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風雨飄搖

風很大，雨勢更大。

水若寒站在風雨之中，並沒有架起混沌之力的屏障，任憑著風雨在自己的身體上摧殘著，一縷一縷的長發緊緊地貼著皮膚，不停地有雨水淌過，身體已經沒有任何一處地方是乾爽的了，但是水若寒反而更加的享受這樣的世界。

能量之源的所有混沌之力被水若寒吸收之後，盤古已經失去了運行的能量，更因此產生了巨變，整個盤古已經變成一堆廢鐵，不僅如此，首都星上的所有機器幾乎在一夜之間全部變成了廢鐵，再沒有辦法控制首都星上的天氣，狂風、暴雨，天氣的變化之劇，一下子將這個曾經最為繁華的首都星變成了人間的煉獄，

「行動!」水若寒下了命令。他知道，時間對他而言，已經不能再拖了。他知道，左圖亞雖然沒有得到那幾顆能量之源的力量，只是因為它並沒有完整的混沌屬性，但是，盤古內部記載的轉化混沌之力的方法，肯定落在他的手中了，一旦讓他學會如何控制這種力量，那後果必將十分嚴重，所以，水若寒也來不及將新吸收的力量化為已用，就匆匆找上門來了。

「小心一些，寒隊每四人一組，護住外圍，阿晨你們居中策應。」水若寒傳音道。這次的行動很有可能會碰上左圖亞，所以，除了谷成賢以及自己帶來的這些人，水若寒只敢出動寒之隊，畢竟，他們死了還可以重塑身體，但是如果是活生生的人，那就很難說了，第九集團軍雖然實力強橫，但是要是對上暗夜組織，那同樣是凶多吉少，更何況自己這邊現在多了一個和自己擁有同樣奇異力量的谷亦涵，只要他們不和左圖亞正面衝突上，自己這方的生算應該會比較大。

「小心，準備戰鬥!」水若寒感覺到前方已經有暗夜組織的人出現了，但是左圖亞卻一點聲息也沒有，不由感到奇怪。

轉眼間，眾人已經步進了聯邦大學，暗夜組織的人如同潮水般地涌了出來。

眾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暗夜組織的真正實力，可是卻沒有想到有這麼多的人，不由都吸了一口涼氣，好在他們的大人和教頭都已經不在了，而左圖亞更是不知所蹤，整個組織如同一盤散沙一般，雖然水若寒這邊的人並不多，但是寒之隊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阿晨等人的實力更是大出水若寒的預料，所到之處均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已經完全佔據了主動。

但是，水若寒可並不這麼想，他最為擔心的人還沒有出現，而且，正是因為左圖亞的失蹤，讓他更加地感到一種未確定的危機，那種危機足以讓自己陷入絕地了。

「涵姐，你幫我護法。」水若寒心念一動，放開神識，向著四處散開探去，卻不顧這樣做的危險有多大，只要是隨便哪一個人碰上他，其後果都將不可預測了。

谷亦涵知道自己又慢了一步，只好橫在水若寒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預防著一切可能隨時發生的事情。

水若寒感覺神識所以感覺的範圍又擴大了不少，應該是吸收了那些能量之源的能量所造成的，水若寒的信心不由增長了不少。但是，左圖亞的消失匿跡卻又讓他不安，畢竟，左圖亞的本體意識早就已經蘇醒，無論是在於力量的強大或是運用上面，自己都不可能與之匹敵，自己唯一所能仗持的就是自己完整的混沌之力。儘管那人已經很明確地告訴自己左圖亞是不可能擁有那種完整的混沌之力的，但是，畢竟，那些資料對於左圖亞而言，可並不僅僅只是一些數據那麼的簡單。

「奇怪!」水若寒確實有些想不通，直覺告訴自己，左圖亞就在附近，但是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尋找，根本就找不到，難道是自己的直覺出錯了？嘆了嘆氣，收回神識，開始運起混沌之力在自己的體內四處流轉。從能量之源上面所吸收的能量確實太龐大了，一下子根本就無法轉化過來，如果不是自己無意間明白了一些自己的力量本原，可能自己已經被那過多的能量撐死了。

水若寒的意識退回體內，卻奇怪地發現，一眾人都已經圍繞在自己的身邊了，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人，竟然就是許天。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無盡的憤怒，谷成賢那雙眼睛中都快噴出火來了。

「怎麼了？」水若寒感覺到有什麼事發生了，要不然許天也不可能突然跑回來了，他一直負責著調查二十年前谷成賢的第一集團軍失事事故，從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隱藏在軍部，怎麼會突然回來了呢？難道……

看著谷成賢那青筋直暴的雙手，水若寒意識到自己的猜測似乎並沒有出錯。果然，下一秒，他從許天的口中得到了他的答案。

「是軍部乾的。」許天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但是那緊緊攥著的雙手卻完全出賣了他，雖然並不完全了解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但是，谷成賢的努力和軍部的背叛卻在自己的眼前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儘管已經看過了許多這樣的事情，但是，他的心中仍舊氣憤難平。

「下令，第九集團軍，全部撤回基地待命!」谷成賢面無表情地對著身邊的副官道。

副官有些遲疑，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去做，只能請求地看著水若寒。

「……」水若寒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不可能對現在的谷成賢造成任何的影響，但是，如果現在就退出這場爭鬥的話，對於聯邦人民的未來絕對是一個深深的噩夢。

「還不快去!」見副官並沒有去執行自己的命令，谷成賢幾乎是怒吼地嘶喊著。

「是!」副官領命而去。

不到半個小時，第九集團軍的全部人員已經撤回基地，儘管好多士兵不能理解上頭的意思，但是，軍人的服從還是讓他們選擇了遵從。

接下去的一個月，是宇宙聯邦自從建立以來，最為長久的一場噩夢。第九集團軍彷彿失了蹤一般，與聯邦軍部徹底斷了聯繫，另一方面，沒有了第九集團軍的強力支持，其它的集團軍又只是適合戰場上的衝鋒作戰，幾乎沒有哪支軍隊能夠正面抵擋住暗夜組織的瘋狂反撲，聯邦首都星首先遭到淪陷的命運，其次是首都星的附近所有星球，已經全部被暗夜組織所佔據，聯邦總部不得不搬到了雲陽星上。

這段時間，左圖亞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水若寒心中的擔憂不由與日俱增，但是以他目前的能力，也無法找到左圖亞的隱匿地點，只能夠努力地提高著自己的混沌之力。然而，整個聯邦星上充斥著的絕望與恨意，令他幾乎都無法從中吸取自己所需要的能量，相反的，左圖亞很是愜意地在整個聯邦之中來回奔走，幾近瘋狂地增強著自己的能量。

水若寒越來越感到危險的臨近，可是，他對此除了注視以外，根本就無能為力。

水若寒終於決定要主動出擊，否則，再過上一段時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夠抵擋住左圖亞的一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再生。

「什麼？」水若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令失蹤了。」副官再次的報告讓水若寒等人終於知道自己並沒有聽錯。

「什麼時候？」水若寒急了。

「昨天晚上司令不讓我們打擾他，直到今天早上衛兵更替的時候才發現的。」副官額頭上現出冷汗。

「……」水若寒簡直都要抓狂了，一直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小寒，現在該怎麼辦？」谷亦涵的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了水若寒，彷彿他是無所不能的救世主一般。

「準備飛船。」水若寒簡短地下了命令，轉過頭對阿晨道：「阿晨，還有楊迪你們幾個，立即啟程前往雲陽星的軍部。注意不要露出行藏，以免打草驚蛇，聯繫上許天，伺機行事。」

「那你呢？」谷亦涵知道水若寒肯定另有打算。

「我去一趟首都星。」水若寒裝出一臉無謂的笑容，「涵姐，看來這次又要你陪我走一趟了。」

「嗯。」谷亦涵並沒有過多的疑問，點頭應允。

「為什麼不是我們去首都星呢？」阿晨不希望水若寒與谷亦涵會再有閃失，現在的首都星附近一帶，已經全部是暗夜組織的勢力範圍了，水若寒二人孤軍突進，恐怕會有所閃失。

「就照若寒的意思辦吧。」谷亦涵喝住了阿晨。楊迪也在一旁幫忙解釋道：「那裡畢竟是暗夜組織的勢力，人太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標，不容易活動，而且，以他們兩人的實力，只要不碰上左圖亞，要走出首都星絕對不是難事。」

「那如果碰上左圖亞了呢？」阿晨鑽起了牛角尖。

「這個我自有辦法，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快點啟程吧。」水若寒催促著。

「走吧。」磊天老人一拉阿晨，一行人走向了基地的飛船起飛處。

水若寒沖谷亦涵露出一個苦笑，後者會心地露出了一個同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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