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大結局
>轉眼,又是一年新春至。
這一個年過的一如往年般平順,只是剛出了正月,就出事了。
這一日半夜,三娘正睡的香甜,院子里卻突然響起了震天的拍門聲。三娘被吵醒的時候,宣韶已經穿衣下床了。
「我去看看,你在屋裡別出去。」宣韶摸了摸三娘的臉頰,彎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安慰她。
三娘有些不安,拉住了宣韶的衣角。
正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了白蘭的聲音:「公子,是宮裡來人了,麗妃娘娘病危,宣少夫人進宮。」
宣韶皺眉,應了聲:「知道了。」
外頭院子里的燈籠又一個一個的亮了起來,婆子丫鬟們也都被驚醒了。
三娘已經披衣起身,見宣韶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三娘沖他一笑:「沒事的。想必是想在臨終前見我一面。」
值夜的丫鬟拿著燭台站在外間,小聲問了一句要不要進來伺候三娘洗漱。
三娘朝外應了一聲,又對宣韶道:「你過去看看小一,這麼大動靜別把孩子嚇到了。」
宣韶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丫鬟們進來伺候了三娘洗漱,換上了衣服。
宮裡派來的太監是太後宮里的,在外頭已經等的十分著急了,只是礙於這裡是庄親王府,不敢造次。
見三娘出來的時候忙迎了過來。
「少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您快隨咱家去吧。再晚就要來不及了。」
三娘見他大冷天的急出了一頭冷汗,知道魏月娥那邊情況危機,點了點頭就隨他去了。
馬車才出了府,車帘子一掀。宣韶跳了上來。
三娘一愣:「相公,你……」
宣韶坐到三娘身邊:「別怕,我陪你一起去。小一他睡的沉沒有醒。娘她剛剛過來了。有她守著你放心吧。」
「嗯。」三娘靠到了宣韶的懷裡,「我不怕。」
宣韶雖有隨時進宮的腰牌,卻不能進後宮,只能在外頭等著。
三娘隨著宮人走到宜春宮的時候,宜春宮已經是燈火通明,皇上與皇后也都過來了,四皇子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娘親要離開人世。哭聲不止。
三娘進了內殿,先朝皇上和皇後行禮。
皇帝嘆道:「麗妃指名要見你,你去看看她吧。」
鶯歌抱著啼哭的四皇子站在魏月娥的床邊,魏月娥閉著雙眼,面色如紙。
見三娘過來了。鶯歌連連喚了魏月娥幾聲,魏月娥終於將眼睛睜開了,一見三娘便朝她伸手,卻也只是抬起了一些。
三娘忙上前將她的手握住了:「娘娘,臣妾在這裡,您有什麼話想吩咐嗎?」
魏月娥艱難的點了點頭,往四皇子那裡留戀的看了一眼,又看向三娘,嘴唇蠕動。卻發不出聲音。
鶯歌忙道:「娘娘她之前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三娘往四皇子那邊看了一眼,輕聲問道:「娘娘是不是擔心四殿下?」
魏月娥眨了眨眼,又指向了鶯歌。
「娘娘是想要貞貴人照顧四皇子?」
魏月娥又是眨了眨眼。
「麗妃娘娘放心,臣妾定會好好照顧四皇子的。」鶯歌哭著道。
魏月娥還想說什麼,可是又發不出聲,只能將手指在三娘手心上輕划。
她寫了幾個字。三娘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笑著點了點頭:「臣妾知道了,您還不放心您的生母和外祖母。」
站在床帷外不遠的皇帝出聲道:「讓麗妃放心,朕必會給予她家人恩典。」
三娘將手覆蓋在魏月娥的手背上,溫聲道:「娘娘您聽見了?陛下會有恩典的。」
魏月娥卻是搖了搖頭,掙脫開三娘的手,繼續在她手心上划。
三娘看了一會兒,卻是道:「娘娘您放心,有太後娘娘,皇上和皇後娘娘的庇護,又有貞貴人的悉心照顧,四皇子必定會平平安安的。」
魏月娥急的瞪大了眼睛,貞貴人看了三娘一眼,忙上前一步,將四皇子放到魏月娥床側,實際上卻是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娘娘您看,四皇子哪兒也沒去,正在您身邊呢。」鶯歌忙道。
四皇子看了看鶯歌,爬上去抓住了魏月娥的手:「母妃……」
魏月娥面部表情立即柔和了起來,看著四皇子,眼角卻是有淚滴滑落。
三娘起身,站在了床側。
魏月娥想要伸手去撫摸四皇子的頭,最終還是咽了氣。
貞貴人哭著道:「麗妃娘娘歿了。」
四皇子回頭看鶯歌,又看了看沒有生氣的母親,也哇哇大哭起來。
殿里頓時亂成一團。
好在皇帝和皇后都在,這種事情宮裡的人也是經歷了許多的,很快便穩住了手腳。
皇帝讓鶯歌帶著四皇子先回偏殿,三娘也一起出了來。
將四皇子安頓好了之後,鶯歌悄悄問三娘:「她剛剛……」
三娘苦笑:「她想要我兒子進宮給四皇子做伴讀。」
鶯歌一愣,繼而輕嘆了一聲。
魏月娥臨死也惦記著想要將四皇子與庄親王府綁在一條船上。
可惜三娘根本就不買她的賬。
現在皇帝還年輕,今後肯定還會有皇子,可以預見得到這後宮將來定不會太平,儲位之爭也定是激烈。三娘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趟這種渾水。
她魏月娥的兒子是寶貝,那她三娘的兒子就是無價之寶。別跟她扯什麼龍子鳳孫那一套。誰敢打宣小一的主意她都翻臉。
見宮裡已經沒有她什麼事了,三娘便想讓人往太后那裡稟報一聲出宮去。宣韶還在外頭等著她。
不想魏月娥宮裡卻有人鬧了起來,說麗妃不是病故的。而是被人下了毒。
將事情鬧起來的是魏月娥身邊的一個專門伺候湯藥的宮女,她還將太醫給魏月娥的一瓶藥丸盛了上去。
事關重大,皇帝傳那位給麗妃治病的嚴太醫進宮。
不想那嚴太醫竟是失了蹤,不僅僅是他。連他的妻兒也一併不見了蹤影。
皇上大怒,下令徹查。
這一查就將皇后給牽扯了進來。
三娘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太后已經出面來主持大局了。
不過兩日。彈劾皇后的摺子就如同雪花一般飛上了皇帝的案頭。
民間關於皇后害死麗妃爭搶皇嗣的傳言也越傳越烈。
正在這時候,上次參與謀害福安公主的那個嬤嬤在嚴刑之下終於招供。招出了她與另外那個已經自盡的嬤嬤正是奉了皇后的命令去殺公主的奶娘滅口的。
原來當時皇后正在秘見余美人商量利用太醫給麗妃下毒,卻正好被帶著福安公主路過的奶娘聽到了。
皇后發現了偷聽的乳娘,命兩個嬤嬤追了上去,將乳娘和福安公主一起扔到了井裡。乳娘喪命,公主重傷。
世人嘩然。
皇后不能再生產,之前便搶了自己堂妹所生的三皇子。結果三皇子夭折。她又將主意打到了四皇子的頭上,還不惜將四皇子的生母害死。
謀划的過程中被公主和乳娘瞧見,她心狠手辣,連個一歲的孩子也不放過。
其心思之狠辣,令人髮指。
廢后的呼聲。一日高過一日。
皇上一開始依舊是顧及夫妻情分,將那些請求廢后的摺子留中不發。這一拖就拖了近一個月。
最後群臣長跪金鑾殿,更有一批言官以命相逼,請求皇帝廢后。
皇帝迫於壓力,終於下旨將皇后禁足,收回金冊,等宗人府將罪名查實之後再作處置。
作為沈氏一派的標誌的沈皇后倒下了,同一時間,皇帝開始了在朝堂上清算。
不久之後。宗人府查實皇后謀害麗妃和福安公主的罪名成立,並由此牽連上了沈首輔及沈派的一批核心臣子。
在廢后聖旨降下之前,沈皇后畏罪自盡,三尺白綾將自己弔死在了鳳栩宮的大殿里。
這一日上午,與平日里那些需要上早朝的上午沒有任何不同。
可是沈首輔上了朝之後就沒有再回來,與此同時沈家被一隊身披軟甲的衛隊包圍。皇帝一邊下令將沈首輔革職打入大牢。一邊命令查抄沈家。
御書房裡。
禮親王直挺挺的跪在了殿中,順德帝一臉鐵青的瞪著他。
「皇叔,您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禮親王面容平靜:「臣知道,臣懇求皇上饒沈首輔之子沈惟一命。」
順德帝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將手邊的一個雙龍戲珠青玉鎮紙掃到了地上,怒吼道:「你知道?你知道還敢請求朕放過沈惟?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沈家背後真正的決策人是誰!」
禮親王沉默了一會兒,平靜道:「臣知道。」
順德帝見他承認的這麼爽快反而無話了,只能狠狠瞪著他。
禮親王接著道:「再如何,沈惟也不過是一介書生。書生造反,三年不成,如今沈家倒了,他還能翻出什麼天來?何況……您要的也不過是沈家倒台,如此一來柯派與沈派的那些人還不都是您盤裡的菜?區區一個沈惟,您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順德帝氣得直拍桌:「你喜歡男人我不管,可是這世上男人那麼多,你喜歡哪一個不好?偏偏要沈惟!朕明日就賜你十個八個美少年,個個比沈惟強!沈惟是一定要死的!」
禮親王苦笑:「是啊,這世上比他強的多的是,我怎麼偏偏就喜歡上了這個狼心狗肺的小王八蛋!可是皇上,我又有什麼辦法?您若是殺了他,我怕是也活不了了。」
順德帝聽了這話不由得一驚:「你……」
他以為禮親王就算是喜歡沈惟,也不過是見他容貌好,就算是有些真心也還是存了理智的。從沒想過禮親王會將沈惟看的這樣重。
「你是認真的?」順德帝臉色很難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禮親王抬頭看著順德帝,沒有說話,眼中的堅定卻是能說明一切。
順德帝看著這個從來就不靠譜的皇叔。終於有些無力了。
「臣以性命保證他有生之年都遠離朝堂,再也翻不起風浪,懇請陛下成全。」禮親王恭恭敬敬的朝皇帝磕頭。
皇帝看著他。又是失望又是氣恨,卻終於還是擺了擺手:「你下去吧,朕好好想想。」
禮親王起身退下了。
半個月後,沈惟是在一艘船上醒來的。
他一睜眼就看到一個身材偉岸的男人坐在窗前,聽見動靜轉過了頭來,是一張輪廓分明的熟悉的俊臉。
沈惟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他一身囚服已經換下。身上乾爽乾淨還有皂角香。想起身,卻發現全身無力只能作罷。
「我的人還剩下幾個?」他神色木然的看著上方,聲音暗啞地道。
窗邊的男人沒有說話。
「宣禮!」沈惟狠狠瞪了過來。
禮親王輕嘆一聲,起身走到了沈惟床前,溫柔的撫上了他的髮際:「你明明知道的。你既然還能活著,他們必然是一個不剩了。」
沈惟閉了閉眼,咬牙切齒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布的局?你一開始默認我的接近就是有目的的?季兒是你的人?」
禮親王目光溫和的看著他,沒有否認。
沈惟看著他笑了,目光卻是冷得令人心悸:「宣禮!我恨不得殺了你,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禮親王毫不在意,反而溫柔的笑道:「好。」
然後便如哄孩子一般的將自己的脖子湊到了沈惟嘴邊,「悉聽君便。」
沈惟沒有絲毫遲疑。張口就咬上了他的脈搏。
禮親王一聲不吭,只用雙臂狠狠的將他抱緊了,伏在他身上一動不動,任自己的血泊泊的流到沈惟的嘴裡。
沈惟被禮親王的血嗆到了,禮親王一側的脖子和肩膀上全是血,還有鮮血源源不斷的從他的頸子上滴下來。滴在了沈惟的枕頭裡,觸目驚心。
沈惟似是被那刺目的紅色刺傷了眼,一把將禮親王推開了。
禮親王倒在了他旁邊,因失血過多全身乏力,只那一雙眼睛依舊是溫柔的帶著笑意的注視著沈惟,始終沒有移開。
沈惟瞪了他一會兒,想著還要流多少血這個人才會死,可是手卻突然不聽使喚的將頭下的枕巾一把抽出,緊緊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來人!外面有沒有人!快滾進來!」因剛剛沈惟是下了死力氣去咬的,傷口太大,血止不住,沈惟的聲音里有些慌張。
禮親王用盡全身力氣在沈惟的手腕上印下一吻,然後暈了過去……半個月後,消息傳到京城,禮親王出使東洋的船隻遇上了大海浪,大船沉沒,船上包括禮親王和新封的惠安公主在內的兩百多人全部葬身魚腹。
後來有去東洋經商的商人回來說在東洋曾見到過一個很像惠安公主的人,公主可能沒有死。
還有人說禮親王也沒有死,有漁民曾在南洋的一處島上見到過他。
只是這些謠言始終沒有被證實過,禮親王和惠安公主也再也沒有在中原出現過。
沈氏的覆滅,讓原本依靠他的那些家族人人自危。
順德帝在宮中設宴,款待群臣,最後在酒意猶酣的氣氛中與臣子們做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好幾個老臣當場感動得老淚縱橫。
第二日開始,一些原本佔據高位的老臣們紛紛上摺子請求告老還鄉,其中在沈首輔倒下后暫時充任首輔一職的王顯起了領頭羊的作用。
順德帝一番言辭懇切的挽留之後,終於還是准奏了。
於是原本以為沈家倒下后必定會興起的一番腥風血雨並沒有到來,只是朝廷里卻是不知不覺之間換上了一批新鮮的面孔。
所有人都知道,新的時代要到來了。
王家在這次事件中的功勞是不容忽視的,最後王顯雖然激流勇退,淡出了朝廷的權利中樞。朝廷卻一直讓他在禮部尚書和殿閣大學士的職位上榮養到老,死後配享太廟。
而王顯的孫兒王璋,在他祖父退出內閣的十年後眾望所歸的坐上了首輔的位置。王家再一次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了群臣面前。
沈家倒台後的第二年,皇帝頒下聖旨。著老莊親王嫡孫宣韶繼任庄親王爵位,封宣韶正妻王氏為庄親王妃,嫡長子宣懿為世子。
庄親王府的爵位一如先皇承諾的。世襲罔替。
同年,禮親王世子宣雲繼任為禮親王。
自順德十九年皇后死後,後宮里寧妃為尊,掌鳳印統領後宮。第二年寧妃生下五皇子,晉封為貴妃,一時風光無二。
朝廷上摺子請求皇帝封后的呼聲不絕。
順德帝透露出會封寧貴妃為後的口風,卻不想在封后大典前三個月寧貴妃突發急症。不治而亡。
順德帝悲痛萬分,追封寧貴妃為皇貴妃,之後的十年裡上摺子請皇帝立后的摺子一直沒有斷過,順德帝卻都是不置可否。
順德二十一年貞貴人產下一子,受封貞妃。順德二十三年,貞貴人生下一對龍鳳胎,皇帝龍顏大悅,加封貞妃為貴妃,位列眾妃之首。
順德二十七年,順德帝病了一場,病癒之後群臣請求皇帝冊封太子。
彼時,順德帝已經有了包括麗妃所生四皇子,皇貴妃李氏所生五皇子。端妃所生六皇子,貞貴妃所生七皇子、九皇子,以及柳貴人所生八皇子在內的六位皇子。
因皇帝無嫡子,按照宣家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規矩原本應封四皇子為太子。只是因貞貴妃在後宮中獨佔鰲頭,貞貴妃所出的七皇子又聰慧機敏。最得皇帝歡心,不少人把握風向請求立七皇子為太子。
順德帝久久沒有表態,貞貴妃卻是主動請求皇帝不要因為個人喜好壞了祖宗規矩,並拉了皇太後為說客,懇求皇帝封四皇子為儲君。
此舉,令貞貴妃的賢名傳遍宇內。
最後,順德帝聽從貞貴妃意見,立四皇子為太子,又封了貞貴妃為皇貴妃。
只可惜,四皇子資質平平又性子衝動,某一次在偷偷溜出宮遊玩之時被兩個據說是為沈惟報仇的高大刺客所傷,斷了四肢經脈。
順德三十三年,太子被廢,七皇子眾望所歸成為太子,同年七皇子生母被順德帝封為皇后。空虛了十幾年的鳳栩宮終於迎來了它又一任主人……順德二十年,庄親王府。
三歲的宣小一穿了一套青竹色的小褂子,撐著小腦袋坐在了床前,微微蹙著眉頭一臉嚴肅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年輕婦人,間或還嘆息一聲。
一旁伺候的丫鬟們瞧著這位小世子爺如畫的容顏上那與年齡毫不相符的深沉模樣,不由得面面相覷。
床上的婦人眼睫動了動,不久就睜開了眼來,一眼看見床前的兒子。
「娘,您醒了?」宣小一立即換了一張笑臉道。
三娘清醒過來,笑著伸手去摸他的頭,宣小一想躲,最後想了想還是忍著沒有動,任她娘的爪子將他好好的髮型摸成了鳥窩。
「你這時候不是應該去外院找寅壬練武嗎?」三娘摸夠了,笑眯眯的問。
雖然她不喜歡孩子過早就學太對東西,不過宣韶堅持讓兒子練武,宣小一自己也不反對,她也就由著他去了,只是告訴他,若是決定要學就不可半途而廢,否則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學。
「我聽說娘您不舒服,回來看看您。」宣小一用雙手捧著三娘的手,笑容可愛又乖巧。
三娘被兒子的糖衣炮彈蠱惑,忍不住又呼嚕了他的頭髮一把:「娘沒事,娘只是……」
「我知道娘是懷妹妹了,所以很弱,需要保護。」宣小一挺直了腰背,一本正經地道。
三娘忍不住笑出了聲。
宣小一撲到床邊,與三娘大眼對小眼:「娘,您別害怕,小一會保護您的。」
「嗯嗯,兒子會保護我的。」三娘忍俊不禁。
宣小一皺眉:「娘,我是認真的!爹爹他不要你了,還有我。你千萬別被他氣壞了。」
三娘面色古怪:「你爹他不要我?誰說的?」
宣小一眨了眨眼:「您不是聽說那個什麼南疆首領來了。指名要我爹去南疆當王夫所以氣暈了的……宣小一一張小臉糾結成了一團:「娘,你可不可以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這時候白果跑了進來,見宣小一在這裡,鬆了一口氣:「世子。寅壬侍衛正在到處找您呢。」
宣小一朝三娘討好的笑:「娘,您和兩兩妹妹好好歇著,小一先出去了……」
看著跑走了的兒子。三娘皺眉看向白果:「什麼南疆首領?」
白果苦了一張臉:「王妃,奴婢也是才知道的,那個什麼南疆的女首領進京面聖,請求皇上賜婚,還點名要咱們庄親王府的人。真是不要臉!」
三娘摸了摸自己已經隆起的小腹,想了想,微微一笑:「南疆女首領禾鉞秀?」
現任的南疆首領並不是前任首領的嫡枝。而是朝廷扶著的親漢一派。自南疆那位偽聖女一派被剿滅之後,南疆的局勢已經安穩下來。
這次禾鉞秀是表忠心來的,皇帝為了穩固南疆局勢也會欣然接受與南疆的聯姻。不過這人選么……
可不是她想要誰就能要誰的,堂堂庄親王去和親南疆,這簡直是個笑話。
晚上宣韶回來的時候。三娘拉著他好好審視了一遍。
宣韶不等她開口,自己趕緊硬著頭皮交代:「皇上已經給宣安賜婚,並定在三日後完婚。」
他一回來,宣小一就跑去找他了。想著三歲的兒子當時同情的目光,宣韶就無語。
三娘斜了他一眼:「我不是問這個!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禾鉞秀指名要你!你在南疆的那四年……難不成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想著宣韶可能跟別的女人談情說愛過,三娘就打心眼裡往外冒酸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宣韶見情況不對,忙先將人抱住:「沒有,當時我每日忙著穩定南疆局勢還來不及。哪裡會想那些?何況……她當時不過九歲。」
三娘心裡想笑,面上卻是故意道:「你認識我的時候我也不過10歲!你還不是有了想法?」
宣韶哭笑不得:「我哪裡……」待看到三娘的臉色,忙改口,「我心裡有你了,自然不會另作他想。」
三娘去捏他的腰,罵道:「禽獸!我當時才十歲!」
宣韶:「……」
夫妻兩人這邊甜甜蜜蜜的耍著花槍。那邊宣安在三日後哭哭啼啼的嫁給了南疆女首領。
宣小一對這個不著調的叔叔還是喜歡的,在他成親前一日還特地跑去找了他,瞪著烏圓的眼睛問:「聽說二叔要嫁人了……」
宣安哭得眼淚鼻涕一把的,還不忘吸著鼻涕糾正侄兒:「二叔是男人,二叔是娶妻……」
宣小一同情的看著宣安:「可是……你是跟她去南疆啊?這不是嫁嗎?」
宣安:「……」
宣小一捧著小臉糾結的看著宣安哭了一陣:「二叔別哭啦,小一會給你多添些嫁妝的……」
宣小一小朋友不明白,為什麼他二叔聽了之後哭得更傷心了……
用他以後的話講,那時候他還年少無知的很,給人傷口撒鹽的活兒做得還不夠爐火純青。
三個月後,三娘產下一子。
雖然不是宣小一所盼望的妹妹,可是他仍然堅持要叫自己的弟弟「兩兩」。
他的理由是十分一本正經的:「娘,我們要用實際行動教宣兩兩,什麼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這篇文結束了,庄親王府里歡樂的日子卻還剛剛開始……說好的大結局……木有結局一二三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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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寫了快一年,我很高興我堅持下來了,也很感動你們能陪我堅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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