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魂去來夕
86_86672爺爺的一番話確實叫我有些詫異,仔細一想確實最近黑叔的背字直走,以前聽得師傅說起過,村中的黑叔是給人家做背屍的生意,說的不好聽些,就如同盜墓賊一般,如果哪家需要冥婚的,就是靠著黑叔去幫人成全一番,加之他又喜好耍牌,一年到頭又臟又臭累死累活的也賺不了幾個錢。如今又遇到這等事情害了性命,想來也是自身的命數。
「:爺爺,那黑叔死了的話會不會也變成這種鬼東西啊。」話語中含著幾分憂傷,畢竟黑叔當日在我眼皮底下跟那群活跳屍爭鬥,想來以他那瘦骨嶙峋的樣子多半是坑了他。爺爺可能是聽出了我的意思,摸了摸我的腦袋「:放心吧,事情還沒到那種不可收拾的地步。」也許是第一次發覺爺爺的神通廣大,自己與父親緊緊的跟在爺爺的身後進入了這團濃密的山霧之中。
霧氣之中濃密的濕度,使得衣服不一會便是緊緊的貼在身上,爺爺走在前方,步調緩慢,時不時側耳聽著周圍的動靜,由於視線所致,可見度不過一米左右,讓人們本就壓抑的內心更加沉悶。我一直在思考著爺爺之前爺爺說的話,到不了那種不可收拾的地方的意思,莫非爺爺知道些什麼?
走了10多分鐘還未曾走出這裡,倒是叫我們有些失落,但是本著對於地形的熟悉程度,倒也不至於被迷失在其中。爺爺的軍大衣忽的在前方定住了,不知道再想些什麼,我正想張嘴詢問,卻是被一旁的父親制止住,「:前面有人的氣息,不知道是不是你奶奶,你且上去喚上一喚。」父親今日出奇的靜,跟在爺爺的身後拉著我也沒追問一句,好似對於爺爺的本事早有所知。聽得爺爺呼喚,便是走上前去喊上了一聲「:老姑,奶奶,是你們不?」呼喚的聲音在四周緩緩回蕩,但是沒有一絲的聲響,父親正準備繼續呼喚,說那時,那時快,從旁邊的草堆里忽的竄出一道人影,直取父親。我正準備張嘴叫喊,爺爺早已上前將父親拉倒身後,對準那人影喊出一聲「:孽畜,爾敢!」
這種古風古韻的說法當時倒是顯得極為合適。我剛剛扶起驚魂未定的父親,那邊爺爺就與那人影纏鬥了起來。我原本以為又是遇到了之前的活跳屍,卻發現有些不同,那人影微微有些駝背,一身黑布包裹,卻是眉目皆存,這場面猶如村頭皮畫上面的人物,兩廂交手有來有會,看不出爺爺還是老當益壯,那道人影雖然看似消瘦,但拳拳聞風,腳腳見鳴,卻是擋不住爺爺莊稼地里歷練,壓著那廝一陣猛打。一個扣手將那人鎖住,直接想要掀起那人裹住的面巾。那人倒也狠,直接硬生生將胳膊扭成麻花狀逃離爺爺的手下,直接對準周圍的草叢竄了進去。
我看著那人要跑,一邊呼喊著爺爺去追,一邊丟下驚魂未定的父親要往前面跑。爺爺剛剛打完,面上不知是汗還是露水,拉上我說道「:別追了,這人想來也是道門中人,綿掌用的如此之好,只是不知道是何人門下,竟然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來不及休息片刻,爺爺喊著我們往前面他覺察出有生命氣息的地方趕去,我跟父親都有些驚魂未定的望著四周,跟在後方,今晚這次我決定日後再也不獨自上山來了。
走不一會兒便是瞧見爺爺加快了腳步,我順著爺爺軍大衣的縫隙往前面一瞅,不好,那邊端坐在地的老者可不就是我太奶嗎?趕了幾步走到前面,爺爺早已上去扶起了太奶,太奶面色微青,嘴角吐露著一絲血跡,被扶起后強撐著睜開眼角,我不知道當年哪位在我眼中幾乎萬能的太奶遭遇了什麼,一身麻衣破破爛爛,面色猶如中毒般可怖,原本終日捆紮的好好的白髮也被披散在肩上。奶奶張著嘴似乎想說些什麼,爺爺趕忙將耳朵湊過去,聲音太小,我著實聽不到說了些什麼。只是從爺爺開始緊緊皺起的眉頭看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了。
爺爺讓父親和我將太奶帶下山去,自己要去尋找姑婆,我卻是死活不願意下山,畢竟黑叔因我而去,小黑又是我很好的朋友,執拗的站在原地不願意離開,在爺爺快要發火的時候,太奶在父親的懷裡揮了揮手,我大喜過望,跟在爺爺的身後能覺察出爺爺的心情變得有些絮亂了起來,原本緩慢的步子走的越發的急促,因為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敢去追問,只得跟在後面。
山野之地因為土地的緣故,農民有了自己的土地,更加的有開墾的積極性,於是多了許多的土窟窿,農忙時住人,農閑時候放置在那裡。我跟爺爺站在這麼一個土窟窿前,停了很久,爺爺也不再著急蹲坐在一旁的土石之上,開始跟我拉扯一些家常,」:帥啊,你師傅有沒有告訴過你,四海之內煉屍之術,哪家最強?「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到是小兒科了,畢竟跟隨師傅多年,尋常時候經常跟我聊些這個,」:自然是滕州王家,師傅說過他們祖輩煉製出過鐵屍,旱魃。「這個倒是真的,因為當年王家煉製出的旱魃,滕州一年旱澇損失了10多萬百姓,最後若非當代三閑出動,只怕世間生靈塗炭。術界自然將王家發配於南疆之境。一來是恐怕其再生禍端,二來也是在百姓之中積存善名。
」:哈哈,世間人都錯了,大家只知道煉屍之術王家確實是一絕,但是他們忘記了那三位了!「那三位?爺爺的這番話叫我又一次深思,確實那三位的本事大家都是知道的,若非如此何以制服的了旱魃。而且道癲喜酒肉,一柄飛劍無雙,佛道僧最愛書卷,佛咒道法無一不通,神癱子,心算無疑。只是爺爺,那三位究竟誰還喜好這煉屍之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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