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賄賂

燕小山到了兩杯酒，給了劉羽一杯。劉羽盡量用平淡的語氣，接著敘說。那個叫伏強的，一來是因為康健的背景，滿不在乎。二來，應該是心裡的壓力也很大，畢竟虐待死了幾個人。所以一旦要說了，就是竹筒倒豆，一點都沒有隱瞞。

在死了第一個女生后，康健似乎興趣越發的濃。原本百無聊賴，異常頹廢的康健，被刺激的精神異樣興奮，甚至減少了注射海洛因的次數。他毫不猶豫的，讓伏強再次提供一個女生的資料。這次，康健不但約了蕭公，還約了羅擎，不過，羅擎沒有過來。

又一次潛入學校的寢室，在保安隨時可以出現的情況下，在寢室其他的女生害怕的顫抖，康健再次得到了變態的滿足。那個蕭公，在康健退下后，也頂了上去。事後，兩個人腿軟腳軟，無法爬上爬下，還是他們的保鏢，把他們弄下去，並馱走了那個女生。

回到俱樂部，架上攝像機，康健打了針，吞了葯，和蕭公、伏強等人，再次折磨那個女生。後來發現女生身體變冷，才知道人死了。康健吩咐喂狗，伏強又偷著埋到空地上。

第二天康健跟伏強炫耀，他把錄像給羅擎看了，把羅擎羨慕的不行，當場就打開開關，弄硬了，打電話，把蕭筱叫去，放著錄像，發泄了一番。

康健上癮了，欲罷不能，再次讓伏強搜尋目標。伏強為難的告訴康健，學校的女生都回家了，不住宿了。俱樂部附近呢，只有這一所學校。康健聽了，提議說，乾脆開著車，等她們放學時，把人拽上車就走。伏強說，她們根本就不上學了。康健皺著眉頭，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說，那就弄個男生。

這次，康健在車裡，沒有下來。每次把康健弄上樓來，都挺費事的。這回學校里還有警察，雖然弄昏了，但也要速戰速決。由伏強帶路，他們的保鏢動手，劫了人，迅速回到了俱樂部。

康健讓人找了些毛片，對著片玩。結果，這個男生還不如女生能抗，很快就嗝屁了。康健非常掃興，吩咐剁碎了，喂狗。由於藥效未過，又叫了兩個漂亮服務員進來，才算盡興。

後來，伏強聽說外面查的非常緊，有點害怕了。康健說，怕個球。讓伏強躲在俱樂部，不許出去。伏強老實的躲著。劉羽暗進入俱樂部的時候，伏強剛剛把狗都放出來。一個飼養員跟伏強說，有幾條狗在空地刨呢。伏強一聽就急了，也不敢讓飼養員跟著，自己匆匆忙忙跑過去，沒想到被劉羽給抓了。

劉羽說，審訊康健就順利多了。康健毒癮發作的時候，問什麼說什麼。可惜那些錄像都毀了，硬碟都被砸碎了。

燕小山輕輕吻了劉羽，說：「壓力很大。」劉羽點點頭，有些無奈。不過，她說案破了，學校周圍躁動的氣氛安靜下去了，已經有學生上課了。等證據整理完畢，就可以提交給檢察院了。燕小山摟緊劉羽，說：「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太累了。」

劉羽推開燕小山，不讓他藉機佔便宜。燕小山不爽的說：「倔老頭還沒有改變主意。」劉羽嗔怪的說：「那是我爸，不許這麼說。別看他傷要好了，可他不會因為這個改主意的。」

燕小山忽然笑了起來，劉羽很奇怪的看著他。燕小山說：「陳果兒回來說，老頭傷要好了，許多人張羅著給他找媳婦呢，有幾個都過去看了。等他娶了媳婦，就不會管你了。」劉羽也有耳聞，她笑著說：「老爸以前的日太苦了，希望能有個幸福的晚年。」

燕小山說：「不算晚年，還可以生個兒的。唉，到時候咱們孩有個小舅舅了。」劉羽白了燕小山一眼。

內線電話又響了，保鏢說，那個叫伏志剛的不肯走，堅持要見劉羽一面。劉羽想想，說，帶他進來吧。

伏志剛方面大耳，儀錶堂堂。很客氣的自我介紹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地方高官，和楚蔚家是一個地方的。

伏志剛說，他本來也是京市的人，當年上山下鄉時，到了現在的省。後來就在那裡安家落戶了。伏志剛對燕小山笑笑，說：「我和楚平，當年還是一個分廠的呢。」燕小山不悅，很明顯，這個伏志剛把這些人的背景調查過了。伏志剛猜到了燕小山的心思，笑著說：「我們這些人來了，都要去看看蕭老，這才知道你原來是楚平的女婿。」蕭老，指的是蕭懷益。

燕小山不信這個伏志剛，他能在這裡找到劉羽，肯定沒少下功夫。燕小山不置可否，劉羽直截了當的問：「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兒？」

伏志剛說，他是伏強的父親。

劉羽說，如果是伏強的事兒，可以去辦公室談。

伏志剛不理劉羽的逐客令，他面色沉痛的說，他結婚後，一直都沒有孩。好不容易有了伏強，就送到京市，由伏強的爺爺奶奶照看。老一輩的人，非常溺愛孫，結果伏強調皮搗蛋，給學校造成了麻煩，也給領導造成了麻煩。

劉羽冷聲提醒，這不是麻煩，是犯罪。

伏志剛連連點頭，說，是犯罪，幸好劉隊長給抓住了，防止他進一步滑向深淵。

劉羽很奇怪，還防止什麼啊，這已經到頭了，肯定是死刑啊。

伏志剛看看燕小山，欲言又止。劉羽說：「直說好了，不用迴避他。」伏志剛早知如此，剛才不過是例行的步驟罷了。他拿出一張卡，說裡面有七位數的存款，密碼還沒改動。劉羽露出了冷笑。

伏志剛說，伏強是從犯，而且，他還沒有成年。伏強當年出生的時候，伏志剛沒有在旁邊，以至於報戶口時，弄錯了日期。劉羽不以為然，這個把戲，許多人都玩過了。

伏志剛看劉羽沒有接受的意思，就勸說道，這個案，康健是主犯，他老不會不管他的。劉羽就算頂著壓力辦下來了，頂多給康健的老，添點麻煩而已。這個案以後的情況，劉羽可管不著，難道劉羽能保證，以後接手案的，都跟劉羽這樣死心眼。再說，伏志剛也不求劉羽別的，不求劉羽違法，只要劉羽別那麼較真就行。換句話說，只要劉羽能夠不作為，不管是伏志剛，還是康健的老，都欠劉羽一個人情。

劉羽對伏志剛說：「兩條路，要麼，你馬上拿著卡離開這裡。要麼，我明天拿著卡，去紀檢那裡。」伏志剛保養的非常好的臉，抖動一陣，拿起了卡，說：「何必如此呢，誰屁股底下沒有屎。劉隊長難道是奉公守法的公民么，婚姻法也是法律吧。」

燕小山抓起伏志剛的衣領，一拳揮出，砰的一聲，伏志剛滾了出去。伏志剛爬起來，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燕小山得意的對劉羽說：「力道掌握的剛剛好，沒有留下牙齒那類東西。」劉羽說：「鐵案如山，他們居然還想上下其手。」

楚蔚剛好回來了，好奇的問：「那是誰啊，從這兒跑出去了。」劉羽簡單的說了。伏志剛的名片，還在茶几上，楚蔚好奇的看看，說：「原來是他啊。」

劉羽說：「你認識？」

楚蔚說，聽老媽說過。伏志剛原先也是機車集團的。後來因為作風問題，在廠呆不下去了。但他老婆家勢力很大，把他調到了局裡。那時候，廠的工資高，福利好，沒有人願意去局裡。不曾想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廠轉為企業，自主經營，伏志剛卻混的風生水起，一升再升，成為一方諸侯。

劉羽說：「剛才一出手，就是上百萬呢。」

楚蔚說，伏志剛出名，倒不是因為官大。伏志剛的老婆，不能生育，看伏志剛看的很嚴。結果一不留神，伏志剛勾引了一個女大學生。開始說認乾女兒，實際上給伏志剛生了個兒。伏志剛老婆知道后，當然大鬧不休，並且威脅伏志剛，要告發伏志剛。

伏志剛害怕了，把那個女大學生打發了，但留下了孩。他老婆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理虧，默許了伏志剛的作法，但不許他把孩留在身邊。伏志剛只好把孩送到了父母這裡。女大學生捨不得孩，偷偷的來看孩。伏志剛怕惹老婆生氣，居然指使人，把女大學生送到了精神病院。

女大學生的父母，到處告狀，這件事，在當年轟動一時。當然，知道這件事的，都是領導。楚媽就在家裡，很不屑的說起過這個伏志剛。好像這個人，和楚平有過矛盾。

和燕小山聊了一會兒，劉羽的精神好多了。楚蔚說劉羽好久沒有掌勺了，讓她今天露一手。劉羽苦笑，她馬上就要回局裡。這個案，那個蕭公跑了。康健坐飛機跑路的時候，這個蕭公，也坐飛機出國了。那時候，劉羽還不知道有這個人，自然不會採取什麼措施了。

蕭公是蕭懷益的孫，據說上面勸過蕭懷益，把他孫叫回來。蕭懷益沒有叫。如今華氏國際國區換了當家的，蕭懷益沒有作用了，如果他孫不回來，他即將被雙規。連劉羽都聽說了這個消息，可見，蕭懷益已經完蛋了。

劉羽還有許多事兒要做，還要抓那些涉案的雜魚呢。百忙之，借口給燕小山送雕像，過來看一眼。

劉羽匆匆走了。楚蔚說：「劉羽有些憔悴，這個案，太棘手了。」

燕小山說，如果不是倔老頭，劉羽也不會這樣。楚蔚一笑，這樣看，楚媽收留張偉，也是好事。至少，少一個丈母娘管束燕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