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誰是最大的贏家(1)

他並沒有急著走進去，而是在倉庫周圍繞了一圈，最後站在離大門不遠處的窗邊。看著地上雜草有被踩踏過的痕迹，雙手搭在窗台上一用力，縱身跳了進去。隨後，康玉亮和單所長還有幾名警員也從這裡跳進去。

你死定了

刀疤身體一頓，沒有再猶豫，踏出了大門。他感覺到眼睛有些潮濕，這麼多年在黑道上打滾，醉生夢死，以為早就忘了曾經面對國旗宣的誓言。可今天葉天明的一聲兄弟，讓他猛然驚醒，原來他一直都沒有忘記曾經的誓言，沒有忘記曾經穿過的綠軍裝，沒有忘記對祖國的忠誠，更沒有忘記已經深深刻在靈魂最深處，可以讓他拋卻生命、拋卻所有一切的無悔軍魂。

葉天明沒有回頭，只是喃喃地低聲說道：「希望你永遠記住自己曾經是一名軍人，不要忘記你曾經的誓言。」他說完抬起腳狠狠踩了下去。

「嗷」的一聲慘叫，洪明的身體猛然躬起，雙手捂著肚子不停地翻滾慘叫。過了好一會兒，洪明才平靜下來，一臉痛苦的表情看向四周，發現四周都是屍體，已經沒有一個活的。

不對，還有活人。仰起頭就看見站在他身邊，露著一臉邪惡笑容的男人，身上散發著讓他戰慄的殺氣，血紅色的眼睛透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這種氣息讓他感覺到恐懼。「你，你想干……幹什麼？如果你想要貨，我可以全都給你。」洪明顫抖著聲音說道。

葉天明蹲下身體，輕柔撫摸著他的臉，森冷地說道：「你死了，那些貨還不是我的？用你給嗎？」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殺了我，你也跑不了，就是你的親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哈哈……」葉天明仰天狂笑，一把扣住他的咽喉，眼裡的殺氣越來越濃，「這個世上沒有人敢威脅我葉天明，就算你爹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殺不誤。」

洪明知道今天在劫難逃，死亡的陰影躍上心頭，可他很不甘心地問道：「我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

「無冤無仇？你記得那個叫藍靈的女孩兒嗎？」葉天明眼裡血紅色的光芒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縷溫柔。

洪明茫然地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我告訴你，她是我未婚妻。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公子哥兒，不把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性命放在眼裡的人渣殺了她。」

「那不是我乾的，是蔣成。你去找他，找我幹什麼？」洪明聽見葉天明的話突然號叫了一聲，做著最後的掙扎。

「你死！他也得死！只要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的人都得死，沒有人能夠逃脫。不過你要是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會給你個痛快，要是不回答，想死都難。」葉天明站起身說道。

「不要殺我，只要你不殺我，我什麼都告訴你。」洪明一點一點向後爬去，一邊爬一邊喊道。

葉天明一步一步跟著洪明爬動的身體，平靜地說道：「你死定了，沒有人能救得了你。」語氣平靜得就像是和幾十年沒見的老朋友，訴說著自己的人生往事。

可葉天明的語氣越是平靜，洪明越是感到恐懼，嘶啞著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他突然爬了起來，撒腿就跑。

葉天明嘿嘿一笑，身體就像捕捉獵物的獵豹，猛地躥了出去。幾步就到了洪明身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想跑，你跑得了嗎？」然後他手臂猛地向後一拉，洪明的身體就像裝滿棉絮的破麻袋，被扔出去幾米遠，「撲通」一聲，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砰！」葉天明走到他身邊，抬起腳就是一陣狠踹。「我讓你跑，我讓你跑。你跑啊，你跑啊。」

「啊！」洪明抱著腦袋不停地慘叫。

突然，葉天明身上騰起一股暴虐的氣息，「老子已經失去耐心，沒有時間和你玩了。」說完，他再一次抬起腳，「咔嚓！」洪明的右小腿詭異地扭曲著，骨頭折斷。

洪明就像受傷的野獸，「嗷！」一聲慘叫，用顫抖著雙手抱著折斷的腿，不停地翻滾慘叫。

葉天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小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我會打斷你的四肢，敲斷你身上所有肋骨。不要懷疑我說的話，在我敲斷你身上所有骨頭之前，你是不會死的。」

洪明的父母可謂是老來得子，洪明從小就嬌生慣養，沒有受過任何挫折，長大了又仗著洪漢榮這個姐夫為禍一方。

但是他現在碰到一個瘋子，一個根本就不把他那個非常強大的後台放在眼裡的瘋子。他現在只能躺在那裡瑟瑟發抖，瞪著恐懼的眼睛看著葉天明對著他另一條腿緩緩抬起的腳，慘叫道：「我說，你問吧，我全都告訴你。」

葉天明嘿嘿笑著蹲下身體，洪明看著葉天明猶如魔鬼般的笑容，突然身體一哆嗦，一股腥臊味飄散出來。

葉天明皺著眉頭看見洪明的下身已經濕了一片，「都說洪少心狠手辣，在這個一畝三分地是個通天人物，原來你也怕死。」邊說邊拍了拍他的臉，「告訴我，你們除了販毒還幹些什麼違法的事情？」

「走私軍火，不過這個一般都是蔣成負責。」洪明臉色蒼白地說道。

「最近有什麼交易嗎？交易的地點在哪兒？」

「有！五天後有一批貨從蘇國過來，這次交易額很大，大概有2000萬美金。交易的地點是沉京吉利物流公司的倉庫，那個公司也是我們的空殼公司。」

葉天明笑了，笑得如此燦爛，任何人見了猶如陽光般的燦爛笑容都會感到溫暖。但是洪明此刻卻如墜冰窟，一股寒氣從心底直升頭頂，本來就疼得直顫抖的身體更是哆嗦成一團。

「最後一個問題，你後面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他是什麼身份？」

「我們都叫他少爺，至於到底是什麼身份我也不知道。公司成立的時候他來過，當時是市委書記親自迎接的。不過蔣成一定知道他的身份。」

葉天明拿出槍，「嘩啦」一聲拉上槍栓，將槍頂在洪明的腦袋上，「我的問題問完了，現在送你上路。記住如果有下輩子，千萬做個好人。」

「不要……」洪明身體猛地一抖，慘叫道。

「無論是誰，做錯了事情都要負責任。既然法律無法懲罰你，那就讓我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葉天明眼裡閃過一抹幽冷的紅芒。

「不……」

「砰！」葉天明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洪明已經抬起的頭猛地向後一揚，砸在地上。他眼睛還在死死地盯著葉天明，那不甘心的眼神彷彿還在訴說，不要殺我，我真的不想死。

洪明的死在整個帛州市引起了一場大的震動，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終於去了一塊心病，紛紛猜測是誰這麼大膽子殺了洪明。而老百姓們更是拍手稱快，有的甚至買鞭炮燃放，慶祝這個禍害終於死了。由此可見，洪明平時為人如何。

葉天明拿起裝著毒品的黑色皮兜，把毒品全部撕開，隨手一揚，白色粉末飄向天空，灑落一地。然後，他拎著兩個手提箱走出倉庫。

看著夜空星星點點，葉天明心中隱隱作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靈靈，你看見了吧。不過你千萬不要急著走，還有一個人沒有死，你一定要等著我，等我把他殺了，你再離開。」

趙建龍看見一個黑影向他走來，心裡一緊，急忙打開車燈，看見是葉天明后鬆了一口氣，又把車燈關上。

葉天明打開車門，「坐過去，我來開車。」

葉天明一上車，趙建龍就嗅到了一股濃重的氣味。他縮了縮脖子，偷偷看了葉天明一眼，說道：「明哥！那些人……」

「全都死了。」葉天明把手裡的手提箱扔到他身上，「拿著。」他說完打著火，一打方向盤，車就躥了出去。

趙建龍身體猛地向後一仰，急忙緊緊地抓住車門把手，不敢鬆開。葉天明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放緩了車速，趙建龍這才緩過一口氣，蒼白的臉上有了一些血色。

過了一會兒，趙建龍拿起手提箱問道：「明哥！這裡面是什麼？這麼重。」

「嘿嘿……你要嗎？你要，就選一個，送給你。」

看著葉天明邪邪的笑容，趙建龍心裡一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要！不要！」

「真的不要？」葉天明笑著問道。

「不要！真的不要！」趙建龍堅決地說道。

「呵呵……你可不要後悔。」葉天明誘惑地說道。

「不後悔。」

「不要就算了，可不要說我小氣。」

眼看車就要進入市區，趙建龍實在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咔」的一聲，打開了手提箱，「啊！」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張著大嘴說不出話來。

「哈哈……後悔了吧。」

「明……明……明哥！怎麼會有這麼多錢？我這一輩子也沒見到過這麼多錢。」趙建龍死死地抱著手提箱，很怕被人搶走。

「搶來的，人都被我殺了，把錢留在那裡，難道要便宜那些渾蛋？」

趙建龍還在死死地抱著手提箱，「明哥！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醫院，看看大哥、二哥、小妹，還有那些受傷的鄉親們。他們是因為靈靈的事情才受到傷害的，我葉天明怎麼也要謝謝他們。」趙建龍點點頭。

車很快進入市區，葉天明問道：「他們在哪家醫院？」

「中心醫院，我和鄉親們想去看望都不行。那些警察說大哥他們暴力抗法，等好了以後還要接受調查，不允許我們看望。」

葉天明沒有再說話，只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火。

市中心醫院一間病房內，一名20多歲非常漂亮的女孩兒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躺在床上兩個渾身青紫一片的青年，偷偷地抹著眼淚。

而他們對面的兩張病床上也躺著兩名年輕人，這兩個小子頭髮染得就像雜毛雞，五顏六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彪悍的氣息。看見那名女孩兒偷偷在哭，其中一個傢伙狠狠地罵道：「文文，別哭了，等明哥回來，老子一定和明哥一起砍了那個什麼狗屁局長。」

「虎子！都半個多月了，明哥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他還能回來嗎？」

「三彪，你放什麼屁呢，除非明哥沒有收到電報，不然他一定會回來。」

女孩兒抹了一下眼淚，轉過身看著兩個人，皺著眉頭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小點聲，大哥、二哥剛剛睡著。」

就在這時，聽見門外一直看守他們的警察喊道：「對不起，這個房間的病人是罪犯，暫時不允許看望。」

「罪犯？哈哈……真是可笑。我問你，他們犯了什麼法？」一個冰冷的聲音問道。

「妨礙我們執法。」

「哦？妨礙執法，這個理由確實充分。那我再問你，你們去執行什麼任務？他們居然膽大包天地妨礙我們的人民『公僕』執法？」

病房內，女孩兒一下子站了起來，激動地喊道：「是表哥，他回來了。」

虎子和三彪從病床上一下子蹦到地上，「明哥終於回來了！」

就是已經睡著的那兩個青年也一下睜開眼睛，同時問道：「天明回來了？」女孩兒指了指門外，猛點頭。

「呃！」站在門外的兩名警察年紀也不大，聽見葉天明這麼問，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說是為毀屍滅跡？不過兩個人20多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個土包子居然敢質問他們警察，其中一個厲聲喝道：「你最好馬上離開，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不然我會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