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岐統帥
西岐三軍統帥大營
「報告統帥,野狼林的殘餘大秦潰兵已經全部被清理乾淨!」一名西岐將領跪拜著對面前穿著一襲白色的絲綢長衫的青年男子彙報道。
整個統帥大營數十名西岐將領,個個穿戴鎧甲,威風凜凜。這名青年男子手持尺長的摺扇,面容清秀,給人一種書生氣的感覺,這簡直就是異類。
但是,這個異類卻是西岐的三軍統帥,宇文狐,謀略韜深,詭計多端,淬體境第十重巔峰,西岐三軍中的第一高手!
聽了眼前統領的彙報之後,宇文狐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一邊觀賞著手裡寶劍,一邊輕描淡寫的說道:「崔將軍,烈火軍的軍旗找到了么?」
「……沒……沒有……」這名西岐將領聞言,身體猛然一震,表情顯得駭然,連忙說道:「統帥,我已經把野狼林掘地三尺了,還是沒有找到烈火軍的軍旗……」
不等這名西岐將領說完,宇文狐身邊一名穿著黃金戰甲的青年將領立即冷眼打斷道:「蠢貨,既然野狼林裡面沒有找到烈火軍的軍旗,這很簡單嘛,烈火軍的軍旗定然已經不在野狼林了,崔將軍,你當初可是立了軍令狀的,找不到烈火軍的軍旗,提頭來見啊!」
這名穿著黃金戰甲的青年叫樊曰圖,素有「名將之花」美譽的西岐精銳藤甲軍的統領,西岐國師的愛徒。由於他帳下的藤甲軍為西岐王朝立下了赫赫戰功,於是樊曰圖這個人顯得異常的驕傲自滿,現在,也敢在宇文狐面前打斷崔將軍的話。
「我已經追蹤了一支從野狼林逃出來的烈火軍殘兵,他們化妝成我們西岐軍的樣子,烈火軍的軍旗,一定在他們身上!」崔將軍慌忙說道。
「崔將軍,解釋就是掩飾,你應該知道統帥的脾氣,統帥只要結果,不要過程的!」樊曰圖斜睨了崔將軍一眼。
崔將軍額頭冷汗直流,卻是立即對宇文狐說道:「統帥,我連忙把人撤回來保護你的大營是有原因的,我帶人一路追擊這支從野狼林逃出來的烈火軍殘兵,發現他們竟然不但沒有逃回大秦邊境,反而朝著我們的三軍統帥大營滲透了過來。就在剛剛,我的人在東邊的林子裡面發現了他們草草掩埋了的戰馬,統帥,他們一定是想要來刺殺你,所以,我連忙率軍回來護駕……」
不等崔將軍說完,樊曰圖卻是不屑說道:「崔將軍,你不覺得你這樣做,跟一頭蠢豬沒有什麼分別嗎?我們統帥大營在我們西岐的腹地,烈火軍潰兵能滲透到這裡來?好吧,就算烈火軍潰兵滲透到這裡來了,不說我們統帥大營處在幾十萬精銳西岐將士的保護下,就說統帥身邊的千人隊親衛營,親衛營時刻都保護著統帥,僅憑烈火軍的幾個潰兵,能來刺殺統帥?崔將軍,你好好動動你的豬腦子,就算沒有親衛營,我們的統帥大人可是淬體十重,一根手指頭就能夠把這些烈火軍的潰兵摁死,統帥還需要你的那群烏合之眾來護駕嗎?」
樊曰圖說完,扭頭對宇文狐說道:「統帥,依我看啊,崔將軍沒能夠帶回烈火軍的軍旗,乾脆……」
不等樊曰圖說完,宇文狐微皺眉頭揮手打斷了他。對於這個依靠戰功就驕傲自滿的傢伙,宇文狐還是有些討厭的。
宇文狐走到崔將軍面前,說道:「崔將軍,你剛才說什麼,你說烈火軍的潰兵滲透到了我大營東面的林子裡面了,而且還殺了掩埋了他們的戰馬?」
「是的!」崔將軍連忙點頭。
「那你有沒有查看戰馬的傷口血跡,大概死了多久了?」宇文狐臉上的那雲淡風輕的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顯然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了!」崔將軍見著宇文狐的面色凝重,心情變得異常的緊張,小聲的答道。
「這支烈火軍潰兵能夠從邊關野狼林深入西岐上百公里而不被人發現,很顯然,他們是烈火軍中經過大浪淘沙存活下來的精銳,人數不多,按理說他們逃出生天之後應該立即返回大秦,而不是孤軍深入我們西岐,而且還出現在我們的統帥大營,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宇文狐身邊一名矮小的將領揣測道。
「這還不簡單,肯定是崔將軍想要保住腦袋,故意編出來的謊言,統帥,我建議馬上把崔將軍推出去斬了!」樊曰圖嚷道。
崔將軍聞言,嚇得面如土色,連忙保證說道:「統帥,我說的話句句屬實,決計不敢欺騙你啊,統帥!」
「來人啊!」樊曰圖沖著帳外大喝外。
「在!」兩名西岐軍士連忙走進大帳來。
「把這個謊報軍情的崔岩推出去斬了!」樊曰圖喝道。
「等等!」宇文狐的臉上充斥著一絲對樊曰圖的厭惡,喝退了兩名軍士。
「崔將軍,帶我去東邊的林子看看!」宇文狐說道。
「是!」崔岩連忙應聲。
「統帥,你乃三軍軍心所在,不容有半點閃失,要不我代你去東邊林子看看吧?」樊曰圖說道。
宇文狐沒有回應,對崔岩命令道:「帶路吧。」
「統帥……」
樊曰圖的話沒有說完,宇文狐和崔岩已經出了營帳了,樊曰圖只好閉嘴跟上了。
宇文狐來到了南宮羽等人掩埋戰馬的地方。草草掩埋的戰馬被全部從土坑裡面抬了上來,每隻戰馬屍體的脖子上都有著一個致命的傷口,看得出來,殺馬者在殺戰馬的時候心裡沒有一絲猶豫,一刀斃命!
宇文狐蹲下身子從一隻戰馬屍體的脖子上捻了一點鮮血,放在眼前觀看了一下,然後又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確認了崔岩的話,這批戰馬的確已經死了半個多時辰了。
對於崔岩,宇文狐還是了解的,崔岩的腦子不好使,他們根本不可能想出這種法子來為自己脫罪,而且他是從養馬世家出來的人,對馬匹就像對待兒子一樣,決計干不出殺戰馬這行為來的。宇文狐又在林子的幾處可疑地方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再次確認了,殺戰馬的人不是西岐人,是大秦軍士。
「根據戰馬的數量來判斷,他們的人數應該在十五人左右,十五人深入西岐腹地,只能執行戰略任務。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的任務目標定然在這方圓二十公里之內,從地圖上面看,這方圓二十公里之內,唯一具有戰略意義的地方有兩個,第一是西岐三軍統帥大營,第二是獅鷲城的糧草大營,不好……」
宇文狐推斷到這裡,臉色大變,連忙對身邊的軍士命令道:「快,立即飛鴿傳書,讓獅鷲城城牆上的所有守軍全部放棄自己的防守位置,全部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糧草大營,嚴防敵人偷襲!另外讓獅鷲城周邊正在進行搜索和盤查的軍隊也全部朝著糧草大營的方向靠攏搜索,一旦發現任何可疑之人,立即誅殺!記住了,寧可錯殺一萬,也不要放過一個!」
「是!」軍士聞言,連忙拿出布條,用筆迅速的寫上字跡,然後拿出信鴿,將布條系在信鴿大腿上,嘩啦啦,瞬間便是上百隻信鴿放飛。
「統帥,你說這些烈火軍的潰兵想要燒我們在獅鷲城的糧草大營,這是不是太不現實了,雖然我們的糧草大營守軍不多,但是應付區區十幾個烈火軍潰兵,應該還是綽綽有餘……」不等樊曰圖說完,宇文狐暴喝道:「閉嘴!」
「呃……」樊曰圖被宇文狐這喝聲給驚了一下,一直以來,樊曰圖依靠藤甲軍多次榮立戰功,所以宇文狐就算再怎麼討厭他,也會對他以禮遇,而今天,樊曰圖卻是被宇文狐第一次給吼了。
而且現在,一向韜光養晦,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宇文狐,平曰里的那份沉穩也是蕩然無存。
「樊將軍,首先,這十幾個烈火軍軍士能夠從野狼林逃出來,就說明他們不是潰兵,而是訓練有素的精英,精銳中的精銳,他們長途奔襲上百公里而未被發現,顯然他們對我們西岐的地形和搜索隊相當的了解熟悉,同時也是展現了這支精銳小隊的戰鬥素質是多麼的高,現在,我們獅鷲城的糧草大營兵力守備正是空虛的時候,他們竟然能夠在兵敗之際迅速抓住戰機,可以想象一下,他們的指揮官的頭腦是多麼的冷靜睿智犀利,現在,他們這支小隊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朝著我們西岐軍隊的致命部位獅鷲城插來,如果糧草大營一失,我們的將士將失去後勤保障,失去後勤保障,你應該懂得,這意味著什麼?」宇文狐的語氣裡面夾著一絲慌亂了。
「這,這,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絕不可能……」樊曰圖聽了,表情頓時也是顯得震驚起來。現在,西岐軍的作戰軍隊的糧草只能維持他們半個月,半個月之後失去糧草支撐,西岐的軍隊將會不戰而潰!
「樊將軍,你馬上率軍趕往獅鷲城,一定要阻止他們燒襲我們的糧草大營!」宇文狐沖著樊曰圖暴喝道。
「是!」樊曰圖立即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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