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話

第639話

業火爆發。

地獄重現。

魔王義經不愧是魔王義經,也不愧其戰神稱號,在危急時刻果斷犧牲正在為血族而戰的同類,讓命格「破壞神」雷霆萬鈞地復活,重新點燃了地獄業火的力量,以無法置信速度復原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傷口。

「這種力量!你們永遠也無法擊敗我!!」

義經興奮咆哮,一握拳,大地幾乎要震動起來。

激烈的業火籠罩著義經,力量竟比剛剛的每一刻都要強大,還燒壞了義經腳底下的地表,連大地都無法承受業火的爆發。可見「破壞神」被「百命藏麟」苦苦壓制太久,現在正展現其更強大數倍的憤怒回敬剛剛的屈辱。

「……沒有勝算了?」就連烏拉拉都啞口無言。

一顆再也不想認輸的拳頭,趁著義經仰天長嘯的愚蠢破綻,轟向魔王。

不愧是人類聯軍最強的鐵拳,在傾注了赫庫力斯充滿覺悟的渾身之力下,不偏不倚貫穿了義經的胸口正中央,血淋淋透出了脊背,脊背的傷口爆出銀的氣味。

「非常棒的一拳,直截了當,毫不猶豫。」義經讚許不已:「真的非常痛。」

魔王義經一動也不動,只是看著赫庫力斯的眼睛發笑。

燃燒。

橫置在義經胸口裡的這一拳被體內的地獄業火吞滅,化為虛無的黑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赫庫力斯失去了雙拳,痛苦不已地大吼大叫。

烏拉拉雖然緊急用斷金咒手刀斬去了赫庫力斯的肩膀,不讓業火沿著被吞滅的手臂往上繼續吞噬赫庫力斯,但這個驕傲的灰色戰士沒了雙手,也就完全報銷了。

不只赫庫力斯,從兩軍一交鋒到現在,獵命師眾身上的傷越來越重,而剛剛上官出現對獵命師一陣風馳雷掣的痛扁,所有獵命師都已幾乎被打垮,只有烏拉拉跟殺人婆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其他人連好好站直身體都有困難。

而魔王義經卻像是才做完暖身一樣,渾身黑色燄氣,強又更強。

義經走向獵命師。

每走一步,腳下的地殼就被業火燒毀成煙。

「感覺非常驚人啊這種力量!」

凱因斯從軍事衛星偵測到巨幅的能量,笑道:「大家去看看到底有多強吧!」

接受到來自海底城的命令,餘下的最後二十幾頭灰獸朝魔王義經狂擁而上,那種不要命的撲吼,根本就是同歸於盡的戰鬥法。

義經當然沒有移動,只是手裡多出兩把業火燃燒成的長刀。

完完全全不是敵手,業火閃現,灰獸前仆後繼地被砍成黑色的焦煙,一吹而散,好像剛剛那群令人聞風喪膽的灰獸是專程來開玩笑似地。

就在義經大砍四方的時候,殺人婆用全身盾氣護住自己,如炮彈一樣衝進業火!

這輩子她活得太久太久太久了,久到連她自己都無法忍受自己了。

也許過去的一百年她只是單純陪著殺人公活著,才願意忍受比其他獵命師還要漫長的歉疚與悔恨。現在已經不須要忍耐了吧。

那一天,就決定是這一天吧!

趁著義經虐殺灰獸的時候殺人婆整個人抱住他,緊緊地環臂箍著,擅長引爆被控制的屍體內的微能量的她,此時此刻要引爆充滿內力的自己還真是駕輕就熟。

沒有任何對白,不須要隻字遺言,殺人婆只是閉上眼睛。

想著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妹妹,想著被自己兒子殺死的一個大女兒一個小兒子,想著被自己孫子殺死的兩個孫子,想著被曾孫殺死的三個曾孫。想著,想著,

然後將自己所有的內力當作炸彈——點燃。

轟隆!

殺人婆的活屍能量豈是任何屍體能夠相提並論的。

這一炸,好像一顆巡弋飛彈直接命中義經,把整個地表都炸出了一個大坑洞。

大坑洞里空氣膨脹,火焰急速吞吐,熱氣噴張,形成一個致命的旋風。

義經破破爛爛不成身體的身體,在熱氣旋風裡繚繞著黑色業火,爆炸的破壞力越強,業火就越是以更快的速度進行修復。一眨眼,義經就大搖大擺地走出死亡大坑洞,簡直就像是無限續關的大魔王。

義經聳聳肩,以無語嘲弄著殺人婆最後的捨身一擊。

「一切都結束了,這是血族的勝利。」安倍晴明嘆氣。

「……也是主人的勝利。」搖搖欲墜的弁慶單手撐地,欣慰不已。

「……總算。」白無失去了雙眼,但四周閃爍的腦波都是他的眼睛無誤。

「不愧是戰神。」服部半藏點點頭,懷裡的優香不知是死是活。

「太可惜了。」阿不思自己坐直了身體,看樣子是不可能死於愚蠢的子彈。

「吱~~~呲吱~~~」八歧大蛇餘下的三顆腦袋,歡欣地嚎叫著。

義經慢慢走向烏拉拉,每一步都踏裂了地表。

每一步都是地獄的氣味。

有恃無恐,就是現在義經的魔王本色。

唯一的希望還在。不只破壞神蘇醒,大家的命格都歸位了。

倪楚楚等獵命師強忍著傷痛,想衝上前幫助烏拉拉。

臉被張熙熙打腫了的陳木生大吼,同樣一掌噴出。

「鐵!砂!掌!」

灼氣撲面,掌氣雄渾。

「不夠資格!」

義經大吼,在往前沖的陳木生及獵命師群前面劃出濃厚的一刀。

——————————轟隆。

鐵砂掌氣勁瞬間碎開,震飛陳木生,黑色的業火之刃重重裂開地殼。

黑色的裂縫深不見底,彷彿這一刀直達十八重地獄。

熊熊業火阻隔了重傷的獵命師群,無法突破。

為了欣賞宿敵之後的烏拉拉的表情,魔王義經刻意放慢腳步。

「紳士。」

烏拉拉一伸手,紳士喵地一聲跳了上來。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烏拉拉微笑。

「喵。」紳士磨蹭著烏拉拉的手。

咒字紛飛,血色移動。

最後一個命格從紳士的身上,飛轉到烏拉拉的身體里。

居爾一拳。

燃燒生命的極致,用最燦爛的命運之刃,擊碎所有一切的傳說命格。

帶著淺淺的微笑,烏拉拉輕聲唱歌。

掌心一吐,奇光急閃,光芒穩穩落在獵命師之間,打開了一個異空間。

從異空間里吐出了一直被保護著的宮澤、神谷和小內。

至少,他希望在最後的時刻,神谷可以在旁邊看他揮出這一拳。

「……」神谷剛剛在異空間里把一切看得很清楚,現在的她熱淚盈眶。

「這場戰爭,沒有別的答案了嗎?」宮澤不知道是看開了,還是徹底地心死。

「喵。」小內貓走向紳士,紳士卻搖搖頭,不讓小內靠得更近。

紳士打算跟著主人的這一拳,迎向命運的最終點。

可以放慢腳步的魔王義經,終於來到烏拉拉的面前,只有一個呼吸的危險距離。

「烏家的後代,你似乎是,最不肯放棄的人。」

義經兩手各抓了一團黑色火焰,像是用業火模仿著他曾經領教過的無限火雨。

「也會是打飛你的,那一個人。」

烏拉拉冷靜地看著義經,這一個創造假詛咒害死無數獵命師的罪魁禍首。

「呼……」

烏拉拉重心擺低,左拳夾緊臉前,右腳微微往後一步,右拳架在耳朵後方。

居爾一拳的命格力量快速湧現、湧現、湧現、湧現……

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

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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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

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

義經不動聲色地等著烏拉拉儲備命格能量。

與其說很期待烏拉拉的逆襲,不如說,義經很珍惜著這場戰爭的最後句點。

義經想完全承受下來,然後再霸氣地給予毀滅性的終結。

但烏拉拉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

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

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

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

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湧現……?

在模模糊糊的困惑之中,力量停止湧現了。無論如何無法再擠出更多。

區區這樣的力量,絕對不夠打倒現在的義經。

……是自己的覺悟還不夠。

覺悟不夠?為什麼?

為什麼都已山窮水盡,烏拉拉還是無法覺悟到自己非得揮出這一拳不可呢?

不可能。

自己絕對有這種覺悟,千里迢迢來到東京,不就是為了把這一拳打到徐福的臉上嗎?現在知道徐福早就死了,那麼這一拳,不就是理所當然該打在真正的大魔王義經的臉上嗎?

「力量還是不夠嗎?」義經竟用上了很惋惜的語氣。

烏拉拉捏緊拳頭,拳縫裡都是火炎咒的煙硝,卻隱隱顫抖,無法反駁義經的嘲諷。

忽然,烏拉拉聞到了來自自己胸口裡,一股極度不甘心的氣味。

他明白了自己為什麼無法真正覺悟到這一拳的奧義。

那是不甘心。

「明明就約定好,要在徐福面前會合的……」烏拉拉咬牙,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義經手裡的業火火球已灼熱到,像是兩個黑色的太陽。

「都約好了……」

烏拉拉的拳頭不甘心地發抖,真的生氣了。

「不打過來的話,就接下我這一招吧?」

義經無奈,兩顆黑色太陽慢慢朝烏拉拉擠過去,烏拉拉的拳卻還不夠覺悟揮出。

唰啦!

忽然,下雨了。

無端端地,火焰地獄般的戰場,竟無預警落下了滂沱大雨。

瞬間暴落的大雨當然無法澆熄義經的恐怖業火。

但卻落下一道同樣無法被大雨湮滅的火焰!

「誰打我弟!」

文字的命鏡

命格:情緒格

存活:不明

徵兆:宿主通常是作家,因對排版有特殊執著而迷戀上文字的特殊使用方式,比如一整頁紙只願意寫一個大字,比如一個字或一個句子連續複製貼上一百次貼滿一整頁,或忽然放大特定的句子作為強調,或把整頁塗黑將單一句子反白置中,走火入魔時還會在一頁之間只寫一個驚嘆號或問號。宿主通常為此洋洋得意,從未反省。

特質:宿主非常想透過文字的創意變化,去表現特殊的聲音、矛盾的狀態、極端的意志力、乃至角色內心極端的吃驚或疑惑,但往往只造成讀者內心極端的吃驚與疑惑……「干!一頁只寫一個字是怎樣!」、「連續一百句斬鐵?還跨頁!有沒有搞錯!」

進化:讀者的驚怒(集體格)

《時間滅亡!火與火的重逢!》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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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命師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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