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爆菊
胖子趙好仁緊張地屏住呼吸,蜷伏著自己的身子,用盡所有的力氣把自己的身體往泥土之中塞了進去,就好象一隻肥碩的兔子一樣,把頭深深地埋了起來,在他**上有一叢青色的如同變異了的毛皮一樣朝天直立的草。
「不要過來,快滾開吧,千萬不要過來啊。」如果有人能夠看到他那埋伏在泥土之下的臉龐,當可以看到他眯成一條縫的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絲極為畏懼的目光。
這胖子臉上的肥肉輕微地顫動著,就連他的呼吸也開始隨著這肥肉的顫動而顯得急促起來。
「悉悉嗦嗦」的響聲在他身前三尺余的地方響起,一隻長達丈許長的,長著獠牙的野公豬正從那深達數尺的草叢之中奮力地探出了自己的身子,它好奇地打量著自己面前這團明顯比其它地方高出少許的草叢,眼神之中漸漸露出興奮的目光。
這野公豬的鼻孔輕輕以**起來,它就在胖子近乎哀嘆的祈禱之中,慢慢地把自己的獠牙朝著這一叢草伸了過來。
「MB的,還要不要人活了,嗚嗚,都是那該死的教官,我趙好仁只不過是對她吹了一下口哨而已,犯得著把老子丟在這大荒之地進行狗屁的野外生存訓練么?潛伏,老子都試過不下百次了,可是,每次都被這些禽獸發現,我可是一個新兵啊。」在心頭詛咒了千百次之後,趙好仁不斷地在心底下衡量自己與眼前這頭野公豬之間的實力差距,最終,他選擇了沉默,以期能夠僥倖逃離目前的窘境。
可是,看樣子那頭野公豬似乎對他產生了某種興趣,他長長的獠牙突然一挑,覆蓋在趙好仁身上的那層偽裝一下子被它挑到空中,那肥碩得比他臉更大幾倍的**完整地顯現在這頭野公豬的面前。
趙好仁整個心跳都停滯了,他**之上,已然可以感受到這頭野公豬噴出來的熱氣,這讓他有些異樣的感覺。
然而,這種感覺並不有帶給他任何的快感,相反,在片刻的失神之後,這頭野公豬突然再次狠狠地甩了一下自己的獠牙,自趙好仁那肥碩的**之上一劃而過。
「噗。」那包裹他**的褲子一下子划拉出老大一條口子,那白生生的**肉立時出現在空氣之中,如果看得仔細一些,甚至可以看到那**之下,似乎有兩個晃動的東西正在不斷地抽搐搖晃著。
「媽的,還是暴露了,這些畜生的臭覺真他媽的靈啊。」在第一時間透過**縫中感受到的涼意,趙好仁已是知道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他突然微微弓起了身子,然後如彈簧一般地跳了起來。
很難想象,一個胖子竟然有著如此敏捷的反應力與速度,他一跳已是丈余,落地之時,已是翻身而起,然後又是一蹲,飛快地撒開了腳丫子就往那草叢之中鑽了進去。
只聽得嗤溜一……
聲,那深深的草叢之中就見得一陣陣晃動,頃刻之間,他已是跑出了數丈之遙。
那野公豬似乎微微呆了一下,陡地抬起了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眼交搖晃著的草叢,然後,就是一聲嘶啞地吼叫,四蹄翻飛,飛快地朝著趙好仁脫離的方向直追而去。
可是,在這大荒之中,就算胖子的身手再怎麼敏捷,他又如何是這頭橫行數十平方公里的野豬王的對手,只見那草原之上波浪起伏,不到幾個呼吸,胖子那如彈丸一般飛快滾動的身體就被這野豬王追上了。
胖子如果不是忙於逃命,可能早就哀嚎出聲了。
一滴滴的冷汗不斷地自他的臉頰滴下,然後又被逆風吹落到空氣之中。
有好幾次,胖子都再次感覺到那野豬獠牙輕輕劃過他**的驚悚感,一想到自己**之上再沒有任何的防禦,胖子就心頭寒氣直冒,那後面可是有一個洞啊。
太刺激了!
這頭如發情般追逐趙好仁的野豬王眼神之中流露齣戲謔的神情,那白生生的有些晃眼的肉在那破了的褲子後面時隱時現,對它而言是一種莫大的刺激,刻意地與趙好仁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只是偶爾用獠牙有一下沒一下地戳向胖子肥厚多肉的**。
「MB的,老子是男人啊。」胖子幾乎都要哭出來了,急速的逃竄驚起無數的飛鳥,發出呱呱的叫聲,似乎也在一邊看著好戲。
遠處,在胖子視野未達的地方,身穿軍服的一男一女緊緊地跟在那野豬王的身後,如幽靈一般詭異地穿行著。
男的身形高大健碩,特別是一條疤痕斜斜地拉過臉龐,流露出一股軍人獨有的彪悍氣質,而女的纖體柔弱,嬌巧的臉上淡眉如月,小巧的鼻子配以惹火的櫻唇,精緻地點綴於臉上,說不出的淡雅。
「這胖子一個多月來,怕像這樣的逃竄怕不下三十次了吧?」那女子的臉上有一絲的緋紅,特別是看到胖子露出的臀肉白生生的耀眼,偶爾還能看到兩個橢圓物體在劃開一條縫的褲子裡面晃蕩。
「這該死的胖子,軍人的天性就是戰鬥,他不是有刀么,回身戰鬥啊。」那男子明顯有些恨鐵不成鋼,望向胖子的眼神有些鄙夷,「很難想象,這頭肥豬竟然可以到現在毫髮無傷地在這大荒原之中生存了一個多月,他。。。他簡直就是丟將軍大人的臉啊!」
「MB的,老子橫了。」或許是感到避無可避,這胖子卻是把心一橫,陡地自腰間抽出一柄雪亮的匕首,自飛速移動中停身轉體,朝側一閃,握刀上撩,狠狠地一抹。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快如閃電,眨眼之間,竟在那野豬王的脖子上劃開一條尺許長的口子。
野豬痛嚎,它哪裡料到眼前這胖子會轉首回攻,且攻勢凌厲快如流光。
可是,胖子此時已是狗急跳牆,賢上腺素急劇飆……
升的他為了保護好自己**正中那凹陷的位置,剛剛得手,已是揉身而上,死命在旦夕地抓住那野豬的兩隻獠牙,一個膝撞,狠命地擊在那野豬的鼻子正中。
他急紅了雙眼,被那野豬血腥味一衝,竟是雙手一翻,把那丈許長數百斤的野豬一個背摔,叭地一聲摜倒在地。
那一男一女獃滯地望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
……
「幹得好,趙好仁。」那男子微微失神,已是與女子一起現出身來,擊掌嘆道,胖子這出離神奇的狀態讓他一改先前的鄙夷,露出讚歎地神情。
可是,讓他們目瞪口呆始料不及的另一幕在話音剛起的一剎那上演了。
這胖子抬眼見到二人之後,似乎本能地覺得惡運到了盡頭,眼前二人才是他安全的港灣,突然鬆開緊緊鉗制住野豬獠牙的雙手,一個虎撲,在半空中竟是微微轉向,把原本撲向男子的身體硬生生在挪到了女子的方向。
他猛地一把抱住這美麗女子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汗地乾嚎起來:
「英雄,救命啊,我趙好仁可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歲小兒啊。看在同為聯幫子民的份上,拉我一把吧……」說著,這怕死的胖子似乎畏懼到極點,把頭深深地埋入到這女子的大腿之間,左右搖晃不停地擦試著自己汗水鼻涕與淚水。
男子心頭一陣惡寒,聽到這胖子那近乎於怨婦般的乾嚎聲,背心的汗毛幾乎一下子全都豎了起來:「這胖子分明就是一個賤人、騷包,在這個時候也懂得取捨,曉得抱女人的大腿比抱傅爺我的毛腿來得舒服?」
身為華聯邦第九軍三師二團的教官,傅全義只覺得胖子剛才在他心中豎立起來的英勇形象瞬間崩塌,他望著身邊的副教官凌碧瑤大腿之中正不斷抽搐搖晃的,已在瞬間把自己的那有些污穢的面孔搶擦試乾淨的頭顱,翻起了白眼。
凌碧瑤身軀一滯,大腿根側被胖子趙好仁不斷地摩擦晃動,頓時一股本能地酸麻異樣襲上她的心頭。
「啊。你這胖子,快滾開!」她一聲尖叫,臉上已是變了顏色,雙腿一抬,立時把胖子從自己身下彈了出去。
高聳的胸脯急劇地起伏著,看在傅全義的眼中,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吸引力,奮力地把自己的眼光移開,他心頭已然在為胖子開始了祈禱:「這母暴龍發威了,這胖子可有得罪受了。」
果然,臉色急變的凌碧瑤一臉羞紅,一個跨步未等胖子落地,已是舉起拳頭如暴雨一般朝其錘下。
胖子呆了,他這才看清楚,眼前的「英雄」似乎是那個在一個多月前被自己吹口哨調戲的美女教官,不過,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他只能拚命地用護住自己的頭部,任由凌碧瑤的拳頭落在自己肥厚多肉的身上。
「教官,不要打臉。」這胖子根本……
就沒有一點覺悟,渾然不清楚這原本扮演著上帝角色的教官為會何狂性大發,對自己飽以老拳。
他邊防邊退,只望能夠儘力地自這「戰場」之中抽身出去,求得兩位教官仁心大發,「這該死的大荒原,老子可是呆夠了啊。」
數秒鐘后,凌碧瑤終於收拳,微微有些氣喘,剛才的怒火總算髮泄了少許。
胖子見風雨終於過去,這才小心冀冀地把手放下來,那臉上,流露出一種諂媚,「教官,快放我回軍營吧,這鬼地方,我實在有些受不了了。」
傅全義看著凌碧瑤的表情,嘴角湧起一絲偷笑:「你還是問你們凌教官吧。她同意了,我就沒有意見了。」
凌碧瑤有些氣憤地整了整衣衫,這才把頭重新抬起看著這貪生怕死的胖子。
生命是頑強的,強壯的男人在倒下去之後可以重新爬起來,強壯的野豬就算是被人捅了一刀也照樣可以。就在胖子剛剛鬆懈下來,正思量著如何討好眼前這明顯被自己冒犯了的美女教官的時候,他背後傳來了一聲野豬吭嗤吭嗤的嚎叫聲。
緊接著,他的身體就如棉花一般地飛舞起來。在半空中,他已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
「MB的,老子的菊花啊……」
落地之後,他猛地綣起了一團,伸手狠狠地捂著自己那漏了風的**,一團溫熱的液體緩緩地湧出。
「嘲吹了?流血了?!」
胖子痛得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貪生怕死,在危機未過就潛意識地抱女人大腿的賤人乾脆直接就暈過去了,那臉上分明有著一絲淚痕:「蛋蛋好痛,MB的,老子被一頭野豬捅了……」
第二日,在聯邦的一座府邸之內,身為上校的傅全義與凌碧瑤一臉敬畏地垂手立在一個老者的面前,那老者看上去已至花甲之年,可是,那精神,卻又仿若只有中年模樣,給人一種奇異至極的視覺效果。
「說吧,什麼事情?」這老者肩頭之上的五顆將星閃爍著黃色的光芒,他看著在自己面前大氣也不敢出的傅全義與凌碧瑤,輕輕地啜了一口茶水,這才抬起頭來,望著兩人輕聲問道。
沉默,簡單的沉默之後,傅全義與凌碧瑤互相對望了一眼,傅全義這才帶著一絲畏懼地對著那老者說道:「將軍,趙公子他……」
「他怎麼了!」老者神情一緊,那手中茶杯中的水竟一下子化為蒸氣蒸騰而出,頃刻之間,已是只剩下乾涸的茶葉。
傅全義心頭一痛,看到那老者手中的茶杯竟然開始慢慢地變形,那剛剛乾涸的茶葉之中竟然開始冒出一丁點的火星,他微微低下頭去,以一種十分悲痛的口吻對著老者說道:「將軍,我知道,趙公子是趙家唯一的後人,可是,趙公子在野外生存訓練之中,被一頭變異了的野豬捅中要害,感染了異變的基因病毒,經醫……
治無效,已經於昨夜十一點鐘就犧牲了。還請將軍節哀。」
那老者手一抖,只見得一道尺許高的火焰一下子從他手中竄到空中,原本精緻的茶杯呯地一下炸得粉碎:「這不可能!我趙千軍的孫子,怎麼會如此輕易地死去!他,他體內不是有我兒子研究的最新式的完美強化基因么,怎麼會死?!」趙千軍猛地站了起來,一股威猛無儔的氣勢一下子氣壓全場,傅全義不由得把頭低得更低了,而一邊的凌碧瑤則是臉色煞白,驚懼地看著這突然暴怒的老者。
「這……將軍,請你相信,我們也真誠地希望趙公子能夠安好,至於將軍剛才說的基因,我們事後也檢驗過了,趙公子的體內,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強化基因序列存在。或許,這是一次意外。。。」在趙千軍這位聯邦上將的面前,傅全義努力地保持著自己的軍姿,讓自己挺直了胸膛,陳述著自己的見解。
「唉,我可憐的孫兒。」趙千軍看到傅全義那挺直的胸膛,緊握的拳頭緩緩放開,神情一黯,復又坐了下來,剛才那威猛的氣勢頓時不見,這位聯邦上將的臉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著:「唉,我趙家怕是就此絕後了,你們下去吧,我想靜一靜。」
傅全義與凌碧瑤默默地自房間之中退了出去,他們此時才驚覺自己背心不知何時已然被冷汗所浸透,不要說趙千軍這聯邦上將,就算是他們自己,現在也不大相信那在大荒原之中活蹦亂跳生存了四十五天的胖子竟然被一頭野豬捅死了。
可是,人的生命力是一種很奇怪的軌跡,胖子確確實實的死了,當他摸著自己的蛋蛋暈過去的時候,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覺會睡那麼的久,醒來的時候,世界已然完全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