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軒轅武道
兗州,微山湖畔。千頃荷花競相開放,微風吹來陣陣清香。水波漣漪,蘆葦搖擺,煙波浩渺,漁歌陣陣。
在一塊樹蔭下的草坪上,杜康*著上身,練習著祖傳的絕技——軒轅拳,一招一式,虎虎生風。
杜康只有十七歲,但卻長的身材高大如同成年人一般,只是略顯瘦削,他濃眉大眼,臉上的輪廓線條如同刀削斧劈般剛勁硬朗。雖然他看起來有些頑皮不羈,腰間甚至緊緊的掛著一個酒葫蘆,但卻透著一種丰神俊朗之氣,他就是當年夏王之子,其母任緡根據一位仙風道骨的奇人的建議,依照五行相生相剋的原理,給他起名為杜康。
伴隨著一聲怒喝,杜康一掌擊出,「轟」的一聲,隔著虛空,幾米外的一棵合抱粗細的大樹居然被震的晃動不已。大樹旁邊的一頭健壯的黃牛被嚇得正要奔逃,杜康猛地隔空打出一記「劈拳」,這頭猛牛竟然如遭雷擊,被牢牢的釘在了那裡,動不得分毫!
一位坐在不遠處草地上的少年吐出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禁不住大聲叫好:「老大,你真夠神的!」
這個少年身材卻比杜康還要魁梧,黑面虯髯,敞著衣衫,可見胸毛密布,肌肉虯結,看樣子膂力過人。他的名字叫做斟睿,子繼父業,是村子里的屠夫,他的拿手好戲就是「一刀斷三管」,可以讓牲畜不受更多的折磨而死。
說起來,在工作性質方面,斟睿和杜康的聯繫非常密切。兩個人從小就混在一起,情同兄弟。只要有斟睿在,放牧的牛羊都會乖乖的不敢四處亂跑,這些牲畜也畏懼屠夫的威懾力。
杜康唯一的嗜好和快樂,便是練功,一晃過了十多年,平日里乾的全是市井平民的勞作之事,只要得到空閑,杜康便會不知疲倦地練個不停,直到練得大汗淋漓才暫時收手。
軒轅拳乃是杜康的先祖——軒轅黃帝所創,共分七十二式。當年,軒轅黃帝曾經拜廣成子為師,並把廣成子的道家理念融合到了武術之中,創出了軒轅拳。
軒轅拳不同於一般的搏擊術,注重的是在直來直往中體現格鬥的威力,往往能一招制敵,殺傷力極強。招式簡練實用,但功效卻非常明顯。講究的是省時,省力,快如閃電,一招制敵。主張肩、肘、手、膝、腳五法並用,「遠了用腳踢,近了便加膝」,往往能夠起到出其不意,以弱勝強的效果。
軒轅拳暗含道家至理,共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築其基,壯其體,使筋骨堅如鐵石」,為武功進展打下良好基礎,這稱為「外勁功夫」;第二階段要練「暗勁和內勁功夫」,要求剛柔相濟,打通小周天,以意導體,以氣發力;第三階段為「形神合一」,打通大周天,引天地自然之間的先天真氣入體,威力可以開山裂石!
目前,杜康已經練到了第二階段,可以實現氣從丹田出,通於血、肉、筋、骨四梢,達於全身,凝於兩肋,沖於腦頂,上下鼓盪,左右開合。其實,如果能夠在練武過程中輔以靈丹妙藥,可以加快進展。
多年來,杜康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為了維持生計,杜康自幼就在村子里放牧牛羊,閑暇之餘,也練習一些家傳的武術和道法,由於他有一身好功夫,又經常能夠想出很多鬼點子,和他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們都心甘情願的把他當作老大。
「沉肩墜肘」是練習軒轅拳最難也是最基本的法門,如今,已經被杜康完全領悟了,其實,杜康早就注意到,在一些神廟裡的諸神雕像,雖然面部表情和姿勢千奇百怪,但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沉肩墜肘,只有完全把這個技巧融會貫通,才能實現功夫上的突飛猛進!
杜康信心大振,這才打算休息片刻,坐在一塊乾淨的草地上,取下腰間的酒葫蘆,愜意的喝了一大口,道:「味道不錯,不比那些酒館里的酒差。」
這可以說是上好的紅高粱酒,乃是杜康自家所釀,說起來,這件事堪稱神奇,正值青春年少的杜康也和別人一樣喜歡喝酒,但限於家中清貧,靠那些給別人放牧牛羊賺來的錢,哪裡夠經常去喝酒的?於是,杜康就一直嘗試著自己釀酒。
兩年前的一天,杜康在睡覺的時候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一個白鬍子老人傳授了他用紅高粱釀酒的方法,醒來之後,杜康按照這種釀酒術,果然釀出了紅高粱酒,其味道之佳,就連一些街坊鄰居喝了之後,也對這酒讚賞倍至。如果不是家中財力有限,杜康一定要開個酒館。
斟睿的酒蟲也被勾起來了,既羨慕又有些嫉妒的道:「老大,給我留點啊!」
杜康把酒葫蘆遞給斟睿,心中開始思忖著如何才能加快習武的進展,這軒轅拳是他按照祖傳的《天官寶書》練習的,從未有過別人指導,因為在這一帶,沒有什麼高人可以指導他,實際上,若不是杜康天資聰穎,不可能練到現在的進境。
但杜康還有更加長遠的想法,他不能永遠過這種市井底層的生活,他要讓自幼為自己含辛茹苦的母親不再為生計發愁,不再看花少——那個大戶人家闊少爺的白眼,杜康無法忍受花少蔑視的稱呼自己為窮小子!
斟睿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道:「老大,你最近這是怎麼了,玩骰子想要幾點就來幾點,為什麼手氣這麼好呀?」
杜康得意洋洋的道:「這個很簡單,熟能生巧嘛,你就願賭服輸吧,再說了,我賺的錢,還不是捐獻給那些難民兄弟們了?現在,他們更是幾乎天天來我家蹭酒喝。以後,我不如開個酒館得了……咱倆是兄弟,所以我不瞞著你,自從我按照那本祖傳下來的《天官寶書》練功以來,我就發現,我的本事越來越大了,比如說擲骰子吧,我可以用手發出一股無形的力道,控制骰子落下去的過程,也就是說,隨心所欲的控制骰子的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