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身世

「請你先收起系統精靈好么？」我禮貌的問道。夢蝶也看出了我的不快，勉強的收起「活動錄像機」。

「我是孤兒，被中條山華嚴寺我的師父收養。我師父會不少功夫，可是師父他說我不是練武的材料，只傳授佛法棋道，還有一點基本的鍊氣功夫。可我看著寺里的師兄師弟都練武功，心裡痒痒，就偷學偷練。」我慢慢說起自己的身世，說給夢蝶，更是說給我自己。「結果自然是被師父發現了，好一頓責備，呵呵～～」我說著笑了起來，回憶起往事。「不過師父做事情總是順其自然，於是教給我真功夫，但是要求我能吃的下練武的苦頭，若是我無法堅持下去，就得離開師門。那時我太小了，就以為自己一定能行，根本不考慮代價。嘿～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如果當時知道後來要受這麼多罪，還會不會一口答應下來。」

「那你師父都是怎麼折磨你的？」夢蝶好氣的問。她問這麼詳細幹什麼？難道看我受罪她好高興是么？

「不堪回首，不說也罷。」我直接搪塞過去了，這些痛並快樂的回憶我並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就這樣直到十六歲，整整十年的煎熬啊！可是一想到熬不過就得離開師父，再大的苦也要忍過來。」我嘆了口氣說道。

「十六歲怎麼了，可以出師了么？」夢蝶繼續問道。

「不是，十六歲上發生了一件事情。那一天，一個英俊青年找上山門，點名邀我師父迎戰。我那時還很年輕，容易衝動，不自量力，搶先跟人家動手。也不想想，有自信來挑戰師父的人豈是我對付的了的！還好那人只是教訓了我一下，否則也不用想了。」

「他怎麼教訓的你？」

這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成心看我現眼？

我白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師父不願意動手，但來人不依不饒，兩個人就動起手來。那時我們師兄弟的功夫與師父差的太遠，根本就看的莫名其妙，到最後連輸贏都沒有分辨出來，只知道，那個青年跳出圈外，什麼話都沒說，就走出了山門。看他的樣子比我們也大不了幾歲，卻那麼厲害！我師父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可是從那以後，他老人家就不再天天蹂躪我們了，那兩年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每天為師父煮茶，陪師父頌經下棋，高興了就練一套自己喜歡的功夫。那兩年裡我過的無憂無慮，連鍊氣的功夫都大有進境。」

「然後呢?」～～～夢蝶倒是個好聽眾，看來她倒常聽周伯通爺爺講故事呵！

「然後，師父就圓寂了。」刺激過自己千百遍的事情，現在我已經能平靜的說出口了。

「啊！」夢蝶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再想過那種日日煎熬的日子也不可得了，唉！後來師父不再打熬我們的精神，大概是不想我們去報仇吧！他老人家一定是決鬥之後就知道自己西歸之期不遠了，不願意我們再受牽連，圓寂之前反覆叮囑我們專心佛法武功，發揚中條一脈，我們問那兇手是誰，他老人家也不回答。其實我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只憑長相，人海茫茫，怎麼找人家拼死拼活的呢！雖然師父沒說明原委，但他老人家正在武功壯勝的年紀，無災無病，怎麼會說圓寂就圓寂呢！我們知道與那兇手功夫差的太遠，且不說報仇，但要找到他問個明白，卻是一定的。我沒有剃度出家，因此過後不久就下山了。」

「你是要在大唐里找那個人的蹤跡？」夢蝶不可思議的說。

我下山後雲遊到北京，北京城本來就是藏龍卧虎的地方，說不定能找到些頭緒，結果把錢花光了，要不是遇到曾經到我們寺里進香還願，結下一面之緣的老闆，還說不定怎麼樣呢。老闆在研究所給我安排了一個看守試驗儀器的閑差，一年中只有作試驗的兩三個月忙碌，我就這麼住在北京了，幾年以來，倒是自學了好多作試驗的知識和外語，間或給老闆翻譯點什麼，可是找人的事卻毫無近展，直到大唐的風靡。

「我也是看到同學們在玩這個遊戲，一時好奇才開始玩的，結果意外的發現，玩大唐有可能反而是找那個人的捷徑。我們這些練過武功的人，在大唐里多少佔些便宜，他或者他的同門也玩大唐的可能性不是很小啊！這麼多年來，我總是在揣摩那天師父和他那一戰，也逐漸明白了一些武學上高明的道理，再碰到和他路數一樣的人動手，總能認出蛛絲馬跡的，一定比在人海中尋找來的快的多。」

「聽著挺有道理的，不過加入我們不是更有機會見到高手么？」夢蝶還不死心，繼續鼓動我。「加入天馬會，就剩下打打殺殺的了，還能找人？你們幫不上什麼忙的，我還是自己找吧。」

說罷我拿出土地神符，準備回城。

「等一下～～你這人～」夢蝶不滿的叫到。「怎麼？該說的我都說完了，還有什麼事么？」

「我沒有土地啦～！！～」夢蝶生氣的說。「暈，你連土地神符都懶得帶啊！！」我做恍然大悟狀。

「我有那麼懶嗎？今天被····被捉住前····我····我死馬當活馬醫····把土地神符用掉了！什麼懶的帶！」最後五個字說的賊快！

說了半天話，我們默契的誰都不提白天的事，免的夢蝶尷尬，沒想到反而是她先說起來這事，雖然說的不是很連貫。夢蝶看我一臉奸笑，肯定沒想好事，氣的臉色發白，在篝火映襯下紅里透白，異常有趣。嘿嘿，怎麼會不是好事呢，當然想的是英雄救美的好事嘍。

既然人家都好意思提這事，我也問幾個問題。「夢蝶，你那時候為什麼不下線啊？還硬挺著受他們欺負。」我還省略了一句沒說，你是不是有受虐的愛好啊？話到嘴邊上我還是忍住了，要是逞一時口舌之快，估計我要受北五省兩大幫會聯合追殺了。快活幫肯定已經恨我入骨了，我可不想促成天馬會和快活幫化干戈為玉帛。

「下線，那不就是認輸，逃跑嗎？我什麼時候做過逃兵？我像那樣的人么？實在不成我不是還可以自殺么？」

我呸，說了那麼半天在這裡準備著呢，不逃跑，怎麼你還浪費土地神符？

「啊哈，真是優秀領導，釜底抽薪，把土地神符毀掉以示絕不逃走的決心！向你致敬！」夢蝶沒見過我這麼高明調侃，毫無還手之力，爽！讓你剛才一個勁的提我的醜事！現在不報復一下怎麼成？

夢蝶不愧是大幫會的領袖，臉上紅潮很快褪去，行若無事的說：那你陪我繼續走兩天好嗎？即使有土地我也不想這麼回去，太不甘心了。正好你是後勤大師，可以解決口糧，咱們可以撐到下次下線。」

「要是兩天都沒打出土地神符呢？你怎麼辦？」我傻傻的問。

「那就殺了你取符！～～～」咆哮中的mm好可怕。

「別吼了，再吼我這就走！」現在你可沒什麼可要挾和尚的了，要怎麼樣得由我作主。

「走～走了你是毀約，我不給工錢。」嘿，她還挺得意，「難道窮人如你，放著幾百塊錢不要了？」

「對，男子漢不為五斗米折腰。不就是幾百銀子么？我現在就是不要了。」我說著掏出一件撿來的極品裝備朝夢蝶晃了晃，又收起來。

「啊！秦五羊的昊天塔！！！你哪裡偷來的？」夢mm對她會裡主力成員的裝備還挺熟悉的，也難怪，土道術等級上升2的法器，全大唐也找不出來兩位數，要不是埋在土堆里，大逃亡的時候肯定被人拼著命不要也搶走了。

夢蝶立刻捂耳朵，看來她真花心血在她的天馬會上了，一刻也不等，立刻看那個秦某在不在線。「他下了，不過我給他留言了，今天他掉了昊天塔，差點自殺id。」

「十萬銀子。」

「什麼？」夢蝶似乎沒聽明白。「十萬銀子。這是半價，你知道。拿去拍賣遠不止這些。」

「十萬銀子就是十萬RMB！你死要錢啊？他哪出的起那麼多？？」夢蝶掩飾不住對我的失望。

「我救你差點送命，你是看到了的，而我又決不會加入你的天馬會，也就不會和那位秦先生有同會之誼，因此這是賣命錢，一定要給的，這是原則。」

我又不是你那富翁男友，你把我當什麼了？我還不滿呢，難道讓我放棄勞動成果？於是我又補了一句：「你老公不是有錢么？買了送還他就是。」

「我老公也是術士，買了還會還····」她忽然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