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遭遇強姦
話說時間如流水,一晃就過了好幾年。這些年來,秋萍和雨翔除了鴻雁寄託相思外,也相互來往見過面。兩人見一次面,就要等幾個月甚至半年才有可能再次相會。那時見面不像現在是件這麼容易的事。從縣城到天寶堂林場,六十多里的山路,一天一班車到五經富鎮,還是路過到揭陽的,然後再走十幾里沒班車跑的山路才到林場。雨翔一家是下放到林場的,因此外出是受管制的。雨翔和秋萍要見面,更多的是秋萍去看雨翔。
這一日,秋萍看看明日是十二月的第一個星期六,她想明日去雨翔那裡。秋萍每次都是先跟母親說去天寶堂林場,母親沒意見了再跟父親說。惠蘭知道女兒一個人去過多次,這回要是不同意她去,實在說不過去。做母親的只是希望她早日嫁出去,每回跟女兒說你們談了這麼多年戀愛,該結婚了,可是秋萍說再等等吧,等什麼惠蘭不知道,只知道歲月不饒人。
第二日秋萍七點鐘去了車站坐班車到五經富鎮。到了五經富鎮,還是和以前一樣,坐單車到林場105隊。單車離五經富鎮越來越遠了。這地方張開眼看到的都是山,人煙稀少,平常日子路上少有人來往。秋萍忽然感到單車往前傾斜,前輪掉進坑似的,人車都倒了下去。她剛要爬起來,突然看見有四個男人圍住她和載客的,秋萍意識到危險,對載客的說道:「大哥,我好害怕。」
那五人當中的一個黑瘦小個子說道:「小妹妹,怕什麼呢?有你大哥在,什麼也別怕。」
秋萍不敢多說話,站了起來,緊緊靠著那載客的,那載客的把單車扶起,也不敢說話,眼神惶恐。
一個敦實漢子指著載客的說:「你可以走了,越快越好,我們家的事你少管,否則你就別在五經富待了,知道嗎?」
載客的點頭答道:「是,是。」推著單車往回走。
秋萍對載客的說道:「大哥,我跟他們不是一家人,我根本不認識他們。」緊跟著載客的要走。這時敦實漢子發號施令:「小黑,老刁,光頭,把小妹妹帶回家。」那三人一擁而上,兩人各抓住秋萍的一隻手腕,另一人抱住秋萍的腰,任秋萍如何掙扎就是脫不了身,秋萍大喊「救命。」敦實漢子拿出一把匕首在她面前晃動,說:「再喊叫,小臉蛋就變成大花臉了。」秋萍被嚇得不敢出聲了,心裡越來越恐懼,不知道這是一夥什麼樣的人,如果他們只是搶錢還好,但看來又不像,她害怕起來,渾身打起哆嗦。看那載客的早已跨上單車,頭也不回,沒命地踏車跑了。秋萍心道,完了,這下真的完了,全身一軟,眼淚跟著嘩嘩往下掉。
這夥人把秋萍生拉硬拽到了樹林中停了下來,小黑說:「大哥,這妞還不錯。看來像是個沒開封的,大哥有福氣。」
老刁說:「別拍馬屁了。大家都等不急了,臉長得再好,不如下面那空好。哈哈。」
一伙人都在淫笑。笑過之後,這夥人的老大和氣地對秋萍說:「妹妹,別哭了,哥哥不喜歡。你要對哥好,哥滿意了,包你想要啥哥給啥;不然的話,我幾位兄弟都是餓狼,我可管不住他們啊。」
秋萍知道自己落入了色魔手中,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誰來救她,她在心裡聲嘶力竭喊著雨翔快來救她,可是喊天喊地都沒有用。她想抗爭,和他們鬧,不斷掙扎身軀,不讓他們玷污自己,可是有用嗎?她鬥不過他們。對這群色魔來說,你越是抵抗,他們就越是加倍蹂躪你。秋萍已經絕望了,潔白的身體變得麻木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聽見了小鳥的叫聲。天氣溫和,太陽一天都在薄薄的雲層里,南方即使在冬日,大自然還是這樣的美。可是,她想到自己孤獨在野外,又遭遇不幸,倍感凄涼。她躺在地上,眼神獃滯地看著天空,她的頭髮亂七八糟,染上了一些青草汁皺巴巴的衣褲蓋著她的身軀,兩條白嫩的腿沾有血跡露在外面。她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的心很亂,腦海總是那可惡恐怖的一幕,揮之不去。她該去何處,她不知道。她不能再見雨翔了。雨翔啊,我對不起你,我沒能把我最寶貴的獻給你,讓你幸福,讓你快活,卻讓人玷污,讓人糟蹋了,我對不起你的愛,我再也沒資格跟你談情說愛了。她感到心酸,淚水順著眼角流出,趟過臉頰落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秋萍才坐起來,她拿起衣褲甩乾淨后才穿上。她的眼睛紅紅的,淚水已經流幹了。她想到了父母,她這個時候應該回家,她不能做對不起生她養育她的父母。自己一生不再嫁人,她要侍奉父母親到百年,她要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至於自己受到的屈辱只能往肚裡吞,永遠埋藏在心裡。她擦拭好臉上的淚痕,從新紮好頭髮這才向公路的方向走去。
走到大路的時候,秋萍停了下來,朝路的兩邊看了看。右邊是到五經富鎮的,左邊是去林場的,林場是不能去了,雨翔也不知道她今天要來。她不想讓他見到她,她覺得自己已經換成了另一個人,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容易讓雨翔看出來,她不能去見她。她心一橫,向五經富鎮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到了鎮上已經過了午時,她感覺不到肚子餓,就是現在有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她沒到車站去等車,她害怕上午那載客的在車站,於是在橋頭等車來。等了很久,還是不見班車的影子。有人問她姑娘你要去哪裡?她見是老人家便說她要坐班車到縣城,老人家說班車要四點半左右才來。秋萍想時間還早,便走下橋底到河邊洗臉。她要把臉洗乾淨,不能讓家裡人看出她哭過,至於問她為什麼這麼快回來,她已經想好了,她會跟母親說生產隊下午有貨車要到五經富鎮拉東西她順便跟著出來了。
其實,她想的也太多了。她回到家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家裡人對她回來,並沒有感到詫異,還是和平常一樣。母親問她先洗澡還是吃了飯再洗,秋萍說洗澡先。農村人都是七八點鐘才吃晚飯,秋萍家也一樣。她洗完澡並沒有跟父母還有二哥一起吃晚飯,她讓母親給她留著,自己先洗衣服去,她不想回來到就跟家裡人面對面地吃飯,她心裏面還有餘悸。母親催了幾次她吃飯,秋萍都說等一會洗好了衣服再吃,於是母親不再催了,留了飯菜放在鍋里蓋著。一家人沒多想,只當秋萍跑了一天跑累了,要過一會兒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