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豐收季 (95)
「張大人,你就讓我見見白一凡吧,天子腳下的天牢,難不成還怕我一介弱女子劫獄不成?」
杜晚晴淚眼巴巴的樣子讓張大人動力惻隱之心,再加上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於是深思了一下說「好吧,這次我就通融一下,你快去快回免得落人話柄讓老臣為難,」
「謝謝張大人,你的恩情我一定銘記在心,」
「罷了,來人啊,帶這位姑娘去天牢,記住了,快去快回,」吩咐間,一名帶著佩刀的侍衛跑上前來領路,杜晚晴還是感激的沖他點了點頭說「謝謝張大人,」
天子腳下的天牢果真不一樣,刑部審理的案子都是些大案,天牢里關的自然也是些窮兇惡極的惡人,雖然天牢里昏暗又潮濕,時不時還有老鼠跑來跑去,可他們蹲坐在大牢里還顯得十分悠閑自得,一點也沒有即將要死去的恐懼。
看見有人前來,甚至有犯人還對她吹口哨,侍衛見狀兇巴巴的揮動著手中的鐵鏈吼道「大家都給我老實點,不然餓你們三天不吃飯,」
囚犯似乎也不害怕,稍微消停了一點的他們目光怪異的望著杜晚晴,這種眼光讓她渾身都不自在,有些膽怯的沖侍衛問「官差大哥,白一凡到底被關在什麼地方啊?」
「他是死囚犯,關在最前面呢,」
杜晚晴有些害怕的跟在侍衛身後走了很久,終於在天牢的盡頭看見了頭髮凌亂的白一凡,他穿著白色的囚衣盤腿坐在枯草上,身後還有幾隻老鼠在悠閑的覓食,它們肆無忌憚根本不害怕有人前來。
白一凡看見杜晚晴前來,立即起身走到牢門邊激動的問「晚晴姑娘,你怎麼來了?」
杜晚晴迎上去抓著他的手,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酸不已,淚眼汪汪哽咽的說「白大哥,你怎麼這麼傻呢?不是說好等景軒轅回宮替你求情嗎?你為什麼跑來自首了?」
看見杜晚晴為他落淚,白一凡感到很滿足,臉上掛著欣慰的笑,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花說「好了,我白一凡漂泊半生,能在臨時之前認識你們已經很滿足了,咱們來世在做朋友,」
「不……白大哥,你放心,景大哥一定會救你的,他可是太子啊,你一定要相信他,」
白一凡蒼白的臉上掛了一絲憔悴的笑,他搖了搖頭說「晚晴,你把此事想得太簡單了,柳臨淵是朝中重臣,我殺了他怎麼可能沒事,死罪一定難免,咱們還是不要為難景兄弟了,」
「可是他是死有餘辜啊,」杜晚晴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犀利的說,
「死有餘辜又如何?即便是他的罪已經夠砍頭一千次了,那也是朝廷的事,我殺了他就是死罪,」白一凡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他不是憤世嫉俗,也不是為自己感到不值,他只是心疼,心疼還在為他著急擔憂的人。
「白大哥,難道你……」想到白一凡就這樣要死去了,杜晚晴心如刀絞,第一次見面彷彿還歷歷在目,可眨眼間又到了生離死別的日子,這是多麼讓人痛心的事。
白一凡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深呼吸一口氣安慰說「好了,不要哭了,白大哥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嗯……白大哥,你放心吧,你永遠是我心中的白一凡,」
白一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晚晴,現在柳臨淵是死了,但我懷疑謀害太子的還有同黨,」
「什麼?你是說還有人也想要景大哥的命?」
「嗯,你找個機會提醒一下景兄弟,我懷疑謀害他的還有柳妃,」白一凡異常鎮定的說,
杜晚晴可不鎮定了,十分吃驚的望著他問「什麼?柳妃娘娘怎麼會謀害他?」
「小聲一點,」白一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侍衛提醒,
「哦,白大哥,你說為什麼柳妃要謀害軒轅?」
白一凡若有所思的回答「我猜測她一定是為了她的兒子景軒陽,她和柳臨淵想除掉太子,然後輔佐景軒陽坐上太子之位,」
杜晚晴聽罷恍然大悟,難道這就是電視演的手足相殘,她愣了良久才問「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晚晴,想必全天下都知道了,七日之後我將被斬首示眾,雖然我死了,但是柳如雲一定不會就此罷手,她一定會想辦法對付你,你一定要小心保護自己,」
說到這裡,杜晚晴突然想到了杜仁貴的事,照白一凡這一分析,難不成真是柳如雲找人擄走了他,目的是想威脅她?
「白大哥,我忘記給你說了,杜仁貴被人擄走了,」
白一凡十分震驚,他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只見他眉頭深鎖,十分著急的問「你知道是誰擄走了他嗎?」
「之前不知道,不過經過你剛才的一番分析,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柳妃,」
「嗯,我也這麼認為,她有沒有對你提出什麼要求?」
杜晚晴為了不讓白一凡擔心反而還很輕鬆的說「暫時還沒有,」
「晚晴,你趕緊進宮去把這些事情告訴景兄弟,不然你會有危險的,」白一凡十分擔心,現在他已經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大牢,唯獨只有景軒轅能保護她了。
進宮?杜晚晴小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幸好身上還一直帶著皇後娘娘給的金牌,不然她即便是插上翅膀也難以飛進守衛森嚴的皇宮。
「嗯,白大哥,你就放心吧,我這就進宮去找景大哥,不到最後關頭,我們一定不會放棄救你的希望,」說完堅決的離開天牢。
自從王公公上晚晴居宣讀了聖旨后,晚晴居就開始熱鬧起來了,不僅郭氏臉上長了面子,而且城中的各方富豪都相繼來拜訪,表面說拜訪,暗地裡就是攀關係,又是送禮又是誇讚的,郭氏輕飄得都快飛上天了。
收禮收到手軟,數銀票數到抽筋,可王寶丫始終都高興不起來,現在也不知道葉清廷他們怎麼樣了,
「好消息……好消息……」王大龍從外面回來高興的喊道,
崔蘭花快步迎上去問「怎麼樣了?有沒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是啊,爹爹,白大哥他們沒事吧?」王寶丫跟上去關心的問,
王大龍本來臉上是掛著笑的,可聽到寶丫問起白一凡,他臉色瞬間黯淡下去,有些失落的說「皇上聖旨都下了,七日之後,白一凡會被斬首示眾,」
「什麼?那晚晴呢?」崔蘭花聽罷十分鎮定,同時更加擔心晚晴了,今天一早就去了西郊找人,除了一堆燃盡的灰燼,她什麼都沒發現,早已經著急得亂了心。
「放心吧,晚晴已經沒事了,只是不見人,太子殿下也回宮了,」白一凡要被斬首示眾,白一凡難免有些憂傷,黯淡的神色中滿是無奈。
「哎……晚晴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沒事了也該回來報個平安啊,我們都快著急死了,」崔蘭花滿是心疼的抱怨,
王寶丫知道娘親的心,看似抱怨,可心底里心疼著呢,她就不明白了,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杜晚晴一個外人比她這親閨女還親了。
「娘親,你就別瞎操心了,太子都回宮了,她指不定也進宮了,」
這話語氣雖然不怎麼好聽,但說的也有幾分在理,王大龍也附和說「是的,娘子,你就別太擔心了,晚晴一定會沒事的,」
這個時候,王西風扭動著身姿走進來,看見大家都在前廳,她樂呵呵的討好說「喲……大家都在啊,寶丫,你三天後就要進宮了,姨特地過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一定幫你置辦,」
郭氏起身擋在王寶丫身前瞪了王西風一眼不屑的說「西風,看你說的什麼話,寶丫嫁入皇室,光聘禮都幾十箱,今天陸陸續續來道賀的人送來的賀禮也幾十箱,怎麼會缺東西呢?」
王西風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郭氏好歹也是她親娘,怎麼這般針對她?難不成就因為她偷了傳家之寶?氣氛瞬間凝固了,尷尬瀰漫開來,一時間屋子裡鴉雀無聲,崔蘭花見狀上前打趣的說「三姐,你客氣了,我們若是缺少什麼一定不會客氣的,」
王寶丫可不依了,還記得當初她們偷走了王家的傳家之寶,居然背著爹爹把金子瓜分了,顯然把他們一家子當做外人,如今她要進宮了,一個個都來巴結了,她才不會領情呢!
「三姨,你的好心我領了,你的東西我用不起,」王寶丫冷不丁的話語把崔蘭花都嚇了一跳,她一把將她拽到身後兇巴巴質問「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
王西風的臉色已經變成了土色,十分尷尬的笑了笑說「蘭花,你也別寶丫,她現在飛上枝頭做了鳳凰,自然看不上我們送的東西了,」
「三姐,你誤會了,寶丫只是不想你破費,是不是啊寶丫?」說罷還一個勁的碰著王寶丫的手臂,示意她配合一點。
可王寶丫已經忍耐她很久了,之前在鳳鳴村也沒少受她的氣,現在她已不在是從前的王寶丫,憑什麼還要對她低聲下氣?她高高仰起頭盯著王西風說「三姨,你的錢還是留著養老吧,金子有限,俗話說得好,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我怕你不夠花呢,」
這般話中帶刺的諷刺,王西風聽得臉都綠了,如果放在之前,一定狠狠的賞她幾巴掌,可現在是今非昔比了,她不但不能動手打人,還要低聲下氣的討好,難免在心中憋了一肚子窩囊氣。
王大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王西風即便是再有錯,好歹也是長輩,寶丫仗著自己飛黃騰達了就這樣目無尊長,他很是生氣的質吼「寶丫,你怎麼說話的呢?立刻道歉!」
道歉?王寶丫才不會給她道歉,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後院,王大龍氣得是捶胸頓足,他充滿歉意的說「三姐,孩子不懂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西風雖然受了一肚子氣,但也不敢在明面上表現出來,強忍著氣憤假意笑道「四弟,你言重了,寶丫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可能對我有些誤會吧,那我改日再來,」說罷就要離開。
「三姐,你留下吃頓便飯吧,」崔蘭花見她要走便熱忱挽留,
郭氏卻坐在一旁冷眼旁觀,鑒於他們合夥一起偷了她的寶貝,她對他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王西風看了一眼她說「娘親,隨時來我家裡坐坐,我給你做好吃的,」
「不用了,晚晴居什麼山珍海味沒有,你那些留著自己吃吧,」
郭氏的冷言冷語讓王西風感覺很難受,好歹她也是她的親身女兒,即便是犯了天大的錯,她也不能這麼不待見她啊,她有幾分責備的問「娘,我可是你的親身女兒,難道就因為犯了一次錯誤,你就不認我們了嗎?」
郭氏終於正眼瞧了她一眼,不過依舊十分冷淡的問「你還有把我這個老婆子當娘嗎?我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你知道我有多寒心嗎?」
「娘,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嘛,你就不能原諒我們嗎?」王西風上前一步略帶撒嬌的說,
「夠了,你還是走吧,我也不不記恨你,畢竟是母女,」
王西風十分的受挫,郭氏雖然嘴上說不記恨他們,但打心眼裡還是在責怪他們,不然怎會如此不待見她,她頓了頓神委屈的點了點頭說「四弟,蘭花,那我就先走了,三日後我再來給寶丫送喜,」
「恩,三姐,你慢走!」
目送走了王西風,王大龍迎到郭氏面前疑惑不解又害怕的問「娘,你剛才怎麼那麼對待三姐?」
郭氏犀利的瞪了他一眼反問「大龍,難道你忘記了以前他們是怎麼對待你家的了,」
「娘,不管三姐以前怎麼對我,咱們大不小以後相互不來往,可你也犯不著那麼說她啊,」王大龍有些生氣的說,
崔蘭花見相公用這樣的語氣跟郭氏說話,立馬上前拉了拉他責備「大龍,你怎麼能這樣和娘親說話呢?好了,此事就此罷了,誰都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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