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陸飛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李少良,問道;"你丫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就會這兩下子了?"
"知道住在咱們隔壁302的趙文虎嗎?"李少良對陸飛說道。
"他啊,他他媽我還不知道,高中時候不就和咱們在同一個班嗎?老受別的班學生的欺負,還是咱們替他出頭拔橫兒呢。"
"今非昔比啊,人家現在是松江北城一帶有名的大哥了,一般人都叫他虎子哥了。"李少良說完嘆了口氣。
"就他?還虎子哥,我還真他媽有點不信。"陸飛憤憤不平的說道。
"阿飛,少良說的一點不假,不信你可以到北城一帶打聽打聽,誰不知道趙文虎啊。"董大海對陸飛說道。
"那是他運氣好,我們要不是高中畢業前的那點事,進去了2年,還能輪到他?"陸飛對董大海說道。
天那,原來這3個人剛從監獄里出來,他們3個釋放犯上大學還有什麼用,這橋北大學怎麼回事,連剛從監獄里出來的犯人都要。我此時已經整理完,坐在床上看書,說是看書,不如說是借著看書的名義,聽他們3個人在說些什麼。
"是啊,我們的運氣不好,要不然也輪不到他。"李少良也隨聲附和著。
"這個趙文虎照你說的混的這麼好,那他還上大學幹嗎?"陸飛問董大海。
"和我們一樣啊,在黑道上混,光靠打打殺殺過日子,能行嗎?怎麼招也要弄了大學文憑啊,這樣在道上跟別人說起來也能為自己提提氣。"董大海回答道。
我聽完差點沒樂出聲,但又忍住了,這年頭怎麼了,看來幹什麼都不好乾啊,混黑道還要看文憑,我從來都沒聽說過。
"你說趙文虎這麼牛那麼牛,我還就不信這個邪,明天不是開學典禮嗎?看我找個茬,教訓一下他。讓他也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陸飛對董大海和李少良說道。
"別做傻事啊,這個趙文虎可不是以前的趙文虎了,若他我們會有大麻煩的。"董大海勸起了陸飛。
"是啊,阿飛,別沒事給自己找麻煩,你難道忘了這2年我們在監獄里受的罪了嗎?"李少量也勸陸飛道。
"聽你們的,我忍了,這總行了吧?時候不早了,我要睡覺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陸飛說完一頭便倒在了床上。董大海和李少良見陸飛最終聽進了他們的勸告很高興,也回他們的房間休息了。
此時我還在看我的書,陸飛倒在床上看了看我,對我說道:"沒看見老子我要睡覺啊,還不把燈關掉。"
我對他們的粗話已經開始適應了,只能放下手中的書,關上了房間里的燈,一頭倒在床上,心想: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和3個勞改釋放犯分到了一個房間,哎,認命吧。我在床上胡思亂想,不久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早7點我才起來,看到房間里的陸飛已經出去了,心裡便有說不出來的高興,真希望他出去就回不來了,那該有多好啊。我邊收拾我的被子邊想。
洗完臉之後我去宿舍樓的食堂去吃早飯,橋北大學的生活環境很優越,每一座學生宿舍樓都配有一個能容納500人就餐的食堂,我進了食堂,就一眼看見了陸飛和董大海他們,他們正在食堂把角的一張餐桌上吃著早飯。真是不幸啊,沒想到一起來就又看見他們,看來我的命真是不好,算了,吃自己的早飯吧,我打完了飯,來到一張餐桌上吃了起來。
剛吃完早飯,食堂裡面的喇叭就發出了翁翁的聲音:請同學們到學校西側的大操場集合,準備參加開學典禮。
食堂里的學生們聽完,就都出了食堂,向學校的大操場趕,我也混在人群中,不一會就來到了大操場。
橋北大學的小操場說起來面積就夠大了,然而和這個大操場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這個大操場可以同時容納20000人,面積可以和電視裡面的**廣場相媲美。建造這麼大的操場,耗費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了。
我們文學系的學生集合在操場的東側,旁邊是哲學系的學生,報考哲學系的學生比較少,加起來也就200人,和我們文學系相比,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站在隊列里的我左看又看,我正在尋找嵌嵌的身影,工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看到離我們男生隊列將近20米外女生隊列里的嵌嵌,嵌嵌此時和我一樣,也在尋找著我,我們同時發現了對方,嵌嵌沖我微微一笑,笑的是那麼的燦爛,意思是說:怎麼樣,在宿舍里過的習慣嗎?
不習慣又能怎樣?嵌嵌絕想不到,和我同一個宿舍的竟是3個剛從監獄里出來的勞改釋放犯。
這時,操場看台上面的老師開始發話了,他用高音麥克風對我們說道;"橋北大學2001年度開學典禮現在開始。升國旗。
國歌的音樂開始響了起來,這是多麼莊重的時刻啊,為了我們現在的幸福時光,有多少先烈拋頭顱,灑熱血,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啊!我望著緩緩升起的國旗,心裡有說不出了激動。
我同時看了看我周圍的人,心中的激動立刻被一種壓抑,無奈的心情所代替,只見他們有的低著頭,哼哼著小曲,有的正在拚命的往女生隊列張望著,口水順著嘴角直流,有的女生也朝我們男生隊列里張望著,沖我們擠眉弄眼。看到他們這種醜態,我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憤怒,你們還是一個中國人嗎?這可是一個莊重的時刻啊!你們難道忘了為你們現在幸福生活而獻身的先烈了嗎?
我的心情很壓抑,我甚至有點後悔考上橋北大學了,它並不是我理想中的大學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