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聞真相

第七章 驚聞真相

感覺到了雲夕深情的注視,路遙心中一愣,難道她被老神仙要挾了什麼才會這樣做嗎?這時候路遙才記起,雲夕竟然沒有向自己索要八極寶鏡,看來這其中真的有什麼問題。

想到了這些,路遙做出一副憤然的表情,恨恨的抱拳離開,背後傳來了老神仙陰陽怪氣的挽留聲,「這位小兄弟何必著急呢?如果不是你救了夕兒,老夫就見不到故人之後了,何不多停留片刻,也讓老夫一盡地主之誼啊?」

慢慢的轉過身去,望著雲夕沒有絲毫表情的面容,只有眸子里偶爾散發出的一絲光彩,路遙冷笑道:「不必了,也沒有必要,況且救了你的故人之後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逐漸的離開了雲夕一行人的視線,路遙加快了速度,慢慢的用上了真元力,瘋狂的奔跑起來。他已經感覺到身後居然有人在追蹤,從氣息上看來很像是老神仙的大弟子龍牙。

跑了半天,路遙發現自己怎麼都甩不到後面的尾巴,心頭忍不住暗恨起來,老虎不發威,你還拿我當病貓了。

路遙再次加快了速度,身邊兩側的房屋飛快的閃過,只用了片刻的時間,路遙已經奔出了居民區。一片荒野出現在面前,望著前方的一棵大樹,路遙狂吼一聲,一拳擊在樹上。強大的真元力瞬間摧毀了樹木的生命,翠綠的樹葉逐漸變黃、枯萎,慢慢的飄落下來,在身邊落滿了厚厚的一層。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後面跟著!」緩緩的轉過身,望著慢慢顯現出來的龍牙,路遙冷笑道:「看來所謂的老神仙也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而已,他是不是吩咐你來解決我?」

「少廢話,誰叫你多事?」龍牙冷冷道:「如果不是你的話,老神仙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東西早就到手了!」

龍牙冷冷一笑,孩童一般的身體竟然在轉眼之間長高了三尺,已經與常人無異,渾身不停地散發著狂烈的殺機,狂喝一聲:「準備受死吧!」

感覺著龍牙散發出來的強烈戰意,路遙微微晃動著身體,將迎面而來的壓力卸去不少,微笑道:「龍兄弟你就這麼有把握一定可以幹掉我?如果讓我逃走了怎麼辦?更何況我也是修道者,我也有自己的門派,你就不擔心將來我的同門來找你們的麻煩?」

「在天機星上,老神仙做事沒有人會知道,也沒有人能知道!」龍牙輕喝一聲,手裡紅光暴閃,一把長刀出現在手中,隨即刀光迎風而長,幻化出一條巨大的紅狼,張牙舞爪的沖向路遙。

一聲長笑,路遙將天瀾雨釋放出來,在學習了齊天的煉製法寶的方法后,路遙特意將天瀾雨重新修鍊了一遍。而龍牙也不過才到元嬰後期而已,論實力並不比自己高多少,所以路遙確信前者沒有那麼容易擊破自己的防護。

紅色的巨狼衝擊著藍色的屏障,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響,但是在動手之間,龍牙早已布置了禁錮,聲音根本無法傳出多遠,所以並沒有驚動什麼人。

在衝擊了幾次之後,紅色的巨狼終於無功而返。龍牙面色有些凝重,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輕鬆的解決掉對手,因為臨行前,老神仙特意將自己得意的法寶天狼刀交給自己,想不到路遙居然還有這樣的法寶可以抵抗天狼刀的威力。

路遙輕輕一笑,「看起來你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那該看我的啦!」隨著說話的聲音,路遙喚出戰甲,提著寶劍,一股冰冷的氣流沖向龍牙。

「雕蟲小技,也拿出來現眼!」

龍牙完全沒有將路遙放在眼裡,戰甲也不穿,兵器也不用,直接伸出手來,用兩根指頭捏住了路遙飛出的寶劍。「怎麼?難道你就這麼些本事嗎?哈哈!」

望著被龍牙捏住的寶劍不停的顫動,路遙嘴角一翹,「你說呢?破!」

「哈哈!」望著在手裡顫動不停的長劍,龍牙狂笑起來,「破呀?怎麼還不破?嗯?」

龍牙的表情在最後一個字變成了驚奇,被他捏在手裡的寶劍竟然化做了一團白色的霧氣。

一道奇寒順著手指迅速的沖向身體,整個手臂已經結滿了冰霜,白色的寒氣還在不停的向身體擴散。

路遙微笑道:「難道老神仙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小看任何對手嗎?真是丟盡了顏面!」收回了寶劍,沒有去望仍然在與寒氣掙扎的龍牙,路遙笑道:「我要走啦,兄弟,你自己慢慢兒玩吧!」

「放屁,想走,哪有那麼容易?」龍牙瘋狂的大吼一聲,結在身上的冰霜彷彿受到了什麼命令一般,四散飛濺。掙開了冰霜的束縛,龍牙狂吼一聲,終於穿上了火紅的戰甲,渾身彷彿都在燃燒著劇烈的火焰一般,空氣中的溫度驟然升高。

路遙一愣,龍牙竟然下了死志,寧可同歸於盡也不肯放過自己。儘管心中驚訝不已,但是路遙臉上卻完全看不到任何跡象,仍然是一副懶洋洋的笑容,只是渾身越來越濃烈的藍色光芒才讓人知道,他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輕鬆。

「去死吧!」龍牙瘋狂了一般,竟然將全身所有的攻擊法寶都放了出來,漫天都飛舞著各種各樣的光彩,如同禮花一般美麗而絢目多姿。

只可惜路遙卻完全沒有那種欣賞的心情,被龍牙苦苦相逼之後,路遙終於憤怒了,龍牙招招都要置自己於死地,完全不留半點後路,「既然想要我死,那你先死吧!」

修鍊過後的寶劍威力更甚,在空中畫出了一條長長的藍色彩帶。倚仗著天瀾雨的防護,轉眼之間,路遙就衝過了龍牙所有的法寶,與後者的刀光撞在了一起。

這是路遙從出關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鬥,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與人硬拚。二人的真元力完全的接觸,巨大的氣勢暴風一般的擴散開來,漫天飛沙走石,驚雷電閃。龍牙一開始布置下的禁錮根本無法抵抗如此巨大的衝擊,幾乎在一接觸之下就破碎。山崩地裂一般的巨大轟鳴聲傳出數里之遙。

路遙被反震的威力衝出了幾百丈遠,搖搖晃晃的漂浮在半空中,猛的噴出幾口鮮血,臉色一陣慘白,元嬰也劇烈的浮動起來,幾乎被如此巨大的衝力擊散。

「他媽的,如果不是天仙幫我穩固的元嬰,這一下就足夠我退回修道以前的程度!」路遙低聲咒罵,望著遠處的龍牙,後者儘管同樣狂噴鮮血,臉色煞白。但是路遙卻知道對手的情況比自己要好多了,雖然同樣是元嬰後期,但是自己根本沒有真正達到那種程度,只是在機緣巧合下的突破而已,否則的話,剛才的對撞絕對不會如此之慘。

「我們青山不在,綠水長流,以後再和你討教了!」發現龍牙不肯放棄的追了上來,路遙一陣大駭,繼續打下去,不死也去半條命了,忍不住學起以前電視上的場面話,「只是龍兄弟你,恐怕要被老神仙責罰啦。哈哈!」

不顧龍牙大聲的咒罵,路遙大笑中,捏碎了移動銅錢,狼狽的逃離了戰鬥的地方,甚至連方向都沒有時間去掌握,直接瞬移了出去。

隨著眼前的一陣白光,路遙發現自己落到了一片亂葬崗中。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晚,墳地之中充滿了森森的鬼氣,令人心頭髮寒。沒有時間感嘆自己的背運,路遙急忙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陣,取出了恢復法寶調息起來。

等路遙重新穩固了元嬰恢復了體力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下來。亂葬崗中充斥著幽幽的鬼火,夜梟凄厲的叫聲更讓路遙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雖然天上沒有月亮,但是這並不影響路遙的視力,他清楚的看到了不遠的地方,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緩慢的蠕動著。儘管路遙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他畢竟見識到了修道者毀天滅地的實力,科學的理論顯然無法解釋修道者這樣的現象,那麼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自然也不是不可能的。路遙不禁想起了小時候老人說的故事,恐怖的感覺讓他渾身汗毛直豎,差點驚叫起來。

小心翼翼的捏著僅有的幾個銅錢之一,路遙下定了決心,如果真的是那東西的話,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和這些東西交手,還是逃命更重要。

「你確定他會經過這裡嗎?會不會是消息有誤,或者是點子知道我們的消息,所以嚇得不敢來了?不然的話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人影?」

「少廢話,如果不想乾的話,你趕緊回去,別拖我們的後腿!」

一陣低聲的交談傳到了路遙的耳朵里,後者暗暗的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只不過是幾個裝神弄鬼的小人罷了。恐懼心既去,好奇心又起,路遙不禁開始期待起來,到底他們在等什麼人,居然值得他們在大半夜裝鬼打劫?

無聊的耗了大半夜,路遙也沒有發現那些人所說的點子到底在哪裡。想到自己居然在這裡浪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望著天色已經開始發亮,路遙不禁暗恨起來,自己正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乾脆把他們抓起來,問一下這裡的位置好了。

悄悄的從暗處走出來,路遙正想動手擒住那幾個裝神弄鬼的傢伙,卻聽到了遠處傳來的細微聲響。心中一動,路遙放棄了自己的打算,又重新隱藏起來,對於這個甘冒風險,夜半經過亂葬崗的人,路遙心中充滿了好奇。

過了不久,那幾個隱藏的人也聽到了聲音,「弟兄們,小心了,點子已經接近,我們準備好!」

路遙將神識擴散開來,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要穿越亂墳崗,卻不料自己的元神彷彿撞到了什麼一樣,元嬰一陣跳動。路遙心中駭然,想不到這些普通人竟然想要伏擊一個高明的修道者,真的是活膩了。

深吸幾口氣,路遙將元嬰穩定下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懸**了,留下來也沒有意思,還不如趁早離開,免得被人誤會。從剛才的接觸中,路遙就可以肯定,來人的修為比自己要高的多了,如果真的產生了誤會,恐怕自己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路遙剛剛站起身來,就聽到了一連串的鬼哭狼嚎,那幾個潛藏了一夜的傢伙終於跳了出來。有的渾身披著黑布,慘白著一張臉,耷拉著長長的血紅舌頭;有的渾身披麻戴孝一般,渾身白布,青目獠牙,乍一看去,還真的挺嚇人。

來人一開始顯然也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平平的向後移動了三丈遠,厲聲呵斥起來,「宵小之輩,居然在這裡裝神弄鬼,給我滾開!」

那人最後一聲顯然帶著真元喝出的,連路遙都感覺到心神一跳,更何況那些普通人,幾個裝鬼的傢伙被對手一聲厲喝,全部震倒在地。

路遙暗贊一聲,卻聽那人道:「朋友,藏的夠久了吧?何必叫這些小人物出來送死呢?」

路遙暗嘆起來,想不到還是誤會了,慢慢的從藏身的地方站起來,路遙乾笑道:「朋友別誤會,我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絕對沒有其他的**頭。」

站起身來,路遙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面目,那人看上去大約有五十多歲的樣子,但是因為是個修道者,路遙估計他怎麼都有五百歲上下了。渾身披著灰白的布袍,長眉入鬢,滿臉威嚴。

聽到了路遙的話,那人只是冷笑不已,一腳一個,那些人竟然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就被人用真元力震死。路遙駭然的望著地上的幾具屍體,對於那人殘酷的手段極其驚訝。一般來說,修道者很少動殺心,畢竟殺人太多的話,對於修道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但是那人顯然不同。

望著對方渾不在乎的表情,路遙忍不住勸慰道:「老兄,這樣動了殺心,對以後沒有好處的,何必如此絕情呢?」

「少來,別有用心的人裝什麼慈悲心腸?要動手快點,別讓我老人家等急了!」

「老兄,我告訴你了,我只是適逢其會而已,對你根本沒有什麼企圖,況且我不覺得你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別有用心的!」

「哈哈!真是好笑,既然你不肯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那人冷哼一聲,一伸手,幾丈的距離彷彿完全不存在一般,竟然直接抓到了路遙跟前。

路遙心頭一寒,只來得及將天瀾雨釋放出來,堪堪擋住了對手的第一次攻擊,大叫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難道你每次看到一個人都懷疑他別有用心嗎?」

「膽小鼠輩,用不著狡辯了!」那人望著擋住自己的天瀾雨,臉色稍稍有些變化,厲聲道:「說出你的師門,說不定我老人家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你太過分了!」路遙喚出了寶劍,心知那人根本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只是想找出自己背後根本不存在的指使者而已。

「嘿嘿!你小子居然敢反抗?好,老人家禁錮了你的元嬰,再好好的拷問一番,我就不相信你能挺得住!」

說話之間,那人渾身爆發出一陣白光,手掌竟然硬生生的從天瀾雨中穿過,抓住了路遙的脖子。後者不禁嚇得魂飛魄散,路遙本來只是打算抵擋片刻,然後使用移動銅錢逃命,卻不料天瀾雨竟然連阻擋對手片刻都不能。路遙心頭一陣苦笑,原來估計對手只有分神期的修為,這時看來,恐怕至少也有合體初期的本領了。與這樣的高手對陣,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連抵擋片刻都做不到。

那人一陣怪笑,手臂上白光急閃,一股浩瀚龐大的真元順著路遙的脖子衝進了體內,硬是將路遙的元嬰鎖住。「小子,這下你該老實了吧,告訴我,到底是誰指派你來的?」

默默的檢視著身體,路遙驚喜的發現,儘管自己的元嬰被對手鎖住,但是真元力竟然還可以運用自如,絲毫不見遲滯,彷彿身體里還有另外一個元嬰一般。

路遙渾身金光一閃,硬是從對手的掌握中沖了出去,揮舞著手裡的寶劍,暴跳如雷,「去你的,告訴你只是路過,你偏偏不信,你他媽有什麼狗屁東西能讓少爺我看上眼的?真是老不知羞!」

發現路遙從自己掌控中逃了出去,那人臉上驚愕的表情一閃而過,然後笑盈盈的聽著路遙的叫罵聲,絲毫不以為意,彷彿被人罵是一種莫大的享受一般。

罵了半晌,路遙才發現對手竟然頗為享受的站在那裡,完全沒有意料之中的憤怒或者羞愧,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老傢伙是不是腦子漏水了?還是痴獃什麼的?」

「小子,真是抱歉,原來老人家真的誤會你了!呵呵,我向你道歉,不好意思!」那人微笑道:「誰叫你那麼倒楣,碰巧在這裡,又用元神去探測我!」

「我只是不小心跑到這裡,發現那幾個傢伙心懷不軌,想看看他們想要對付的人而已,至於探測你,是好奇……」路遙驚奇道:「你怎麼肯定你是誤會我了?前面我解釋了那麼多你都不肯聽!」

那人尷尬的一笑,「如果你真的別有用心的話,在你脫離我控制的時間,早就逃跑了,哪還有心思在這裡臭罵老人家呢?」

路遙老臉一紅,咕噥道:「你不分青紅皂白,該罵!」

「哈哈,是啊,該罵、該罵!」那人完全沒有生氣的表現,笑吟吟道:「年輕人,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難道你不自我介紹一下?還是要等我老人家先告訴你名諱?」

路遙一怔,忍不住苦笑起來,自己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人,簡直是稀罕至極,無奈之下只好答道:「我叫路遙,請問老人家名諱如何呀?」

「張道橫!呵呵,聽過沒有?」那人有些得意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期待著路遙震驚和敬佩的表情。

但是路遙的表現讓他完全失望了,「張道橫?沒聽說過,天機星上我只知道煙雲和一個姓巴的老傢伙。」

張道橫大怒道:「他媽的,煙雲和巴十三算什麼玩意?老子我一隻手指頭就可以讓他們哭出來!」

路遙恥笑道:「你老人家就別吹了,連我都制不住,還吹什麼大氣呀?」

「呵呵,那是失誤,是失誤!」張道橫乾笑道:「真是奇怪,我明明制住了你的元嬰,你怎麼可能脫離我的控制?這沒有道理的!」

望著路遙嘲笑的表情,張道橫有些浮躁,來回踱步,「不可能的,你小子只有元嬰後期的功力,而我老人家是合體初期,比你高出了兩個層次,七個階段,沒有道理失手的。就算是煙雲和巴十三他們兩個分神中期的傢伙,我老人家也不至於這麼尷尬,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路遙嘿嘿一笑,心知自己體內的大羅神仙令起了作用,只是月影的警告讓路遙不敢將真相說出來,惟恐這時候還沒有融合完成,被人煉製成兇器那就真的慘了。

「不想了,真是倒楣!」張道橫重重的一嘆,「小兄弟,走!我們去喝酒怎麼樣?老人家我請客!」

路遙還沒有來得及推辭,就被張道橫拉住,瞬移到了一座城鎮中。

天色剛剛朦朧,街上還沒有幾個行人,路遙想起了一個問題,「老人家,既然你已經有了合體期的修為,那麼根本就沒有必要用腳趕路了,為什麼……」

「嘿嘿,別說了,沒有什麼好說的,老人家我只是想找出一個人而已。我們去喝酒,去喝酒!」

拉著路遙來到一個名叫醉仙樓的酒樓門口,張道橫笑道:「這裡就是莫煙國最負盛名的酒樓了,就算是莫煙國都也沒有這裡的酒好!」

「莫煙國!」路遙喃喃道:「我居然又回到莫煙國,真是倒楣透頂!」

走在前面的張道橫聽到了路遙的自語,笑道:「莫煙國有什麼不好的?來了就來了吧,有什麼好嘆氣的?」

「只是我有一個朋友在滄浪國有點麻煩,我要去幫她!」

一腳將酒樓的大門踢開,張道橫大聲喊道:「老闆,把好酒好菜端上來!」接著又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女的?」

路遙點頭,還沒有說話,張道橫大笑道:「你小子動了凡心了,是不是想和她雙修啊?」

路遙臉色驀然漲得通紅,「胡說八道,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更何況我和她之間也只是普通朋友!」

「呵呵!普通朋友何必如此著急辯解?好啦,沒有關係,老人家我正好有空,陪我喝完酒,我和你一起去,這天機星上還沒有人敢不給我老人家面子的!」張道橫將路遙硬塞到椅子上,「我們現在第一等的大事是喝酒,其他的以後再說,老人家我請客,跟你賠罪!」

「有您老人家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得到了張道橫的保證,路遙立刻眉開眼笑,「我們喝酒,哈哈……喝酒!」

似乎張道橫踢門進來的情況已經見多了,酒樓里的老闆和夥計完全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表情。只是快速的送上了酒菜,悄悄的退了下去,然後將大門關上,彷彿惟恐有人進來打攪了一樣。

「老人家你的名氣好像很大的樣子,他們是不是被你揍過?」

「胡說八道,我老人家的脾氣那麼好,怎麼可能隨便打人的?你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張道橫老臉通紅,顯然有些言不由衷,「只是很奇怪你小子居然不認得老人家我,你是天機星的修道者嗎?」

「不是!」路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裡的酒極淡,對喝習慣了白酒的路遙來說完全不當回事,「我對於天機星的瞭解僅僅是滄浪國、莫煙國、凝商門和求仙派而已。」

張道橫哦了一聲,「小兄弟,你可知道,天機星被修道界稱為遺忘的星球。早在百多年前,天機星是一個修道者極為昌盛的地方,這裡曾經門派林立,足有十幾個規模巨大的修道門派。如果不是那次變故,現在又何至於如此荒涼!」

「百年前的變故,我好像也曾經聽說過,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變故?」路遙暗道:那時候我正好在閉關,也不知道那場變故在我來之前還是在我來之後?

「說起來有些好笑,當時十幾個大派竟然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消息,大打出手,結果到最後,一半的門派滅亡了,另一半遷移了,就連外面星球的門派也有很多被牽連導致滅亡。」說到這裡的時候,張道橫的臉上分明現出了一絲凄然的表情,「而能夠堅持下來的,只有你說的凝商門和求仙派兩個大派了,而到現在這兩派也不過是苦苦支撐而已,哪裡還有百年前修道大派的風光?或許再過百年,這兩派也要煙消雲散,整個天機星也要完全變成普通星球了!」

路遙聽到這裡不自然的想到了初見木軍的時候,後者看到大羅神仙令那種凄苦的表情,還有雲夕所說的雲家遭遇,或許都是因為那一場爭鬥才導致的滅亡吧。而現在張道橫如此的表情,恐怕他的門派也在那場變故中受到了什麼重創。

「不去說那些事情了,都過去百多年,哈哈,我們喝酒!」張道橫狠狠的灌下了一杯,慨然道:「別的不說,最後那麼多人合力的一擊真的是威力絕倫吶,天機星沒有被直接摧毀,真的是奇迹,你以為天機星上真的只有兩個小小的國家嗎?嘿嘿,那麼大大戈壁在那之前也是充滿生機的國家,後來就被修道者的合擊從星球上完全的抹掉了,一點影子都看不到!」

「哈哈,當時真是滿天霞光,美麗之中卻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那一瞬間,整個天機星上,恐怕死了有幾百萬人,真是天怒人怨,貪婪的下場就是這樣的!」說話的時間裡,張道橫連連喝下了十幾杯酒,臉色已經開始發紅,醉意盎然。

路遙靜靜的坐著,張道橫此時完全是在發泄,他所需要的只是自己這樣一個聽眾而已,並不需要對方回答什麼,更不可能作為審判者。

「哈哈,貪婪者的下場啊,只可憐那百萬無辜的生命!那些挑起戰鬥的人,死了以後就連下地獄的機會都沒有!」張道橫已經完全醉了,滿嘴胡言亂語,「凡是參加了那場爭奪的人都該死,我也該死!嗚嗚……」說到動情處,張道橫忍不住痛哭起來。

「只是為了一個虛無的傳說,大羅神仙令怎麼可能出現在天機星啊!我們當時又怎麼忍心下手,那裡可是有幾百萬無辜的生靈!」張道橫猛的抱起酒罈子,一飲而盡,嘴裡嗚咽起來,整個人伏倒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路遙完全的被震驚了,只是為了一個大羅神仙令就死了這麼多的人,從千年前,仙界、魔界、妖界到百年前的修道界,恐怕死了足足有千萬的生靈。這個大羅神仙令竟然充滿了如此多的鮮血和無辜的生命。

百年前自己的到來又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裡?為什麼剛剛一來就見到了龍和金烏的鬥爭,為什麼自己一來就得到了充滿了鮮血和無奈的大羅神仙令?難道說自己是一個罪惡的源頭,所有的罪惡都是因為自己而引起的嗎?

路遙被自己的想法嚇呆了,如果這是真的,那麼自己又算什麼,張道橫說那些參與戰鬥的人,連下地獄的資格都沒有,那麼自己死後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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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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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驚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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