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合作愉快
於是孫若上前對謝夫人道:「真是想不通,你一沒少條腿,二沒缺個胳膊,你哭什麼哭啊……
你從小生於富貴之家,又沒受過一丁點苦……你想想看,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里,多少的人家破人亡,多少的人流離失所……
百姓們食不裹腹、衣不蔽體……
你呢?你太幸福了!這麼幸福還天天哭,你有病啊你?
孫權是我殺的,如果你想報仇或者你想讓你兒子報仇也儘管來吧……不過我想有一點你也清楚,即使孫權活著,他也不會喜歡你……
他的身邊從來就不缺情婦,你對他來說根本什麼都不是……
別哭了——難怪我們孫家的人都不要看你,老太太不要看你,孫權不要看你,我姑姑也不要看你……我叫你別哭了,你聽明白了沒?
你到底幹嗎還活在這個世上啊?——你難道就不會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嗎?你就不會去給窮人送點吃的,幫助一些沒爹沒媽的孩子上學讀書……整天哭有什麼用!」
孫若然後低下聲音,道:「雖然我們孫家都鄙視你,但我還沒有鄙視你……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會給我,也給百姓帶來好處的,別讓我失望。」
陸遜從奶娘手裡抱過孫登,對謝夫人道:「夫人……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成為小候爺的老師。」
謝夫人呆了半晌,開始邊擦眼淚邊道:「能得到像陸公子這樣的老師那真是登兒的福氣。」
陸遜看著孫登,撫摸了一下他的小臉道:「我希望你忘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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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註:歷史上,陸遜就是孫登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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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裡,孫若鑒於種種的情況,對江東作出了如下的微調(僅僅是微調,不敢有任何觸及大士族利益的地方):
她把當初那個「姑蘇針絕」趙夫人調到了身邊,作為專門進行地圖指導的軍師。
另外,孫權原來統領的五萬軍隊由於此次內戰死去了七千,包括原駐京城的五千和周瑜帶到江陵,又突然回師攻打建業的二千。
於是,她再將中央軍擴到五萬,分出兩萬駐守江陵。
當然,軍不在多,質量是最重要的。
將帕卡提為禁軍副隊長,雖然他在這個顯位上可能會遭到歧視,但有孫若在,倒也不是很怕,而且禁軍隊長周泰也是個容易相處的人。
帕卡進入中央軍以後,把他身邊的那些角鬥士也都帶了過去,反正孫若已經把血龍護衛調入建業,直接保護她本人安全。
封蘭仙為交州刺史步騭的佐吏——交州別駕。
由交州刺史及交州州牧共同負責交州軍事。
封太史享為虎威將軍。
又拜託荇金鳳與太史享帶著那已在江東境內的二萬交州兵(反正是漢越混雜的)駐於豫章郡治所豫章城——因為孫若的下一個目標是——劉備!
至於江東各郡的太守基本不變,各郡的守軍和過去一樣令他們自行招募,數量不得超過三千,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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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若私下對著菲利浦道:
「大士族們么……只要他們別把私兵的總和招得比我的中央軍還多,他們愛招多少就招多少去。
真恨不得把這個吳侯之位讓給他們四大家族或者張昭來當算了,這樣我就可以做快樂的幕後操縱者……
問題是,我想讓他們當,但他們還不想當,或者不敢當……哎……
不過……我現在還是開始喜歡他們這些大士族了……
目前他們還不算是一群欺壓百姓的惡霸,而且他們都很有才幹,像朱桓、陸遜這樣的四大家族之家長也不是穿上儒服可文,換上軍裝可武的好漢嗎?
而且只要我能滿足他們的利益,我們就可以好好地合作,多現實啊。
因為曹操可能根本還看不起他們,而且曹操也不會給他們這麼多好處。
至於劉備——他到如今也還跟個流浪漢一樣地過著,江東的這些大士族願意跟著他?
其他的公孫度、劉璋、張魯等等——只要大士族們還正常,就知道選擇這樣的主子等於是挑戰自我極限!
這樣就夠了……而且我還相信基本的誠信原則,大士族們還是懂的,還不至於無恥到在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們的事以前就把我賣掉。」
菲利浦吃著手裡的美食,聽得心不在焉。
孫若:「真羨慕你……你怎麼吃都不胖……菲利浦啊,你別整天忙著亂吃東西了,幫姐姐做點事願意不?」
菲利浦迅速地咽著嘴裡的東西,然後摸了摸脖子:「我能做什麼呢?」
孫若:「你雖然是個阿拉伯人,但你不是從小就生長在羅馬帝國的敘利亞嗎?」
菲利浦:「是這樣的。」
孫若:「敘利亞一帶家家戶戶都精通玻璃的製造技術,你懂嗎?」
菲利浦:「廢話,我這麼聰明的天才當然懂——只要把硝石和沙子作點適當的處理就可以了!」
孫若大喜,當初她所學的老普林尼也的《自然史》上也是這麼寫的,於是道:「在大漢,玻璃的價格始終太高(當時的話應該還沒玻璃這個詞,而要叫琉璃)……
因為會製造玻璃的人很少,大多的玻璃都要從海外進口……
如果你真的懂造玻璃那麼明天我就帶你去山陰城(會稽郡的治所),那裡是江東的製造業中心……我們去找那裡的太守,讓他安排一批人跟你學學製造玻璃……」
菲利浦沒反對。
於是次日孫若就帶了菲利浦、陸遜,換了便裝,並讓血龍護衛的隊長趙炻帶三十個軍中高手去了山陰城。
山陰城本就有很多能工巧匠,如鄭、卜、鮑、陳、朱、徐、唐、張、任等姓,他們都是民間手工業者。
漢帝國最有名的特產之一——青瓷器,其製造中心就在會稽、上虞一帶,在這裡,青瓷燒造已經達到了專業化。
菲利浦於是十分高興地留在了這裡,這個人對什麼新奇的事物都特感興趣,孫若叮囑他:別忘了早點把你那些玻璃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