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歸於虛無

世間一切事物，皆有其對立面，有正必有反，有對必有錯，而這一切的一切，都以其對立面而相互存在。如同中國道家所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太極生兩極，陰陽五行，相生相剋。」混沌的力量由於受到這世界莫名其妙的東西的改變，因而產生了不同的屬性，而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的來源，正是來自於人類自古以來最為神秘的松果腺。

傳說中人類擁有可以和天神比擬的能力，後來，天神為了限制人類的能力，於是神魔兩界聯手，將人類的力量壓制並鎖定起來，而這股力量所存在的根源，就是眉心的松果腺。而剛才那一剎那的改變，終於讓水若寒明白了松果腺的傳說確實存在。松果腺集中代表了人類的力量，正反並不是自人類產生以來才有，但是卻是由人最終給予了完整的意義，因而，松果腺可以說是代表了人類對混沌力量的改變。這種由混沌力量產生的物種，最為完善地接受了混沌力量的改變，同樣的也對其做出了最為劇烈的反應。

水若寒的心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在那瞬間，腦海中所有的不快記憶都被消除。童年的記憶，已經沒有了那些痛苦的片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從未體味過的親情。是的，友情、愛情、恨，他都體會過了，卻惟獨對這種延續著人類物種生存的感情卻沒有體會，而自己體內的力量也正是因此而沒有完全蘇醒。

水若寒真正的力量終於顯示了出來，身體周邊的所有光環全部收回體內，左圖亞感覺自己手上的封印似乎一下子都失去了對象，眼前的水若寒儘管就站在他的面前，但是給左圖亞的感覺卻像是一個完全不存在的物體，令他根本就無法猜測，他並沒有想到谷亦涵的一番話竟然讓水若寒領悟到了力量的最終奧義：

歸於虛無！

一切一切相互對立的東西，其實都是可以復歸於混沌之力的。生命和毀滅並沒有體會到這種東西，他們還一直只把他們二者的力量歸於混沌力量的一個大類，畢竟他們從沒有像水若寒和左圖亞那般，經歷如此激烈的戰鬥，更沒有體會到混沌封印的力量。

現在，水若寒終於明白了應該怎麼做了，儘管他知道自己這樣是在和生命開一個很大的玩笑，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沒的選擇。如果讓左圖亞成功的話，那麼，這個世界，無論何種東西，只要有思想，就會充滿恨的慾望，到時，毀滅的力量將會，而生命的力量將會消失，最終，一切都將會變得一片荒蕪。

對於世間萬物的愛進一步激發出了水若寒體內全部的力量。無聲無息的，左圖亞感覺自己的力量開始不可抑制地流泄進水若寒的體內，自封印的雙手流向水若寒的眉心。

水若寒努力使自己眉心的松果腺保持在對萬物的愛之中，不停地接收和改造著左圖亞那充滿了無窮恨意的力量。

「不，不要……」左圖亞發出一聲怪叫，想要收回封印，但是已經太遲了。這一切只能怪他自己太過大意，他並沒有想到自己從生命和毀滅那兩個老傢伙那所領悟到的混沌封印竟然會碰到這種事情。

混沌封印，封印的只是由混沌所產生而來的，其力量來自混沌之力，而此時的水若寒，正是擁有著他從未想過的混沌之力。

左圖亞發出一聲慘叫，身體暴起無數光芒。

「沒用的。」水若寒輕聲道，沒有任何動作，一片光圈自身後湧起，將自己與左圖亞包圍了起來，現在，他們是完全地處在另一個時空當中了。

「你不能消滅我的，如果沒有了我，也就沒有了你。」左圖亞心中狂叫，力量的迅速流失已經令他無法再說出半句話了。

「我並沒有想過要消滅你，你由我而生，與我對立，只要有我存在的一天，你就永遠不可能消失。生命和毀滅兩個生命體其實並沒有消滅，他們只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在這個宇宙之中繼續存在著。但是，他們的力量至少要經歷千萬年才能夠再次成形。我現在就要消滅『你』，確切的說應該是左圖亞。」

「人類的恨意是沒有止境的，只要他們還存在，我就還會回來的。」左圖亞企圖打亂水若寒的心思。

「沒錯。」水若寒點了點頭，「但是只要你被滅，就算你的力量再次成形，已經再也算不得什麼了，此消彼長，你的力量永遠也不可能及得上我，莫說你沒有體會到完整的混沌之力，就算體會到了，你也不能消滅我，因為你我本來就是一體，確切來說，應該說是你由我而來，我一旦消滅，你也將不可能存在。」

「不可能，不可能……」左圖亞心中狂叫，他原本想自裂開來，以保存實力捲土重來，但是在水若寒奇異的光圈之中，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力量，這是一個水若寒的絕對領域，一個他無敵的領域。

「千萬年後見！」水若寒露出一絲笑容，閉上了眼睛，松果腺隨之揚起一絲光芒直射左圖亞，眨眼間將左圖亞收回體內。

「再見吧。」水若寒的笑容有點苦澀。他知道人類世界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處於黑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