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窩囊廢發威

莫行臉色一沉，身形一晃，「摘星攬月身法」牛刀小試，輕風拋絮般飄起，自圍著他的幾名少年面前依次閃過，每人反反正正結結實實抽了七八個耳光，直將臉頰抽得高高腫起，口裡的辱罵更直接給抽堵了回去。七八名少年只覺頭上無數小星星亂轉，耳朵更開了水6道場般轟鳴不息，身軀齊齊倒飛而出，滾爬了一地，一陣鬼哭狼嚎。

莫行本來不想與他們這群毛孩子計較，雖然在大山中十四歲就代表著成年，可以獨力捕獲獵物，這些十二三歲的少年與孩子已經挨不上邊了，但被他們一口一個「小偷」叫的，也不免很有幾分惱火，要知道即使前世的那些仙魔宗門的宗主，也不敢當面叫他「小賊」的。

沒想到莫行如此兇悍，一頓耳光，直接將五六名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給抽得死去活來，爬不起身，一旁洋洋得意拄著木槍，一副等著拿「魅影靈狐」的卡倫，給嚇了一大跳。這廝反應也快，一見莫行的架勢，就知不是自己能夠打得過的，也顧不上索要「魅影靈狐」了，撒腿就往自己的家裡跑，一邊不住尖聲呼救道：「爸爸、爸爸，救我，這個野孩子要打我！」

卡倫剛剛跑出三步，就見前方莫行詭異顯出身來，一臉陰笑站在那兒，一隻拳頭好端端杵在那兒，正正對準了自己凸起的鼻樑，飛奔不止的自己正無比端正的撞了上去。

卡倫雙眼瞪大，一臉的駭異，「啊」的一聲恐怖大叫喊到一半，下一刻已被「撲」的一聲悶響代替。

卡倫仰面倒地，凸起的鼻樑直接斷折，鮮血滿臉，劇痛之下不住「哇哇」大叫，躺在地上根本掙扎不起。這廝倒也硬氣，指著莫行不住怒叫道：「混蛋，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明天就是碧霄靈域的子弟前來測試我有沒有成為術士資質的日子，到時我成為術士，看我如何收拾你，我、我要你們全家都死。」

莫行雙眼一眯，一絲危險的氣息流露而出，上前用腳踩在卡倫的胸口，用手掌拍打著他的肥臉，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冷聲道：「術士？術士算個屁！讓我們全家都死？信不信，我讓你根本就成為不了術士？」

山裡的孩子，對於危險可是都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敏感，看著莫行無比陌生、好像變了一個人般的陰冷臉色，聽著他滿不在乎的話語，卡倫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囂張的氣焰忽然一下消沉下去，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吃吃」的道：「你、你敢殺我，殺我這名未來的術士，那可是滅族的大罪……」

「少廢話！我問你，上次那頭『錦毛鹿』，是誰的？」莫行一巴掌將他的話語給抽斷，大聲道。

「你的！你的！那頭『錦毛鹿』是你的，是我搶了你的，我該死、我該死，嗚嗚……」卡倫臉色煞白，嚎啕大哭，不住對莫行大聲哀求道。莫行剛才那一問，直摻雜了一絲「撼魂搖神小仙術」神通，卡倫聽在耳里，就像是一個一個焦雷接連炸開，魂魄晃動，神識渙散，一泡尿直接尿在了褲襠里，差點沒活活嚇死。

「呸，孬種！既然你承認了，那限你十天內將它賠還給我，否則，後果嘛，嘿嘿，你懂得！」莫行冷笑一聲，站起身，抗著「魅影靈狐」揚長回家而去。

莫行的家位於村落的東北角，雖然狹小陰暗，卻是村裡除了村長家外唯一一棟木材建築的房屋，此外所有獵戶的房舍，全部是草泥結構，更小、更矮、更黑。穿過小半個村落，遠遠莫行就看見自己家木屋頂上，裝飾的那隻莫厲經歷九死一生所獵獲的兩階靈獸獨角狼的頭顱標本，心頭一絲溫暖泛起。家，對於前世孤兒的莫行來說，可是一個無比溫暖、擁有莫名含義的字眼，從未感受過家庭溫暖的他，在重生后的半年裡，在莫厲與香樟的寵愛下，不由得醺醺然、陶陶然，如置天堂，從而這個簡陋窘困的家，在他心中早已重愈性命，即使拿前世仙道聯盟盟主與他來換，也是萬萬不換的。

遠遠見母親香樟正在屋前晾曬藥草，莫行大步走上前，自自然然喊了一聲「娘親」，將肩上抗的「魅影靈狐」順手掛在屋前的木樁上，等父親莫厲回來剝皮，然後抄起木叉，無比輕柔小心的幫助香樟晾曬起藥草來。這些藥草，全是香樟勤勤苦苦到村外的密林內采來的，妥善晾曬后，待外面的商隊來村裡交易，就可以換回細布、鐵器、瓷器等等用物。而前世雲華宗天分最高、最具潛質的親傳子弟，這時做起這些粗重低下的事情來，無比嫻熟、自然，絲毫不感到有**份。

看了一眼掛在木樁上等著剝皮的「魅影靈狐」，香樟黝黑粗糙的臉龐不由一絲笑容泛起，無比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在她看來，自從那次傷好后，兒子設置陷阱的手法越精巧，這幾個月來一二階靈獸就從來沒有斷過，不住抗回家來，僅僅他捕捉的這些靈獸，就足夠在十四歲時給他娶上兩個腚大腰粗、能幹能生的好媳婦了。

「像自己兒子這麼能幹，在十二歲就獵下足夠娶媳婦的靈獸皮毛，方圓幾百里的數十個村莊，又有那個村莊出現過？」如下想著，香樟心下越得意，看兒子的眼神也就越驕傲。

就在娘兒倆不住翻曬藥草，莫厲虎著臉，自村中央廣場后的議事廳，大步回家而來。對妻子指著木樁上掛著的等他剝皮的「魅影靈狐」，大聲宣揚兒子的戰績聽若罔聞，莫厲幾步跨到莫行身邊，嘴唇不住哆嗦著，不知是緊張還是憤怒，對莫行大聲吼道：「剛才是不是你打傷了卡倫少爺，連他的鼻樑骨都打折了？」

莫行莫名點了點頭，不以為然道：「這次他又想搶奪我的獵物，上次他搶走我的『錦毛鹿』，還將我打傷，這次我自然要報仇。」

看著兒子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莫厲大為氣惱，用力頓了頓足，焦躁道：「你怎麼這麼魯莽，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招惹他嗎？現在這可如何是好？」

見莫厲訓斥自己的寶貝兒子，一旁香樟大為心疼，忿忿道：「他爹，打就打了，又能怎地？是他要搶奪行兒的獵物，難不成你還希望像上次那樣，行兒被打一頓，然後將獵物再被他搶走？真是！」

莫厲瞪了妻子一眼，不滿的道：「你知道什麼？剛才村長召集我們在議事廳開會，說是明天碧霄靈域的執事子弟就將前來村中檢查村中所有十二歲少年的資質，看他們有沒有成為術士的潛質，就在這時卡倫嚎啕大哭跑了進去，說是被行兒搶走了他的獵物，還打斷了他的鼻樑。村長一聽，當時臉就黑了，一言不領著卡倫回家去了。如果明天，卡倫真箇擁有成為術士的資質，一定會報復行兒，那時行兒豈不就危險了？」

香樟一聽，也臉色煞白，變得有些六神無主，上前母雞保護雞崽般，死死摟抱住莫行，顫聲道：「他爹，這、這可怎麼辦？」

「怎麼辦？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立即收拾東西，我們連夜逃出蒙嶺，遠遠離開這兒，另找一個偏僻的村莊過活。」莫厲二話不說，斷然道。

香樟一聽，用力點頭，放開兒子，馬上就要收拾東西。

莫行哭笑不得，就因為教訓了那小混蛋一頓，自己一家就要被迫背井離鄉，這一切就因為那小混蛋有可能為什麼那什麼狗屁術士？莫行一把拉住香樟，對莫厲無比認真的道：「阿爹，我們不走，明天我還想參加術士資質檢測，成為一名術士呢。」

對自己上世雲華宗的功法，莫厲一直心頭充滿了自傲，對這個世間所謂的術士未免就有些輕視，一直沒有怎麼想過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員。但在這一刻，僅僅因為卡倫可能成為術士，父親與母親竟然就做出了連夜棄家而逃的決定，這讓他忽然意識到，在尋常民眾的心目中，術士就是強大絕倫、掌握生殺予奪大權的存在，是至高無上、無比尊貴的，自己想要融入這個世間、想要生活的很好，並且獲得在前世的榮耀與地位，那就必須要成為一名術士。就是自眼前來看，成為術士，也是讓自己提前走出大山、走向這個世間的一個契機，除此之外，也能夠讓父母打心底里認可自己，為自己感到驕傲，至於將村長家一舉壓垮，更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莫行想明白了這些，才下定決心，要去進行術士資質測試。

「你、你也要去進行術士資質檢測？」莫厲與香樟一臉難以置信，獃獃看著莫行道。

看著兩人的神情，莫行心下的念頭越堅定，道：「你們對我這麼沒信心？難道我還不如卡倫那個蠢貨？就是我真不如那個蠢貨，或者我沒有成為術士資質，到時我們再逃走也來得及。」

香樟無助的看向了莫厲，莫厲看著兒子信心十足的神情，不由也受到了一絲感染，精神一振，點頭大聲道：「好！行兒，明天你就去進行檢測，不用緊張，什麼也不要怕，一切有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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