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今夜未解之謎之一：夏洛克是如何一邊無聲演奏，一邊思考問題，還能發現光著腳悄無聲息的洛可可出現在他身後？

「這不科學，你是怎麼發現的？」洛可可表示不服。

[（1跑動狀態下的爪子「踏踏踏」的觸地聲→狗很興奮→主人在身邊）（2聲音在我身後停了下來）12→洛可可停在了我身後。]

「那隻幼犬起碼三周沒有剪指甲了。」夏洛克將右手的琴弓貼在琴身背後一同拿在左手，轉過身來看向洛可可。

別攔著她，她明天就帶山姆去剪指甲。

「睡不著？」

洛可可對著窗外的透進的夜光，夏洛克能很清晰的在沒有開燈的客廳看清她。她赤著腳，長發隨意用頭繩扎住散在右肩，頭繩上那顆鍍金色塑料小球反射出暗閃閃的微光。

「看來你也是。」洛可可跳上沙發，雙腿抱膝窩在上面，「是不是對面那場爆炸原因過於簡單傷透你了？」

「可能吧。」夏洛克在她對面坐下。

山姆豎著耳朵，濕潤的眼珠轉動著各看了兩人一眼，最後選擇了在洛可可的腳前趴下，以為那樣就能把兩個人隔開一樣。

「可能？如此不確定還真不像你的風格。」洛可可的一隻手撥弄著頭髮，有意無意地偶爾觸摸幾下頭繩。

「那你覺得我的風格是怎麼樣的？」夏洛克饒有意味地望著她。

洛可可將腳邊的小柴犬從地上抱起，放在腿上，撓著它的脖子，她沉靜的聲音在黑夜的客廳中響起：

「對一切未知充滿著令人難以想象的痴迷，絕不漏過一處最細微的細節，也從不擅自下結論，用的最多的是『yep-和『nopo』，從你口中聽到『maybe-有點不適應，在案件方面你可從來不隨意。」洛可可停頓了幾秒鐘，學著推理中的夏洛克一樣，慢悠悠地敘述結論，「所以你剛才並沒有在想什麼爆炸，而是在思考別的東西，你是不想讓我知道你思考的問題所以敷衍了我。我說的對嗎？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裝逼成功，洛可可悄悄給自己點個贊。

腿上的山姆舒服的「嗚」了一聲。

夏洛克沒有立馬回答，他小幅度地挪動了一下下巴，背著光洛可可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那你覺得我在想什麼？」夏洛克對自己被戳破並沒有多在意，只過了一小會，便反倒繼續詢問。

洛可可低頭看著山姆，嘴角掛著笑容，口吻像是在挑趣：「總不見的是在想我吧？」

「對。」

一聲來自己夏洛克的「對」，像是一劑咒語讓洛可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洛可可知道自己又玩脫了，這和想象中的不一樣qaq

她抬起頭，雖然看不情表情，但夏洛克的氣泡里是個大大的紅勾，誠實的讓她有點害怕。

是左手手指指尖傳來的山姆溫熱的舔舐讓洛可可回過了神。

她儘可能保持鎮定：「是在羨慕我的幸運還是執著於上次那個『你是誰』？」

「都不是。」夏洛克起身，將小提琴留在沙發椅上，走進了客廳無光的陰影里「你有沒有考慮過接下來該怎麼辦？據我所知你在倫敦沒有親人。」

周圍的黑暗將夏洛克的氣泡掩埋，很想看穿一切的洛可可有點鬧心。

「有可能在這附近租房吧。」洛可可有點小沮喪，「不過……」

「不過你的經濟狀況並不允許。」夏洛克接道，他穿過客廳進了廚房，「以你的單月工資來計算，僅僅在這附近租一間普通的單層就已經很吃力了。」

「別告訴我你甚至調查過我的收入狀況。」洛可可扭過身子，她看到冰箱燈亮了一下后很快熄滅。

「抱歉。」夏洛克道歉，聽上去卻毫無誠意，「但這就簡單的和瀏覽新聞一樣。」

「你是想告訴我，你一打開電腦，我的資料和月收入就從右下角的彈窗里蹦出來了？」洛可可深覺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名素質優良的辯手。

「差不多。」

不過夏洛克的逼格太高了，嗆得她無話可說。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洛可可的身後，等洛可可發現時，腿上的小柴犬忽然打了個機靈，直接從沙發上躍了出去，在此之前，洛可可似乎看到了它氣泡里竄出了一塊小香腸？

「你有沒有想過……」夏洛克欲言又止，停滯了一會後繼續說道，「留下來，繼續做我的助手。」

洛可可手上空空的，沒有山姆在她有點緊張，試著轉移話題：「你剛給山姆餵了什麼？」

「之前辭掉你是一次意外，這次……」夏洛克突然發現，再困難的案件都不會讓他像此刻般語塞。

「你已經有華生先生了。」洛可可察覺到心跳開始加速，她知道他之前在想什麼，自然也知道他可能會說什麼，她於是堅持不懈，「你剛給山姆餵了什麼？」

「或許這一次你可以換一個身份。」夏洛克對此是這麼回應的。

「什麼……身份？」洛可可快要忘了如何呼吸了，但她仍沒有忘記加一句，「你到底給山姆餵了什麼？」

她暴露在窗外投入的光線下，一舉一動都在夏洛克的眼裡。

夏洛克的一隻手搭在了洛可可的手腕上，依舊平靜：「你的心跳在加速，肌肉緊繃，和上次一樣。不出意外你的腎上腺素又一次在作用了。」但這一切都只是這位偵探在位接下來的話做鋪墊——「你知道我想說的身份是什麼。」

上次？手腕上的溫度讓她記起了夏洛克不只一次這麼做過，而距離最近的一次……該死！半年多前的醫院，她就把自己暴露了。那次他扣上她的手腕，她還以為他想解釋一下，沒想到是個陰謀。/再見

「不不不不不，我完全、百分百、絕對，不知道。」洛可可使勁搖頭。

夏洛克從側面邁到了她面前，突然壓低了身子，貼得很近，身子遮去了洛可可眼前的光線。

「一樓還有一間小房間，你可以租在那，哈德森太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或者，我並不介意……」

洛可可這次徹底什麼都看不見了，她已經能察覺到夏洛克的氣息近在咫尺，只要再那麼一點點……

她深吸了一口氣，把驚嘆詞在腦海中滾動了一遍又一遍。

「停！」洛可可已經快把後腦勺按進沙發了，「你不覺得太快了一點嗎先生？」

「太快了？難道不都是這麼做的嗎？」夏洛克撤開了身子，夜晚的光線重新回到了洛可可的眼睛里。

洛可可黑線：「都？你從哪裡看來的？肥皂劇？」

夏洛克皺眉：「餐廳里，大街上，那些無聊的人們都是這麼做的，顯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可能傳播270種細菌，還有上次約翰和莎拉，之後是那個滿臉痘痘的姑娘，後來還有一位悶騷的老師，我看到他們都是這麼做的。所以，到底是哪裡不對？」

「並沒有哪裡不對……」請讓洛可可嘆一會氣，「問題在於，你甚至都沒問過我願不願意。」

「那你願不願意？」夏洛克可以說是現學現賣=。=

屮艸芔茻。

「再說，困，晚安。」洛可可就著沙發邊翻了出去，走到山姆邊上蹲下，拍了拍毫無動靜的小柴犬。

「我剛在給它的食物里塞了些東西，劑量掌握的很好，哈德森太太都叫不醒它。」夏洛克解釋著。

學霸，就是把所學技能潑灑在生活的每個角落，但用來對付一隻小柴犬，簡直喪心病狂。

況且，你這麼黑哈德森太太她知道嗎=。=？

洛可可二話沒說，抱起山姆回了房間，心累。

******

一早，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本想慰問一下昨日受波及的弟弟，並帶來了一件麻煩事。

他踏上了二樓的房間后，便注意到了夏洛克卧室的房門關著。

「我今天來是需要你調查一件事。」邁克羅夫特直入主題。

「不，我很忙。」夏洛克坐在沙發椅上，甚至沒抬頭看他的哥哥一眼。

「忙？忙什麼？」他的目光停在了卧室房門上，「一個只有母親下軍令才會留心關房門的人關上了卧室的門，看來這裡面就是你在忙的事情。」

夏洛克猛地抬起了頭：「別開門！」

「別開門？」邁克羅夫特的手已經放在了把手上，邁克羅夫特掛上了勝券在握的笑容，「看來你有了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讓我猜猜……」

「不用猜了。」把手轉動，穿著哈德森太太老款睡袍的洛可可打開了房門，站在卧室門口揉了揉眼睛。

「噢——！」邁克羅夫特有些出乎意料地拖長了尾音，將洛可可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再而是被枕了一晚的枕頭上的印記和床單。

[枕套和床單上的印痕都只有單邊→夏洛克把床讓給了洛可可。]

「我是不是還在做夢？」他看向自己的弟弟。

「相比較之下，睡眠不足和體重增加更適合你。」夏洛克注視著洛可可進了洗漱間。

十多分鐘后，洛可可穿好衣服從卧室里出來。

身後跟著寸步不離的山姆，它發誓再也不吃捲毛星人的東西了嗷qaq

又過了幾分鐘，華生趕到，真是擁擠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