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匆匆而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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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沒有遇見過,只是遇見你時,你在忙著遇見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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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
目光繞著四周環顧一圈,終於落定在才遞出去的那隻水杯上,她呼口氣,輕鬆地指指握緊杯子的那隻手,「我想問你,不燙手嗎?」
我倒得可是開水啊。
她搓著熱度猶在的手,看著夏東柘眉睫一顫,隨後慢悠悠放下杯子。
「還好。」夏東柘也搓著手,剛剛注意力不在這上,竟沒發現杯子這麼燙。又搓了兩下,他盯著通紅的掌心,喃喃嘀咕,「真挺燙。」
咽回肚子的問題讓人坐立不安,總擔心被人看出任何端倪,又坐了一會兒,陳輕抱著書先走了。
「夏東柘。」目送著陳輕離開,葉李擦著臉,突然開腔,「她剛剛到底要問你什麼?別說什麼水太燙這種,我才不信呢。」
「我也不信呢。」
抓住毛巾的手停在半空,葉李張著還濕漉漉的眼睛,視線朦朧地看著夏東柘,「知道她想問你什麼嗎?」
「猜得出大概。」隨著掌心紅褪去,他的視線也隨之收回。抿了抿唇,夏東柘饒有興趣地看了看葉李,「了解你的好奇心,不過不打算滿足你。」
那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才不和討厭鬼分享呢。哼了一聲,他伸手拿過床畔的書,認真看了起來。他心情不錯,以至於書上寫了什麼他完全沒有注意。
他的平靜自喜落在葉李眼裡就是活脫脫地炫耀。狠狠甩掉手裡的毛巾,他也哼了一聲。
「不就是比我早認識她幾年嗎?有什麼了不起?像你這種做事藏著掖著,總把面子放第一的人,就算真想追陳輕,也未必追得上!」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追她了?」冷笑一聲,夏東柘的腦子略微停頓了一秒。他不在乎小胖子嗎?如果不在乎,那他現在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置氣的扔開書,他起身去衛生間,可惜衛生間的門板依舊隔擋不住葉李那個賤賤的聲音。
「就你這德行,和別的女生說不準還有可能,對陳輕,難!她最煩拐彎抹角了,她喜歡我這種直接型的。」
「喜歡你?開什麼玩笑?」夏東柘哼著,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準備發條簡訊給陳輕。
這個月的二十號是他生日,或許選在那天對她說出自己的想法合適些吧。
表白?從沒想過自己會對陳輕產生異樣情愫的他自嘲地笑笑,這個簡訊該怎麼寫呢?
「二十號是我生日,你過來給我過,要有禮物,另外有話和你說。」
想想他又改成了「二十號是我生日,你過來給我過,不用禮物。」
不說「有話說」會不會好些呢?他搖搖頭,自己否定了這個說法,不送禮物算什麼過生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或者改成「你二十號給我過生日呢」?太矯情了,這是小女生才會說的話。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他看著屏幕上精簡之後的幾個字,滿意的點點頭。
他不知道,就在他窩在廁所的這段時間裡,葉李屁顛顛去隔壁借了包治便秘的葯悄悄放在了衛生間門前,他也不知道,當他那條「二十號晚六點來宿舍找我」的消息只被陳輕看了兩秒,「生日」、「有事」以及等等的關鍵詞便已經瞬息間飛過陳輕的腦海了。
風舒朗吹過,連飄了幾天的黃沙不再,天若碧漣,陳輕甩臂走在石子路上,人一時竟然搖擺不定起來。
要去給他過這個生日嗎?而且,這條消息她不確定是不是夏東柘發來的,畢竟現在才二號啊……
拜葉李所賜,陳輕的七月過的異常忙碌,除了應付期末考外,她也不得不再次參與到之前一度放棄的創意比賽當中去。
「參加是參加,可他們不賣力,我也沒那麼大的積極性,剛好偷懶了。」坐在圖書館里,陳輕對著川天椒默默嘆氣。
她不懂這個同學是怎麼想的,不應該是她積極才對的嗎?
無視掉川天椒和嗶哥比來的贊,陳輕嘀咕起手裡的題目:「df(1/x^2)/dx=1/x求f'(1/2)的值。是幾呢?幾呢?」
數學對她而言,就是一場劫難。
在草稿紙上寫畫了半天,還是沒弄明白個所以然,有些頭疼,這頭疼非指頭按壓解決地了的。
她抬起頭,希冀的目光投向嗶哥,正準備開口,人便愣了一下。
是她眼花嗎?怎麼看見大a從窗前跑過去了,人似乎還哭了。
「怎麼了?又不會了?拿來我看看。」不由分說,嗶哥拿走了陳輕的題冊,眼睛只掃了一眼,便說了句:「豬。這道題很簡單的嗎?」
她抬頭,卻發現豬跑了。
「喂,你去哪兒啊?」
無論她怎麼叫,陳輕都義無反顧地跑出了圖書館,再沒回頭。
「什麼情況?」「不知道啊!」留下的兩人對望一眼,猶豫著要不要追出去。就是猶豫的這段時間,陳輕已經跑出門,不見了。
陳輕跑了很遠,終於在實驗樓外的草坪上追上了大a。
看著扶腰站在灌木后的大a,陳輕遲步,還是走了過去,「大a,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她的聲音讓人意外,慌亂的抹了兩下淚,大a回過頭,「你不是在圖書館複習嗎?怎麼來這兒了?」
「看到你哭了。」她指指大a通紅的眼圈,「怎麼了?」
「我和他表白了。」
「誰……葉李嗎?」
陳輕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除了葉李,大a還會和誰表白呢?可她的瞭然卻換來大a的驚慌,大a瞪大眼睛,「你知道我喜歡他?!」
是要智商多低的傻子才看不出來啊。陳輕嘆氣,「他沒同意?」
「何止沒同意。」想起葉李當時的一臉驚詫,大a的眼睛再次發酸,「他讓我少嚇唬他。我知道我沒女人味,還喜歡動手,可我是真的喜歡他,怎麼就成了嚇唬了?」
想不出該怎麼安慰她的陳輕歪著頭,心裡把葉李罵了一千遍。
「胖慢,答應我件事好嗎?」
「你說。」
「不要和葉李在一起,至少在我忘了他之前,別和他在一起。」
「大a你說什麼呢?葉李對我才不是……」
「陳慢慢,是我朋友就答應我。」
知道她的要求很無理取鬧,可大a就是執拗地看著陳輕,直到陳輕點頭,她這才鬆了口氣,抱緊陳輕。
「大a我和葉李就是朋友的。」
即便陳輕這麼說,女人的第六感始終告訴大a,葉李對陳輕的感情遠沒陳輕以為的那麼單純。
合上眼,她想忘記葉李說過的話,和說那些話時驚慌失措的眼神。
葉李,你是王八蛋。
因為大a,陳輕暫時避開了和葉李的見面,推掉對方几次邀約后,葉李便不再像從前那樣騷擾她了。
期末考有如連發炮彈,密集轟炸了一個星期後,終於結束了。
走出考場的陳輕腦子裡不免仍是各種公式飛轉。
嗶哥在和同學討論著答案,她拿出手機,發現屏幕上的日程提醒寫著:去見夏東柘。
猛地拍下腦門,她這才想起,今天竟是二十號。
匆匆告別了同學,她心急火燎地跑去了校外。就算劃清界限,禮物還是準備一份的好。
這麼想著,她想起因為葉李,她也是幾天沒去夏東柘的宿舍了。
沒想到,這麼巧會在名品店遇到坐地戶,她選修的課少,提早結束了考試。
「陳輕,你怎麼來這兒了?這是男品店。」
看著一身店員打扮的坐地戶,陳輕撓撓頭,「朋友生日,想給他選個禮物,原來你在這裡打工啊?」
不想多談自己的工作,坐地戶指了幾個價位適中的商品給陳輕。
「這幾個都還不錯的。」坐地戶垂著頭,竟然再沒了以前的囂張氣質。
選中了對貓眼袖扣,陳輕去結賬,再回頭,坐地戶已經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她讚歎著坐地戶現在的狀態不知比以前好多少,口袋裡的手機不期而響。
「陳輕,我遇到麻煩了,救我!」
簡單的字跡,信息來自葉李。
這個傢伙,又再倒什麼鬼?陳輕本來不想信,可幾經猶豫后,她還是撥通了葉李的電話。對方關機。
不會真遇到麻煩了吧?想了想,她還是朝門外跑了出去。
沒想到,才一出門,她便被人一把扯住了。
「嘖嘖,讓我看看,這是哪個沒良心的,躲了我幾天,還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啊。」收緊手,葉李抓牢陳輕,邊拿走了她手裡的禮品袋。「我看見了,也聽見了,貓眼袖扣,藍的,可惜我不喜歡穿襯衫。」
「葉李,那個不是給你的。」陳輕張張嘴,對此刻的情況依稀不清。
「不是我的是誰的?生日禮物,除了我,還有誰是陰曆六月三十的生日?」葉李挑著眉毛,「看在你這麼積極給我過生日的份上,爺的生日聚會算你一個。」
不由分說的,他扯起人走了。
晚六點一刻,目光從牆上的掛鐘收回來,夏東柘起身站去了窗前。
暮色正濃,映紅了他的臉。
「陳輕,你最好把遲到時間控制在16分鐘之內。」話音才落,掛鐘分針又走一格。
他抖抖眉毛,「陳輕,你最好把遲到時間控制在17分鐘之內。」
————小段子
婚後,陳輕的體重又有了回升,這讓她十分憂愁,為了安慰她,夏醫生準備了個日記本,每天記錄陳輕的體重。最初他是這樣記的:哎喲,老婆的胸又大了二斤。後來陳輕懷孕時他是這樣記的:哎喲,我閨女才三個月就十五斤了呢。再後來,等兒子長大了,他是這樣記的:老婆擔心我胖走樣,從我身上偷了三斤肉走。那時候的夏醫生體重是140斤。#只是豬顏改#論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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