果自己小時候認真練字,到現在就算還寫得不好,但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見不得人。

只聽常偉嘆了一口氣,仰面向天空看了一眼,這才說道:「若說到寫字,六弟由於不能言語,在這方面倒是很下了一些苦功,若是他在這裡,倒是可以叫他題字。唉!也不知他現在在哪裡?」

方問天聽常偉說到六弟,立即想起了那個在極電峰上從未說話,但是卻武功高絕的六寨主羅應龍。當時羅應龍一直沒有說話,方問天就已經有點懷疑他有失語症,但是一直不方便相問,這是廳常偉這麼一說,這才證實。

極電峰一戰,這羅應龍是被生擒了,但是後來忙著對付黃大潤,情況危急,也就沒有怎麼在意這羅應龍,後來黃大潤兵敗獨自逃生,方問天便注意到羅應龍無故失蹤,而傅登橋等人又沒有提起他,方問天就知道羅應龍被悄悄地放掉了。雖然明白,但是自己剛剛接手這一幫手下,這點小小的事情,倒是不好責備他們,於是方問天假裝沒有看到,提也不提。

常偉在這裡提到羅應龍,又說希望羅應龍能在這門上題字,其實也就是隱隱的告訴方問天,羅應龍是被他們故意放掉的,希望方問天也不要再追究羅應龍了。

方問天心思敏捷,自然理解常偉話中的含義,笑了笑說到:「在極電峰上,羅六寨主一句話也沒有說,我只對他那高強的武功很有印象,想不到他到寫得一手好字。這樣吧,常偉,我這門上也不找別人來寫了,就留著專等羅六寨主來。」

方問天這話的意思已經明白的告訴了常偉,羅應龍的事情方問天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還希望常偉能將羅應龍帶來,方問天這裡有地方虛位相待。

常偉不由得大喜道:「多謝太子殿下!」

關於羅應龍的這件事情一直橫梗在常偉的心理,他們幾兄弟感情極深,尤其羅應龍和韋曾玄兩人,尤其得到眾人的喜愛。現在終於得到方問天不再追究,並且虛位以待的許諾,常偉的心裡不由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方問天見既然與常偉講開了這個話題,不由得又想起了在極電峰上的疑問,問道:「對了,我見羅六寨主好像並不贊同奉世文與李松,卻又好像有什麼事情約束了他,使他不得不與奉世文他們站在統一陣線,這是怎麼一回事?」

常偉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還是等找到六弟之後,讓六弟親自和您說吧!總之,這件事情上,六弟也是遵守承諾而已!」

方問天點了點頭,不再追問。這世間人人都有自己的**,就連方問天自己也不例外。而這種個人的**,除非當事人說出,那是最忌諱別人亂說的。

兩人說這幾句話之間,緩步前進,不一會兒,離那園門便只有幾十步了,忽然聽得門內有人大喝道:「什麼人?站住!」

隨著大喝聲,從門上跳下來兩個保護王宮的龍衛,同時,院子周圍各個位置人影暗動,只在一瞬之間,兩人便知道落入了包圍之中,隱隱的殺氣籠罩著兩人,使兩人的心裡都升起了一股冰寒之氣,兩人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有一點異動,必然會遭到最無情的狙擊。

那兩人一跳來下,立即看見了方問天,連忙收回手中的兵器,一起施禮道:「參見太子殿下!」說完,其中一人微微舉手,比了一個手勢,四周那股無形的壓力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方問天不禁覺得奇怪,自己的這個院子位於暮雲王宮的後院,平時龍衛是不會到這裡來的,今天居然有龍衛在這裡,而且好像還嚴加戒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打量了一下這兩人,見兩人神色恭謹,卻沒有什麼異樣的神情,顯然這裡並沒有出什麼事情,但是這些龍衛跑到這裡來顯然屬於擅離職守,不由得沉著臉問道:「你們不再前殿護衛,怎麼跑到我的這裡來了?」

左邊的龍衛顯然是一個小隊長,這人上前一步答道:「啟稟太子殿下,是小琴姑娘拿了殿下的玉牌命令屬下等人來護衛太子園的。」

是小琴命令他們來的?方問天不由得覺得奇怪,自己這裡挺安全的,小琴沒事讓這些龍衛到這裡幹什麼?記得當初自己拿玉牌給他,只是方便她領著姚照人等人回到這裡療傷,後來忘了要回來了,現在她居然擅自調動龍衛,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這可是殺頭之罪,小琴在這裡已經呆了兩三年了,應該不會這麼不懂規矩的。

方問天向那兩個龍衛點了點頭,那兩人在向方問天施了一禮,輕輕一躍,又跳上了那園門之上,伏在了一個極為隱秘的位置,不注意看的話,倒真是不容易發現他們的存在。

常偉在方問天身後,從那兩個龍衛出現到消失,一直沒有有說話,可是觀察得卻很仔細。這時候他不由得點了點頭,心裡暗自讚歎。雖說登雲七寨被稱為晚天的第六大實力,但是比起晚天五國中最弱小的暮雲來說,都還是有一個相當大的差距。只是這隨便跳下來的兩個侍衛,居然一個是其中一個已經是初級海洋武士了,而這個武士,卻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王宮侍衛而已。

常偉知道,在登雲七寨,除了幾大寨主,好像沒有其他人達到了海洋武士的等級,就算是自己,在幾天前,也不過是一個海洋武士。

而這些侍衛剛剛包圍自己兩人所選的位置十分巧妙,他仔細的觀察過,居然只發現了其中少數的幾個人,有一大半卻沒有找到,如果這些人真是自己的敵人的話,那倒是一件頭痛的事情。

方問天回頭招呼了一下常偉,滿懷疑惑的神情跨入了園門,這時候他功力展開,思感擴散開來,立即發現在整個太子園中,居然總共有二十三個龍衛。要知道,整個暮雲的龍衛才將近一百人,現在這裡居然來了這麼多人,真不知道小琴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只見小琴從裡面飛奔而出,興奮的叫道:「少爺,你終於回來了!你這麼久不回來,我心裡好怕噢!」

她一邊奔跑一邊說話,當跑到方問天面前的時候,已經滿臉通紅,氣喘吁吁了,不過她眼中的興奮的神色卻讓方問天內心一陣溫暖。這種神色,只會出現在真正關心自己的人的眼中。

方問天伸手輕輕的捏了捏小琴的鼻子,輕笑道:「這麼慌幹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么?有你在家裡,我是放心得很的!」說著,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問道:「對了,你用我的玉牌調了這麼多的龍衛來這裡幹什麼?我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小琴被方問天捏著鼻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臉上卻充滿了笑意,說道:「二殿下和三殿下在院子里坐著動也不動,姚大哥說他們在練功,很危險的,不能受到打擾,於是我就調了一組龍衛過來守護。本來我想多調一些人來的,可是那個龍衛大隊長說,少爺的令牌最多只能調動一個小隊,所以只來了二十三人,還好沒有出什麼事情!」

說到這裡,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向方問天恭敬的說道:「還請少爺原諒奴婢擅自動用了少爺的令牌!」

方問天這才想起自己前天晚上走的時候傳授了問信問計武功,到這個時候,也不知道他們行了沒有,連忙顧不得和小琴說話,向裡面走去。繞過一座假山,便看到了還在打坐的方問信和方問計。

當時方問天傳授他們戰龍心法的時候,由於沒有授徒的經驗,在院子中就傳授起來,而方問信和方問計也就在院子中練起來,倒沒有想到要練這麼久。

方問天上前幾步,雙手分別按倒了方問天信和方問計的背上的大穴,真氣緩緩地渡入,覺得一切正常,這才舒了一口氣,轉頭對小琴說道:「小琴,你做得好,這倒是我的疏忽了。」說著話題一轉,問道:「對了,我走這麼兩天,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

小琴看了方問天身後的常偉一眼,正要說話,就聽得有人高聲叫道:「小琴姐姐,小琴姐姐,該煮飯了么?」聲音清脆,極為悅耳。

方問天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院子西邊的廚房裡奔出一個少女,年紀與小琴相當,身材瘦小,面目清秀,穿了一件白布麻衣,顯得清秀可人。方問天見這個少女看起來倒是有點眼熟,一時之間倒是想不起自己是在哪裡見過她了,不過,方問天可以確定,這少女一定不是自己院子中的人,這倒是很奇怪了。

那少女從廚房中飛奔而出,突然之間看到了方問天,猛地停了下來,神色之間既有感激,又有害怕,極為複雜的神情糅合在一起,看起來有點奇怪。顯然,這個少女是認識方問天的。

方問天更加的疑惑了,這個少女應該是自己離開的這兩天來到太子園的,應該沒有見過自己才是,怎麼可能認得自己呢?

小琴轉過身來,發現了那個少女怯生生的別情,上前幾步將那個少女拉到了方問天的身前,笑嘻嘻的問道:「少爺,你還認得她么?」她說話的時候眼中全是笑意,顯然是要好好的考教方問天一番。

方問天有仔細的大量了那少女一番。由於全國披孝的原因,那少女穿著白布麻衣,但是依然掩蓋不住他的清麗脫俗,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十分的靈動,顯示出這少女有著不俗的智慧。現在這雙眼中透露出一種怯生生的神情,讓人覺得分外的憐惜。

方問天打量著這少女,只覺越看越眼熟,他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太可能,這少女如此出色,如果自己以前見過,以自己當時的脾氣,就算不弄到手,只怕也不會忘記,如果是這幾天見過的,那就更加不可能忘記了。

過了半晌,方問天搖頭苦笑道:「小琴,你可真的考住我了,難道她是你的妹妹?不過據我所知,你只有一個弟弟,好像是沒有妹妹的!」

小琴咯咯的笑起來,轉頭對那少女說道:「書兒,我都說少爺忘記了了吧,你還不信。你看,現在你面對面的站著,他都不認得你了?」

那個叫書兒的少女那色通紅,帶著那患得患失的神情向著方問天跪了下去,恭敬的說道:「奴婢田悅書拜見少爺!」

看她那恭恭敬敬的樣子,倒是對方問天十分的尊重和感激,但是方問天覺得自己無故授人一拜,卻是十分的不自在,連忙將她扶起來,轉頭對小琴說道:「小琴,你就別給我打迷糊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琴又笑一會兒這才回過氣來,指著那少女對方問天說道:「少爺,你真的不認識他了么?我們兩三天前才見過她啊!」

兩三天前?方問天搖了搖頭,說道:「小琴,我看你弄錯了,或者就是你故意來戲弄我的,我哪裡有見過她?」

這是說話間,卻見那少女趁著方問天鬆手的時候又跪了下去,方問天連忙又將她扶了起來。方問天從小到大雖然經常有人對自己下跪,可是現在忽然有人對自己莫名其妙的下跪卻讓他覺得十分的彆扭。這個叫田悅書的少女在方問天扶起她的時候雖然並不掙扎,但方問天見她神色堅決,知道自己只有在鬆手,她會又跪下去的。方問天只得一直將她拉住,心中覺得十分的可笑,自己好像還沒有遇到過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

在一旁的常偉就更加得莫名其妙了,加上他初來乍到,只好默默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小琴說道:「少爺,她就是你三天前買的那個小妹妹啊!」

方問天就更加的奇怪了,說道:「我買了她?我什麼時候買了一個人回來?」

這下小琴都有點急了,說道:「少爺,你真的忘了么,三天前,我們在街上的時候遇到一個賣身葬父的那個小妹妹,少爺你不使用了二十個銀幣將她買下來了么?當時你還和一些惡人打了一架啊!」說著,她誇張地搖了搖頭,一副真拿你沒有辦法的神情,說道:「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你也忘記得了!」

方問天終於想起來了。

三天前,自己和小琴在街上的確遇到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少女,當時自己還因為此事和唐奇峰與余天良發生了衝突,卻於外的發現了姚照人等幾個人才,隨即便趁著餘威和機會將城衛的控制權拿了回來。

自己當時的確叫小琴給了那少女二十個銀幣,不過那是送給她的,可沒有想到要買下她啊!

想到這裡,方問天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在三天前遇到的那個少女。當時那少女衣著污垢,蓬頭滿面,使得自己對她的容貌幾乎沒有什麼印象,而現在這個少女雖然與大家一樣穿著白布麻衣,但卻顯得清麗脫俗,嬌柔中隱隱的透露出剛毅。

方問天知道,這樣的人只要認定了一個道理,就絕對不會改變的。

想到這裡,方問天不由得向著小琴苦笑道:「小琴,當時我是叫你給她錢讓她葬了他的父親,可沒有說要買下她啊!」

小琴奇道:「當時小書妹妹正在賣身葬父,少爺給了她錢,不就是買下她了么?難道還是送給她!」

方問天心裡急了起來,鬆開那田悅書的手,指著小琴說道:「我就是送給她的啊!沒事我買一個人回來幹什麼?再說我這院子里又不缺人手!」

小琴呆了一呆,還沒有說話,卻聽見田悅書說道:「奴婢自小受家父教導,知道人無信不立,當時奴婢正在賣身葬父,少爺給了我二十個銀幣,使我父親不至於暴屍荒野,那麼就等同於少爺買下了奴婢。少爺並沒有派人跟著奴婢,更顯出了少爺的信任。奴婢不想違背家父的教導,做一個無信的人!」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輕輕柔柔,配上她那柔弱的身影,讓人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一種憐惜之意,可是她語氣中得堅決,卻讓人覺得無法逆轉,加上又以她父親的教導為名,方問天縱有千般言語,這時候也無法說出來了。

常偉這時候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心裡對這個叫田悅書的少女好生佩服。要知道,做別人的奴婢,就算主人再好,那也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當時就跑掉了,大概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這少女卻依照自己的信諾來了。

這是多麼高貴的情操啊!

這時候小琴說道:「少爺,當時小書妹妹一直在在宮門外等著,見我一出來,立即將我拉住,又不說話,可把我嚇了一跳!」說到這裡,小琴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接著說道:「不過,我的記性可比少爺你好多了,仔細打量了一下,就將小書妹妹給認出來了,於是我就將她給帶回來了。少爺不會怪我私自做主吧!」

說著,怯生生的看著方問天,但是他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狡猾的光芒,看來他是一點都不怕的。

方問天轉頭看向田悅書,卻見她又跪下來了。方問天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去扶她,說道:「田……我叫你小書好么?小書,當時我的確不是想買下你,給你錢,只是想對你有點幫助而已。再說,當時我們又沒有簽下賣身契,你也不必這麼執著!你還是回你的家鄉與你的家人相聚吧!」

小書跪在地上低著頭沒有說話,動也不動,以無聲的抗議表達了自己得堅決。

常偉這時候說道:「太子殿下,這位田姑娘實在是令人敬佩,如果強自要求她回去,那就是對她的侮辱。我看這樣吧,就讓小書呆在這裡,那個賣身契什麼的就不用簽了,這樣一來,小書什麼時候要走都可以。」

常偉對這個叫小書的少女好生的佩服,他人生閱歷豐富,自然看得出,小書是一個外柔內剛的人,這樣的人,只要認定一個道理,那是不容易改變的。再說,小書信守承諾,如此的情操,當真是不可辱沒了。

方問天考慮了一下,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只好點頭道:「好吧,就這樣吧!小書,你可以起來吧!」

小書向著方問天磕了一個頭,說道:「多謝少爺!」然後這才起來。

這時候常偉忽然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好像在聞著什麼,然後說道:「這是什麼氣味,好像是什麼燒糊了!」

小書大驚道:「糟了,我煮的飯!」慌慌忙忙的向著廚房奔了過去。她剛剛向方問天下跪的時候神情堅決,讓人覺得好像鋼鐵般的堅毅,可是現在慌慌張張的樣子,卻又恢復了她十幾歲少女的本性,別有一番可愛。

方問天等人啞然失笑。

小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方問天,皺了皺眉頭,說道:「少爺,你到底去了哪裡,衣服都搞得破破爛爛的,還髒兮兮的!吃了飯可要洗一個澡,不然的話,兩位娘娘會罵我的!」轉頭對著常偉說道:「還有這位大叔也是,一定要洗乾淨,不然難看死了。」

說完,小琴也轉身去了,顯然去給方問天和常為準備洗澡的東西了。常偉到這裡之後,小琴一直沒有問一問,她在這裡當了這麼多年的丫鬟,很多規矩卻是懂得的,知道主人不想說的事情,做下人的絕對不要去打聽。,

聽了小琴的話,方問天愣了一下,和常偉對視苦笑,兩人經過柳葉谷的巨斗,身上的衣服不免有一些破損,方問天還要好一點,常偉身上的衣服都有了好幾個大洞,顯得頗為狼狽。

見四周沒有了人,方問天問道:「常偉,我記得在極電峰上,老爺子說畫月有五大天空武士,可是我算了一下,林風林雲兄弟二人,黃江形黃大潤父子二人,加上林溢和我沒有見過面的林濤,就這些都已經有六個天空武士了,何況還有一些我沒有見過的呢!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剛剛方問天就在考慮了,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問了。

常偉臉上閃過一絲驚異的神色,好像對於方問天不知道這個問題感覺詫異,但是他沒有問出來,想了想,說道:「太子殿下,一般我們說哪個國家有幾大天空武士,都是不包括王族成員的。畫月的五大天空武士,包括林風、林雲、黃大潤、黃江形,還有一個就是落日城主唐世仇。」

方問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自己的數來數去都覺得不對。畫月的五大天空武士,林風林雲死在了極電峰,黃大潤在柳葉谷遭到重創,黃江形剛剛自己才見過,只有那唐世仇自己是沒有見過的,不過他的小兒子唐奇峰自己倒是幾天前才見過,這個血腥唐三少與姚照人爭鬥,已經死於非命了。這麼看來,自己與畫月的仇恨倒是越積越深了,不過倒也沒有什麼,暮雲與畫月,本來就仇深似海的。

不過,既然王室成員不算在內,那麼,畫月的王室之中到底有多少個天空武士呢?如果王室之中多幾個天空武士,那麼對於方問天來說,豈不是大大的糟糕!

只聽常偉接著說道:「畫月的王族之中,畫月王林祥方,畫月太子林濤,二王子林溢,還有一個昌平王林祥祺,這四人都是天空武士。本來後有一個爵心王林祥離,但是十三年前被老爺子殺了。」

方問天不由得吃了一驚,想不到畫月王族之中居然有四個天空武士,這樣的人數,暮雲可真是望塵莫及啊!

想到這裡,方問天心裡一動,「咦」了一聲說道:「奇怪,那林風林雲也姓林,怎麼不是王族成員?」

想到昨日林風林雲兩人死後,黃大潤在要他們的屍首的時候,說他們是王爺,照這麼看,他們也應該是王族成員才是,但是他們是畫月五大天空武士之一,這樣看來,他們又不是王族成員了,這真是怪了!

常偉看了方問天一眼,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剛剛那驚異的神色,說道:「據說這林風林雲兩人本來是林祥方小時候書童,本來是不姓林的。三人一起長大,感情極好,後來兩人立了大功,林祥方就賜他們兩人姓林,深得畫月王林祥方的信任。」說到這裡,常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接著說道:「這次這兩人一起死在了極電峰上,對於畫月的打擊可真是不小!」

方問天終於明白了就裡,但是心裡卻並不輕鬆,低頭沉思著。

常偉看著方問天,暫時也沒有說話,剛剛方問天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心裡覺得挺奇怪,按照道理,方問天身為暮雲太子,對這些東西應該是很清楚的,可是方問天好象完全不知道,這其中是怎麼一回事,常偉倒是想不明白,他可不會去問方問天的。

不過這時候看方問天的神情,好像心裡很沉重,常偉知道,如果方問天以前真的不知道這些消息,那麼這些消息對於方問天來說,可真是太重要了,直接影響方問天對各國實力的估計,以及今後各種決策的制定。

想到這裡,常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仔細地回憶著各國天空武士的情況,接著說道:「黎刃有三大天空武士,就是太傅商信秋、蔣夫人和左將軍華清伽,現在商信秋已死,就只剩下蔣夫人和華清伽了。在王族成員中,有黎刃王陳昊雲,長公主陳英惠。這長公主陳英惠和蔣夫人,太子殿下是見過的。」

方問天點了點頭,問道:「那麼龍安呢?」

方問天這時候已經知道自己如果不了覺著方面的事情,將來一定要吃大虧的,現在正好常偉知道,當然要了解清楚。

常偉說道:「龍安的高手又要少一些,只有太傅洪天正,左將軍路祭紅,王族成員中,只有龍安王李維政還有……」

他剛說到這裡,只聽小琴在遠處大聲叫道:「少爺,吃飯了,吃完飯你還要洗一個澡呢?」

常偉看了方問天一眼,心中猶豫還要不要再講下去,卻見方問天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哈哈一笑,說道:「好了,先吃飯,這些事情以後有時間說的,說起來,我倒是有好幾頓沒有吃飯了,肚子餓得咕咕叫呢?」

想起來,方問天倒是真的好幾頓沒有吃飯了,連睡覺的時間也很少,好像只有在柳葉谷附近被有琴聞櫻弄得睡了一覺。不過,向方問天這樣功力深厚的人,幾天不睡覺,幾天不吃飯,那也沒有什麼。大多數的天空武士按時吃飯,那只是平時養成的生活習慣而已。

常偉間方問天放開了心情,臉上那開心得毫不在意的笑容好像會傳染一般,使得常偉有點沉重的心情也爽朗起來,不由得也笑道:「說起來倒是我們的不是了,太子殿下難得上了一趟登雲山極電峰,我們卻連飯都沒有招待一頓,以後一定要補上。」

兩人均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起哈哈大笑,向著小琴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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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問天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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