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一刀制勝
跋鋒寒的萬千變化都被江雲這一刀給破的一乾二淨,只能放棄攻擊,立起刀劍去抵擋江雲這看似簡單,毫無變化卻具有萬千變化。跋鋒寒知道若不能接下這一刀的話,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啊!」
跋鋒寒爆喝一聲,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到了雙手之上,竟然出乎預料的迎了上去。
這一刀如狂風暴雨,雷霆萬鈞,勢大力沉,江雲絲毫不在意跋鋒寒迎難而上,臉色肅穆無比,刀勢越加的沉重和霸道。這一刀是江雲有史以來爆發出來的最強大的一刀,他的精神和功力完全的凝聚到了一起,這一刀匯聚了他所有的精氣神,他自信跋鋒寒絕對是接不下這一刀的。
一刀劈下,驚天動地,鬼哭神嚎,翻江倒海,天地巨變。強勁的刀勢將整個大堂都籠罩在了其中,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呼吸困難,心驚膽跳。
「唰!」
雪飲刀從天而降,直接劈在跋鋒寒迎上來的刀劍。
「咔嚓」一聲,雪飲刀和跋鋒寒的刀碰撞在一起,跋鋒寒那把吹毛斷髮的寶刀根本無法阻擋雪飲刀的鋒利刀芒,瞬間就被刀芒給劈的裂成碎片。而雪飲刀被這一阻,卻沒有任何的停滯,去勢不減的繼續朝著原來的方向劈下。
而跋鋒寒握刀的手被如此霸道的一刀劈下,虎口破裂,手臂更是被裂成碎片的刀片給划傷,跋鋒寒臉色劇變,在如此生死關頭之下,他最後的希望就只剩下了右手的劍。
右手高高舉起,豎立在頭頂,右手手臂青筋暴起,強大的勁力直接將衣袖給震破,跋鋒寒面色猙獰,怒吼著朝著雪飲刀斬去。
「砰。」
毫無抵抗之力,跋鋒寒剛揮出去的劍甚至都沒有靠到雪飲刀的刀身,就直接被刀芒給震開,直直的插入了地面之中,而跋鋒寒因為手握的太緊,整條手臂「咔嚓」一聲,竟然被強大的力道給直接震的骨折,軟軟的垂了下去,但是還緊緊地握著劍。
沒有了任何的阻礙,雪飲刀朝天一刀,瞬間劈到了跋鋒寒的頭頂之上,只要江雲微微一用力,這位來自突厥的年輕高手,就會葬生此地。
但就在江雲殺機大起,跋鋒寒命在旦夕的時刻,簫音忽起。
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刀劍交嗚聲中,音符與音符問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確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眾人都聽得痴了。
而在這簫音升起的瞬間,江雲就好像是被點中穴道了一般,整個人忽然靜止了下來,本應該砍下去的雪飲刀也是嘎然而止,這一刀是江雲的巔峰之作,即興之作,本應該是殺氣十足,一去無回。但是在這簫音之下,江雲卻是情不自禁的停了下來,是那麼的隨意和簡單,
也就是在這間客,江雲心中的殺機如同被冷水澆滅,一絲不剩,如此神妙奇異的簫音,江雲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種簫音彷彿是能夠感染人的心靈,使得江雲情不自禁的隨著簫音而心情起伏不定,若有所感。
簫音由若斷欲續化為糾纏不休,怛卻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聞呼吸的大廳每一寸的空間中,偏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蕭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勺稱的音符綻放開來,彷彿輕柔地細訴著每一個人內心的故事。
聽到此處,江雲忽然心中一動,腦海中竟然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無數的畫面。
生離死別,痛苦絕望,悲傷難過。一時之間,數不清的情緒湧上心頭,無數的畫面就猶如電影一般在江雲的腦海中放映。
初臨武界的疑惑和心驚、初嘗戀愛的喜悅和緊張、武功初成的高興和激動、初次殺人的驚恐和噁心、初遇死別的悲痛和絕望、面對死亡的無能和無奈。
一切的一切,黃蓉的音容笑顏、明月的訣別死亡、隊友的無情慘死、兄弟的背叛冷酷,兄弟的捨己為人…………
「噗!」
在簫音悠停的那一瞬間,江雲的臉色變得潮紅,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大廳中沒有人說出話,只剩下了江雲的**聲和沉重的呼吸聲。
這一口血噴出,江雲並沒有變得萎靡,反而是變得精神奕奕,著實令人奇怪。其實這是因為這口血噴出對江雲是有益無害的,雖然他從未表現過什麼,但是對於最好的兄弟方華的死,他內心其實是無比的痛苦和自責,而這種沉重的壓力有無法找人傾訴,所以只能被壓在心中,越積越深,若是一直這麼下去的話,他遲早會被這種無形的壓力給逼瘋的。
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在聽到這簫音的時候,使得江雲回憶起了一切,無盡的痛苦浮上心頭,反而是讓他從精神上釋放了出來,得到了解脫,積蓄許久的痛苦和壓力,一朝盡失。
王通此時早忘了江雲和跋鋒寒,心中殺機全消,仰首悲吟,聲調蒼涼道:「罷了!罷了!得聞石小姐此曲,以後恐難再有佳音聽得入耳,小姐蕭藝不但盡得**真傳,還育出於藍,王通拜服。」
王通的這一聲悲吟使得眾人從迷醉之中醒悟過來,江雲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面色青紫的跋鋒寒,心中殺機消退,將雪飲刀從他的頭頂之上拿開,歸鞘。
跋鋒寒此時的衣衫已經盡數濕透,他知道自己能夠逃過一死,全是因為這神秘出現的石青嫙,雖然他也是被簫音吸引,但是在死亡前的那一刻,他也是知道了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江雲隨手擦掉嘴邊的血跡,忽然高聲道:「青璇小姐的蕭藝天下無雙,江雲心中嘆服。」
聽得江雲說話,眾人這時才發現江雲和跋鋒寒的情況,更是被江雲口吐鮮血的樣子給震驚了,剛剛的戰鬥已經十分明了了,若不是石青璇突然出現的話,跋鋒寒恐怕早已葬生在了江雲的刀下,眾人心驚江雲刀法的同時,也是被江雲因簫音而受傷的情況震撼。
歐陽希夷眼神中難得的透露出了溫柔之色,高聲道:「青璇仙駕既臨,何不進來一見,好讓伯伯看看你有多像秀心。」
跋鋒寒深深地吸了口氣起,艱難的從半跪姿勢站立起來,聲音沙啞道:「若能得見小姐芳容,我跋鋒寒死也無撼。」
無論是因為石青璇無意間救了他一命,亦或是簫音,都讓跋鋒寒心中激動。
一聲輕柔的嘆息傳自屋檐處,只聽一縷甜美的難以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的女聲傳入了大廳之中,道:「相見不如不見,青璇奉娘遺命,特來為兩位世伯吹奏一曲,此事已了,青璇去也。」
眾人雖然極力挽留,但是卻無可奈何。
在石青璇聲音消失的那一瞬間,江雲幾乎是同時消失,寇仲和徐子陵只聽道:「我有事先走,你們趕緊趁亂離開,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見的。」
寇仲和徐子陵對視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沖入了人群,眨眼消失,令回過神來的單琬晶等人氣憤不已。
江雲身法極快,輕輕一點屋檐就掠出了數丈,一口氣奔出了幾百丈的距離之後,江雲終於看到了一道青影,青影速度極快,身法飄渺,猶如仙子般騰空挪移。
見到這道身影,江雲就知道此人就是石青璇了,於是他再次提升速度,內力灌於雙腳之上,速度驟然提升了許多,十幾個呼吸之後,他終於拉近了和石青璇的距離。
「青璇小姐留步。」
江雲深吸一口氣,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晰的傳入了石青璇的耳中,石青璇聞言並沒有停下,反而是速度加快的朝著城外射去。
見到如此,江雲也並沒有灰心,於是閉上嘴巴,緊緊地吊在了石青璇的身後。
石青璇的輕功了得,在江雲的印象之中,他所見過的人,恐怕就只有方華可以與之比肩了,不過這樣的速度卻還是比不上江雲,得到了方華全部功力的江雲,武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內力增強不說,輕功更是極快。
直到石青璇掠出城外,來到了郊外之後,她才停在了一顆大樹之上,腳尖輕觸樹枝,配上她那曼妙無比的身段,猶如九天玄女一般,令人沉醉不已。
江雲並沒有靠近,而是在離石青璇數丈之外的樹上停住,凝視著石青璇的背影,從背影上來看,這石青璇絕對是他遇到的女子之中最美的一個。
「你這人哩,幹嘛總是追著人家不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