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魂珠系統
86_86729青淺才不理他,他一邊揉一邊咬牙切齒著:「讓你再得意!」
一旁的醫生和護士們很無奈:「邵先生請別這樣,雲深少爺才剛醒,萬一傷到哪裡就不好了。」
不過,看起來青淺也是對雲深挺沒轍的。青淺說來說去只是嘴硬,人其實還挺好,以前他到醫院來探望雲深的時候,總記得給醫護人員送水果或者小禮物,群眾們都已經習慣他的表裡不一了。
雲深畢竟是弟弟,就算真的撒潑耍賴,青淺也沒辦法。
這時候只聽青淺嗷的一聲,觸電似的把手縮了回來。雲深捂著被揉紅的臉氣呼呼地瞪著他,而青淺的手上已經被咬出了一道牙印。
雲深瞪著漂亮的眼睛:「哥哥是惡霸!」臉被揉的好疼,他沒法再假裝淡定了。
青淺也被咬得好疼,他一邊倒抽冷氣甩著手,一邊還對雲深虎視眈眈著:「小兔崽子!」
主治醫生適時插話:「那,既然雲深少爺已經醒了,我們是不是要商量一下之後的治療方案?如果精密檢查也沒有問題的話,雲深少爺的後續治療看來得從恢復記憶和身體復健兩個方面著手。」
青淺想了想,問雲深:「你現在大概失憶到什麼地步了?還記得什麼嗎?」
雲深說:「我記得吃,我愛吃魚。」
青淺額頭上青筋直爆:「只有吃嗎?」
雲深想了一會兒:「……也記得喝,拉,撒。」
青淺跳起來要打他:「你他媽逗我玩兒嗎!」
雲深挺委屈:「我很認真的在回答呢。」
一旁的主治醫生默默寫下病歷:嚴重失憶。
青淺又問:「那你記得自己是怎麼躺在這裡的嗎?你和爸媽的帆船在海上失事了,只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
雲深一呆……原來,這個身體的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好可憐。
雲深自己從小就是無依無靠,對失去父母的孩子有些感同身受的哀傷。
但是,他也沒忘了發問:「帆船是什麼?」——當然,古代也是有帆船的,但是雲深在山林里長大,接受的知識也比較閉塞,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帆船。
青淺開始頭疼了:「你連帆船也不知道了?」
一旁的主治醫生又默默寫下病歷:嚴重失憶,伴有認知能力退化現象。
青淺耐著性子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雲深除了吃喝睡說的本能之外,基本上已經什麼都忘記了。如果要治療他的話,恐怕得把他當成三歲孩子來從頭教育。
想到景軒回來的時候得跟他彙報這件麻煩的事情,青淺覺得很頭大。
問來問去,雲深也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時間倒是越來越晚了。青淺也沒辦法,他跟主治醫生商量了一會兒,最後定下了兩種治療方案。
第一是雲深繼續住院,用醫療手段幫助他恢復記憶。但是失憶的病因很複雜,以目前的醫學水平尚不能有完全的治癒把握,說不定雲深會一直保持這種狀態。
第二則是雲深回家去,家裡的環境能夠讓他精神放鬆,熟悉的環境也有助於大腦皮層的刺激,也許會有奇迹發生。但是雲深因為昏迷太久,需要進行身體肌肉方面的復健,如果回家去的話,這方面需要醫院定期派人跟進。
青淺問雲深:「你想回家還是想呆在這裡?」
青淺和醫生說話的時候,雲深又在研究天花板上的蠟燭(其實是日光燈)為什麼沒有火苗,也沒在意他們說了什麼。聽青淺過來問,他挺奇怪的:「原來這裡不是家嗎?」
青淺瞪他:「這裡是醫院!你到底是傻到什麼程度了!」
跟失憶的傻瓜說話真的好累。
雲深一知半解的:「醫院?」
有護士給雲深耐心地解釋:「醫院就是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需要去的地方,然後在醫院打針,吃藥,身體就會好了。」
雲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好像明白啦。」
他又抬頭去看那個困擾了自己很久的「蠟燭」,問護士:「那個東西又是什麼呢?」
護士笑著說:「這是電燈,照明用的。」
照明這個詞語云深還是明白的,看起來「電燈」就是一種跟蠟燭差不多,但又不是蠟燭的奇怪東西吧。護士們見雲深認真沉思的樣子,暗暗都笑起來。青淺性子急,碰上雲深就像只炸毛的刺蝟,但年輕的女孩子們倒是挺喜歡雲深的。雲深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又柔軟,他昏睡的時候就是個粉嫩的男孩子,凝神思索的時候又別有一番純情可愛,讓人真想揉揉他的臉。
青淺作為哥哥,隨時隨地都可以揉臉,還真讓人嫉妒呢。
見雲深轉眼居然跟護士們打得火熱,青淺不耐煩地問:「那你到底想不想回家?」
雲深點頭:「回呀,我要回家。我又不是真傻子,我只是好多事情忘記了而已,從頭學一學就會明白的。」——他是修行的貓仙呢,跟凡夫俗子可不一樣,學習新生事物的速度是很快的。
青淺感到自己前途漫漫,已經覺得心累了起來。但客觀而言他也想帶著雲深回家去,把一個失憶無知什麼都不懂的弟弟獨自留在醫院裡,萬一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很麻煩的。
於是,他和主治醫生就定下了,等到雲深做完了全套的精密檢查,就給他辦出院手續。這幾天,就還是好好地把他關在病房裡。
商量完了以後,青淺還得回演藝公司去。雲深見青淺要走了,有些著急地問:「哥哥,你要走了嗎?不帶我一起回家?」
青淺看著手機,eric已經發簡訊過來催了,隨口說:「你剛醒,保險起見還是得在這裡住幾天。」
雲深嘟著嘴不吭聲了。
青淺抬頭看他,只見雲深的臉上有些落寞的神情。但是他正在竭力的掩飾這種落寞,那模樣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青淺心中微微一動,問:「怎麼,一個人覺得害怕?」
雲深倔強的扭頭:「才沒有,雲深不害怕。」
青淺啞然失笑,伸手揉揉雲深的頭髮:「傻瓜,醫院裡沒有鬼怪的。」他看看雲深的腦袋:「你的頭髮很長了,出院以後我給你剪一剪。」
雲深一聽很開心:「真的嗎,哥哥不要耍賴呀。」
青淺在他的臉上捏了一把:「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不耍賴。」
eric催個不停,青淺跟主治醫生聊了幾句就匆匆走了。離開病房,他低頭看看自己剛才摸過雲深的手,心情複雜地嘆了口氣。真是的,跟傻瓜廝混在一起,他自己好像也變得奇怪了。
青淺離開以後,護士們給雲深打了營養針,確認監視儀器運作正常,然後就關上了燈:「雲深少爺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八點開始做精密檢查。」
雲深點了點頭:「再見。」
護士輕輕關上門,病房裡變得一片漆黑。雲深獨自躺在黑暗中聽著自己的呼吸聲,感到有些難言的落寞。他就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活下去了,沒有師父,沒有師兄,也沒有他熟悉的仙界和山林。
好害怕啊。
雲深覺得鼻子酸酸的,伸出手來看著自己的掌心。
黑暗中,掌心泛著淡淡的熒光,那是師父送的魂珠。雲深也不知道這個魂珠到底有什麼用,但只要看到它,他就好像看到了師父,心裡覺得暖洋洋的。
他把魂珠湊到唇邊親了親,低聲自語著:「師父,雲深好想你啊……」
魂珠微微亮了一下,那光芒暖洋洋的,那情景就像是秋離聽見了雲深的話,在對雲深微笑著。
雲深小心翼翼地,又親了親:「師父,雲深好喜歡師父呢。」
師父現在做什麼呢?他平安無事嗎,找到了其他的師兄們嗎?師父法力這麼高強,一定沒事的,說不定他很快就會踩著仙雲翩然而降,接雲深回仙界去呢。
親過了魂珠,雲深覺得身上似乎充滿了力量。他想了想,目前還得在凡間生活一陣子,雖然臨時哥哥青淺看起來蠢蠢的又很難伺候,但自己作為睿智大度的仙人,還是得跟他搞好關係才行。如果整天跟哥哥吵架,不但沒有仙人的風度,也是丟了師父的臉,有辱師門,這樣子真的不太好。
那麼,跟哥哥拉近關係要從哪裡開始呢?
給他送禮,讓他高興一下吧。
送什麼呢?
雲深看看地上,剛才被青淺踩壞的黑殼子(其實就是墨鏡)還凄慘地躺在地上,一直都沒人來收走。雲深不知道新身體的情況如何,如果法力尚存的話,把這個壞掉的東西修好是沒問題的,然後再把它完好無損地送還給哥哥,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於是,雲深伸出手,小聲喊:「起!」
墨鏡碎片起先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竟然泛出淡淡的熒光,四散著從地上飄了起來,浮到半空中。雲深十分驚喜,這*凡胎的資質居然不錯,雖然施法的時候覺得有些遲滯,但這是初次施法的正常現象,今後稍加修行就會好轉。
顯然,新身體是個修仙的好胚子呢。
不愧是師父,處處都安排的這麼周到。
雲深十分開心,他凝神聚氣,小聲又喊:「逆!」
立刻,墨鏡碎片就像電影倒帶似的,被踩碎的過程逆轉了過來,碎片重新湊在一起變回了原本完好無缺的嶄新墨鏡。墨鏡飛到雲深的手裡,他仔細端詳著,十分滿意,點頭笑了起來。
這就是下一次給蠢哥哥的見面禮,可得提醒他以後不要再亂搞破壞,浪費金錢是可恥的呢。
但是,好睏……
雲深打了個哈欠,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只是施了一回逆轉仙法而已,全身居然已經疲憊不堪,精力像是全都被抽幹了似的。雲深也沒多想,以為自己是以凡胎體質施法,消耗過度所以才累了,這種情況在法力淺薄的仙體上很常見,只要睡一覺就會好的。
他把墨鏡收進床頭櫃的抽屜里,蓋上被子心滿意足地睡覺了。
希望,夢裡能遇見師父吧。
雲深心裡想著,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發出輕輕的鼾聲。
他的手從被子里滑了出來,昏暗的病房裡,只見手心的魂珠正在散發出淡淡的熒光。
熒光上方,隱約浮現出幾行字——
仙階:魂珠系統喚醒低階
仙力:20/100
仙力來源:情源
純凈度:高
強度:低
下一進階:魂珠系統喚醒高階
狀態:系統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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