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條件

第四章條件

剛才他已經把這些日子的經歷告訴了波西，只隱去了那個神秘人的事，波西聽他說完之後就沉吟到現在，終於在他的耐心即將被耗完的時候，只聽波西開口道：「你這場禍可闖得不小呀！」

劉越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想開口，只見波西抬起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接著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死在巨眼暴君手下的那頭狂暴獸魔應該就是咱們那位尊敬的納撒尼爾大人身邊的衛士長，被稱為「暴風眼」的哥羅大人吧。」說著，他有些幸災樂禍的輕笑起來。

「暴風眼？」劉越這個完全沒有危機意識的傢伙對這個外號頗感興趣，興緻勃勃問道：「這個外號挺有意思的。」

「哼！」老鏈魔不屑的冷哼一聲道：「暴風眼的意思就是說在他身邊的人彷彿生活在狂風暴雨中一樣，這位大人的脾氣暴躁，喜怒無常，也只有我們的領主才會喜歡這樣的傢伙。」

劉越早已習慣了老鏈魔這種完全不把貴族放在眼裡的語氣，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方才波西說的那句話：「坦率地說，我並不認為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死亡和殺戮，原本就是魔鬼的宿命，即使它原先怎樣的高高在上，現在只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而已，難道還有誰會為它復仇嗎？」

「嘿，你這個傻小子，我問你，進城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波西好整以暇的說道。

「也沒什麼，就是街上多了不少巡邏的衛兵，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哥羅的神秘失蹤。」劉越恍然大悟的說道。

「還不止是這樣呢。」老鏈魔充滿惡意的低笑道：「聽說咱們的領主大人在血之裂隙那裡中了塔雷族的埋伏，吃了大虧，這才派哥羅大人回來求援，嘿嘿，誰能想到哥羅這個倒霉的傢伙居然就那麼死了呢，直到昨天晚上第二批信使趕來，城裡的那些老爺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哼，一群蠢貨。」

劉越有些疑惑的道：「那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老鏈魔大怒：「蠢材，難道你以為吞了哥羅的魔核別人就查不出來嗎？到時候別人問起來你該怎麼解釋？還有，就算領主相信了你的話，像你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存在你以為他會輕易放過你嗎，到時候你只有兩條路，成為他的部下或者被幹掉，沒有任何一個上位者會容忍一個自己無法掌控的強大力量存在。」

「那你說該怎麼辦？」其實劉越絕非蠢人，只是他不願意在這方面動心思而已，再者有波西這隻老狐狸在身邊他也懶得動這個腦子。

「走！」老鏈魔毫不遲疑的說道；「只要你離開這個位面，他們就拿你沒辦法了。」

劉越遲疑的道：「離開這裡，那我該去哪裡呢？」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他自然高興，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又能到那裡去呢，要是到主物質界去的話肯定會被人滿世界追殺的，那不是比在這裡還慘。

老鏈魔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我早就幫你想好了，你看，這是什麼。」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個小匣子。

劉越接過來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枚樣式古樸的戒指，可以感覺到上面有淡淡的魔法波動，他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這枚戒指是我在許多年前無意中得到的。」老鏈魔有些感慨的說道：「它的名字叫做『舞者的假面』，戴上它以後可以每天施展一次變形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它的另外一項功能就是可以屏蔽那些偵測魔法，這樣你就不必擔心會被人拆穿身份了。」

劉越感激的望著老鏈魔，還沒等他說話，只聽波西接著道：「你也不必感激我，我為你做的這一切都是有條件的。」

劉越一怔道：「什麼條件？」

波西彷彿變戲法一般從身上掏出一張看上去年代久遠的羊皮捲軸：「這個東西叫做契約之書，只要你能讓儘可能多的人在這上面簽字就可以了。」

看著一臉漫不經心的波西，劉越心中忽然起了一絲疑雲，這一切似乎都是早就準備好的，太巧了，巧的近乎不可思議，但是這麼多日子的相處，再加上當初的救命之恩，劉越絕不相信波西會害自己，但是他為什麼一定要自己離開這裡前往主物質界呢？

似乎看出了劉越的懷疑，波西自嘲的一笑，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不錯，我現在是在利用你，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只是要你幫忙做點事而已，坦率的說原本在我的計劃里並沒有你，我沒有想到你的力量居然進步得這麼快，但是既然命運把你推到了這個風口浪尖，那我沒有理由不利用一下，你說是嗎！」

劉越無奈的輕嘆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嗎？」

波西正色道：「你不要以為我是在嚇唬你，這次你惹的麻煩不小，因為哥羅的意外身亡，咱們領主這次在血之裂隙損兵折將不說，最糟糕的是失去了君王的寵愛，你也知道，他和其他的領主向來不睦，你看著吧，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招募士兵，像你這樣的人他絕不會放過的，如果你願意去參加血戰，那我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我的建議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想想吧，主物質界再怎麼樣也不會比血之裂隙更危險吧。」老鏈魔的聲音里充滿了誘惑，劉越的心思頓時有些活泛起來。

劉越一橫心道：「看來這次是逼上梁山，不走也得走了，罷了，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是讓我好奇的是你真正的身份和你的目的，聽說，伯爾斯那座青銅堡壘裡面隱藏著絕大的秘密，莫非……」

波西猛的站了起來，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壓迫感，劉越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充滿了冰寒與絕望的可怕力量，彷彿一頭洪荒異域的遠古巨獸，正向他露出鋒銳的爪牙，只聽他寒聲道：「辰星-路西法，我的小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話『過分的好奇心往往是災禍的源頭』，如果你還想長久的活下去的話，聽我一句勸告，千萬別去招惹那些你惹不起的麻煩！」

辰星-路西法，這是劉越給自己取的名字，多少有一點自嘲的味道，或者在潛意識當中他希望自己可以成為這樣強大的存在吧，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絕不敢把自己的真名隨便告訴別人，在這個魔法的世界里，給別人知道真實的名字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巴托魔族的真實姓名又被稱為秘名，可以說是它們最大的秘密，據說有人曾經成功的破譯了一些魔鬼的秘名，並且強迫它們簽下了效忠的契約，當然，這些大多只是一些傳說罷了。

在這股可怕的氣勢的衝擊下，劉越再也無法安坐，他猛的跳起身來，背上那的光翼「刷」的展開護在身前，剎那間他彷彿處身在驚濤駭浪中一般，一邊苦苦抵抗著老鏈魔的威壓，一邊艱難的開口道：「老朋友，不願意說……就不說好了，生……什麼氣呀，我警告你，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啦……」

老鏈魔驀地收起了氣勢，緩緩的坐了下去，看著劉越如釋重負的倒在椅子上，眼中卻露出滿意的神色，他之所以挑上劉越，就是欣賞他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

他原也是驚天動地的人物，若非有極大地隱衷亦不會豹隱在這黑石城中，只是藏在他心中的那個秘密現在還不是和盤托出的最好時機：「等這小子再成長一段時間，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他忍不住長嘆一聲，忽然之間，心中充滿倦意，這個天大的秘密藏在他心中有多少年了，他確實覺得有些累了，或許，眼前這個尚不成熟的年輕人能夠給他一點驚喜吧！

屋子裡陷入了一片沉寂，過了半晌，劉越懶洋洋的道：「喂，老朋友，我這一走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自己小心知道嗎，唉，我還從沒有去過主物質界呢，平時也只聽你零零碎碎說了些大概的情況，你能不能詳細和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